霸道總裁吃醋被罰吻(被炒魷魚時同事和總裁扭打起來)
2023-04-29 11:35:09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文火 | 禁止轉載
「小雨,今天這三個人一定要搞定,廠裡不能再等了。」孫佔奎說,「要是交不了差,我在老闆那邊就不好說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宋小雨苦笑一聲,低著頭,看著桌上的《解除勞動合同協議書》。
「虎子是個傻大個兒,杜娟潑辣些,主要是那個張大國,」孫佔奎說,「對那個老狐狸一定要講策略,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來硬的。」
宋小雨點點頭,還是沒有吭聲。透過身旁的窗戶,他能看見廠區的主路,拉煤的大車進了車間,身後的煤渣灑了一路。
「行了,你去給他們辦手續吧。」孫佔奎說,「事兒辦成了,晚上我請你喝酒。」
宋小雨拿起協議書,嘆了口氣,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又轉過身,想了想說:「非得這樣嗎?」
孫佔奎往後一靠,點了根煙。他抽了一口,冷笑一聲說:「資源有限,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宋小雨出了孫佔奎的辦公室,鎖上門,來到斜對面的會議室前。他吸了口氣,挺了挺胸膛,這才壓下把手,推開房門。
房裡鴉雀無聲。人事專員王濤茫然地看看他,又看了看對面那三張鐵一般冷的臉,眉頭聳成了山。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宋小雨呵呵笑著說,「大家的想法,廠裡都考慮了,這是修改後的協議書,大家再仔細看看。」
宋小雨說著,先給張大國遞了一份。
張大國抬頭瞄了一眼,一動不動。
宋小雨又抬了抬手,依然呵呵笑著。
張大國口中「嘖」了一聲,伸手接了過去。宋小雨趕緊拿起另外兩份,直接放在了杜娟和陳金虎面前的桌上。
「我不看這個。」陳金虎把協議書推到一邊,「我要見孫總,我有話說。」
「孫總正忙著,我幫你轉達。」宋小雨說。
「行了宋主任,你人不錯,可是做不了主。」陳金虎說,「如果孫總肯見我,聽我訴訴苦,我立馬就籤。」
「可是……」宋小雨正猶豫著,不知該怎麼答覆他,孫佔奎突然走了進來。
「好呀,還是虎子明白事理。」孫佔奎一手拿著茶杯,一手夾著香菸,笑眯眯地看著大家,「咱們都麻利點兒,把手續辦了,晚上我請大家喝酒,今兒我特意帶了兩瓶……」
「孫總,我想去你辦公室說,就咱倆人,省得別人聽了笑話。」陳金虎說。
孫佔奎略一思忖,微微一笑,「行啊,反正在哪兒都一樣。」他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指著對面的兩個人說:「杜娟,張大國,你倆可是老員工了,看看人家虎子。」他又扭頭對坐在門口的兩個人說:「小雨,王濤,再給他倆做做工作,別耽誤了進度。」
說完,孫佔奎走進他的副總辦公室。陳金虎拖著病腿,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進門後隨手鎖上了房門。
杜娟掏出手機,不停地劃著。張大國喝了口水,繼續靠著椅背,雙目緊閉。宋小雨拎起茶壺,一邊給大家續水,一邊琢磨著怎麼開口。
這時,孫佔奎的辦公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唉喲」,接著是椅子的倒地聲,和玻璃杯子的碎裂聲。
宋小雨略一愣神,立刻反應過來。他放下茶壺,一個箭步衝到辦公室門前。他壓了壓手柄,紋絲不動。
「壞了,反鎖了。」宋小雨轉身對王濤說,「快,我桌上的筆筒裡有串鑰匙,快去拿來。」
王濤答應一聲,忙不迭地往樓下跑。
「虎子,冷靜一點,好好說話。」宋小雨拍著房門,不住地喊著。屋裡傳來廝打聲,不時有東西掉在地上,「叮叮咣咣」響成一片。
宋小雨急得直打轉,恨不得一腳把門踹開。情急之下,他返身跑回會議室。
「娟姐,老張,你們快來勸勸虎子,千萬不能做傻事呀。」宋小雨說。
杜鵑晃晃身子,頭也沒抬,「這是公事,我一個小兵哪管得著。」
張大國睜開眼睛,嘆了口氣說:「我老了,不中用了,這幫小子誰聽我的?」
宋小雨一跺腳,不再言聲,回去繼續拍房門。
王濤上來了,後頭跟著孫佔奎的司機李勇。宋小雨一把奪過那串鑰匙,挑出一把,塞進鎖眼,擰不動。他趕緊換了一把,鑰匙轉了一圈,還是打不開。
李勇在門上砸了一拳,跳起來叫道:「陳金虎,你他媽不想活了,敢動孫總一根汗毛,老子廢了你!」
「老子早就廢了,你們還這麼作踐我!」陳金虎說,「好,不是說我沒用了嗎?今兒就讓你瞧瞧咱的看家本領!」接著,屋裡又是一聲慘叫。
宋小雨覺得腦門一熱,汗水一下子湧了出來。他又換了把鑰匙,門開了。三個人爭著擠了進去。
陳金虎正騎在孫佔奎身上,掄圓了胳膊朝孫佔奎砸。李勇一腳把陳金虎踹倒在地,作勢要去踢那條病腿。
宋小雨一把拉住他,把他往後推了推。他又扶起陳金虎,把他往辦公室外面拉。
「這幫狗日的,也不想想,老子這條腿是怎麼殘的!」陳金虎說,「每回廠裡一遇點兒事,就讓我辭職,老子要是沒活幹了,一家大小吃什麼呀?」陳金虎突然哭了起來,高大的身子軟成一灘泥,直往下處溜。
「我在廠裡十幾年了,對咱廠裡忠心耿耿,為啥就這麼不招人待見?我……我忠心耿耿呀我,太屈了……」
宋小雨好歹把他攙到樓下,身上的襯衫幾乎溼透。
「行了,你先回去吧。」宋小雨說,「你的情況廠裡不是沒有考慮,可是眼前的形勢實在艱難,沒辦法呀。總之,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陳金虎一瘸一拐地走了,邊走邊抹眼淚,人高馬大的漢子,哭得像個小孩。宋小雨看著他走進車棚,騎上電動車,出了廠子,直到看不見了。
回到樓上,孫佔奎還在「唉喲唉喲」地叫喚,抓了一把面巾紙捂著鼻子,鼻血已經把紙浸透,眼角也有些烏青,原本一絲不亂的頭發現在成了雞窩。
李勇給他揉著背,王濤在收拾屋子,三個人輪流罵陳金虎,各種想到的下流話都使了出來。然後,又突然都不吭聲了,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
「孫總,咱去醫院瞧瞧吧?」宋小雨說。
「不去,一個瘸子還能把我咋地?」孫佔奎說,「等老闆回來了,我得讓他仔細看看,看看我這個副總當得有多窩囊。」
三人都不接話,只是默默嘆氣。
宋小雨去樓梯間接了盆涼水,又兌了點開水,擰了個毛巾遞給孫佔奎。
「今天大家都不冷靜。」宋小雨說,「那屋還有倆人,要不先這樣吧?」
孫佔奎接過毛巾擦了把臉,哼哼唧唧的,卻不說話。
宋小雨給王濤使了個眼色,王濤放下掃帚,朝門口走去。
正巧杜娟探頭探腦地閃了進來,掛著笑臉,趔著身子,壓低了聲音對宋小雨說:「宋主任,要是沒事我先走了,我得回去做飯了。」
「走吧,」孫佔奎說,「明天就不用來了,再補你兩個月的工資。」
「孫總,我哪能不來呢?那一堆毛坯還等著打磨呢。」杜娟說。
「打磨有機器,一天能幹你五天的活兒,你就安心回家做飯吧。」孫佔奎說。
「那我就幹別的吧,鑄模、下料都行。」杜娟說,「這麼大的廠,總有我能幹的活吧?」
「那些都用機器了,」孫佔奎說,「以你的文化程度,啥也幹不了了,回去吧。」
杜娟還是嘻嘻笑著,「瞧你說的,能不能幹還不是孫總一句話的事兒。」杜娟說,「眼瞅著也快下班了,孫總,宋主任,還有這兩位兄弟,咱們一塊兒吃飯去,我陪大家好好喝兩杯。」
孫佔奎把毛巾疊整齊,放在桌上,往後一靠,閉上眼睛。
「別廢話了。」孫佔奎說,「廠裡已經定了,這回你是非走不可。你也不年輕了,家裡又不困難,還是回去歇著吧。」
杜娟的笑容凝固了。她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冷哼兩聲。
「孫總,這麼快就嫌我老了,一個月前是誰誇我身材好來著?」杜娟說,「每回我老公出差,是誰三天兩頭往我家裡跑來著?」
孫佔奎一下子挺起身子,雙眼圓瞪,「你什麼意思,誰三天兩頭往你家跑了?」孫佔奎說,「你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胡說八道什麼呢?」
「對對對,是我嘴欠。」杜娟說著在自己嘴上打了兩下,「這種事哪能隨便說呢?況且那都是領導關心我,怕我一個人寂寞。」
孫佔奎桌子一拍站了起來,「你這婆娘是不是瘋了!」孫佔奎指著杜娟的鼻子,臉漲得通紅,「再這麼胡說八道,給我滾出去。」
「不說了,不說了,孫總不要生氣,我不說就是。」杜娟擺著雙手,忙不迭地站了起來,「可是孫總,你憑良心說說,我在廠裡這十幾年,是不是規規矩矩、任勞任怨?哪一次廠裡急著發貨,我不是加班加點、不吃不喝,也要把自己的活兒幹完?有一回我兒子發燒,我都沒請一天假。可現在,廠裡說不要就不要我了,咋能這麼無情無義呢?」杜娟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抓起桌上的毛巾,捂到臉上。
宋小雨假裝接電話,掏出手機出去了。王濤和李勇拎了掃帚簸箕,也低著頭走出辦公室。他們順手帶上了房門。轉身目光一碰,倆人脖子一縮,各自捂著嘴偷笑,踮著腳尖走開了。
不到兩分鐘,屋裡響起一聲尖叫,接著又是一陣扭打聲。走廊上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李勇,李勇,快來把這個女人拉開!」孫佔奎在屋裡叫道。
三人不再遲疑,趕緊開門衝了進去。
杜娟兩手抓著孫佔奎僅剩的幾縷頭髮,使勁把他的頭往自己胯下按。孫佔奎「唉喲唉喲」地叫喚著,不由自主地彎著腰,幾乎要跪到地上。
「你個老龜孫是怎麼說的?」杜娟說,「你當著老娘的褲襠發的誓,下了床你就不認了?」
李勇抓住杜娟胳膊,剛想把她拉開,孫佔奎就「啊呀啊呀」地嚎叫起來,弄得大家實在沒轍,只能反反覆覆地勸解她。
眼看杜娟油鹽不進,孫佔奎的臉已經憋得發青,宋小雨頓時把臉沉了下來,「娟姐,再不放手,我就把你老公叫來,看他怎麼收拾你。」
「你去叫,我不怕。」杜娟說,「他在外邊花天酒地,根本沒資格教訓我。」
「那我就去叫你兒子,」宋小雨說,「讓他看看你這個當媽的是個什麼樣子,看你今後還怎麼在兒子面前抬得起頭。」
杜娟愣住了,她盯著宋小雨,緊咬的牙關鬆開了。
王濤和李勇不敢怠慢,趁著杜娟愣神的功夫,一邊一個掰開她的手。孫佔奎往後一退,身子不穩,一屁股摔倒在地,腦袋「咣」一聲磕在茶几上。李勇在後面,抓住孫佔奎的腋窩,一使勁兒把他抱了起來。
孫佔奎站起身,大喘了兩口,沒來得及喊一聲疼,轉身就往門口跑。
「快走,快走,這婆娘瘋了!」孫佔奎說。
他出了辦公室直奔樓梯,「咯噔咯噔」往樓下跑。
李勇趕緊追了出去。王濤也要往門外走,杜娟突然靈醒過來,大叫一聲要衝出去,王勇連忙拉住她,任她又踢又打也不敢鬆手。
宋小雨走到樓梯口,趴在旁邊的窗戶上,看見孫佔奎小跑著趕到車前。他拉開車門時又往後看了一眼,然後迅速鑽進去,「砰」一聲關了車門。李勇進到車裡,打著了發動機。汽車尾燈一閃,開走了。
宋小雨回到辦公室,「別鬧了,」宋小雨說,「孫總走了。」
杜娟立刻洩了氣,胳膊耷拉下來。然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梗著脖子,跳起來大叫一聲:「我有照片,你個老龜孫,別以為你跑得掉!」說完,她就去掏手機,不停地劃拉著找什麼東西。
「你們看,我有照片,我說的都是真的。」正劃著手機屏,她又突然定住了,幾秒鐘後眼白一翻,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王濤湊過去,想接著劃她的手機,宋小雨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們聊吧,我下去喝口水,折騰得我出了一身的汗。」說完,王濤出去了。
宋小雨看看杜娟,本想說點什麼,搖搖頭作罷了。他把桌上的面巾紙盒放到杜娟身旁,掩上房門出去了。他又來到窗前,點了根煙。
下班的職工正在往門外走。有的獨自一人,腳步匆匆;有的三五結伴,有說有笑。
很多職工作業時灰頭土臉,只有牙齒是白的,工衣汙漬斑斑,像在油裡泡過一般。現在他們洗漱過了,換上了平常的衣服,煥然一新地重新出現在街頭,出現在別人面前。沒人知道他們出力流汗的樣子,他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直到有一天,走出大門的人不再回來,很快,又有新的面孔走了進來。而廠房一直在那裡,吞吐著他們的青春,埋葬了他們的血汗。
杜娟的哭聲漸漸沉了下去,幾分鐘後,完全消失了。她打開房門,喃喃低語著,朝樓梯口走去。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又像是什麼都沒看。
她從宋小雨身旁走過,兀自下了樓梯。
宋小雨聽見她說:「我加班加點、不吃不喝,我規規矩矩、任勞任怨,我……」
宋小雨猛吸兩口,丟掉菸頭。他轉身走進會議室,坐在張大國對面。
宋小雨的印象裡,打從十年前他來到這家工廠,第一次見到張大國時,他就是這副模樣。灰白的短髮,黑紅的臉膛,一道細長的傷疤從左耳劃到下巴。
那時宋小雨還跟人打聽,為什麼一個快六十的人,還在車間當熔煉工?現在宋小雨知道了,他到今天也才五十出頭。
後來,在各種各樣的工廠裡,像張大國這種「年輕的老頭」見得多了,宋小雨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大國仍然抱著肩膀,盯著面前空空的紙杯,在暗淡下來的光線裡,他的臉色越發陰暗。
宋小雨掏了根煙遞過去,張大國接了,在桌面上磕了磕,並不點燃。
「老張,我一直想問你個事兒。」宋小雨說,「你臉上這疤是怎麼來的?」
「你不知道?」張大國說,「06年底檢修設備,我爬到熔煉爐上換鐵皮,一腳踏空摔了一跤,那鐵皮直接給我劃了道口子。」他用左手在臉上比劃著,「好傢夥,那血流得,還以為是劃破了動脈血管。」
「有人這麼跟我說過,」宋小雨說,「不過,我還聽說,是你在老家偷女人,人家男人回來了,你提著褲子翻院牆,一不小心在瓦片上劃的。」
張大國嘿嘿笑了起來,「這是哪個孫子胡謅的,你告訴我,我非讓他鑽褲襠不可。」張大國說,「實不相瞞,偷女人這種事兒,咱年輕的時候還真幹過,不過從沒出過醜。好傢夥,咱年輕的時候,惦記我的婆娘多了。」
「要不這樣,咱們找個地方喝兩杯去,」宋小雨說,「就當給我傳授點經驗,好好說說你當年的風流史。」
「啥經驗呀,不就是臉白、嘴甜,加上活兒好唄。」張大國說。說完他把煙點上了,深吸一口又慢慢地吐了出來。
「行了,情我領了,你也不用費心思了。」他把椅子一推,站了起來,「我老了,不中用了,早晚會有這一天,這我明白。可是幹了半輩子,突然說攆就攆了,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兒。」他擺了擺手,走出辦公室,往樓下走去。
「老張,真走呀?」宋小雨在樓梯口叫他。
張大國轉身看著宋小雨,「最近老是做夢,夢見過去的事兒,在夢裡我是個小夥子,比你還年輕,可早上一醒來,就成個小老頭兒了。你說怪不怪?」說完,他搖搖頭,下樓去了。
張大國剛走,王濤上來了。
「宋哥,你真行呀,那老張沒吵沒鬧,就這麼走了?」
「走了。」宋小雨說。他把會議室收拾一下,鎖上房門。
「其實我最怵這老張,」王濤說,「他比孫總來得還早,還年年勞模,血壓又高,你說咱能把他咋地?」
「老張是個明白人,」宋小雨說,「他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是嗎?我咋沒看出來?」王濤說。
「其實,人能年輕多久?該來的終究會來,」宋小雨說,「我們都會有這一天。」
「算了,不說這個了,沒意思。」王濤說,「怎麼樣,晚上沒事兒吧,我車上有瓶五糧液,河邊K歌去?」
宋小雨想了想說:「改天吧,今兒我有點不舒服。改天我請。」
出了大門,宋小雨放慢速度,騎著摩託車,沿著工業路一直向北。他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兒。
前面有個燒烤攤,煙燻火燎的香味隨風飄散。他突然覺得餓了,又渴又餓,仿佛三天三夜粒米未進,喉嚨火燒火燎。
他把摩託停在路邊,拔了鑰匙,剛邁出一步,卻腿肚一軟,幾乎癱倒。他抓住車把,穩了穩神,深吸一口,朝攤位走去。
他從未感到如此虛弱,像在沒頂的河水裡奮力向前,頭頂的光線若隱若現,腳下的水草掙脫不斷,而眼前只有無邊的黑暗。
他終於抓住把塑料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他靠在椅背上,聽見自己的心跳「咚咚」直響。
一個清瘦的男孩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張菜單。
「烤十個串,隨便來個涼菜吧。」宋小雨說。
「要不來瓶汽水?今天挺熱的。」男孩說。
「來瓶白酒吧,」宋小雨說,「我想喝點白酒。」
「白酒?」男孩說,「就今兒這天,你能喝得下去?」
「今天怎麼了?」宋小雨說,「今天是喝酒的好日子。」
他看著男孩長滿雀斑的臉,漆黑的長髮垂在額前。
「你懂什麼?一生總有那麼幾天,得靠白酒才撐得過去。」他喘口氣,掏出煙盒和打火機丟在桌上,「總之,給我來瓶白酒。快點兒。」(原題:《 我們都會有這一天》,作者:文火。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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