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把滿滿的愛都給了你（有一種愛叫姥姥從水泥缸裡拿好吃的給你）

2023-05-17 08:46:46

『看著姥姥的背影，她蹣跚走在兩邊種滿油菜花的田間小路上，轉過身來對我笑，可不知怎地突然颳起了大風，眼看要把姥姥吹倒，我一著急正想張口喊姥姥。』突然我猛地睜開眼睛，從夢中驚醒。眼前漆黑一片，只聽見三月哀竭的風拍打著窗戶，嗚嗚地叫著。

我又夢到姥姥了，今年是第二次了，夢裡我又回到了兒時姥姥家那個種著柿子樹的院子裡。每年深秋那掛滿紅燈籠似的柿子總會招惹很多小孩兒的光顧，每次姥姥都會摘下柿子笑著對他們說：「拿去吃吧。」

後來我們搬到了城市裡，那個院子便很少再回去了。

[心]一

2019年3月初的一個早上，正在上班的我，突然接到媽媽的電話說，「姥姥快不行了，你快回來」。我愣了幾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便趕緊回了老家。至老家已是下午三四點鐘了，我和哥哥圍在老太太的床前，媽媽說：「娘，孩子們都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看看吧！」

老太原本均勻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可依然沒有睜開眼睛，看著老太慈祥溫和的面容，我鼻頭一酸，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掉落……

一幕幕兒時的回憶湧上心頭，小時候每次去姥姥家，她都會走進放了幾口水泥大缸的西屋。

那些水泥大缸，以前是用來存放糧食的，後來不用了，姥姥便用來存放一些雜物。只見她趴在水泥缸邊，探進一半身子，翻找一會兒，等她起來，總會拿出各種好吃的東西笑眯眯的遞給我。

[心]二

夕陽西下，炊煙嫋嫋，院子裡的油菜花開的正盛，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還有幾隻白蝴蝶在叢中飛舞著。

長大後的我們，各自奔忙，鮮少回來，今日全至，立於院中，幾個孩童在眼前追逐奔跑……又是一個輪迴，那不就是孩童時的我和哥哥在院中奔跑的身影嗎？

小時候，覺得老院子大大的

長大了，覺得老院子小小的

20年前，姥爺走了，懵懂無知的我

面對生死不明所以

20年後，姥姥病重，稍明事理的我

面對生死五味雜陳

​[心]三

鄉下的夜空，如墨色暈染，死一般的寂寥，只有樹葉譁譁作響，空氣中依然是清冷的味道！

晚上將睡半睡間，手機響了，一看10點22分，心裡咯噔一下，我知道姥姥不行了。電話那頭的哥哥說：「睡了嗎？趕快收拾一下，我去接你！」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哥哥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把頭轉向車窗外，四下一片漆黑，空中寥寥幾顆星星，閃著寒光，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只有鄉下夜晚的低鳴伴隨著汽車輪胎碾壓路面的聲音。

我知道，姥姥是在等悅悅，在等舅舅家的最後一個孩子。所有的孩子她都看到了，於是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看著姥姥家門口的油菜花，在車燈的照耀下不再像白天陽光下亮得那麼耀眼。還未走進門便聽見哭聲一片，姥姥的床被放在堂屋的正中，臉已被蒙上，門前放著一口大鐵鍋，裡面的紙燒的正旺。

我倚在院牆的一角，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不知該做些什麼，只是木訥的站在那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看著燒紙盆裡的火星隨著風不斷向上飄，飛到墨色一樣的天空中，在那點點星火中，我似乎看到了姥姥在對我微笑。

​[心]四

清明節將至，姥姥，是您想我了嗎，所以來到了我的夢中。

我睜著眼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回想著那一幕幕，天還是沒有亮。我記得《姥姥語錄》中有一句話，「孩子，不怕，多黑的天到頭兒了也得亮。」

姥姥，我希望您在的那個世界永遠都是亮的，即使有黑的，也只是閉眼的那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