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醬豆散文(當代散文炒鹽豆)
2023-05-19 07:13:13 1
文/李興柏
我離開故鄉多年,每到開飯時,就想起在1972年,想起了在崔老師家留我喝小酒的下雪天,想起我們倆人喝著散白酒,吃著地道的農家菜「炒鹽豆」,想起那個物質匱乏的特殊年代。
俗話說:「家趁萬貫,不如鹽豆就飯」。在遼寧中部平原的鄉下,困難時期,人人飢腸寡肚,招待客人沒有菜,只能炒鹽豆,這無遺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那時的黃豆,在東北很多人的家裡都有。儲存不佔地方,不會發黴變質,可以常年食用。而快速省勁兒的辦法,就是直接炒鹽豆。不著急使用時,要把黃豆用涼水泡發,使其個頭兒變大,食用範圍就大多了,可以炒著吃、燉著吃、炸著吃、拌著吃,還能生豆芽。而炸黃豆,可以端到在辦席的酒桌上,屬於鄉間酒宴「壓桌」的涼菜之,或叫涼盤。
崔連山老師,是我小學時的班主任兼語文教師,多才多藝,詩歌、書法、國畫、表演、刻印等都擅長。從市裡下放時,曾經在我們家東屋居住過,與父母關係相處甚好。
那天下雪,我獨自來到崔老師家,侃聊文學創作。不知不覺,私下崔老師就讓大姐炒鹽豆,與我喝點小酒。當我發現時,剛要邁步走出門檻往家走,被老師拽了胳臂。「怎麼在我這喝點不行嗎?」「我拽你還不好使嗎?」老師有點急了,嗓音有點高了,「行行,好使」我只能答應不走了,腳步從門檻外抽了回來。
只見外屋鍋臺邊,放著一小盆冒著熱氣的水,內有尚未融化的大粒鹽。這是炒鹽豆的第一步,事先做好鹽水放涼。
大姐把粒粒飽滿的黃豆倒進了鍋裡,沒有放油,而且使用稻草這類軟柴火來燒,進行加熱。不能把黃豆外皮炒糊了,裡面還沒熟。只見大姐不停地用搶刀為豆子翻身,使之受熱均勻。大姐既要關注灶膛裡的火候,又要注意鐵鍋裡的溫度。此時,「唰、唰」的翻炒聲成了動聽的音樂。
隨著柴火的不斷升溫,鐵鍋裡的豆子漸漸炒出了香氣,並不時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音,炒熟的黃豆個個爆裂了外皮,將體內的香氣全部釋放出來,瀰漫在整個屋子裡。
大姐把炒熟的黃豆盛出,放進小盆裡,趁著剛出鍋的熱度,立即向小盆內倒入濃鹽水,頓時騰起一陣帶有鹹味的水霧,放個盤子當蓋燜上,是讓豆子在濃鹽水中充分「淬火」,防止豆子溢出的香氣散盡。但在豆子與鹽水的接觸中,便能聽到刺啦刺啦的聲響,會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煙。
燜好的鹽豆,經過鹽水浸燜十幾分鐘後,豆子就浸泡好了,就變得香脆可口了。原本是多半二碗豆子,頃刻間變成滿滿一大盤鹽豆子,一盤別有風味的炒鹽豆就做好了。
飯桌放在了炕上,桌上只有一道菜——炒鹽豆,放好了小碗、筷子、酒盅,崔老師拿上打來的散白酒,倒入酒壺裡進行加溫燙熱。
鄉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吃鹽豆只許用筷子夾,不許用湯匙舀。這樣一來,再能夾黃豆粒,也是每次只能夾一粒,多了夾不起來。再說,還有濃鹽水相伴,多吃肯定齁著。炒好的鹽豆,吸足了鹽水,味道醇厚,夾一粒放進嘴裡,咯嘣嘣、鹹滋滋、香噴噴,且越嚼越碎,越碎越香,味道極佳。
對於鹽豆,像得到了珍寶一粒一粒數著吃。抿一口散白酒,來幾粒炒鹽豆,與崔老師邊吃邊喝邊侃,進行了三個多小時,直到天黑後才走回家。
改革開放後,個頭大、吃著香、特趕勁兒花生米登場了,炒著吃、鹽爆吃、炸著吃、五香吃、涼拌吃、泡著吃,吃法越來越多。而個頭小,用筷子夾費勁的炒鹽豆就幾乎絕跡了。
一盤炒鹽豆,印證了生活的變化。從炒鹽豆到雞鴨魚肉的豐足,折射出人民生活翻天覆地的變化。
(圖片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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