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又好吃的野果(紅豔豔酸甜比草莓更好吃的野果)
2023-04-29 02:35:16 1
紅豔豔,酸甜,比草莓更好吃的野果,誰還記得?
文‖張延偉 圖‖網絡
如今,即便是農村長大的孩子,恐怕也很少有人知道「託盤兒」這種野果的名字,而我也多年沒有品嘗過託盤兒的滋味了。
託盤兒在「芒種」前後成熟,此時也恰逢「麥罷」,農諺講「過了芒種,生熟都弄」,意思是時至芒種,田間地頭基本上就見不到生長的麥子了。收割回來的麥子堆在麥場裡,受場地、機械等限制,需要抓鬮排號輪流脫粒作業,對大人們來講,相較於前期緊張的搶收環節,算是有了一個暫時喘息的機會,其實與真正意義上的麥罷相去甚遠。而於孩子們來說,則有望在大人們的貼心呵護下品嘗到嚮往已久的託盤兒的美味。(想看看本文作者張延偉老師上回寫了啥美文?歡迎點擊以下連結:1.以前農戶飼養的「扁嘴兒」,咋成了城裡人的寵物?;2.禹州這倆人,一個變下凡關公,一個遇黃牛成精!)
託盤兒作為多年生草本植物,生長於向陽的山坡上。說來也怪,我們平時到村子附近的山上割草、捉蠍子時,也曾見到零星生長的枝莖匍匐、遍身毛刺的植物,聽父親說這就是「託盤兒」秧,可惜是「公」的,因為從未見到過它們開花結果;而在距離我們村十多裡遠的伏牛山餘脈——老山坪半山腰,則大片大片地生長著這種能夠結果的植物。
儘管老山坪山勢險峻、路途遙遠而且天氣炎熱,每年逢著麥罷的間隙,父親卻總會和那些手腳勤快且關愛體貼孩子的家長們一起,三五結伴到老山坪去採摘託盤兒。
父親在頭天晚上就把剪刀磨得鋒利,另外準備一個竹籃或者布兜,第二天天不亮就踩著晨露出發,一直到午後酷日當頭時才汗流浹背地回來,雖然籃子或布兜裡收穫滿滿,而父親的手背也被託盤兒秧上生長的毛刺劃拉得滿是紅絲線般的印痕。
為了儘可能摘得又快又多,託盤兒果被父親連著生滿尖刺的小叢枝一起從秧棵上剪下來,每叢枝上綴著兩三顆或四五顆果子,拇指肚兒般大小,紅豔豔的,像無數晶瑩透亮的小珊瑚珠攢在一起組成的小球。吃的時候需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捏著叢枝,另一隻手捏著果實輕輕一拽,成熟的託盤兒就與下面的果蒂兒分離開來,反過來看就像一個精緻的小窩窩頭,填嘴裡一顆咀嚼著又酸又甜,類似於桑葚和草莓的味道,只是現在回味起來要比桑葚或草莓好吃許多倍。
父親把採摘回來的託盤兒分成幾份,讓我們分頭送給難得有空閒外出的左鄰右舍們,好讓他們的孩子也與我們一起分享託盤兒的甜蜜和快樂。
聽父親說,託盤兒耐寒不耐旱,如果春季雨水充沛,夏季託盤兒才碩果纍纍,而且長得又紅又大,汁水更足味道更甜。此時杏、桃等時令水果大多已經罷園,蘋果、葡萄、梨、棗等離成熟還早,而託盤兒正好填補了這個空檔期,難怪它對孩子們充滿誘惑,也足以令大人們怦然心動了。
記得小學畢業那年麥收剛過,我自告奮勇跟父親到老山坪摘託盤兒,結果剛走了一半路程就累得氣喘籲籲,打起了「退堂鼓」,父親說:「山上不但有紅託盤兒,還有山雞蛋,說不定還能捉只野兔回來呢!」我這才重新打起精神來。
等到了目的地,父親原本是想讓我幫他把剪下來的託盤兒收攏一起的,可我怕它們扎手,竟不管不顧地四下搜尋起山雞窩兒來,結果誤打誤撞,還真讓我撿到幾隻山雞蛋。只是等下得山來,我就又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說啥也不走了。
沒辦法,父親只好請同行的人幫忙背著裝滿託盤兒的布兜,而他則把我攬在背上……
這次也是唯一一次跟著父親摘託盤兒的經歷,當時給我最深切而直接的感受就是「託盤兒好吃果難摘」,後來隨著年齡漸長,我才終於明白:父母對孩子的愛是淳樸而無私的,無論面臨怎樣的艱辛和兇險,只要是為了孩子,他們又怎會心有所懼?
再後來,我從一些書籍、資料中知道,這些曾一度在孩子們心目中覺得再好吃不過的託盤兒果,竟然還是治療消化不良、腹脹吐瀉的良藥。更有甚者,在明太祖朱元璋嫡生第五子周定王朱橚所著的《救荒本草》一書中,託盤兒作為荒年中的一種植物可替代食品赫然在列:「潑盤,一名託盤,生汝南荒野中,陳蔡(今淮陽、上蔡一帶)間多有之,苗高五七寸,莖葉有小刺,其葉仿佛似艾葉,稍團,葉背亦白,每三葉攢生一處結子作穗,類小盤堆石榴顆狀,下有蒂承如柿蒂形,味甘酸,性溫,救飢以潑盤顆粒紅熟時採食之,彼土人取以當果。」
朱橚作為一個皇族子弟,不關心權力,反而醉心研究植物,而且能夠在深入調查研究的基礎上著書立說,幫助窮苦百姓尋找食物渡過災荒,將民間可供食用的各種草木的根、苗、花、果實等逐一描繪原植物圖像,記明出產環境、外形物徵、性味及食用方法等,其用心實在難得。
朱橚晚年選定在鈞州城北50裡老山坪東麓的明山山腹之中建造自己的陵墓,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周定王墓的存在。更為巧合的是,與周定王墓一山之隔的老山坪南坡,就有他在《救荒本草》中提及的能夠讓民眾於荒年中充飢的「潑盤」,也即託盤兒果的大面積存在,這恐怕是朱橚生前所沒有想到的。
如今恍然間三四十年時間過去,城鄉居民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一年四季隨時都能品嘗到各類新鮮時令水果,諸如託盤兒等野果的名字幾乎早已被人們遺忘殆盡,自然也很少有誰再願意專門去長途跋涉、勞神費力地採摘和食用了。只是,迄今我仍清楚記得那次跟父親上山時紅綠相間的滿目蔥蘢,依然留戀兒時託盤兒含在嘴裡的那種甜酸滋味,更忘不了父親採摘託盤兒歸來時手背上留下的那些縱橫交錯的紅色印痕。
【作者簡介】張延偉,男,生於1972年1月,中共黨員,大學學歷,中國自然資源作家協會會員,許昌市作家協會會員,許昌市政協文化和文史委員會文史研究員,《中國自然資源報》特約記者,《河南自然資源年鑑》特邀編輯,現供職於禹州市自然資源和規劃局。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從事基層新聞報導工作,有多篇新聞作品獲省、市級新聞獎;業餘堅持文學創作,小說、散文、故事等作品散見於各級報刊、電臺和網絡媒體。近年來致力於挖掘整理傳統文化,在《豫記》、《老家許昌》等知名新媒體發文多篇,部分作品瀏覽量超10萬 ,在讀者中引起較大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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