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謠歌詞文案高級感(微信煮詞)
2023-04-25 08:09:20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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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任衛新
不要到寫歌詞的時候才意識到進行寫作
不要只是到了寫歌詞的時候,坐在那裡需要進入狀態了,才意識到自己開始進行寫作。其實,你如果能把平時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夠當寫作來完成,你肯定就會豐厚了。
無時不刻,一切感受,其實,都是在一種創作的狀態。由此培養成習慣,再回到寫作時,你一定就會很優秀的。問自己能做到嗎?
歌詞能夠文採還是儘量有些文採
有詞家說:文採好固然賞心閱目,但還不是最重要的,甚至文採越好越不容易譜曲流傳。屈塬的《天路》《西部放歌》是他歌詞中文採一般的卻流傳了,那些文採好的卻沒啥動靜。喬老爺晚年最被人譽為文採飛揚的那首《黃果樹瀑布》怎麼譜曲都沒人唱。
這話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完全是。毛主席詩詞《沁園春·雪》和《蝶戀花·答李淑一》文採極佳,就不說了,因為實在沒有可比性。但從歷史上找,還是有的。比如說,劉半農的那首《教我如何不想她》著名歌曲中「枯樹在冷風裡搖,野火在暮色中燒,西天還有些兒殘霞,教我如何不想她」這樣的文採歌詞,也還是留下經典的。
還有「夕陽照耀著山頭的塔影,月色映照著河邊的流螢,春風吹遍了坦平的原野,群山結成了堅固的圍屏」的《延安頌》呢。更多例子不舉了。本人的意思是說:歌詞如果能夠文採還是儘量有些文採的好。
光吃偏食的孩子只能長成豆芽菜
歌詞寫作經常會遇到一些偏題。在微信詞群裡一句戲言作為練筆戲作的題目《找抽》就是一首不好寫的偏題歌詞。這樣來鍛鍊一下似乎有好處。因為,我們目前的歌詞作者很多都屬於營養不良,其中的一個嚴重通病,那就是只會寫一種廉價情感的歌詞。如果遇到不是這類型的題材的創作,那就駕馭不了沒有能耐了。
喬羽寫過一首《算盤歌》的歌詞,能夠別出心裁地把珠算的口訣用到歌詞裡去。遊刃有餘駕馭這種題材的寫作,那才算是真本事。要做到寶馬也能開,自行車也會騎,雜食健壯身體,光吃偏食的孩子只能長成豆芽菜,成不了大樹的。
歌詞或歌曲要以傳唱為終極目標
微信詞群裡有人說:在《詞刊》和《歌曲》雜誌發表作品數篇,今生無憾了。這個發言一經上傳,立馬引發很多人的私下竊笑。確實,這個目標的定位不僅是醉了,也是無語了。無論《詞刊》或《歌曲》固然都是國家級刊物,但都是發表在紙面上的東西。這可做不得你藝術人生的終極目的。這個幸福指數有點悲催,這也是對歌詞的藝術屬性缺乏最基本的常識認知。
在上個世紀的五六十年代,如果在《人民文學》上發表一篇小說或者一首詩歌,作者立刻可以在全國出名。但那可是在上個世紀,而且是文學作品。如今已經無濟於事了不說,關鍵問題是:你的作品是歌詞或者是歌曲,而且是在今天的時代。記住:歌詞或歌曲是以人們口頭傳唱為發表的終極目標的。
創作到了慢功就是不著急的狀態
創作到了慢功,那就是到了不著急的狀態。也就是說,如果大家都一起搞個東西,到最後無論用誰的都高興的無所謂狀態為最佳。本人尤其喜歡的是,用眼睛的餘光發現,只要在場有人躍躍欲試,想搶奪想上衝的意態,會立刻作出側身讓開臺階狀:請!你來……
什麼是真的?沉住氣,肚子裡的貨是真的。
魯迅的弟弟周作人說過大概類似這樣的話:當你被不經意地被擠下了舞臺,不妨找一個適當的位子坐下來,這時,你可以靜下心來當一名看官了。諸君若問其中意,請到寒齋吃苦茶。各位,去讀一讀他的《苦茶集》吧。寫歌詞,沉住氣。
讓文字的情感去為音樂拓展空間
儘量想辦法去通過提煉,緊緊抓住一個最簡單的最小的動機,不斷去推進、蔓延、深入,去貫穿整體。材料不可用的太多,篇幅不可鋪陳的太長,大繁若簡,儘量能夠做到極簡。不要讓文字鋪排的數量,而是要讓文字情感的質量去為音樂的發揮去拓展空間。我們需要記住這句名言:當文字消失的時候,就是音樂開始的時候。
寫歌詞不能犯懶和耍小聰明
微信詞群裡長徵題材徵評,有人選了七根火柴這個題材,但歌詞前的序文太長,是百度來的。要本人寫也就兩句話:在紀念紅軍長徵八十周年的時刻,想到長徵路上那七根火柴。
但關鍵問題是:大家似乎都知道七根火柴的故事,然而具體內容卻並不清楚。這個故事講的是,一個戰士犧牲前,把夾在黨證裡貼身確保乾燥的七根火柴交給了戰友。因為每根火柴都是為了保證草地行軍一天的隊伍夜晚宿營點起篝火取暖。有了一根火柴,就有了沼澤中一堆又一堆的篝火。
這就是每根火柴的唯一作用。但作者不去細查就開始發揮想像進入創作:把七根火柴說成是七個人七顆心,七顆火種。於是,點評家們也順著這種錯誤的思路開始進行各種建議,顯然都是根本不了解這七根火柴的具體故事而做出臆想。由此感覺到,我們寫歌詞很大一部分作者中都有一個大毛病:犯懶和耍小聰明,不認真做學問。創作如此,點評也如此,叫好亦如此。故事原作者王願堅真的是哭了。
重要的是看你走不走這個心
有時,非正式場合說出的話很可能更生動。作曲家溫中甲曾經一個階段吃素,我們開會一起就餐時,見他只自助取些生菜葉和黃瓜片等少許為食。本人問老溫:你真的素嗎?老溫笑著非常幽默告訴我說:口素心不素,上素下不素,晝素夜不素。
一個作曲家,能夠把語言使用的這麼精當,也是我們詞作家一時寫不出來的。留心記下來,說不定哪天編劇在人物的臺詞裡,就能夠派上用場。重要的是看你走不走這個心。
藝術作品有時候就是這樣陰差陽錯
說了半天《長徵組歌》的話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實,肖華這部作品,當時除了戰友文工團之外,同時,還布置了總政文工團也寫了一版,即以時樂蒙為首創作的總政版,是交響性並且帶有舞蹈表演比較藝術型的,京西賓館演出兩場也很棒。後來,周總理問觀看了演出的肖華的幾個孩子喜歡哪個?其中小女兒肖霞說,戰友版好聽好唱,於是就這麼定下來了。
總政版的長徵組歌,原來也計劃拍成電影藝術片保留下來,但終因文革擱淺而落荒。藝術作品有時候就是這樣陰差陽錯。不必遺憾。
切莫做模式化的罐頭產品
八十六歲的老藝術家郭蘭英再度出山給歌劇《白毛女》說戲,其中一個以如此高齡之身「撲通」一下突然跪下,親自示範表演喊爹的動作震驚了全場。於是,演員感慨地說,她真的是用生命在表達,用生命在表演。其實,本人以為,這說法已經成了很多演員和評論家公用和慣用的片兒湯話。你自己不是生命?是啥?
區別在於,郭蘭英是戲曲演員出身,是從小在戲班子裡經過舞臺上多少年摸爬滾打的磨鍊出來的藝術家,而現在大多都是歌唱演員,是學院培養出來的模式一樣的聲樂罐頭產品。一個是表演人物,一個是表演聲音,這就是本質上的區別,完全兩回事兒,根本比不上,甚至是永遠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