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變法為什麼要立木為信(商鞅變法徙木立信在雍城)
2023-05-19 21:05:14 2
前段時間,一則消息稱,考研學家首次確認發現「商鞅變法」發生地的「秦都」櫟陽。仔細研讀文章,原是新出土的一件殘陶器肩部刻有「櫟陽」兩字,再無其他新的考古發現。對此,筆者認為,「櫟陽」確為秦國的一座臨時都城,但「商鞅變法」並非發生在櫟陽,而是在雍城。
首先,從秦人的國都性質來看,正式的國都必須有城郭、朝宮、宗廟、陵園、離宮、作坊、市場、聚落等建築,臨時性的國都也應該有城郭、朝宮、宗廟、陵園等建築,但從櫟陽三號古城遺址來看,除了發現有三座大型建築之外,至今尚未找到秦人宗廟、秦公陵園等與都城有關的遺存。而且所發掘的幾處城址規模都較小,不及雍城的一半,以當時秦國的實力和稱雄宇內的氣魄,其國都的規模不會這麼小。
關於櫟陽為秦都,主要依據是《史記·秦本紀》載:「秦獻公二年(前383年),城櫟陽。」「獻公即位,鎮撫邊境,徙治櫟陽,且欲東伐,復繆公之故地,修繆公之政令。」據此,有學者認為秦獻公二年遷都櫟陽。
從文獻記載來看,《史記·六國年表》載:「秦獻公十一年(前374年)縣櫟陽。」《史記·魏世家》載:「十三年,秦獻公縣櫟陽」。在國都中是沒有縣這一機構的,縣在當時是對地處偏遠,不能直接掌控之地所設的行政機構。《史記·秦本紀》也明確記載:「獻公即位,鎮撫邊境,徙治櫟陽。」把櫟陽記述為邊境地區。況且,如果獻公二年就遷都櫟陽,那麼獻公十一年就不是「縣櫟陽」了。「縣櫟陽」的記載也從一個側面佐證櫟陽城較小、較偏僻,不是正式的都城。《史記·秦本紀》雖多處提及「櫟陽」,但無一有「都」或「徙都」字眼,而大多是「徙治櫟陽」。《史記·秦本紀》:孝公「十二年(前350年),作為鹹陽,築冀闕,秦徙都之」。在秦遷都鹹陽時,直接用「徙都」一詞,說明「徙治」非遷都。
從國都近郊的離宮來看,在雍城西郊,考古發掘有秦孝公所建蘄年宮和橐泉宮遺址。蘄年宮和橐泉宮建造年代應在孝公十二年遷都鹹陽以前,若孝公自櫟陽徙都鹹陽,蘄年宮和橐泉宮就應建於當時的都城櫟陽,這也說明,秦孝公十二年的遷都鹹陽是「自雍徙都之」。
無論是根據「凡邑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左傳·莊公二十八年》)的記載,還是秦人陵隨都移的習俗,目前所發現的櫟陽城遺址還不足以稱之為正式的國都。從秦獻公曾「作畦畤櫟陽而祀白帝」(《史記·封禪書》)來看,櫟陽具備都城的部分功能,應該定性為一座臨時的都城。所以司馬遷在《史記·商君列傳》中直接記載:(秦孝公)「作為築冀闕宮庭於鹹陽,秦自雍徙都之。」明確指出秦國從雍城遷都鹹陽。
從雍城考古發掘來看,雍城內有我國考古發掘的第一座先秦集市遺址。1982年至1985年,考古工作者發掘了雍城遺址的西門及一段夯土圍牆,並依此線索,又向東、南兩個方向進行了追蹤鑽探,發現了雍城內「市場」遺址。「市場」由長方形夯土圍牆及四門與露天空場組成,整個市場平面呈長方形,面積34000平方米。四面牆的中部各有一座「門塾」遺址。已發掘的西門南北長21米、東西寬14米,建築平面呈凹字形,門入口處有大型空心磚踏步,從門四周的柱洞及瓦片堆積情況推斷,門上應有四坡式大屋頂建築,為一座封閉式的露天市場。
從史料記載來看,《史記·商君列傳》明確記載商鞅在「國都市南門」進行「徙木立信」。雍城市場周圍有圍牆,四邊有門,門上有樓。《史記·商君列傳》載,秦孝公任用商鞅變法時,「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於國都市南門」,目前考古發掘中,僅在雍城內發現有市場建築遺址,櫟陽雖發現有「櫟市」刻字的陶器,但未發現「市」的建築遺蹟,就是城內有市場,也不是封閉式市場,沒有「市南門」,無法進行「徙木立信」。所以,這個「國都市南門」,就應該是雍城內發現的「市南門」。
從商鞅「徙木立信」的目的來看,主要是為了擴大社會效應,以此確立秦國政府的威信。雍城建都時間較長,城內居民較多,市場規模較大,商鞅變法時在此「徙木立信」,可以在較短時間內吸引城內居民大量聚集,擴大影響。而櫟陽處於軍事前線陣地,城池規模較小,城內居民也少,若在此「徙木立信」,無法在較短時間內吸引大量百姓聚集,更達不到「徙木立信」的社會效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