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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皇帝會武功

2023-11-03 22:42:27

滿族人在關外時,主要以畜牧、遊獵為生。因此,揚鞭策馬,彎弓射箭,幾乎是每個成年男子必備的本領。加之努爾哈赤為狩獵和軍事行動的需要,創建了兵民合一的八旗制度,騎射更成為每個旗民的必修之課。這種生產方式和社會制度為清王朝造就了成千上萬能騎善射的將士。這些將士在努爾哈赤和皇太極創建清王朝的過程中,貢獻重大。於是,騎射尚武,被清朝諸帝奉為「滿洲根本」、「先正遺風」。

  

清初,順治、康熙、雍正、乾隆諸帝,先後採取了多種措施,以保持騎射傳統不至丟棄。首先是加強皇子宗室、八旗貴胄勿忘騎射傳統的教育。順治帝曾規定,10歲以上的親王及閒散宗室,每隔10天到校場進行一次騎射演習。對20歲以上有品秩的宗室要求更嚴,指定他們每年春秋要戴盔披甲,參加宗人府舉行的弓馬考試;並授權宗人府對態度怠惰,成績低劣者進行參處。順治帝對自己的兒子也毫不寬縱,特為幼小的玄燁(後來的康熙帝)選擇了技藝高超的侍衛默爾根做老師,訓練玄燁騎射,像讀書作字一樣「日有課程」。玄燁稍有不合要求,默爾根即直接指出。在這樣嚴格的訓練下,玄燁練就一身好武功,能用長箭,挽強弓,策馬射侯(布靶)十有九中。康熙二十二年,他在淺草叢中一箭射死猛虎,又傳在馬上連發三箭,箭箭射過峰頂,其山便稱為「三箭山」。晚年他曾對眾群臣、侍衛說:「朕自幼至老,凡用鳥槍弓矢獲虎一百三十五,熊二十,狼九十六,野豬一百三十二,哨獲之鹿凡數百,其餘射獲諸獸,不勝計矣。又於一日內射兔三百一十八。」

  康熙帝深感掌握騎射武功,是保持滿洲貴族優勢的一個重要條件。因此,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親自為諸皇子督課,命他們黎明上殿背誦經書,繼而練習騎射,天天如此,從不間斷。康熙帝本人也常常率領眾皇子和侍衛大臣,到西苑紫光閣前練習校射。

  對普通八旗子弟,康熙帝也採取了相應的措施,清入關以後,很多旗員見應舉赴考升遷較快,紛紛放棄武功,爭趨文事。騎射傳統已漸有喪失殆盡的危險。康熙帝便在鼓勵八旗子弟報考文場的同時,特命兵部先行考試滿語和騎射。只有弓馬合格者方準入闈,以示不忘尚武之本。此外,康熙帝又大大提高武試人員的地位。自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後,每當在紫光閣前考試武進士騎射、刀、石時,康熙帝都親自拔擢其中弓馬嫻熟、武藝高超者充任御前侍衛,附入上三旗。雍正年間明文規定:漢武進士一甲第一名(狀元)授一等侍衛,第二、三名授二等侍衛。對習武的人來說,擔任御前侍衛,是難得的榮耀。

  確立大閱、行圍制度,是清王朝崇尚武功,倡導騎射之風的又一重要措施。大閱典禮,每三年舉行一次。皇帝要全面檢閱王朝的軍事裝備和士兵的武功技藝。八旗軍隊則各按旗分,依次在皇帝面前表演火炮、鳥槍、騎射、布陣、雲梯等各種技藝。清帝除以大閱這種形式來訓練八旗軍隊外,也把大閱視為向各族首領炫耀武力的機會。

  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蒙古喀爾喀諸部臺吉(清廷賜封蒙古部落的爵號)進京朝貢,康熙帝特命舉行大閱,演習一批新型火炮,並全副武裝來到舉行大閱的王家嶺。參加檢閱的十幾萬八旗官兵,早已陳兵列隊於山坡谷底。康熙帝升座後,軍中響起螺號聲,接著紅旗飛揚,排炮並發。幾百門大炮相繼轟鳴,場內的靶侯隨聲而倒,場面十分壯觀。隨同康熙帝參加大閱的蒙古各部落王公,從未見過如此陣勢,不免呈現驚懼之色。康熙帝十分得意,但卻假作安慰:「閱兵乃本朝舊制,歲以為常,無足驚懼也。」

  自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起,康熙帝每年都用田獵組織幾次大規模的軍事演習,以訓練八旗軍隊的實戰本領。或獵於邊牆、或田於塞外,四、五十年來,從未中斷。對皇帝這樣不辭勞苦,每年往復奔波於長城內外,不少朝臣困惑不解。有人甚至以「勞苦軍士」為由,上疏反對。這種與尚武之風背道而馳的奏疏,自然遭到康熙帝的拒絕。他不但一如既往進行大規模軍事訓練,而且為平息蒙、藏地區的動亂,還數次領兵親徵寧夏、內蒙。有一次康熙帝率軍行至呼和浩特,遇到風雪交加的惡劣天氣,行營處早已準備好御營,但康熙帝為鼓舞士氣,卻身披雨衣,佇立曠野,直到幾十萬大軍全部安營紮寨,才入營用膳。事實證明,由於康熙帝不忘武備,勤於訓練,八旗軍隊才能在平定三藩、收復臺灣等戰役中,獲得輝煌的戰績。康熙帝晚年曾以滿意的心情回憶這段往事:「若聽信從前條奏之言,憚於勞苦,不加訓練,又何能遠徵萬裡之外而滅賊立功乎。」

  為了進一步提高八旗軍隊的習武技能,清初諸帝還設立了善撲營、虎槍營、火器營等特殊兵種。專門演習摔跤、射箭、刺虎以及操演槍炮等。康熙初年,輔政大臣鰲拜專權跋扈,康熙帝就是藉助一批年少有力,又善撲擊之戲的衛士,除掉權臣鰲拜。此後,正式設立相撲營。每當皇帝在西苑紫光閣賜宴蒙古藩王或親試武進士弓、馬、刀、石時,均由善撲營表演相撲、勇射,並為武進士預備弓、石。

  火器營是隨著八旗軍隊中,鳥槍火炮的數量不斷增多而設置的。早在關外時,八旗軍隊就開始使用槍炮。被他們稱為「紅衣大炮」的火器,大多是從明軍手中繳獲的。幾十年後,康熙帝在平定三藩叛亂時,才發現庫存火炮的數量和質量,都已無法應付大規模的戰爭。當時清王朝中並無兵器專家,康熙帝只好任命在欽天監供職的比利時傳教士南懷仁試製新炮。南懷仁不敢違命,運用在歐洲學到的全部物理、化學、機械等方面的知識,絞盡腦汁,設計並製成新型火炮三百二十門。康熙帝對南懷仁制炮一直十分關注,視新式武器為決定戰爭勝負的重要因素,因此在盧溝橋試炮時,親臨現場觀看。這次試炮非常成功,每門大炮的命中率都很高。康熙帝十分高興,當場賜新型火炮一個威風凜凜的名字:「神威無敵大將軍」,並在炮場賜宴八旗官員。康熙帝充分肯定南懷仁制炮的功績,解下自己的貂裘賞給南懷仁,又破格提拔這個外國傳教士為二品工部右侍郎。隨著戰爭的深入,槍炮的需求量越來越大,使用火器的士兵也越來越多,於是康熙帝將這批人組織起來,設立了火器營,共轄官兵近八千人。使用鳥槍火炮等較進步武器,無疑有促進在八旗軍隊中倡導尚武之風的作用。

  儘管清初諸帝十分重視對子孫後代的騎射傳統教育,但驕奢淫逸的生活,承平安定的環境,卻使宗室王公的成績每況愈下。到乾隆年間,有不少王公貴族已不會講滿語,弓馬技術也很平常。乾隆帝對此十分惱怒,下令宗人府每月要考察宗室王公子弟一次,「若猶有不能講滿語,其在宗學者,著將宗人府王公等及教習一併治罪,其在家讀書者,將伊父兄一併治罪。」對宗室王公,乾隆帝則親自指派皇子或御前大臣主持,每季進行一次滿語和騎射的考試。乾隆帝時,特命在紫禁城中興建練習騎射的箭亭一座,並在箭亭、紫光閣及侍衛教場等練武場所刻石立碑,教育子孫後代永遠銘記嫻熟騎射、精通滿語的尚武傳統。

清朝皇帝重視武功騎射,是考慮到王朝社稷的命運;為了自身的安全,更重視宮廷的防衛。

  清代宮廷禁衛,有侍衛處、護軍營、前鋒營諸兵種。侍衛處侍衛因直接警衛皇帝,所以備受重視,品級也較高。一等侍衛正三品,相當於順天府尹;二等侍衛正四品,三等侍衛正五品,也相當於各部院司長。擔任侍衛的人員,都選自皇帝親轄的上三旗。其中武藝高強、品貌端正的任御前侍衛,其餘多數分成內外兩班。內班宿衛乾清門、內右門、神武門、寧壽門;外班宿衛太和門。儘管八旗兵是清王朝的主要軍事力量,但對皇帝來說,卻有親轄的上三旗和諸王分轄的下五旗親疏之分。這種區別也反映到宮廷禁衛制度中。紫禁城內各門,除最核心的部分由侍衛處警衛外,其餘諸門,如午門、東西華門、神武門等,均由護軍營和前鋒營中屬上三旗的官兵負責。禁城外,如大清門、天安門、端門等,就都交給下五旗去把守了。保衛宮廷安全,是侍衛處、護軍營和前鋒營的第一任務。他們人數眾多,武器精良,僅護衛軍官兵每天每班就多達五百二十五人。在設有禁軍值宿的紫禁城內外各門,都配備弓箭、撒袋、長槍等軍器,要求弓弦每天張馳,槍箭十天一磨,武器終年見新。

  紫禁城是帝后妃嬪的生活重地,又是清朝最大的辦事機構。每天出入禁城的,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工匠廚役,人員繁雜,人數眾多。縱有深池高牆,也難免發生差錯。為了加強宮廷禁衛,皇帝也訂立了許多具體制度。在紫禁城門外有下馬碑,要求官員人等到此下馬,停帶護衛,只允許親王、郡王、貝勒各帶兩名護衛入朝。對入朝辦事的大臣,也按不同等級和類別,限定各自行走的大門。如皇帝走午門中門,宗室王公走右門,其他官員走左門;內大臣及內監工役等走東、西華門和神武門側門。禁城之內,御前侍衛、南書房大臣等,因與皇帝最為接近,可出入乾清門。御前大臣、軍機處大臣等走內右門。禁城周圍的每座大門還設手執紅杖的護衛二名,更番輪坐門旁,親王經過亦不起立,有不報名擅入者,則以紅杖責打。另有專人查核出入此門的官員姓名。對在宮中供役的蘇拉(雜役)、工匠、廚師等,又另有查核的辦法。即由各管理衙門發給記有姓名、旗分及本人特徵的腰牌,作為出入禁門的憑證,門上並有底冊以供核對。

  入夜之後,宮廷防衛更為嚴密。出入禁門,須持有「聖旨」字樣的陽文合符與各門持有的陰文合符相吻合才能開門放行。巡更有「傳籌」制,即由值班護軍圍繞禁城依次傳遞一根長約一尺的木棒(即籌),循環往復,終夜不絕。傳籌經過宮中的主要大門和通道,以檢查各處的值更人員,防止有人玩忽職守。

  儘管宮廷防衛森嚴,還是多次發生過使皇帝震驚的事情。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六月,有個僧人手持腰刀,隻身闖人東華門。在場值班護軍有數十人,都被僧人咄咄逼人的氣勢嚇住,竟無一人敢上前攔阻。直到僧人行至協和門,才被幾個護軍擒獲。乾隆帝得知此事後,深感防衛制度懈弛,禁軍怯懦無能。他怒斥護軍「守御多人,竟不能一為阻攔!如軍前遇敵,諒不過惟怯奔潰而已!」並下令將這一上諭製成木牌,懸掛在各進班之處,以示訓誡。

  康熙御製威遠將軍炮

  清代使用火炮始自關外皇太極時。康熙年間因平定三藩戰爭之需,開始大批生產火炮。此炮為銅製,重五百六十斤,使用鐵彈重三十斤。炮身上用滿,漢文鐫「大清康熙二十九年景山內御製威遠將軍。總管監造:御前一等侍衛海青。監造官:員外郎勒理。筆帖式巴格。臣役:伊幫政,李文德。」

  藤牌

  藤牌是盾牌的一種,最初生產於福建,為藤條編織而成。由於藤牌輕便,堅固又有韌性,在古代戰爭中被廣泛地當作防衛武器。清代所有綠營軍都設有藤牌兵;在旗漢軍驍騎營中,還設有藤牌營,作為護炮的特種兵。康熙年間,清軍在雅克薩抗擊俄軍入侵時,曾發揮藤牌兵的作用,克敵制勝。

  滿族人在關外時,主要以畜牧、遊獵為生。因此,揚鞭策馬,彎弓射箭,幾乎是每個成年男子必備的本領。加之努爾哈赤為狩獵和軍事行動的需要,創建了兵民合一的八旗制度,騎射更成為每個旗民的必修之課。這種生產方式和社會制度為清王朝造就了成千上萬能騎善射的將士。這些將士在努爾哈赤和皇太極創建清王朝的過程中,貢獻重大。於是,騎射尚武,被清朝諸帝奉為「滿洲根本」、「先正遺風」。

  清初,順治、康熙、雍正、乾隆諸帝,先後採取了多種措施,以保持騎射傳統不至丟棄。首先是加強皇子宗室、八旗貴胄勿忘騎射傳統的教育。順治帝曾規定,10歲以上的親王及閒散宗室,每隔10天到校場進行一次騎射演習。對20歲以上有品秩的宗室要求更嚴,指定他們每年春秋要戴盔披甲,參加宗人府舉行的弓馬考試;並授權宗人府對態度怠惰,成績低劣者進行參處。順治帝對自己的兒子也毫不寬縱,特為幼小的玄燁(後來的康熙帝)選擇了技藝高超的侍衛默爾根做老師,訓練玄燁騎射,像讀書作字一樣「日有課程」。玄燁稍有不合要求,默爾根即直接指出。在這樣嚴格的訓練下,玄燁練就一身好武功,能用長箭,挽強弓,策馬射侯(布靶)十有九中。康熙二十二年,他在淺草叢中一箭射死猛虎,又傳在馬上連發三箭,箭箭射過峰頂,其山便稱為「三箭山」。晚年他曾對眾群臣、侍衛說:「朕自幼至老,凡用鳥槍弓矢獲虎一百三十五,熊二十,狼九十六,野豬一百三十二,哨獲之鹿凡數百,其餘射獲諸獸,不勝計矣。又於一日內射兔三百一十八。」

  康熙帝深感掌握騎射武功,是保持滿洲貴族優勢的一個重要條件。因此,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親自為諸皇子督課,命他們黎明上殿背誦經書,繼而練習騎射,天天如此,從不間斷。康熙帝本人也常常率領眾皇子和侍衛大臣,到西苑紫光閣前練習校射。

  對普通八旗子弟,康熙帝也採取了相應的措施,清入關以後,很多旗員見應舉赴考升遷較快,紛紛放棄武功,爭趨文事。騎射傳統已漸有喪失殆盡的危險。康熙帝便在鼓勵八旗子弟報考文場的同時,特命兵部先行考試滿語和騎射。只有弓馬合格者方準入闈,以示不忘尚武之本。此外,康熙帝又大大提高武試人員的地位。自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後,每當在紫光閣前考試武進士騎射、刀、石時,康熙帝都親自拔擢其中弓馬嫻熟、武藝高超者充任御前侍衛,附入上三旗。雍正年間明文規定:漢武進士一甲第一名(狀元)授一等侍衛,第二、三名授二等侍衛。對習武的人來說,擔任御前侍衛,是難得的榮耀。

確立大閱、行圍制度,是清王朝崇尚武功,倡導騎射之風的又一重要措施。大閱典禮,每三年舉行一次。皇帝要全面檢閱王朝的軍事裝備和士兵的武功技藝。八旗軍隊則各按旗分,依次在皇帝面前表演火炮、鳥槍、騎射、布陣、雲梯等各種技藝。清帝除以大閱這種形式來訓練八旗軍隊外,也把大閱視為向各族首領炫耀武力的機會。

  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蒙古喀爾喀諸部臺吉(清廷賜封蒙古部落的爵號)進京朝貢,康熙帝特命舉行大閱,演習一批新型火炮,並全副武裝來到舉行大閱的王家嶺。參加檢閱的十幾萬八旗官兵,早已陳兵列隊於山坡谷底。康熙帝升座後,軍中響起螺號聲,接著紅旗飛揚,排炮並發。幾百門大炮相繼轟鳴,場內的靶侯隨聲而倒,場面十分壯觀。隨同康熙帝參加大閱的蒙古各部落王公,從未見過如此陣勢,不免呈現驚懼之色。康熙帝十分得意,但卻假作安慰:「閱兵乃本朝舊制,歲以為常,無足驚懼也。」

  自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起,康熙帝每年都用田獵組織幾次大規模的軍事演習,以訓練八旗軍隊的實戰本領。或獵於邊牆、或田於塞外,四、五十年來,從未中斷。對皇帝這樣不辭勞苦,每年往復奔波於長城內外,不少朝臣困惑不解。有人甚至以「勞苦軍士」為由,上疏反對。這種與尚武之風背道而馳的奏疏,自然遭到康熙帝的拒絕。他不但一如既往進行大規模軍事訓練,而且為平息蒙、藏地區的動亂,還數次領兵親徵寧夏、內蒙。有一次康熙帝率軍行至呼和浩特,遇到風雪交加的惡劣天氣,行營處早已準備好御營,但康熙帝為鼓舞士氣,卻身披雨衣,佇立曠野,直到幾十萬大軍全部安營紮寨,才入營用膳。事實證明,由於康熙帝不忘武備,勤於訓練,八旗軍隊才能在平定三藩、收復臺灣等戰役中,獲得輝煌的戰績。康熙帝晚年曾以滿意的心情回憶這段往事:「若聽信從前條奏之言,憚於勞苦,不加訓練,又何能遠徵萬裡之外而滅賊立功乎。」

  為了進一步提高八旗軍隊的習武技能,清初諸帝還設立了善撲營、虎槍營、火器營等特殊兵種。專門演習摔跤、射箭、刺虎以及操演槍炮等。康熙初年,輔政大臣鰲拜專權跋扈,康熙帝就是藉助一批年少有力,又善撲擊之戲的衛士,除掉權臣鰲拜。此後,正式設立相撲營。每當皇帝在西苑紫光閣賜宴蒙古藩王或親試武進士弓、馬、刀、石時,均由善撲營表演相撲、勇射,並為武進士預備弓、石。

  火器營是隨著八旗軍隊中,鳥槍火炮的數量不斷增多而設置的。早在關外時,八旗軍隊就開始使用槍炮。被他們稱為「紅衣大炮」的火器,大多是從明軍手中繳獲的。幾十年後,康熙帝在平定三藩叛亂時,才發現庫存火炮的數量和質量,都已無法應付大規模的戰爭。當時清王朝中並無兵器專家,康熙帝只好任命在欽天監供職的比利時傳教士南懷仁試製新炮。南懷仁不敢違命,運用在歐洲學到的全部物理、化學、機械等方面的知識,絞盡腦汁,設計並製成新型火炮三百二十門。康熙帝對南懷仁制炮一直十分關注,視新式武器為決定戰爭勝負的重要因素,因此在盧溝橋試炮時,親臨現場觀看。這次試炮非常成功,每門大炮的命中率都很高。康熙帝十分高興,當場賜新型火炮一個威風凜凜的名字:「神威無敵大將軍」,並在炮場賜宴八旗官員。康熙帝充分肯定南懷仁制炮的功績,解下自己的貂裘賞給南懷仁,又破格提拔這個外國傳教士為二品工部右侍郎。隨著戰爭的深入,槍炮的需求量越來越大,使用火器的士兵也越來越多,於是康熙帝將這批人組織起來,設立了火器營,共轄官兵近八千人。使用鳥槍火炮等較進步武器,無疑有促進在八旗軍隊中倡導尚武之風的作用。

  儘管清初諸帝十分重視對子孫後代的騎射傳統教育,但驕奢淫逸的生活,承平安定的環境,卻使宗室王公的成績每況愈下。到乾隆年間,有不少王公貴族已不會講滿語,弓馬技術也很平常。乾隆帝對此十分惱怒,下令宗人府每月要考察宗室王公子弟一次,「若猶有不能講滿語,其在宗學者,著將宗人府王公等及教習一併治罪,其在家讀書者,將伊父兄一併治罪。」對宗室王公,乾隆帝則親自指派皇子或御前大臣主持,每季進行一次滿語和騎射的考試。乾隆帝時,特命在紫禁城中興建練習騎射的箭亭一座,並在箭亭、紫光閣及侍衛教場等練武場所刻石立碑,教育子孫後代永遠銘記嫻熟騎射、精通滿語的尚武傳統。

  清朝皇帝重視武功騎射,是考慮到王朝社稷的命運;為了自身的安全,更重視宮廷的防衛。

  清代宮廷禁衛,有侍衛處、護軍營、前鋒營諸兵種。侍衛處侍衛因直接警衛皇帝,所以備受重視,品級也較高。一等侍衛正三品,相當於順天府尹;二等侍衛正四品,三等侍衛正五品,也相當於各部院司長。擔任侍衛的人員,都選自皇帝親轄的上三旗。其中武藝高強、品貌端正的任御前侍衛,其餘多數分成內外兩班。內班宿衛乾清門、內右門、神武門、寧壽門;外班宿衛太和門。儘管八旗兵是清王朝的主要軍事力量,但對皇帝來說,卻有親轄的上三旗和諸王分轄的下五旗親疏之分。這種區別也反映到宮廷禁衛制度中。紫禁城內各門,除最核心的部分由侍衛處警衛外,其餘諸門,如午門、東西華門、神武門等,均由護軍營和前鋒營中屬上三旗的官兵負責。禁城外,如大清門、天安門、端門等,就都交給下五旗去把守了。保衛宮廷安全,是侍衛處、護軍營和前鋒營的第一任務。他們人數眾多,武器精良,僅護衛軍官兵每天每班就多達五百二十五人。在設有禁軍值宿的紫禁城內外各門,都配備弓箭、撒袋、長槍等軍器,要求弓弦每天張馳,槍箭十天一磨,武器終年見新。

  紫禁城是帝后妃嬪的生活重地,又是清朝最大的辦事機構。每天出入禁城的,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工匠廚役,人員繁雜,人數眾多。縱有深池高牆,也難免發生差錯。為了加強宮廷禁衛,皇帝也訂立了許多具體制度。在紫禁城門外有下馬碑,要求官員人等到此下馬,停帶護衛,只允許親王、郡王、貝勒各帶兩名護衛入朝。對入朝辦事的大臣,也按不同等級和類別,限定各自行走的大門。如皇帝走午門中門,宗室王公走右門,其他官員走左門;內大臣及內監工役等走東、西華門和神武門側門。禁城之內,御前侍衛、南書房大臣等,因與皇帝最為接近,可出入乾清門。御前大臣、軍機處大臣等走內右門。禁城周圍的每座大門還設手執紅杖的護衛二名,更番輪坐門旁,親王經過亦不起立,有不報名擅入者,則以紅杖責打。另有專人查核出入此門的官員姓名。對在宮中供役的蘇拉(雜役)、工匠、廚師等,又另有查核的辦法。即由各管理衙門發給記有姓名、旗分及本人特徵的腰牌,作為出入禁門的憑證,門上並有底冊以供核對。

  入夜之後,宮廷防衛更為嚴密。出入禁門,須持有「聖旨」字樣的陽文合符與各門持有的陰文合符相吻合才能開門放行。巡更有「傳籌」制,即由值班護軍圍繞禁城依次傳遞一根長約一尺的木棒(即籌),循環往復,終夜不絕。傳籌經過宮中的主要大門和通道,以檢查各處的值更人員,防止有人玩忽職守。

  儘管宮廷防衛森嚴,還是多次發生過使皇帝震驚的事情。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六月,有個僧人手持腰刀,隻身闖人東華門。在場值班護軍有數十人,都被僧人咄咄逼人的氣勢嚇住,竟無一人敢上前攔阻。直到僧人行至協和門,才被幾個護軍擒獲。乾隆帝得知此事後,深感防衛制度懈弛,禁軍怯懦無能。他怒斥護軍「守御多人,竟不能一為阻攔!如軍前遇敵,諒不過惟怯奔潰而已!」並下令將這一上諭製成木牌,懸掛在各進班之處,以示訓誡。

  嘉慶年間,還發生了兩件直接危及皇帝生命安全和宮闈安全的大事。嘉慶八年(1803年)閏二月,曾在御膳房供役的陳德因生活困苦,不堪忍受,帶兒子潛人宮中,乘嘉慶帝回官進入神武門之機,手執小刀上前行刺。在場的一百多名護軍,個個不知所措,只有御前侍衛等六人敢上前與陳德搏鬥,最後縛住陳德,但也被扎傷多處。嘉慶帝為此惶恐不安,急忙下令稽查宮廷門禁制度,又命重製乾隆二十三年上諭木牌,同時將他本人訓誡護軍的上諭也製成木牌,一併懸掛於各進班之所。似乎這樣一來就能制止侵犯宮廷事件的發生。然而事與願違,十年後又發生更加令人震驚的事件。天理教一支小規模的農民起義軍以太監作內應,乘朝中大臣都到京東迎駕之機,從東、西華門闖入紫禁城,直趨皇帝寢宮養心殿。當時嘉慶帝雖不在宮中,起義軍也因人少力單很快就被打敗,但嘉慶帝仍然驚呼此為「漢唐宋明未有之事」。回宮途中即不得不發出「罪己詔」。

  隨著清王朝的日益腐朽沒落,紫禁城的防衛也如江河日下。到同冶,光緒時期,又發生端門被竊軍械,慈寧宮丟失銅鏈等失竊事件。靠近紫禁城四門之地,竟常有買賣食貨的小販私行往來。至於冒名頂替,混入宮內的就更是屢見不鮮了,慈禧太后、光緒帝除哀嘆「成法日久廢弛」,令禁軍應「嚴密梭巡」外,則根本無力整飭軍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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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皇帝與武當山的故事

 到武當山旅遊的人大都是衝著絢麗多姿的自然風光、氣勢雄偉的古代建築、鬼斧神工的金頂造極、博大精深的道教文化、玄妙絕倫的武當武術而去。然如果到武當山旅遊前能了解到武當山與明朝永樂皇帝的一段歷史有關,那遊覽起來就更有興味了。   公元1398年,明太祖朱元璋去世之後,燕王朱棣率領的北方軍隊和建

唐宣宗:傻子皇叔被迫出家又如何合法即位

來時糊塗去時迷   那一年,在丹陽街頭,一個鄭姓少女和一個方士不期而遇。不知名的卜者從少女身上看出了其不尋常的命運:鄭氏將來會成為一位帝王的母親。雖然說這位鄭姓少女就是後來唐宣宗李忱的母親,但預言在沒有成為現實之前,都是荒誕劇。有人聽了搖搖頭一笑而過,有人聽了心理卻起了化學反應。鎮海節度使

宋太祖的「 誠信 」公關

1964年,宋太祖趙匡胤平定了南唐,本打算一鼓作氣攻下吳越。誰知吳越國王錢俶親自拜見趙匡胤,並獻上了吳越國的地圖,以示臣服之意。   趙匡胤見錢俶來訪非常高興,便留他在汴梁遊玩談心,而錢俶卻在暗地裡賄賂大宋的重臣,希望能為他說話保住吳越國,深受皇帝倚重的宰相趙普更是他的重點公關對象。對此趙

光武帝為何退功臣而進文吏

 南北功臣的制衡   光武「以徵伐濟大業」,故建武元年(25年)六月初即位時,非但不「退功臣」,反而任之以顯職。據萬斯同《東漢將相大臣年表》,其時除太傅卓茂外,大司馬吳漢、大司徒鄧禹、大司空王梁、驃騎大將軍景丹、建威大將軍耿弇、虎牙大將軍蓋延、建義大將軍朱祜(大將軍杜茂與以上四大將軍官次相

楚宣王的煩惱

  1.戰國時期,南方的楚國國力強盛起來,楚將昭奚恤由於多次立下赫赫戰功,權勢越來越大。   2.楚宣王聽說大臣們都爭相去討好昭奚恤,其他諸侯國也只害怕昭奚恤,而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這讓他感到悶悶不樂。   3.一天上朝時,楚宣王問大臣們:「寡人聽說北方的國家都害怕昭奚恤,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