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地方陌生的城市(一個不太遙遠的城市和幾個就要忘記的人)
2023-06-15 09:05:31 4
石家莊是河北省的省會城市,這是一個命運奇特的地方。從深圳出發能夠朝發未夕至,不太遙遠,但我這些年回去的次數卻有限。那裡有幾個就要忘記卻又偶爾想起的人,還不知道現居何處。
說石家莊命運奇特,打個比方吧,大家總說美國人往上倒三輩,就能倒回到歐洲去。同樣的道理,河北的省會往上倒幾十年,能倒回到保定、天津去,甚至這個省份都能倒沒了,熱河察哈爾啥的聽說過吧。
但是今天河北省又很牛掰,自稱京畿大地,也沒錯,出北京天津都必須經過河北省地盤。河北素來被稱為燕趙大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於我來說呢,我們自古而來是屬於山東齊魯大地,由於河北山東兩省重新劃分界區的時候,我們所在區域被劃成了河北,所以我是河北人了。
各種原因吧,高中畢業了,來到了石家莊這座還相對新的省會城市求學。
學校位於大約談固一帶,記得當時路邊總有一些拉煤的大車路過時會掉下碎煤屑,黑黑的,混雜著玉米稈枯萎的葉子,結合亮亮的柏油馬路,一種城鄉結合部的感覺油然而生。
是的,我就在這混了兩三年。期間還捎帶做了幾次好學生。幫助教授張謄抄一本書手稿,名字好像叫什麼《生產力經濟學》;一篇文章受到教政治經濟學的老師好評,在全系公開課點題;自學了中文專業課程;畢業寫了一篇不錯的優秀論文《論鄉鎮企業推行股份合作制》;幫助好友完成2/3篇論文,題目忘了。。。
還談了半拉子友愛。既友又愛的一段往事,一起去看了電影《紅番區》,一起和朋友去過嶂石巖,一起辦了省圖書館的借書證。。。(這段往事嘛,暫且不提,後面有機會再展開)
今天先聊幾個沒有忘卻的朋友,名字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魏英錄、張憲和韓立峰。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都不是衡水人,都是石家莊人。
魏英錄其實是滄州肅寧人,因為父親工作關係調動的原因來到了石家莊市,去過他的家裡,記得算是一般家庭吧,家裡裝修等肯定連衡水市的一個小康家庭都算不上。此老兄面相特別像前國家主席劉少奇,因此私下經常被我們戲稱「少奇」。「少奇」兄最大的特點是仁義厚道,跟石家莊本土長大的孩子相比,好接觸。
張憲兄弟呢,老實也有脾氣的那種。無極縣人士,這個縣給我留下的印象就是老鼠藥大王邱滿囤了。張憲兄弟是自我感覺學習不夠好,很努力的孩子,總有憋住一股氣要學點名堂搞點事情出來給家裡爭口氣。還有就是這個名字,我記得《嶽飛傳》裡也有。
魏英錄和張憲,我們三個算是好朋友,鐵桿算不上,但每天都要碰一下的,原因我們三個分別屬於三個不同的專業。聊聊東扯扯西,偶爾還去校外的刀削麵館吃碗麵喝瓶小啤酒(名字也忘了),刀削麵3塊錢一碗,現在想來真便宜呀。大家然後再順便探討一下未來,我想畢業來深圳,就是那時候聊出來的。張憲兄弟說要回老家上班,他們都有父輩給予提前的安排,挺好!
畢業以後有過書信來往,知道他們都按部就班地上了班,彼此安心了。至於後來是否都跳槽單幹了,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可能後來的呼機流行,手機多起來後,聯繫方式的切換,人們放棄了書信和固話的時候,反而沒切換保留好聯繫方式。
韓立峰是石家莊贊皇縣人,贊皇是革命老區也是石家莊的山區,相對比較窮的地方。這在韓立峰身上體現得很明顯,整天一身不合適齡的衣服,因為面像頗有些像個猴子,所以經常被宿舍的其他人稱之為:猴子。
宿舍7個人,6個衡水的,只有「猴子」一個石家莊山區的,所以一定程度上,這些衡水的孩子家庭條件比「猴子」要好很多,都有點瞧不起他。我的鋪位在「猴子」的上方,卻對這個人有點感覺。
「猴子」這個人記憶力很好,經常能隨口念出一些古詩詞,還能往下接著背。在我們唱歌的時候,經常記不住了,但他能給我背出來,但他不會唱,五音不全,估計應該是小時候學校根本沒有音樂課程學習這個環境吧。
所以他經常看著窗外的走來走去的人和下雪後的風景,突然來一兩嗓子,說實話真特麼難聽。引得宿舍其他人都「攻擊」他,他也毫不在乎,嬉皮笑臉地同大家繼續對話聊天。
這是個活寶,怎麼開玩笑都不惱火,也樂於把自己的「醜態」分享給大家。但我感覺他一定是有心事或者是有故事的人,只是我們沒有人走進他內心罷了。
他在想著畢業去哪工作麼?畢業後他給我來過幾封信,因為在宿舍期間我對他還是友好的,從不為這些事情笑話戲弄他,他也感覺我的為人以及所謂「文採」讓他佩服。在來信中,好像他提到了,還沒有找到工作,生活比較艱難。 我回信鼓勵他,他不是沒有本事,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本事用在哪,或者所在地方沒有「用武之地」。
後來在深圳後,他好像還給我來過一兩次信,再後來就沒有音信了。不過我倒是仍然相信,他能找到自己的天地的。首先他人不笨,然後人不壞,最後需要的時間和機遇,人值中年祝福他。
這是發生在石家莊的故事,對於這個城市有很多地方路的走向,我已經忘記了。在10年前有次回石家莊,還特意去學校看了下,睹物思人,人在己方。
康宗強調說:回憶一個城市,如果能記住只是一些景點和建築多好,可偏偏我們首先聯想到的是人。人就有感情,有些時候很很難忘掉。隨著年齡的增長,再有個聯繫也不錯的。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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