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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記異之神秘的耍龍人

2024-06-29 08:38:46 1

    在鄉村裡總有一些怪異而又神秘的事情,也有一些擁有著常人沒有的神秘本領的人,許多現象我想至今都無法用唯物主義的科學態度去解疑答惑,或許有的故事是以訛傳訛,或許有的現象是當事人或目擊者的一種心理幻象,也或許有的事情只是一種巧合。但天地河川萬物有靈,無法解釋的不代表不存在,茶餘飯後的鄉間裡,老一輩們將故事繼續流傳著。
    這是一件真實而又詭異的事情,或許沒恐怖小說那麼驚險刺激,但距今已有十八年了,我卻還記憶猶新。
    我的老家是位於HN省一個地級市的某個小村莊裡,地理條件還算不錯,山清水秀四季分明。雖然在事情發生的那個年代裡生活並不是多麼的富裕,但也衣食無憂。1998年,我家還是紅土磚黑瓦蓋的平房,一間堂屋二間臥室和一間帶天井的廚院,天井是我老家對於取生活飲用水的水井院子的稱呼,水井不是在室外,而是在小院裡,距離做飯的廚屋也就是走四五步的距離,相對那個時期來說既方便又衛生。
    那個時期早已分田到戶,我家五口人,有農用稻田七畝,除口糧外還能有剩餘,加上養雞餵豬種點其他農作物,倒也算得上家庭經濟的一項重大收入。儘管如此,但仍有一些其他偏僻山區地方的人吃不飽穿不暖,所以那時候村裡經常會有一些挎著大布袋手持木棍穿得破破爛爛的人沿村沿路乞討,用我們老家的方言來說就是「叫花子」,大多數的「叫花子」都是討米而不要錢財,因為他們也知道沒幾個村裡人可以施捨錢財的,能有一碗米都是善心之人了,對於這類乞討者,我並不害怕,儘管小時候奶奶經常告訴我說不要接近他們,小心他們將你抱走賣掉。
    真正讓我害怕的是一種與平常的「叫花子」差不多但手裡卻拿著一條花花綠綠吐著蛇芯子的大蛇的乞討者,他們會走到人家門口,玩耍著蛇臉上帶著笑念叨著好心人給點發財錢,這類人讓我們村裡的人極其厭惡又無可奈何,厭惡是因為覺得他們帶著威脅的意味,無可奈何是因為大多數人害怕他們手中的蛇,就算不怕蛇,也怕他們冷不丁的給你弄出什麼么蛾子。
    但也有一種乞討者,我既覺得害怕又覺得神秘,我無法用文字表達我們老家方言對這類人的稱呼,就且稱為「耍龍人」吧!這類乞討者並不多,或許一百個過路的乞討者中難有一個,耍龍人挎著一個紅黃相間的布袋,手上拿著一根油滑光亮的木棍,木棍上方嵌著一條用黃布做成的一米多長的龍,龍頭龍尾、有須帶鱗,隨著持棍者的走動而靈活現的搖頭擺尾,就像是老家正月裡時候的燈龍的縮小版一般。對於耍龍人,我家裡是非常敬畏的,一來他們無所謂你給錢或是給米,有時候或許只是要一碗茶水喝,有建房的人家還會給予一番指點,有喪事的人家他們絕不進門,更讓我覺得神秘怪異的是,耍龍人路過的地方連狗都夾著尾巴蹲角落裡一聲不吭,換作其他的過路人或者乞討者,狗見了都是會狂吠不止的。
    而我要說的這個故事,就和「耍龍人」有關。
    1998年的一個深秋,一家人晚飯過後,父母趁天還未完全黑的時間去了田間將曬乾的稻草運回家裡的廚房用作燒水煮飯之用,奶奶帶著我和妹妹坐在她的房間窗口。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窗外傳來一聲聲像是鳥類的悲鳴聲,「嘎啦、嘎啦」聲音極其悲慘悽厲卻也乾澀刺耳,就在我並不以為意的時候,我的奶奶卻猛然的抬起頭站起身來,老人家望向窗外的後山竹林,半晌後悠悠的嘆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般叨念著:「烏鴉頭上過,無災必有禍啊,只怕是又有誰家人有人去了啊!」
    「奶奶,你在說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乖孫唉,剛剛有鳥叫,那是烏鴉的叫聲,我們這裡說,烏鴉叫,禍事到,只怕是又有哪家人有人要去世了嘞,這烏鴉飛過我們的屋後叫的,只怕與我們家還有點什麼聯繫啊,唉,人啊,世事無常,有福也有禍,有禍躲不過啊!」奶奶摸著我的頭髮感嘆著和我說著,神色之間充滿著些許悲哀。
    我並不能完全理解奶奶說的話,安靜的坐著想著這人去世了和烏鴉有什麼關係呢?
    天色暗了,父母也從田間運回了最後一板車的稻草放到廚房草垛欄裡碼好,收拾過後沒多大一會,一個人騎著二八自行車停到了我家的屋門前喊著我父母親的名字。我們出門一看,來的人是我父親的三弟,也就是我的三叔叔,還沒等我和妹妹爭先恐後的稱呼他一聲,三叔叔一個踉蹌便抓住了我父親的雙手哭出了聲,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哭的紅了眼,想必來的路上就是哭著的。
    父親很驚訝,連忙問老三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三叔叔止住了哭,一屁股坐在了我母親提過來的木椅上帶著哭腔說道:「大哥,嫂子,他親家娘,二哥去世了!」
    「啊,你說什麼?怎麼去世的,什麼時候的事情?」父親大為驚訝,抓著三叔叔的肩膀問道,眼睛也悄然泛了紅,母親也停住了倒茶的手,放下了茶壺走近了我們,我突然有點想哭,眼淚在我的眼眶裡打著轉轉。
    三叔叔斷斷續續的說了事情的經過,父親呆呆的站立了一會,轉頭向我母親說道:「你去向其他的親戚報喪,我現在就和老三過去老二屋裡,揚仔你和奶奶在家裡,你們明天再過老二屋裡吧!」說完連衣服都沒有換,快步從堂屋裡推出自行車就隨三叔叔離去。
    母親又向我和奶奶交代了一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拿出一個手電筒便出了門去往我的三姨夫家,三姨夫家有一臺座機電話,可以打電話將消息傳達至其他的親戚家附近有電話的人家裡。母親走後,奶奶和我及妹妹便關了門坐在了床上等待著母親的歸來,奶奶嘆著氣,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二叔叔去世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將我們一家人的心都吊了起來,難過和悲傷的情緒像是石頭入水般在心間蕩漾開來。
    我的父親一共有三兄弟,父親是老大,剛去世的是老二,老三便是過來我家報喪的三叔叔,老四那時候正在部隊服役。對於我來說,過世的這位二叔叔與我極為親近,母親懷我妹妹的時候因為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不得已只能躲避他鄉親戚家,而我沒人照顧,家裡人便把我寄養在二叔叔家裡生活讀書整整一年,二叔叔對我既嚴厲又疼愛,對我比對他的親生女兒也就是年紀小我幾個月的表妹還要好,好吃的好玩的儘先讓我挑,無微不至關愛入微。
    二叔叔怎麼會突然死亡呢?我十分疑惑不解,在我的印象裡,二叔叔是一個高大健碩的漢子,年紀還不到三十歲,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從沒有聽說有過什麼病痛,有一身的力氣和一手精湛的泥瓦匠手藝,為人極其厚道熱情,性格脾氣也很好,從沒有與人發生過口角矛盾,村裡誰家有個困難的事情他總是熱情幫忙,做事盡心盡力,這樣一個家人鄰居親朋交口稱讚的漢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亡,我至今想起都覺得奇怪。
    二叔叔的喪事沒有過大操辦,我的爺爺奶奶(父母親雙方的父母我都是稱爺爺奶奶,詳閱《鄉村記異之以命續命》)白髮人送黑髮人,哭的死去活來,和我一般大的表妹年紀雖小卻也因為爸爸的離去痛哭流涕,二姨更是哭啞了嗓子,周圍的親朋看著無不動情落淚,二叔叔沒有兒子,按照我們那裡的習俗,沒有兒子而又年輕辭世是要找一個親人的孩子作為孝子哭喪的,無疑只有我是最合適的。
    我替代了表妹捧著二叔叔的黑白遺照,跪在掛滿了寶佛之像與十殿閻羅掛畫布置的靈堂中,年紀尚小的我偷偷的看著十殿閻羅的畫像展現著人們對於地獄的想像,畫面裡的判官坐在桌案上,小鬼拖拉著下了地獄的鬼魂讓其過刀山下油鍋、被火烤橫腰斬、遭蛇咬被虎撕,畫面猙獰無比。經幡隨風輕輕的晃動著,做道場的法師們穿著紅紅綠綠的衣服唱著喪歌,周圍或跪或站著披麻戴孝的親朋,二叔叔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用絹被覆蓋著,長明燈淡淡的燃燒著,嗩吶鑼鼓吹奏的哀樂響起,我不由得眼淚直流。
    賓客弔唁到場,做道場、吃「爛肉飯」、打水裝殮、撫棺弔唁,蓋棺上山(出殯)、燒靈屋、唱夜歌,一套傳統流程過後入土為安,在此之間,也發生了一件怪事,就在撫棺弔唁之後即將蓋棺上山之時,十二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卻抬不起這口棺來,直到道場法師讓一眾親朋跪下磕頭又唱了一遍咒語,在沒超過良辰之時抬出了靈堂。在場的老人們都說,我這二叔叔是不甘心,不想走,更是捨不得離開這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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