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鄉村異事之鬼推磨

2024-03-25 19:55:05

    很久以前,大山腳下住著一對老夫妻,老頭兒叫馬六,老太叫伍妹。他們沒兒沒女,沒田沒地,每天靠做點豆腐賣來維持生計。
    這天晚上夜深人靜時,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呼呼呼的聲音。老太伍妹驚醒後細細一聽,聲音像是從磨房裡傳來的。她連忙推推老頭兒馬六,說:「老頭子,聽,磨房裡有響聲呢!」
    馬六不信:「你別疑神疑鬼,磨房裡就那幾斤泡漲了的黃豆,誰會去偷?你就安心睡你的覺吧!」說完,他翻了個身,又呼嚕呼嚕地睡了過去。
    可問題是,到了後半夜,老兩口像往常一樣雙雙起來去磨房磨豆子,走進磨房一看,不由愣住了:浸泡在水裡的兩桶豆子,已經變成了一缸豆漿。這會是誰幹的呢?夫妻倆百思不解。
    第二天夜裡,馬六和伍妹又被呼呼呼的響聲驚醒了。他們立即起身,輕手輕腳地摸到磨房,一瞧,只見磨盤在轉,卻看不到人影。直到兩桶豆子都被磨成豆漿,磨盤才自己停止了轉動。
    夫妻倆不禁驚訝萬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難道見鬼了不成?第三天,馬六使了個心眼,睡覺前把石磨上的木頭軸心給拔了。他心想:沒了軸心,我看你再怎麼磨!可到了半夜,他和伍妹去磨房一看,石磨照樣呼呼呼地轉個不停,沒多久就把豆子磨成了漿。
    馬六好奇地搬開磨盤一看,石磨中央原本安軸心的窟窿裡,插著幾根稻草,夫妻倆頓時驚叫起來:「怎麼竟有這麼奇怪的事情?」他們斷定,這推磨的不是神仙就是鬼。可他們與神仙非親非故,跟鬼也沒有什麼交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馬六和伍妹猜不透原因,可磨房裡的磨盤天天夜裡照舊自己轉得呼呼響。幾天下來,伍妹對馬六說:「老頭子呀,這推磨是個累活,咱老讓人家白幹總不是個事,得想點辦法才是呀!」
    馬六說:「可不是嘛!我看這樣,晚上你做些白面饅頭放到磨房裡去,也算是盡我們一點心意。」
    別說,馬六這一招還真靈!晚上他和伍妹把一大盤饅頭放進磨房,等天亮去看,竟一個也不剩了。而放在那裡的豆子呢,不但磨成了豆漿,還做成了豆腐,馬六隻要挑到集上去賣就成。
    更讓人吃驚的是,那些買主吃了馬六這豆腐都說味兒特別好。這下馬六和伍妹高興壞了,兩口子天天晚上往磨房裡放一籃饅頭。馬六還常常在半夜裡悄悄到磨房門口去聽動靜,他真想把裡面的鬼抓住,哪怕只抓到一個,也好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一次也沒抓成。
    後來,有個老道給了馬六一張符,對他說:「你只要用豆腐渣搓一根三丈三尺長的繩子,再用它在門邊下個套,貼上這張符,就準能把鬼抓住。」
    馬六見鬼心切,把符拿回家後,就開始照著老道教的辦法做,賣完豆腐後就用豆腐渣搓繩子。可他接連幹了七七四十九天,三丈三尺長的繩子還沒搓成。
    這天晚上,馬六和伍妹正在搓繩,突然進來一個小女子,對老兩口說:「大伯,伯母,你們別忙活了,用豆腐渣是搓不成繩子的。」
    馬六和伍妹愣住了。
    伍妹朝小女子看看,覺得有些面熟,便問她:「你是……」
    小女子說:「伯母,我是婉兒呀!」
    伍妹和馬六大吃一驚:「婉兒?你就是村頭嚴家那個婉兒?你不是已經……已經……」
    小女子點點頭,說:「是呀,我就是村頭嚴家那個婉兒。我已經死了多日,現在成鬼了。」
    馬六指指磨房,問婉兒:「那……就是你跟他們一起幫我們推的磨?」
    「是的。」婉兒又點了點頭,說,「我受過你們很多幫助,我這也是為了報恩,這些小鬼都是我叫來的。」
    聽婉兒這麼一說,馬六和伍妹立刻想起了許多往事。
    婉兒自小父母雙亡,七歲時就做了嚴家的童養媳。可嚴家根本不把婉兒當人看,他們讓婉兒整天不停地幹活,給她吃的卻是剩菜冷飯,穿的是破衣爛衫,稍不順心就拳打腳踢。婉兒苦熬了五年,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在一次被毒打後就逃出了嚴家。可終究因為長期遭受虐待,身子實在單薄,婉兒跑出沒多遠就昏死在路旁。多虧馬六發現後悄悄將她背回家,像待親生閨女一樣為她治傷,幫她調理身子。可誰知,待婉兒身子剛剛恢復,有一日不知怎麼走漏了消息,嚴家來了一伙人。橫眉豎目地硬把婉兒給抓了回去,還將馬六痛打一頓。當晚,婉兒就投河自盡了。
    鬼推磨的謎到此總算是真相大白了,馬六不無感慨道:「原來鬼也這麼講情義呀!」從此後,他和伍妹不但每天夜裡送更多的白面饅頭到磨房去,而且還常常買些酒、燒些菜放在那裡,犒勞婉兒和她的那些小鬼們。
    大約過了半年,一天晚上,磨房裡突然恢復了早先的平靜,磨盤的轉動聲聽不見了。第二天早上,馬六和伍妹去磨房看,那些白面饅頭竟一個未動,兩口子心裡不由一顫:莫非婉兒出什麼事了?
    三天後,馬六晚上睡覺時做了個夢,夢見一位白鬍子老頭兒對他說:「婉兒讓我告訴你們,她已經投生去了。她沒能報答完你們的恩情,只有等以後再報了。」說完,飄然而去。雖說夢中之話不可全信,但得知婉兒已經投生,兩口子也就放了心。
    時隔三月,那天,馬六家來了只狗,馬六見它餓得皮包骨頭,還被人打得遍體是傷,就留它在家裡飽餐了一頓。哪知這狗吃飽以後竟不肯走了,馬六和伍妹於是將狗留了下來。不久,這狗漸漸長得壯實起來,身上換了一身油光光的毛,左鄰右舍誰見了都喜歡。這狗也很聽話,不但會看家護院,還會上山狩獵,而且經常幫馬六和伍妹推磨。
    後來,馬六老死的時候,這狗跟著伍妹送馬六上山入土,趴在墳前流了不少淚。打那以後,它就緊緊跟著伍妹,一步不曾離開,直到有一天伍妹也躺在床上起不來了,這狗就守在伍妹床前。伍妹不吃不喝,它也不吃不喝,伍妹斷了氣,它也跟著閉了眼。
    事後,村裡人把伍妹和馬六葬在一起,又把那狗埋在他們墳旁,上面還特地立了塊碑,上書四個大字:義犬之墓。
    可不料,沒過兩天,碑上的字卻變成了「婉兒之墓」……

同类文章
鬼火鳴冤

鬼火鳴冤

    清嘉慶年間建安縣靠山莊有個叫張發的人,生得高大又性情暴躁。這年初冬的一天,張發與一個叫王全的人發生口角,三兩個回合便把王全打倒在地,王全當場氣絕身亡。在場的人急忙報告了地保,地保將張發綁縛命人看管。當時天色已晚,地保又派了兩名鄉丁看守屍體.然後親自去縣衙報案。    第二天上午,知縣

懶鬼告狀

    魯西南某地有個叫張三的懶人,冬怕雪夏怕熱,秋有蚊蟲春太溼。讓他出門幹活,他就從額角頭一直疼到腳趾頭。說來也難怪,張三的父母中年得子,溺愛嬌寵,寵得兒子三歲懶學坐,五歲懶學走,到如今只曉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日月如梭,轉眼張三在父母的羽翼下長到了二十五歲,而張三的父母終年勞累,

聊齋故事:義母

    新昌縣有個向陽村,村裡住著一對母子,兒子名叫劉廣,母親姓覃。    這天天才亮,十三歲的劉廣還在睡覺,母親覃氏就把他叫了起來,塞了把柴刀給劉廣,說是已經替劉廣在學堂請好假了,讓他去山上砍柴。    劉廣揉了揉眼睛,奇怪道:「我前兩天才去砍了柴,家裡就沒有柴燒了嗎?」    「只怕過幾天要下雨

聊齋故事:夢奸

    馬三是新橋村才上任的更夫。    開始馬三怎麼都不肯答應做更夫。    村長好話都說盡了,還答應每個月多給馬三兩百個銅板,馬三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馬三二十歲,爹娘都去世了,還沒娶媳婦,膽子非常大,經常半夜到有錢人家的墳頭去偷祭品吃,可以說是最適合做更夫的人。    馬三不肯做更夫,是因

時醫

    清雍正年間,浙江嘉興有一個叫魏江的大夫,平日走街串巷四處行醫,醫術也還馬馬虎虎說得過去,象頭痛風寒之類的小病吃了他的藥時而頗有靈驗,不僅如此,他在家中還開有一個藥房,如此看病抓藥都很方便。當時嘉興府的知府有一個芳齡十二的寶貝女兒,偶因受涼染了風寒,請了幾個大夫都不見效。因為府上有個小

民間山野怪談之水精

    據唐《傳奇》記載,唐德宗貞元年間,有個叫周邯的士子,他生性豪放豁達,交友甚廣。    一日,周邯見一彝人牽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在集市上販賣,便上前詢問。彝人說少年水性極佳,踏浪而行如履平地,潛入水中一天都不用浮出換氣,四川的河流、湖泊、深潭都被他潛了個遍,只因父母雙亡,家貧如洗,這才

民間山野怪談之半邊塔

    相傳,坐落在江西東北部的尚和村,原本是豐饒的魚米之鄉,可到了萬曆年間,卻頻生怪事,一到晚上,村子就被愁雲慘霧籠罩,時常妖風四起,飛沙走石,動不動就有百姓和過往客商神秘失蹤。    一時流言四起,民生凋敝。裡長看在眼裡,急在心頭,請官府來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麼結果,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民間志怪故事之雞異

    故事發生在清朝光緒年間。    江西的一個地方發生了一場特大瘟疫,有一個村莊中的人口死去大半,活著的人跑得動的都逃命去了。嶽老漢一家祖孫三代12口人死去10口,僅剩下嶽老漢和一個8歲大的孫女小玉。嶽老漢已經一大把年紀了,經不起折騰,就和孫女小玉留在村裡住了下來。昔日一個人口鼎盛的大村

三連墳

    天門和京山交界的地方,有個灣子叫三連墳灣。在灣子的東頭,有座三個墳包連在一起的墳墓。每年的清明,全灣的人都要到這座三連墳前燒紙拜祭,據說這個習俗在當地已延續了好幾十年。關於三連墳的來歷,在那一帶曾流傳著一個悲壯的故事。    20世紀20年代,竟陵龐家灣有個姓龐的漢子,是遠近聞名的殺

奪命翡翠壺

    陳州有個鐵匠叫徐鐵崖,這年他突染重病,自知生命將盡,這天,他便把兒子徐小茂叫到床前,指著床頭,顫巍巍地說:「酒罈下有個木匣,把它取出來。」徐小茂很納悶,他長到30歲,還是第一次聽說酒罈下面藏有東西。他疑惑著拿來一把鐵鏟,移開酒罈,開始挖掘起來。挖了一會兒,徐小茂就愣住了,只見一塊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