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人

2024-07-12 15:40:45 1

    我家旁邊有條渠，小時候上學總要沿著渠邊走很長一段路。渠沿上雜草叢生，左邊是一片十分老舊的居民區。那些樣式古樸的小樓經過幾十年時間的洗刷，已經看不到一絲鮮活，覆蓋在整個房子外表的爬山虎也灰撲撲的死氣沉沉。
    每當清晨天仍未亮的時候，這裡就會聚起又溼又潮的霧氣，霧很厚很濃，走在裡面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那時候渠的左沿，就連整個小鎮上最膽大的孩子都不敢走，尤其是起霧的清晨，人人避而遠之。我倒是經常和小夥伴們一起從渠右面好奇地張望過那片居民區，偶爾見爬山虎遮擋下的門廊顫顫悠悠走出一位乾癟削瘦如鬼魅般的老人，一雙空洞的眼睛竟緊隨著自己緩緩移動，然後就是顫顫的一笑，我頓時毛骨悚然！
    有天清晨去學校，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渠的左邊。
    那天的霧好濃好大，等我意識過來時，已經走了一半路程，渠的左右並沒有橋相通，要麼回頭走回去，要麼硬著頭皮走下去。我一咬牙，繼續向前，反正都走一半了，回去和走完全程差不多少！
    天還是黑的，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影，靜謐中只有渠中的青蛙在叫，此起彼伏的很是悽厲。旁邊是那片老舊的房屋，整個兒覆蓋著爬山虎，微風下如同綠色的波浪一般，上面還有不知什麼蟲子在爬動，沙沙沙，聲音不大，但清晰無比。那時的我竟沒有跑，而是被嚇呆了一般默默地快步走著，看似一切正常，其實整個人輕飄飄得已經無法思考了！
    忽然，就在我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影子，越靠近，發現是個人。待到看清那人竟只有上半身時，已經相距不到3米，我的腦袋似乎蒙住了，一瞬間同他擦肩而過，路很窄，真真正正的擦肩而過。
    事後回想起來，那人是拄著雙拐的！沒有腿拄著雙拐還能走麼？我現在想起都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