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的密捕

2023-09-12 08:15:15

　那年，爺爺還是一個19歲的青年時，被日本兵抓去當隨軍夥夫。當時日本兵進村時，爺爺剛從深山裡打獵回來，正一個人在家裡炒一鍋鳥肉。山田率部到村外時，就被一股奇異的香味吸住。被飢餓折磨得失去人形的山田命令部下搜索這股香味。山田帶著上了刺刀的幾十個黃兵衝進門樓時，爺爺忙丟下鍋鏟沒命地逃進廂房去躲避。山田看見爺爺的屋簷下吊了一排獵物，喜上心頭，忙叫一個會中國話的大兵喊道：中國人，出來！皇軍不會殺你的！爺爺才灰頭土臉站在山田的面前。山田叫爺爺拿出酒來……等山田喝完酒，那排獵物也被日本兵一掃而光。那晚，山田的部隊被爺爺上好的酒菜拖住了後腿，在爺爺的家裡安頓下來。山田這才知道爺爺原來是獵人，人長得粗粗壯壯，又會炒菜，決定叫爺爺去做他的隨軍夥夫。爺爺死活不願，山田竟掏出五塊大洋丟給爺爺，並揮起寒光閃閃的武士刀劈去了飯桌的一個角，爺爺才低下了頭。可見那時，日本兵裡像爺爺這樣的人才是珍貴的。

　　從此，爺爺每天都在兩個日本兵的監視下去打獵，以維持日本兵的夥食質量。

　　聰明的山田在日本國雖然受到特種部隊的嚴格訓練，但在中國的深山裡卻被中國土包子的遊擊隊忽悠了！爺爺當時是在上級的安排下故意留在村裡給山田露這一手的。在此之前，爺爺還被派往上海專門學習了一年的日語，基本上能聽懂日本兵日常的語言交流。爺爺之所以受到上級的重用，是因為爺爺馴養有一隻鷹，它能準確地像鴿子那樣帶出主人的信息。更要命的是，這隻鷹在送信的過程中，若是受到攻擊，它會憤起反擊。這隻鷹是爺爺在打獵時救下的，它在爺爺後來的打獵生涯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同時它也給爺爺帶來了極好的聲譽，遊擊隊的領導找上門來就是一例。這隻鷹在山上盤旋偵察好獵物的方位後，就在獵物的上空盤旋不走，爺爺就知道該如何動手了！

　　用現在的話講，爺爺那時是打入日本部隊裡的「臥底」，是特工。但爺爺在山田的眼裡是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人，爺爺在山田那裡，不看任何有文字的東西，不跟任何人交談，日本兵稍微對他訓斥，他就裝作抱頭鼠竄狀，每次都引得山田哈哈大笑起來。山田對此非常放心。爺爺對自己的扮演效果也是滿意的。山田惟獨對爺爺懷有防範心理的，就是爺爺的槍法太準了，山田有意安排爺爺的住房離兵營遠一些，並在哨兵的控制之中。山田知道爺爺是個獵人，不時邀請爺爺與他的士兵打槍比賽，山田叫爺爺和一個槍法最準的日本兵到空曠開闊的野地，周圍站了山田幾十個日本兵，山田要放走一隻飛跑的兔子，要是日本兵先打倒兔子，山田就叫人燒掉爺爺的眉毛。反之，爺爺就能與山田共享那隻兔子。雖然爺爺的槍法又快又準，他卻經常故意放棄與山田共享兔子的機會，目的是不引起山田的懷疑。就這樣，爺爺不動聲色地偷竊到山田的軍要機密，一次又一次給遊擊隊送出了情報，狠狠地打擊了山田的囂張氣焰，而山田卻還被蒙在鼓裡。

　　山田屢次的受挫，讓他坐立不安，日夜反省。以前遊擊隊的伏擊，只是使用小米加步槍和本地的火槍襲擊而已，而今情況截然不同，整個包圍圈都埋下了地雷。當時軍火極缺，如果得不到準確的情報，是絕對不會這樣下重藥的！爺爺就在這時進入了山田的懷疑範圍裡。自從爺爺進入山田的部隊以後，照理講，夥食比以前大大地改善了，士兵的情緒更加安定了。但情況卻不遂人願。日本兵在遭到幾次的伏擊後，兵營裡一時人心惶惶。

　　山田決定除掉爺爺。但要除掉爺爺這樣手無寸鐵的人，山田也費了一番心思，因為山田認為爺爺確實是一個遊擊隊分子，對付這樣的人應當要謹慎的。山田在一個風高夜黑的半夜要幹掉爺爺。山田帶上幾十個部下悄悄地包圍了爺爺的住房，就在山田他們離爺爺的住房十幾米時，蹲在爺爺住房上的獵鷹騰空而起，旋即，山田他們眼前突然掠過一道黑影，一聲慘叫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那晚爺爺在三更半夜裡聽到鬼哭狼嚎一片，十分動聽，爺爺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像欣賞動聽的音樂一樣。直到遊擊隊的人馬來收拾日本兵的軍庫後，爺爺才和他們一起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裡。

　　天亮後收到警報趕到的龜田，看見山田這支部隊受的傷非常獨特，是他從軍的十幾年生涯中從未見過的：他們的兩眼不知被什麼利物拍擊，眼眶周圍溢滿了一圈類似於豬腦的東西，眼睛已經徹底地報廢了！根據山田的交待，龜田是這樣向上級作書面匯報的：「1944年冬天的一個深夜，山田的幾十個士兵在中國南方山區執行任務時，被幾十個不明飛行物衝擊眼部，致使雙眼被擊爛……」據說，這段文字作為頭條發在當時日軍的軍要內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