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親兄弟
2023-09-13 09:17:05
1
1942年,二戰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在蘇德戰場上,納粹德軍向莫斯科大舉進發,蘇聯紅軍在莫斯科外圍與德軍展開了殊死較量,戰況異常慘烈。
這一天,蘇軍的連長波羅切夫奉命帶著全連,護送30名重傷員到後方醫院。
為了避開敵人,波羅切夫不得不繞開大路,走山林小路。在這冰天雪地的極寒天氣裡,全連官兵抬著重傷員,艱難地在山林裡穿行。出發前,每一名官兵都立下誓言,就算自己凍死在山林裡,也不能放棄這些重傷的兄弟。
連長波羅切夫是一個苦命的人,八歲時便沒了父母,大他兩歲的哥哥本來也是—個孩子,卻不得不扛起照顧他的重任…—納粹德軍入侵蘇聯後,他和哥哥一起加入了蘇聯紅軍。因為波羅切夫作戰勇敢,很快便晉升為連長。
波羅切夫對執行這次任務非常不情願,因為他本想著上級會在戰役開始前,讓他帶領連隊去迎頭痛擊敵人,可不想卻被派遣執行了這次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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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一個早上,和波羅切夫同在一個團的另一個連正在執行迂迴穿插任務,可他們卻在山林裡發現了30具紅軍官兵的遺體,他們全都被凍死了。 那位連長認出了這死去的30名傷員,不正是波羅切夫連隊負責護送的30名重傷員嗎?他立即向團部報告了情況。
團部這幾天正為找不到波羅切夫連隊而擔心,如今發現了30名重傷員,四周卻沒有波羅切夫連隊的跡象,那就可能有幾種情況:一是波羅切夫連放棄了30名重傷員,帶著全連投降了敵人;二是他們恐怕遭遇了敵人,他們將30名重傷員轉移到了這裡,然後引開敵人進行戰鬥,最後全連陣亡……
可這些都是猜想,波羅切夫他們到底在哪裡呢?團部越來越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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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晚上,一陣嘈雜聲將團長吵醒。
原來,一個人爬到團部門口便昏死過去,「這不是波羅切夫嗎?」團長認出了他,他頭部中彈,生命垂危。團長立即命令軍醫進行急救……
波羅切夫的命保住了,可他卻永遠成了植物人。他為什麼拋棄30名重傷員,他的頭部是怎麼中彈的,他的連隊在哪裡……這一切都成了一個謎。
即便是他成了植物人,上級也要懲罰他,他被定為擅離職守罪,遣送回家鄉。可憐的波羅切夫根本沒人照顧,幾天後便離開了人世…
1986年,一位曾任納粹俄語翻譯的德國老兵來到了蘇聯,在他的指引下,在寥無人跡的山林裡,一大批毒氣彈被挖了出來,一個塵封了幾十年的故事也通過這位德國老兵瞬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1942年,我們開始進攻莫斯科;那時,我在一個運輸連當翻譯。
那—天,我們連隊接到一個特殊的任務,將往前線運送毒氣彈。可我知道,這些東西一旦投入戰場,說不上得有數萬人死亡,我不願執行這次任務,就在押送的途中逃離了連隊。
可不想,我卻被蘇聯紅軍—個連隊俘獲。
我是俄語翻譯,便將押送毒氣彈的情況全都說給了一個叫波羅切夫的連長。
剛說完不—會,我們空軍便開始在上空火力偵察盲目轟炸了,不巧的是,他們連隊的電臺被炸壞了。雖然無法向上級報告,但波羅切夫當即決定攔截這些毒氣彈。可他們必須輕裝連夜從小路奔襲才能追上押運隊伍,波羅切夫決定放棄全部重武器,只帶夠彈藥。此時,他們還護送著一群傷兵,放不放棄這些人,當時他們連隊展開了激烈地爭論,最終波羅切夫還是決定把他們放棄。
那—天,波羅切夫把所有傷員抬到了一個空地上,然後與他們道別。那一幕,我記憶猶新,連隊的戰士都哭了,因為這些傷員都不能動,放他們在這裡,一夜過後,所有人都得凍死,他們捨不得戰友。可那些傷員卻讓我真正感受到了蘇聯紅軍的英勇,那些能說話的傷員都高喊著口號,都大聲地讓波羅切夫快去追毒氣彈,別管他們……
更令我難忘的是波羅切夫和其中一個傷員告別的情景,他哭成了一個淚人,並把自己身上唯一一件大衣脫下來蓋在那個傷員的身上。那名傷員無法說話,撫摸著波羅切夫的頭好久,突然一下子舉槍射向了自己的頭…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從他八歲開始,就照顧他長大的親哥哥……
波羅切夫連隊押著我,足足跑了兩天小路,終於追上了我們的押運隊伍,半天激戰後,雖然所有毒氣彈全被截了下來,但波羅切夫連人員除了波羅切夫外全部陣亡,波羅切夫頭部最後也被人打了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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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於天下,波羅切夫被追認為戰鬥英雄,並授予了勳章…
波羅切夫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成為了戰鬥英雄。可他拋棄親如父親的大哥去迎接更大戰鬥的故事卻會引起我們的共鳴,他在昭示著我們,戰爭中有許多超越生命的愛,這些愛一直放射著光芒,指引著我們走向大愛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