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科幻片 星球大戰(談科幻電影星球大戰)
2023-06-07 00:59:29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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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Blade Runner, 1982)前陣子出現在「Cine Fan 電影節發燒友」節目中,《星球大戰:原力覺醒》(Star Wars: TheForce Awakens, 2015)最近也在港公映。兩片表面上雖然屬於不同科幻次類型,但背後有共通之處。
《星戰》系列被歸類為 Space Opera 次類型,也可說是一部太空肥皂劇,主要時空設定是星際間正邪力量的對決(而且是星球國家軍事力量的對決),也混合二戰元素、美國西部片、日本武士片、希臘神話。1977年推出的《星球大戰》核心的故事線是 Skywalker 與 Darth Vader 的父子關係,而這種兩代關係,也在頭3集《星戰》和第7集《星球大戰:原力覺醒》中重複出現,明顯是《星戰》系列的主要母題。
有人說《星戰》系列的情節和人物關係像五十年代的粵語長片。這應該是正確的解讀,但無損其影響力,因為這種通俗的情節背後隱藏了希臘神話世界的原型,也許更是不分種族文化、共同關心的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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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被歸類為 cyberpunk 次類型,表面上是一個未來世界殺手一連串的獵殺行動,但本質仍是關於生命起源的追尋。六個複製人從殖民星球偷偷回到地球,尋找製造他們的人,希望延續生命,因為他們的壽命被設定只有四年。這也是個尋找生父/造物主的故事,複製人 Roy Batty 在片中殺死複製人公司主腦時,已露骨地叫了他一聲父親。由此可見,《星戰》系列「尋找生父」這個題旨,又再次在《2020》出現。「尋找生父」的題旨事實上也出現在其他電影中(無論是科幻或其他類型)。
《2020》從複製人的主題,進而涉及了很多相關的題目,包括弒父情意結、生命起源的追尋,其中尤其讓人感動的,是關於記憶植入的部份。複製人沒有經歷人類的成長階段,自然不會有所謂童年記憶。當複製人 Rachel 知道自己的童年照片與記憶都是虛構的,自己也是個複製人,所受衝擊之大,沒有人能承受得起。
由此也引發戲迷之間的討論,究竟夏裡遜福飾演的 Deckard 是否也是 replicant(複製人)?在原著小說的設定中,Deckard 不是 replicant。電影沒有下明確定論,但導演卻一直朝這方向引導觀眾,譬如說他家中的鋼琴,琴上有十九世紀老照片,都在隱晦地暗示 Deckard 是 replicant。當然,持反調的論者也提出合理的論據來反對導演這種處理,但我個人覺得,如果 Deckard 也是 replicant,電影的悲劇感會更強烈。
《2020》中,複製人 Roy Batty 的悲劇結局是電影高潮所在。Roy Batty 的戰鬥力比 Deckard 高出百倍,可以輕易將他玩弄於股掌上,但 Roy Batty 最後選擇放生 Deckard,是一種珍惜生命的舉動(不管 Deckard 是否複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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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形》(Alien, 1979)第一集,嚴格來說只是一部驚慄片,不過場景放在外層空間。基本劇情靈感是來自其他科幻電影和恐怖電影:一群人類在遙遠、封閉的地方,無助地對抗殘酷無情的殺人狂魔或異形生物。接著而來的幾部異形系列電影,擺脫了「續集一定不濟」的魔咒,每一續集都各自有精採的特色和主旨。
《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 2012)上映前,大家一直以為又是一部異形系列電影,但電影不甘於再跟老路,將《2020》和《異形》合併,再改造成《普羅米修斯》。
在《普羅米修斯》,異形不再只是外層空間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怖生物,而是由「工程師」製造的一種致命的生物武器。片中被機器人戴維從休眠中喚醒的「工程師」最終目標竟然是在地球上釋放那種可怕的黑色液體消滅人類。女主角在仍能運作的機器人戴維幫助下,啟動了另一艘工程師的飛船,飛向「工程師」的母星,了解為甚麼他們要毀滅人類。在電影開首,「工程師」在一個星球(不一定是地球)以自己的身體孕育出萬物,為甚麼後來又要毀滅人類?
希臘神話中的巨人普羅米修斯違抗神的意旨,把火作為禮物送給人類,因而受到了永無休止的懲罰。顯而易見,《2020》和《普羅米修斯》中,創造者與複製人的關係亦如此,也就是人類和創造他們的神之間的關係。而「被創造者」違抗創造者所帶來的後果,就是死亡。女主角尋找「工程師」母星的行為,其實就是在尋找生命起源。
女主角在《普羅米修斯》中是惟一有宗教信仰的人,但尋找生命起源不只是個宗教行為。西方科學、哲學、以至天文學也有相同的終極目標,試圖探求生命的本質──假定我們知道生命如何在宇宙產生、我們從何而來,便知道生命的意義,但這種追尋找了幾千年,還未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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