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觀止 楚王問宋玉（古文觀止賈誼之過秦論）

2023-05-17 10:44:03

古文觀止 楚王問宋玉? 賈誼是西漢初年著名的政治家與文學家，曾多次上疏提出改革建議，遭到一些大臣排斥和打擊後遭貶為長沙王太傅，後改任梁懷王太傅懷王墜馬而死，賈誼自知失職，一年後抑鬱而死，年僅三十三歲，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於古文觀止 楚王問宋玉?我們一起去了解並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吧!

古文觀止 楚王問宋玉

賈誼是西漢初年著名的政治家與文學家，曾多次上疏提出改革建議，遭到一些大臣排斥和打擊後遭貶為長沙王太傅，後改任梁懷王太傅。懷王墜馬而死，賈誼自知失職，一年後抑鬱而死，年僅三十三歲。

「過秦論」，即論述秦朝的過失。文章敘述了秦如何走向強盛，吞併力量遠超秦的東方六國，建立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統一而強大的封建王朝。然而，這樣的一個兵力強盛、地勢險要的強國，卻被一群「斬木為兵」的農民起兵推翻，原因何在？通過對比，作者得出結論：「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下面我們一起學習這篇傳唱千年的文章，希望我們都能有所收穫。

【原文】：

秦孝公據崤麗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當是時也，商君佐之，內立法度，務耕織，修守戰之具;外連衡而鬥諸侯。於是秦人撰手而取西河之外。

【譯文】：

秦孝公憑著崤山和函谷關的險固，擁有雍州肥沃的土地，君臣上下固守著，伺機篡奪周王朝的政權;他們懷有席捲天下，徵服各國，統一四海的志向，併吞八方的野心。在這個時候，商鞅開始輔佐孝公，他對內建立法律制度，發展農業和紡織，整修攻守的裝備;對外實行連橫政策，使諸侯們自相爭鬥。於是，秦國人毫不費力便取得了西河以外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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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孝公既沒，惠文、武、昭蒙故業，因遺策，南取漢中，西舉巴蜀，東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諸侯恐懼，會盟而謀弱秦，不愛珍器、重寶、肥饒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從締交，相與為一。當此之時，齊有孟嘗，趙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寬厚而愛人，尊賢而重士，約從離橫，兼韓、魏、燕、趙、宋、衛、中山之眾。

於是六國之士，有寧越、徐尚、蘇秦、杜赫之屬為之謀，齊明、周最、陳軫、召滑、樓緩、翟景、蘇厲、樂毅之徒通其意，吳起、孫臏、帶佗、兒良、王廖、田忌、廉頗、趙奢之倫制其兵。嘗以什倍之地，百萬之眾，叩關而攻秦。秦人開關而延敵，九國中之師遁逃而不敢進。秦無亡矢遺鏃」之費，而天下諸侯已困矣。於是從散約解，爭割地而賂秦。秦有餘力而制其弊，追亡逐北，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河山。強國請服，弱國入朝。

【譯文】：

秦孝公過世後，惠文王、武王、昭襄王繼承舊業，繼續推行孝公的政策，向南攻佔了漢中，向西奪取了巴蜀，向東割取了肥沃的土地，向北徵服了地勢險要的州郡。各國諸候畏懼起來，他們集會訂立盟約，謀削弱秦國。不惜用珍貴的器具、財寶和肥沃的土地來招納天下的士人。他們締結盟約，互相支持，結為一體。在這個時候，齊國有孟嘗君，趙國有平原君，楚國有春申君，魏國有信陵君。這四個人，都很機智，且正直有信義，寬厚又愛護百姓，尊重且重用賢人。他們相約「合縱」而破壞「連橫」，聚合起韓、魏、燕、楚、齊、趙、宋、衛、中山等國的眾多人力。

這時，六國的士人中，有寧越、徐尚、蘇秦、杜赫這一類人出謀劃策，有齊明、周最、陳輪、召滑、樓緩、翟景、蘇厲、樂毅等一群外交家往來溝通意見，有吳起、孫臏、帶佗、兒良、王廖、田忌、廉頗、趙奢等一批人率領軍隊。他們曾經以十倍的土地和上百萬的大軍，直攻秦國的函谷關。秦國人開關迎敵，九國軍隊退得退、逃的逃，不敢前進。秦國沒有一支箭、一個箭頭的損失，可是天下的諸侯已經窘迫不堪了。於是「合縱」拆散，盟約瓦解。各諸侯國爭著割地賄賂秦國。秦國有了充分的力量利用諸侯的困難去制伏他們，追逐敗逃的敵人，擊巍上百萬的士兵，流的血多得可漂起大盾牌。秦國便憑藉有利的條件，趁著大好時機，掌管天下，分裂各國的土地。這樣，強國懇求歸附，弱國則到秦國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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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字內，存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樸以鞭答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頸，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裡，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於是廢先王之道，燔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殺豪俊，收天下之兵聚之鹹陽，銷鋒錕，鑄以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後踐華為城，因河為池，據億丈之城，臨不測之溪以為固。良將勁弩，守要害之處，信臣精卒，陳利兵而誰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為關中之固，金城千裡，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始皇既沒，餘威震於殊俗。

【譯文】：

到了秦始皇，他發揚了六代祖先遺留下來的功業，揮動長鞭駕馭天下，吞併東、西二周，滅掉了各諸侯國，登上了至上的皇帝寶座，統治著上下四方，用酷刑鎮壓天下人民，聲威震動四海。他向南攻取了百越的土地，設立桂林郡和象郡。百越的君主低著頭，脖子上繫著繩子，把性命交給秦國的下級官吏。於是派蒙恬在北方修建長城並堅守這道屏障，把匈奴擊退七百多裡。匈奴人不敢南下牧馬，六國的勇士不敢張弓來振仇恨。

於是廢除了先王的法規，焚毀了諸子百家的書物，以讓百姓愚笨無知;毀壞著名的城池，殺死六國的豪傑，收取天下的兵器，集中到威陽，鎮熔刀箭，鑄成十二個金人，用來削弱天下百姓的力量。然後以華山為城牆，以黃河為城壕，上據億丈之高的城牆，下臨深不可測的護城河，使它們成為堅固的屏障。派優秀的將領，用強勁的弓弩，守衛著要害的地方;讓信賴的大臣，精銳的士兵，拿著銳利的武器，盤問來往路人。天下已經平定，秦始皇的心裡認為關中地勢險要，於是城郭如銅牆鐵壁，已完成了子子孫孫稱帝稱王的萬世不敗偉業了。秦始皇去世後，遺留下來的威風仍然威震著邊遠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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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然而陳涉，甕牖繩樞之子，氓隸之人，而遷徒之徒也，材能不及中庸，非有仲尼、愚翟之賢，陶朱、猗頓之富，躡足行伍之間，俛起阡陌之中，率罷弊之卒，將數百之眾，轉而攻秦。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天下雲集而響應，贏糧而景從，山東豪俊遂並起而亡秦族矣。

【譯文】：

然而，陳涉這個貧寒出身的子弟，是個沒有土地的農民，而且是被徵發去守邊的士卒;論才能比不上一般人，沒有孔子、墨翟那樣的賢能，沒有陶朱、猗頓那樣的富有;夾雜在戍邊隊伍的中間，奮起於村野百姓裡面，率領幾百名疲倦不堪的士兵，卻轉過矛頭向秦朝進攻。他們砍斷樹幹當兵器，舉起竹竿做旗幟，天下百姓像雲彩一樣聚集，像回聲一樣附和而起，農民們自己背著糧食如影隨形。崤山以東六國的豪傑壯士便一同行動起來而滅亡了秦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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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陳涉之位，非尊於齊、楚、燕、趙、韓、魏、宋、衛、中山之君也;鋤擾」、棘矜不鑽於鉤、戟、長鎩也;謫戍之眾，非抗於九國之師也;深謀遠慮，行軍用兵之道，非及曩時之士也，然而成敗異變，功業相反。試使山東之國與陳涉度長絮大，比權量力，則不可同年而語矣。然秦以區區之地，致萬乘之權，招八州而朝同列，百有餘年矣。然後以六合為家，崤函為宮。一夫作難而七廟隳， 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

【譯文】：

況且，秦國的力量原本並不微弱，雍州的地勢、崤函的險要，還是以前那樣;陳涉的地位並不比齊、楚、燕、趙、韓、魏、宋、衛、中山等國的君主尊貴;鋤、耙和木棍並不比鉤、戟和長矛鋒銳;被徵調去成邊的士卒，也抵不上九國軍隊的強大;他們深謀遠慮、指揮作戰的本事，也比不上從前六國的將領，可是成功和失敗卻發生了異常的變化，成就了完全相反的功業。如果叫各諸侯國和陳涉比較長短粗細，比較一下權勢力量，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秦國依靠它很小的一塊地盤，奪取了帝王的權力，使其他八州的諸侯來朝拜，已經一百多年了。然後秦國以天下為一家，把崤、函地區變成官殿。可是一個平常人發難，秦王朝就滅亡了，皇子皇孫也死在別人手裡，成為天下的笑料。這是什麼緣故呢?由於不施行仁義，因此攻守的形勢不同了。

感謝一路同行，與君共勉。

未完待續，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