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年拿噴火槍燒螞蟻（兩小夥放火燒黃蜂窩）

2023-04-14 21:53:37 1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虺

「呼啊！」

我猛地從浴缸裡探出頭來，張開嘴剛吸入一口新鮮空氣，眉心處就傳來一陣劇痛。

「啊！」

我條件反射地往後跌去，後腦勺狠狠磕在浴缸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眼前頓時一片發黑，我雙手死死抓住浴缸壁，這才沒有沉入水底。

「嗡嗡！」

一隻黃蜂在我面前扇動著翅膀，飛入通風管道中消失不見了。

我打開蓮蓬頭，任由冷水澆在頭上，就這樣躺了半天，我才從浴缸裡爬出來，披著浴巾狼狽不堪地站在鏡子前。

不用撩起頭髮，我也能清楚地看見額頭上那一個硬幣大小的紅色腫塊了。

我後悔了，發自內心地後悔極了。

如果沒有和阿明一起出去登山的話，我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般模樣。

事情要從上個星期天說起。

「明之，周末在家沒事幹，出去爬山啊！」

電話那頭的阿明興致勃勃地向我我發出了邀請，他總喜歡背上包去郊外那些人跡罕至的犄角旮旯遠足。

「好啊。」

我關掉了電視，起身收拾東西，反正一個人在家也無聊，雖然每次和阿明出去遠足都走得筋疲力盡，渾身髒兮兮的，但尋覓到的風景確實遠遠勝過那些擺著收費窗口的名勝景區。

我和阿明兩個人背著包，沿著崎嶇不平的小路時而上時而下，一直在深山中穿行了幾個小時，這才在山窩中心的一個小湖邊停下腳步。

「你看，這景色，不錯吧！」

阿明擦了一把汗，氣喘籲籲地說道。

「是，是不錯……」

我把背包一丟，坐在樹蔭地下扯著衣領拼命扇風。

湖面上波光粼粼，宛若銀鏡般的湖水與周圍的青色山巒樹木相映成趣，好一副清幽的山水畫。

我們兩個人在湖邊拍照遊玩了一會，肚子裡面卻鬧騰起來，雖然已經吃過一些麵包和水果，但經過一上午的長途跋涉，這些食物實在有些杯水車薪。

「好餓，咱回去吧。」

「不著急，你看，前面的山上好像有個小廟，我們去看看。」

「哎哎哎，算了吧？！」

阿明不由分說地拖著我就往山上走去。

廟不大，只有十來平米，但神壇、經幡、蒲座、香爐，一應俱全，中間供奉的雕像是一隻巨大的木頭雕成的黃蜂似的蟲子。

「你看，這有貢品。」

阿明指了指神壇前的桌子，上面擺放著一盤香蕉，一盤蘋果，還有幾個饅頭和幾把野花。

「你吃不吃？」

「吃人家的貢品，不好吧。」

我拿起一個蘋果看了看，它紅紅的臉龐透出新鮮的光澤，但我還是放下了。

「沒事，它反正也不吃，浪費糧食，大罪，咱吃也是一樣的嘛。」

阿明麻利地剝開一根香蕉，又拿起蘋果猛咬了一大口。

「喂，還真的很甜呢。」

我看著他大快朵頤，自己在廟裡轉了起來，仔細看去，不光在神壇上供奉著木雕，在房梁的四角也安放著同樣的小雕塑，連牆壁上也畫滿了各種蜂的畫像。

「我覺得應該是養蜂的農民蓋的，應該是黃蜂窩。不過，他們要拜，也是拜蜜蜂啊，拜個黃蜂有什麼用。」阿明打了一個飽嗝，頓時玩興大發起來，「我來給它們上點顏色。」

他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開始燒起木雕的觸角來。

「喂，別亂來，等下被人看見了！」

「沒事！」他轉過頭對我洋洋得意地說，「本來黃蜂的角就是黑色的嘛。」

正說著，一陣風吹過，木雕忽地猛烈燃燒起來，一時間濃煙滾滾，嗆得我們捂著嘴一路往外跑去，再回過頭去看時，整個小廟已經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連帶蜂窩也未能倖免。

「你看看你，這下怎麼辦？！」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又沒有監控！咱不理會它，走就是了！」

阿明撇了撇嘴，徑直朝公路上走去，我回頭看了一眼那股沖天而去的煙霧，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煙霧中注視著我們，想走過去看個究竟，但一陣風吹過，那陣蜂形的霧很快便消散了。

「喂！走啦！」

阿明攔了一輛計程車，朝我催促道。

回去的當晚我便做了一個噩夢，夢裡面從熊熊燃燒的烈火中飛出來無數黃蜂，遮天蔽日，它們張著滿是鋸齒的口器朝我撲來，爭先恐後地往我身上蟄去。

當我從一陣劇痛中醒來時，手臂上已經腫起了一個鼓包，我輕輕一碰，頓時疼得從床上跌了下來。

「嗡嗡嗡。」

一隻黃蜂落在窗臺上，又在我面前轉了幾圈，很快從窗口飛了出去。

「呲！」

我從柜子裡翻出一堆軟膏胡亂的抹在腫塊上，它並沒有消散下去，反而越發的癢起來，好像有無數隻小蟲子在裡面撕咬我的皮肉一般。

「啊！」

我忍不住伸手去抓撓它，可剛一觸碰，一股疼痛感就從骨髓中一路湧入大腦。

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我在疼與癢的折磨著中掙扎著，嘴裡咬著筷子，在床上翻來覆去徹夜未眠，直到快天亮時，才疼痛和瘙癢才輕微減弱幾分。

「要是今天還不好，就去醫院看看吧，這蜂毒也太厲害了。」

我舉著被蟄的手小心翼翼地一邊洗漱一邊想到。

兩小夥放火燒黃蜂窩，結果雙雙送了命。

有些人對於蜂毒過敏，即使被輕輕蟄上一下，也會喪命，但我實在不是這種體質，小時候淘氣被蜜蜂蟄過多次，也未見有這麼劇烈的反應。

我正想著，從背後忽然又傳來一陣蜂鳴聲，鏡子裡面一隻黃蜂正在我的後背處盤旋飛舞。

我猛地轉過身去將手中的水杯朝它砸去，卻撲了一個空，它靈巧地躲過杯子，挺起毒針狠狠地在我腰上扎了一下。

「去死吧！」

但與此同時，我也將它狠狠地拍扁在了衣服上，我舉起沾滿花花綠綠殘肢斷臂的手掌仔細看了看，除了兩個焦黑的觸角，和普通的黃蜂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沒過多久，它就化成一縷青煙從我指縫中溜走了。

「太奇怪了，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

我聞了聞衣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氣味，房間裡面也沒有灑香水或者蜜糖果汁之類的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多黃蜂飛進來？

「下班的時候去買一瓶殺蟲劑吧。」

我穿好衣服朝樓下走去，身上的腫塊無時無刻地拼命折磨著我，使我坐立難安。

「明之，你沒事吧？」

一個同事看著我在椅子上滿頭大汗地扭動個不停，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

「沒事就好，對了，等下約好的客戶要來，你做好準備啊。」

「沒問題。」

我朝他擠出一個笑容，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你給我滾蛋！」

經理把文件往我臉上一砸，朝大門指去。

會議一開始很順利，我輕車熟路地和客戶講解著公司的產品，甚至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可忽然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隻黃蜂，它嗡嗡鳴叫著，毫不猶豫地朝我臉上撲來。

「滾開！」

我一慌神，端起滾燙的咖啡就朝它潑去。

經理說完這話就快步跑下樓和客戶賠禮道歉去了，我默默地收拾著東西，我還是被蟄了，脖子上火辣辣地燒個不停。

「……唉。」

一個和我關係稍好的同事拍了拍我肩膀。

「以後注意一點吧。」

「謝謝。」

我一邊收拾東西，眼睛卻朝阿明看去，他坐在椅子上，嘴裡咬著筆頭，正在哪裡悠閒地撓著背後的痒痒，身上卻連一個紅點都沒有，我們兩個人的目光碰撞了一下，他急忙低下頭，雙手放得端端正正的，把衣服裹緊了些。

「該死的蜂！」

我開著車直接去了便利店，買了一大箱殺蟲劑。

「殺光你們！」

我蒙著口罩，把家裡裡裡外外都噴了一個遍，不光如此，我把所有窗子都關得嚴嚴實實，連縫隙上也貼上了膠條。

「來，你們再來啊！沒轍了吧，你們這些低等昆蟲！」

我對著玻璃大吼。

「嗡嗡嗡。」

「？」

我回過頭去，一群黃蜂從殺蟲劑的紙箱裡飛了出來。

我躲在浴缸裡，將整個身體都浸入水中，黃蜂在水面上徘徊了一陣，嘈雜的嗡嗡聲很快散去了，但當我抬起頭來，又被狠狠的蟄了一下。

「喂！阿明，你被蜂蟄了麼？」

「……沒，沒有啊，你怎麼了？」

「沒有黃蜂來蟄你麼？」

「沒有。」

阿明說話的聲音支支吾吾，他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但我現在卻沒有心思去關注他，當務之急是解決掉這些該死的蜂！

我忍著疼朝停車場走去。

「菩薩保佑，他一定還在寧城！」

我開著車朝郊外的一座荒山開去，山上住著我父親的一個老友，他是一個算命先生，卻和那些江湖騙子不一樣，他是有真本事的。

之前有一次我去國外出差，不知道怎麼惹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回來，鬧得家裡雞犬不寧，我父親把他請了過來，他穿著一身黑衣，搖著扇子悠閒的在屋裡轉了一圈便離去了，之後再沒有什麼異事發生。

「滴滴！」

我開著車在公路上疾馳，後車窗玻璃卻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撞擊聲，我透過後視鏡看去，一隻蜂正在努力撞擊著玻璃。

「靠，給我滾開！」

在我回頭張望的一瞬間，從路旁忽然衝出來一輛大卡車。

「滴滴！」

「該死！」

我往左死打方向盤，車子失控了，嘭的一聲撞斷護欄，朝著溝裡滾去。

「唔啊！」

我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滿頭是血地從安全氣囊裡掙出來朝外面爬去，耳旁又響起了熟悉的嗡嗡聲。

「不，不要！不！」

我猛蹬著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拼命躲避著，卻被一個易拉罐滑了一下，一頭往地上撲去。

「明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一雙有力的手忽然扶住了我的肩膀，我看了那個背著籮筐的老人一眼，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奇怪，這不是蠱，也不是蟲。」

當我醒來時，自己正躺在一張竹椅上，傷口被紗布包裹著，身上的腫塊也上好了藥，那些乳白色的膏塗抹在上面，涼嗖嗖的，舒服極了。

「你醒了？我問你，這是哪裡招來的東西？」

他用鑷子夾著一隻拼命搖頭晃腦的黃蜂朝我問道，輕輕一用力，它就化成青煙消失在空氣中了。

「看見沒有，這是靈。」

我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和他說了一遍。

「你這個蠢貨，你惹了大事情了！」

他還沒有聽完，臉色忽地一變，顧不得儀態罵到。

「你知道自己惹了什麼嗎？你惹了地仙了。」

老人說，東北有五大仙家，分別是胡、黃、白、柳、灰，也就是狐狸、黃鼠狼、蛇、老鼠、刺蝟這五種動物，而寧城也是有仙家的，只是老一輩人或是不知，或是不提，我們這些年輕人又不感興趣，因為鮮為人知，這蜂，便是寧城的仙家之一。

「你吃了人家的貢品，又燒了人家的廟，它怎麼會饒了你！」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不管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求您了！」

我抱著他的大腿失聲痛哭，腦袋在地上磕得砰砰響。

「在我這裡磕頭沒用，你去它面前磕吧！」

他猛地一推，將我趕了出來。

我捧著一罐子蜂蜜，背著一籮筐各種花朵捆成的花束，頂著月光一步一步朝廟裡走去。

仙家的脾氣古怪，先生既不願意招惹它，也不甘心看著我就此喪命，我照著他塞到我懷裡的紙條準備好了東西，親自去山上祈求它的寬恕。

我把那些貢品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依次排開，又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插上香燭，跪在那一堆焦黑的廢墟面前，砰砰砰地磕頭不止。

從廢墟裡慢慢飄出一陣青煙來，在空中凝成一隻巨大昆蟲的模樣，它看了我一眼，伸出爪子將貢品卷進了煙霧之中。

「呼……」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些好話，從霧中卻飛出來一朵紅花猛的砸在我臉上。

「嘭！」

地上的貢品全都炸裂開來，蜂蜜淌了一地，周圍的花朵齊刷刷地往空中飄去，忽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在漫天的灰燼中，無數的黃蜂朝我飛來。

「它不願意饒你，我也沒有辦法，你好自為之吧。」

「大師，大師……」

我把電話朝垃圾桶裡一丟，抱著膝蓋叼著呼吸管蹲在浴缸裡，現在能夠保護我的只有水了。

「咕嚕嚕……」

浴缸的閥門忽然自己打開了，水流順著下水道逃得無影無蹤，我朝水龍頭撲去，將它一擰到底，它嘶鳴了幾聲，卻沒有一滴水流出來。

「嗡嗡嗡……」

從管道中傳來黃蜂的鳴叫聲，一隻黃蜂爬了出來，在我脖子上又狠狠地刺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平整地方，大大小小的腫塊仿佛接近噴發的火山一般張著嘴，我捂著臉狂笑起來，隨即抄起了手邊的水果刀，一刀刀割了下去。

太爽了！

膿液和血汁噴湧而出。

「哈哈哈哈！」

我拼命的劃著自己身上的膿包，任由它像氣泡一樣破裂。

「爽！」

找到它們的老巢，把它們全都燒個乾乾淨淨！

一個聲音忽然從心裡湧了出來，管它什麼仙也好，魔也好，統統燒光！我看著那隻叮過我的蜂，一腳踹開門追著它跑下樓去。

路上的行人看見我都尖叫四散奔逃。

「來啊！來啊！」

我一手舉著打火機，渾身上下血糊糊一片，瘋狂的一邊奔跑一邊喊叫著。

樹枝間的陽光晃了一下，刺了我的眼睛，我跟丟了，一轉頭，卻發現阿明從藥店裡面推門出來。

「！」

「明之，你怎麼……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我抓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罵道。

「我為什麼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為什麼你沒有事！你告訴我！」

「明之，你聽我解釋！」

他臉色忽然變得煞白，拼命掙開我的手朝一條小巷子裡跑去。

「站住！」

我緊追著他進了巷子，他跪在地上，發瘋似地抓撓著自己的後背，白色的襯衫很快被撕得乾乾淨淨，我看了他後背一眼，頓時也驚得躺軟在了地上。

阿明背後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窟窿，仿佛成熟飽滿的蓮蓬一樣，每一個孔裡面都塞著一隻肥嘟嘟的蟲子，每喘息一下，蟲子也跟著顫動。

「啊！」

他嘶吼了一聲，一隻肉蟲從背上鑽了出來掉在地上，很快羽化成蜂朝我飛來。（作品名：《蜂》,作者：虺。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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