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山列島遊（青未了長山列島冬韻九段）

2023-04-12 19:47:57

徐滔 | 文、圖

一、白帳霧

連續兩天大霧瀰漫，群島籠蓋，如入仙境。從早晨烏雲壓暗了黎明的天空，這一天的天氣過程經歷了從陰轉多雲到零星小雨的瞬變。星星點點的雨絲，仿佛是沉悶天空的淚滴。這樣的天，這樣的海，還有這樣的霧海雲天，壞到極致，便會出現轉機，很可能就在一瞬間，便會雲開霧散，殘陽復照。

「霧失樓臺，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在這個大霧瀰漫、白帳鎖島的日子裡，以靜制動，周全呵護，克服擾心的一切，去勇敢迎接明天的小雪大雪和後面的小寒大寒，也期待走進雲開霧散陽光燦爛的日子，開心地進行一段最新的記敘。

二、冬風狂

冬風起，寒意逼；冬風誤，冬風惡。風浪霧雪，貽誤機遇，遍布險惡。冬風來的那一刻，海浪起，海潮湧，寒流襲大地，渤海卷狂濤，這裡剛停擺，那邊又遇險，前一刻順風順水，後一刻險象環生，到處都是暗流湧動，到處都讓人防不勝防。

平平常常的冬天雪季，風卷雪舞總是有激情表演。只有遇見揚風攪雪的一刻，我們才能看清楚那狂風真正的模樣——上旋風，下旋風，左漂移，右舞動，鐙裡藏身，兔子蹬鷹，這一招好似降龍十八掌綿綿不絕，那一陣風猶似狂野迪斯科激蕩狂舞。

三、夕陽下

當夕陽西下，看群島山巒紅遍，大海金光閃爍，每時每刻都像是在放映著一幅幅精彩的風光大片，這些畫面，隨著太陽或升或降，或明或暗，會有無數的色彩變化，也會有不同的構圖分割。

最讓人不舍的，是黃昏時分那渾圓的落日，從耀眼且看不清形狀的高高在上的位置，一點一點地斜向下方，急盼盼地要去擁抱那廣闊的地平線。隨著夕陽慢慢下落，光線也一點一點地溫和起來。淺冬時光，守在歲月深處，尋找愛與光，活成靜與暖。

四、灶火旺

大雪封門的日子，老老少少都趴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東屋的煙囪，西炕的「釜臺」，像是一群抽著旱菸的老大爺，「咕噠咕噠」冒著濃煙。別看街上寒風呼嘯，揚風攪雪，抱一抱柴草，灶火一燒，火炕一點，熱飯一做，家裡熱氣騰騰，暖如陽春。

這個季節的長島，算是漁家百姓最清閒的功夫，忙乎好了屋裡屋外的活計，一家人圍坐在火炕上，燒壺開水，燙壺熱茶，聊聊今年的收成，扯扯來年的打算，到了飯點，要麼燉一大鍋熱菜，要麼下一大鍋熱湯麵，要麼烀一鍋地瓜或者貼一鍋餅子，也有喜歡做飯的家庭主婦或者包餛飩或者蒸包子，吃什麼做什麼，全看各家條件和喜好。吃得飽，穿得暖，民以食為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五、寒流起

大範圍的寒潮，斷崖式的降溫；三八線上的風，黃渤海的潮；狂風怒吼，巨浪翻卷，汪洋大海，一片蒼茫。城區中，村莊裡，菗腚的風，凍頭的寒，昨日狂潮伴冰雨，今天寒風卷清雪，今年的這個冬天，就這麼囂張跋扈地摧枯拉朽而來。

今天晚上，將是2022年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寒流，冰凍，風大，浪猛，說好的第一場雪，今夜會不會下大？雖然很多人怕冷，但是，冬天不下幾場大雪，就好像是稀裡糊塗過了個冬天一樣；只有在這個飄雪的冬季，才能身臨其境地感受不一樣的長島，體驗不一樣的俊美與豪邁。

六、冬雪飄

小雪一過，天寒地凍，滴水成冰，上一場雪還沒融化，一夜之間又厚厚的覆蓋一層，青山白了，田野白了，村莊白了，早晨拉開窗簾打開大門，撲面而來的寒，滿眼銀色的白，緊一陣的風，急一陣的雪，飛雪漫天追風來，一夜之間遍地白，整個世界一夜之間銀裝素裹，喜換新裝。

紛紛揚揚的雪花，飄飄灑灑從天而降，層層疊疊厚積薄發，小區、村莊、公路、花園、港口、商業街，到處都是銀白一片，白雪覆蓋，狂浪遮擋，都無法掩蓋長島天生麗質的花容月貌。一場皚皚白雪，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美好的希冀，還有那童話世界般的晶瑩美景。

七、風暴潮

日夜不停的超級寒潮，兇狠猛烈的揚風攪雪，所過之處，天低雲暗，寒風狂舞，長山八島一改往日模樣，龍脊山脈，銀裝素裹，瞬間化身乘風欲飛的小白龍；黑松灰槐，新添白衣，裝扮成童話裡絕塵脫俗的大森林；環島沿岸一線，狂濤巨浪，奔湧海潮，層層疊疊，綿延不絕。

夜風起，鉛雲翻卷，顯露摧城毀地狀；驚濤起，巨浪狂舞，作出排山倒海勢；飛雪急，北風獵獵，冰雪茫茫，變幻瓊樓玉宇境。空曠的舞臺越是暗黑，浪潮越是來勢迅猛，掀起翻江倒海的排排巨浪，猶如千千萬萬的脫韁野馬，狂濤高懸，鋪天蓋地，摧枯拉朽，地動山搖。

八、天塹阻

長島的冬季，是膠東大陸少見的壞天氣，一天晴好，兩天濃霧，三天風浪，四天寒潮，搞得人們進出受阻常停航。停航，停航，停航，連續不斷的大風大浪，別無選擇地掌握在壞天氣的手裡。對於海島人民，對於真正的長島人，海晏河清、交通順暢、進出島方便快捷是幾十年不變的夢想。

我都一直在想，我們什麼時間也能在渤海海峽建設一座世界一流的跨海大橋或者海底隧道，安全順暢地連接我們山東半島和遼東半島，我們長島人民也能沾到最大的光，享受到交通便利的福利，再也不用因為大風大浪而出不了島而發愁，原先所有一切的出行、急診、難產等急難險危等等困難迎刃而解。

九、晴日暖

黎明驅走了黑暗，作妖夜的狂風惡浪終於消停，風減弱，雪已停，太陽露出燦爛的笑臉，海島人民迎來了嶄新的一天。初升的朝霞，把燦爛的光芒，灑向大地和海洋，溫暖你我他和世間萬物，透過雲霞的光芒，映紅了大海，照亮了島嶼，拂醒了山林，驅走了冰寒。

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悄沒聲息地開始融化，潺潺細流的雪水，由高處向低洼流淌，匯集，撫摸溝壑，滋潤大地。山中的樹，林中的草，路邊的花，沐浴一天的冬日暖陽，吸收難得的雪水澆灌，默默汲取，埋頭蓄力。近黃昏，夕陽用最美的光效塗抹山巒原野，變幻色彩，拉長樹影，勾勒畫卷，從白天的燦爛，到黃昏的輝煌，從落日下海的迴光返照，到夜幕籠蓋的星光之夜，相伴著低徊憂傷的風之語，海島終於有了冬天原本的模樣。

2022年12月12晚上於長島，2023年1月6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