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鯊保險柜

2023-09-12 05:54:20

女作家

　　1949年5月。上海。解放軍第三野戰軍已經把這座孤島圍成了鐵桶。湯恩伯率領著20萬中央軍困守著大上海。外面危機四伏，內部則亂成了一鍋粥。

　　大商人胡荊山倒賣緊俏物資，乘著戰亂大發國難財，據說他這幾年賺的錢都能買下大半個上海了。湯恩伯的部隊正好缺糧少餉，於是下令查辦胡荊山。

　　上海市閘北區的警察署長邱毅奉命行事，卻遲了一步，胡荊山在自己的身上淋滿了香蕉水，倒在臥室的床上自焚身亡了，最急人的是他那口裝滿金銀財寶的虎鯊保險柜也不翼而飛。最後邱毅在胡荊山臥室的衣櫃後，發現了一隻英國潘尼託克公司製造的飛魚牌保險箱。因為這隻小保險箱裡面裝有自毀裝置，所以邱毅沒敢動它。

　　閘北區的警署不惜重金把德國保險柜專家科林曼請到上海，又把電話打到了閘北監獄，一聽說要提上海灘最有名的保險柜大盜錐子六，典獄長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邱署長，不好了，錐子六一大早就越獄逃跑了！」

　　邱毅正要發通緝令緝拿錐子六，就聽見辦公室的房門「咣」地被人推開，探長柳猴子一頭闖了進來，結結巴巴地道：「署長，錐子六被女作家嫣紅抓住了，這會兒正將人犯扭送到警察局呢！」

　　真是瞌睡送枕頭。這嫣紅家在嵊泗島，不僅人長得漂亮，且有一支生花的妙筆。特別是她最近推出的小說《黃浦灘之戀》更是纏綿悱惻，轟動一時。

　　錐子六從監獄裡逃出來，竟溜到街上去偷嫣紅的手包，嫣紅的貼身侍女杏兒功夫不弱，三拳兩腳便把錐子六打倒在地……

　　她倆今天乘船從嵊泗島來到上海灘，找的正是邱毅。原來胡荊山也是嫣紅的粉絲，嫣紅那本暢銷小說《黃浦灘之戀》出版後，胡荊山大為欣賞，特意找到嫣紅，向她借閱手稿……可是胡荊山自焚身亡後，嫣紅的手稿就不知下落了。

　　邱毅正要到胡荊山家去，這個尋書稿的順水人情自然滿口應承下來。一行人直奔霞飛路6號胡荊山的家。

　　海神廟

　　科林曼是虎鯊保險柜公司的副總工程師，他自然明白英制飛魚保險箱的構造原理。他走到嵌在牆上的那個飛魚保險箱面前，抬手摸了一把保險箱門上的六重密碼盤，說道：「找到鑰匙，我就可以打開它！」

　　邱毅用手一指錐子六，說道：「他就是鑰匙！」

　　科林曼看著形象猥瑣的錐子六聳了聳肩膀，錐子六也不說話，從衣兜裡摸出了一個牛皮夾子，皮夾子裡面竟是十多把長長短短帶鉤的錐子，這些家什就是錐子六的作案工具。科林曼拿出了個紫銅做的聽筒，放在耳朵上，然後將聽筒的另一端貼到了保險箱的箱門上，經過十幾分鐘的密碼調整，最後設置成了967821。

　　錐子六向邱毅要過一副手套，拿起錐子伸進了鑰匙孔裡，鼓搗了三五分鐘後，猛地一撤錐子，就聽「嘎」的一聲響，保險箱的箱門便被打開了。

　　還沒等邱毅叫好，就見錐子六的兩手上竟冒起了淡藍色的電火花——保險箱一旦被打開，裡面的電源就會被自動接上，保險箱已經通上了高壓電，錐子六被電擊得一聲怪叫，人已經倒著飛了出去。

　　邱毅一邊叫警探搶救昏倒的錐子六，一邊找來一把大撣子，將保險箱中的一沓紙撥到了地上——這就是嫣紅的手稿。可這保險箱中除了嫣紅的那部手稿，竟然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虎鯊保險柜的線索！

　　《黃浦灘之戀》手稿的扉頁上寫著一串毛筆字——26532 19317 55126 90107 78911。邱毅看著那串密碼似的毛筆字，對嫣紅說道：「嫣紅小姐，我覺得這本手稿上的密碼可能和警局要找的虎鯊保險柜有一些關係！」邱毅的意思是要把這本手稿帶回到警局拍照存檔，研究一下，明天一大早，他會親自派人將手稿給嫣紅送到嵊泗島。

　　回到警署，邱毅就研究起手稿來。他在德國留學的時候，曾經研究過破譯密碼。等他仔細一想《黃浦灘之戀》手稿扉頁上的那串密碼，不禁啞然失笑，這種先找書頁，然後再按行找字的密碼真的是太小兒科了。比如這個——26532——指的就是265頁第三行第二個字——那是一個「保」字。

　　將這串密碼翻譯成一句整話，就是——保管好鑰匙！

　　邱毅次日起了個大早，帶著科林曼、錐子六一行人坐汽船到嵊泗島找嫣紅。

　　嫣紅和胡荊山的關係不一般，她住的院子就是胡荊山出資修建的。邱毅把手稿扉頁上密碼的內容和嫣紅一說，嫣紅卻甜甜地笑了，說胡荊山上次來島上借書的時候，確實曾經拜託她代為保管一個盒子。

　　說著，嫣紅從書架上取下了一個紅木盒子，邱毅用力把銅鎖一掰，打開盒蓋，裡面是兩把鍍金的長把異形鑰匙。

　　科林曼一眼認出，這就是虎鯊保險箱的專用鑰匙。一口虎鯊保險柜一共三把鑰匙，現在找到了兩把，缺的第三把鑰匙一定還在胡荊山那裡。可胡荊山死後，那把鑰匙就神秘地消失了！

　　邱毅問：「胡荊山到嵊泗島都幹了些什麼？」

　　嫣紅臉色一紅，說道：「胡先生來嵊泗島，我們會吃吃飯，釣釣魚，散完步，他一個人就會去海神廟拜謁龍王！」

　　嵊泗島的海神廟是胡荊山捐資修建的，那也是他的一處私產啊。虎鯊保險柜會不會藏匿到了那裡？

　　邱毅讓嫣紅帶路，領人一搜，果然在偏殿廟牆上一幅巨大的《西海仙山圖》下面，發現了那口碩大的虎鯊保險柜，保險柜就被壘砌在偏殿的石頭牆內。

　　科林曼在來中國之前，就已經查過虎鯊保險柜公司訂貨的清單——胡荊山在五年前，曾經向他們公司訂過兩隻大型的虎鯊保險柜。那兩隻虎鯊保險柜運抵上海後，胡荊山捐給了市政廳一隻，現在那隻虎鯊保險柜已經被湯恩伯弄去盛放絕密文件了。

　　虎鯊保險柜的櫃身上有三個距離很遠的鑰匙孔，那上面的密碼盤竟是十位數的！

　　保險柜

　　打開虎鯊保險柜不僅要密碼正確，而且還要三個人同時將三把鑰匙分別插入鑰匙孔中，一齊轉動才成。

　　通常虎鯊保險柜出廠，廠方都會送給用戶一個密碼手冊，保險柜上的密碼一旦設定後，是會隨著時間和月份的變化而變化的。也就是說，這種虎鯊保險柜是一種人工智慧型的保險柜。

　　幸好科林曼來中國之前，取來了虎鯊保險柜的應急密碼。應急密碼只能輸入一次，輸入了應急密碼後，這隻虎鯊保險柜的密碼鎖就將徹底報廢，保險柜只有換取新的密碼鎖才能重新啟用。

　　科林曼確認了這隻虎鯊保險柜的編號，然後把密碼盤調整成應急密碼狀態，邱毅、科林曼手裡各拿了一把鑰匙插入鎖孔，錐子六戴著手套，把錐子伸進了第三個鑰匙孔，隨著兩把鑰匙和錐子六的錐子一齊轉動，就聽保險柜中「叮叮叮」三聲響，厚重的保險柜的櫃門竟然紋絲未動，保險柜自動鎖死了！

　　很顯然，不是科林曼的密碼有問題，就是那三把鑰匙出了問題！錐子六連聲叫屈，科林曼從邱毅手中接過鑰匙一看，不由連叫了幾聲上帝——原來那鑰匙齒已經被人用細鋼銼銼過了。怪不得保險柜打不開，毛病竟然出在了鑰匙上！

　　保險柜被自動鎖死，就是上帝和佛祖一起降臨也沒有辦法了！望著連連攤手的科林曼，嫣紅輕盈地走過去，說道：「我讀過德國作家理斯科的小說《打開納粹的保險柜》，那裡面就寫著如何打開鎖死的虎鯊保險柜的方法！」

　　為了防止被人暴力開啟，廠家在保險柜內裝有十幾處烈性炸藥和自動起爆機關，那部小說中描寫的那個英國間諜，熟知虎鯊保險柜的構造，保險柜被鎖死後，他先用無聲手槍在保險柜的櫃門上打了兩個孔洞，然後通過彈孔，將裡面紅色的起爆電線斷開，再把兩根綠色的電線用一根外線連接到一起——「轟隆」一聲爆炸後，保險柜的櫃門就自行炸開了，而保險柜中其它幾處的爆炸裝置因為感應電流被斷，則不會爆炸。因為虎鯊保險柜中的秘密文件都是裝在了裡面的鋼抽屜裡，箱門的爆炸對保險柜內部不會產生大的影響，英國的間諜就這樣輕易地取得了虎鯊保險柜中的秘密文件。

　邱毅照嫣紅說的辦法嘗試，就聽「轟隆」一聲悶響，黃煙滾滾中，虎鯊保險柜的櫃門自爆！未等硝煙散盡，邱毅急奔上前，從保險柜中取出了胡荊山的藏寶圖。可是還沒等他展開藏寶圖，就聽見偏殿的殿門「咣」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從外面闖進十幾個手持短槍的大漢。

　　為首大漢手槍一晃，一陣雞啄碎米般的點射後，邱毅的幾名手下全部中槍倒地，邱毅剛偷偷地拔出手槍，就見那大漢左手一揮，一把尖刀閃電一樣飛了過來，正中他的右臂，邱毅一聲慘叫，手槍「咔」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科林曼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嚇得一聲怪叫，抱頭坐到了地上。錐子六「吱溜」一聲，直奔後殿門，正要逃走，杏兒緊跑幾步，低身一個掃堂腿，錐子六「媽呀」一聲摔成了滾地葫蘆。

　　那個領頭大漢就是解放軍三野特務連的秦連長，他走到嫣紅的面前敬了個軍禮，說道：「請唐站長指示，怎麼處理這批俘虜！」

　　嫣紅的真名叫唐嫣紅，她是中共設在上海地下聯絡站的站長。上海地下黨所有的行動都是通過她指揮的！

　　險任務

　　唐嫣紅利用她自己寫在小說手稿扉頁上的密碼，輕易就把邱毅一行人吸引到了嵊泗島上。那把被銼過的保險柜鑰匙，是唐嫣紅自己做的手腳，其目的就是試驗一下沒有鑰匙，是否可以打開虎鯊保險柜。

　　唐嫣紅的意思很明確，擺在三個人面前的只有一條生路，就是幫解放軍做事，將湯恩伯警備司令部中的虎鯊保險柜打開，取出裡面的上海城防守圖。

　　解放軍大兵壓境，上海市岌岌可危，邱毅不是笨蛋，他也得為自己留條後路啊。思前想後，邱毅就決定投靠共產黨。科林曼供出了另一虎鯊保險柜的應急密碼後，就被秦連長派來的人送到了已經解放的蘇州，關入老虎橋監獄軟禁了起來。

　　秦連長在海神廟中偽造了一個邱毅遭伏擊的假現場，受傷的邱毅就這樣領著唐嫣紅和錐子六坐船又回到了上海。

　　邱毅根據胡荊山留下的藏寶圖，終於成功地在海濱的船塢找到了第一批財物——30箱大洋。湯恩伯決定在警備廳親自設宴，嘉獎邱毅。唐嫣紅扮成了邱毅的女朋友，錐子六化裝成僕人跟在後面，可是到了警備廳門口，錐子六卻被擋在了門外，衛兵只許邱毅和唐嫣紅兩個人進去。

　　湯恩伯先是發表了簡短的致辭，正當他要給邱毅頒發青天白日勳章的時候，埋伏在外面的地下黨動手了，警備廳院外槍聲驟起，警備廳的後門被人用汽油點燃了，隨著供電的電線被掐斷，警備廳的大院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舞廳中亂成了一鍋粥。唐嫣紅乘著混亂，閃出了樓門，直奔五樓的機要室。機要室門外面還亮著一盞昏黃的備用電燈，兩名端著衝鋒鎗的衛兵筆直地站在那裡，唐嫣紅扭動腰肢，風情萬種地走了過去，那兩個衛兵竟看呆了，唐嫣紅揮起胳膊「呼呼」兩掌，刀鋒般的手掌正砍到兩個人的脖子上，然後俯身拾起一把衝鋒鎗，掏出了萬能鑰匙，打開了機要室的鐵門。

　　借著機要室中兩盞備用電燈昏黃的亮光，可以清楚地看見緊靠著機要室的北牆上，立著的就是那口虎鯊保險柜。唐嫣紅端起手中的衝鋒鎗，正要開槍打眼、實施暴力開啟計劃，就聽大樓響起了警報器尖利的嘯叫聲。

　　湯恩伯不愧為反共老手，他竟在機要室中安裝了美國最先進的X射線報警儀，只要有人闖入機要室，警報器就會發出尖利的嘯叫聲。

　　樓下的衛兵沿著樓梯跑向五樓——「咚咚」的腳步聲密如鼓點，唐嫣紅急得一跺腳，一咬牙，舉起衝鋒鎗對著虎鯊保險柜門就扣下了扳機……很顯然，她要利用這口保險柜的自爆功能，徹底毀掉柜子裡面的城防圖。

　　「噠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射出了槍口，那口虎鯊保險柜的櫃門被飛射的子彈打成了蜂窩煤，卻未自爆，很顯然這口虎鯊保險柜是贗品。

　　唐嫣紅急忙衝出機要室，借著從樓梯口衝上來的衛兵頭頂鋼盔的亮光，唐嫣紅精靈似的縱出了樓窗，然後用雙手摳著樓角的磚縫，快速地向地面落了下去。

　　其實，打開外面那個假保險柜的櫃門，就會看到裡面那個真正的虎鯊保險柜。邱毅動用他在上海的關係，沒用兩天的時間，就把虎鯊保險柜的藏身之秘打聽清楚了。

　　開啟保險柜的三把鑰匙由特勤股牛科長，機要秘書黃佔宇和警備營營長張得金分別保管。因為這是非常時期，這三人根本不能回家，吃住都在戒備森嚴的警備司令部大院裡。

　　而虎鯊保險柜的密碼本就在湯恩伯本人手裡。

　　因為有科林曼的應急密碼，倒可以不用湯恩伯的密碼本，可怎麼能把那三把鑰匙弄到手？唐嫣紅聽邱毅匯報完畢，想了想道：「我們只有一星期時間，咱們的任務明確，就是用胡荊山這隻虎鯊保險柜上的兩把鑰匙，來個偷梁換柱，換下牛科長，黃佔宇或者是張得金身上的兩把真鑰匙，另一把就只能由錐子六的錐子解決了！」

　　想要弄到那兩把保險柜的真鑰匙，只有先把錐子六送進警備司令部。自從上次唐嫣紅夜盜警備廳，警備廳已如臨大敵，沒有警備司令部頒發的特別通行證，想要進去，幾乎不可能！

　　邱毅看著警備司令部自來水管的鋪設圖，一拍腦門說道：「有了！」

　　警備司令部的旁邊就是上海自來水三廠，如果將警備司令部另一端的出水管堵死，然後再由自來水廠對著供水管強行打壓，警備司令部內的自來水管必然被憋爆炸……那麼警備司令部就得請自來水廠的管路工人修理水管，這樣錐子六就能混進警備司令部了。

　　唐嫣紅覺得計劃可行，急忙派秦連長去準備，上海自來水三廠有一個中共地下黨的黨支部，錐子六輕易地就成了水廠的管路工。

　　城防圖

　　果然天遂人願，機要秘書黃佔宇辦公室的自來水管爆裂了。錐子六踩著木地板上的水跡，衝進了機要秘書室。他借著換自來水管的機會，假裝沒站穩，一下子撲到黃佔宇的身上。

　　黃佔宇一見這個猥瑣的自來水管工倒在了自己的身上，氣得他罵了一聲「滾開」，然後抬起皮靴子，狠踢了錐子六屁股一腳。

　　錐子六被黃佔宇一腳踢到了牆角，卻早已暗施手段，來了個真假鑰匙交換。特勤股牛科長在二樓辦公，警備營營長張得金的辦公室在另一座樓內，那裡的水管管路完好，錐子六無法接近，急得乾瞪眼。

　　幾個小時後，自來水管路修完，錐子六不甘心地隨著工友離開了警備司令部。

　　就在當天夜裡，通過三條被修管路，地下黨安在警備司令部內的定時炸彈爆炸了。警備司令部大樓內一時間警報器鳴叫，警備營如臨大敵。隨著爆炸聲，中共的地下電臺發出了密碼電報——中共地下黨已經取得了上海市的城防地圖，進攻上海的戰鬥可以很快打響了。

　　湯恩伯正在睡夢中，他也被樓裡炸彈的爆炸聲驚得渾身一哆嗦，醒了過來。中共的地下黨已經把定時炸彈安到了警備廳的大樓內，看來偌大的上海灘真的沒有一塊安全的地方了。湯恩伯剛剛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特科科長就拿著那份被破譯的電報急忙敲門走了進來，湯恩伯看到截獲的那份中共密電，密電上稱城防圖已被截獲，不由得大吃一驚，他急忙披上外衣，把特勤股牛科長，機要秘書黃佔宇和警備營營長張得金都找了過來。

　　湯恩伯拿著那份破譯的電報，不安地在臥室裡踱步：「虎鯊保險柜是目前世上安全係數最高的保險柜，密碼只我一人知道，我們的城防圖怎麼可能失竊呢？我看共軍純屬虛張聲勢！」

　　特勤股牛科長聽完，不無擔心地說道：「司令，我可聽說德國虎鯊保險柜製造廠的副總工程師就在咱們上海……他會不會已經落到共黨的手裡？」

　　湯恩伯聽完心裡也是一驚。看來城防圖真的很有可能失盜，他領著三人直奔頂樓的機要室……湯恩伯輸完保險柜的密碼後，黃佔宇哪裡知道自己那把鑰匙是假的，保險柜試開了三次也沒有被打開。最後櫃門竟自動被鎖死了。看來，一個星期之內是誰也別想打開這個保險柜了。

　　沒有了調動20萬部隊的城防圖，湯恩伯無法指揮上海防衛戰。上海市城防地圖只有兩份，一份在湯恩伯手裡，另一份在國防部長的手裡，現在國防部長已經坐飛機跑到了臺灣，若是向國防部長索要城防圖，必然會被上峰嚴厲問責。看來只能向德國的虎鯊保險柜總廠求援了。

　　電報拍到了德國的虎鯊保險柜公司，可是虎鯊保險柜公司回電，因為副總工程師科林曼不在，他們也取不出保險柜中的應急密碼。電報中，公司總裁告訴湯恩伯，科林曼知道這口鎖死的保險柜的應急密碼，找到他就有可能打開保險柜。可是，科林曼早就水蒸氣似的在上海失蹤了！

　　湯恩伯愁得快要撞牆的時候，唐嫣紅這邊正在開慶功會呢。暴力啟開保險柜不成，她就來了個釜底抽薪之計，利用一把假鑰匙，徹底鎖死了虎鯊保險柜。

　　幾天後，一架美國軍用C-46運輸機從臺灣的新竹機場起飛，警備營營長張得金領著重兵，早已將機場戒嚴了。那是湯恩伯向國防部長求援的城防圖送來了。那架美國的軍用飛機來到虹橋機場的上空，卻沒有降落的意思，飛機在張得金的腦袋頂上盤旋了兩周後，直奔蘇州的方向飛了過去。10分鐘後，這架飛機就在蘇州的臨時機場降落了。

　　這架飛機的機械師和領航員竟是我黨的地下潛伏人員，他們在上海的上空劫持了飛行員，並在蘇州迫降了這架運輸機。為了得到這份珍貴的上海市城防地圖，唐嫣紅真是煞費苦心。

　　1949年5月23日我軍對上海發動了總攻，到5月27日結束戰鬥，上海解放，前後只用了五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