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獨立戰爭中的10個未解之謎
2023-03-29 07:52:46 1
獨立戰爭是美國孩子們從小就要學習的歷史知識,一代又一代的人接受著同樣的教育,但老師可沒辦法教給學生所有東西。因為革命中那些最耐人尋味的故事,往往都還沒得到明確論證,或許也永遠無法得到論證。
10. Jane McCrea
Jane McCrea生於1751年,死於1777年,她的離奇故事讓人難辨真假。據流傳最廣的版本講,McCrea當時正跟朋友們參觀,不知怎的突然就讓與英國為伍的美洲土著人給包圍了,最後慘遭殺害,還被人剝了頭皮。當時負責維持部落關係的將軍由於擔心處罰罪犯會引起土著人的報復,便放走了殺人犯。但據美洲土著人自己講,McCrea是不小心被火槍子彈射中,不幸身亡。
聽到自己同胞慘遭殺害,還給人剝了頭皮,當地人立馬拿起武器,跟其他勢力一道向著英國兵力行進。所以,McCrea的死也成了戰爭中兩大陣營形成的一個契機。
雖然歷史學家還不能斷定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不過歷史上確有一個叫Jane McCrea的人。但因為她已經成了一個傳奇人物,所以其故事每次為人複述時,都會有新變化。隨著時間流逝,故事中的Jane McCrea也被人描述得越來越美好。後期的故事版本說,她同一名年輕士兵訂了婚,這名士兵後來發現McCrea之所以遭人剝了頭皮,是因為人們把她的頭皮看作戰利品,所以在樹下把她殺了。後來還有版本說,剝下頭皮是為了留念。不過,雖然那裡確實有一所房子,而且牌子上寫著Jane McCrea,但暫時還沒發現McCrea在那裡居住過的證據。
不管是真是假,這個聳人聽聞的故事通過報紙在殖民地迅速傳開。一群野蠻人殺害並剝了一個無辜小姑娘的頭皮,而英國士兵竟然還更在乎與那些野蠻人的關係,這令讀者大怒不已,不僅讓人們對美洲土著人產生了不好印象,還給英國人的形象帶來了影響。
此後,人們對McCrea的屍體嘗試進行過多次恢復,最近的一次是2003年。法醫鑑定結果稱,未發現McCrea屍體有受傷痕跡,但其頭顱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可能是19世紀50年代被盜墓者偷去做了紀念。
9.少將查爾斯·李(Charles Lee)
查爾斯·李(Charles Lee)早年是一名英軍成員,後來移民至殖民地,1775年獲得委任,成為一名大陸軍少將。這對他來說是一次很大的晉升,因為新軍隊裡唯一的高級軍官就是喬治·華盛頓(George Washington)。
不過,他對新事業的忠誠度和給反叛軍造成的損害一直為人所爭論。獨立戰爭後期,李因其卓越的軍事領導能力、戰場上果斷的決策力和對自由事業的熱愛受到尊敬。一開始,沒人對他曾經效忠英軍的行為產生過質疑,畢竟他也不是戰場上唯一一個從英軍隊伍轉來美軍隊伍的士兵。
1776年12月,李被英軍俘虜,長達兩年。這件事沒人知道,不過有很多傳言。據英國指揮豪將軍(British General Howe)講,李向他們洩露了華盛頓作戰策略的機密,還告訴他們如何從美軍的薄弱環節下手。長期以來,關於李叛國罪的文件都很保密,戰後過了差不多70年才進入公共視線,為人所知。
人們至今還無法斷定李到底有沒有背叛組織。有人推理說他給英軍提供的是假情報,那不過是欺騙豪將軍的詭計罷了。1778年4月,李作為戰俘被換回,但隨後發生的事讓他的忠誠度變得更加難測。蒙茅斯郡府之戰(Battle of Monmouth Courthouse)中,李在與英軍交戰時,突然開始撤退,撤退迅速演變為一場潰敗,直到華盛頓和軍隊趕來,在經過與李的一番爭論之後接管部隊,方才止住敗退的頹勢。我們很難說李當時的決策是否正確,有一些人覺得他是對的;也不知道他當時到底為什麼非要跟華盛頓爭論。這次戰役後,李被開除軍籍,並於兩年後逝世,留給世人永遠的謎團,他到底是叛徒還是英雄?
8.特工726號和《皇家公報》(The Royal Gazette)
乍一聽,這個故事脈絡清晰,沒什麼疑團。James Rivington本是一名印刷工,住在殖民地。1773年,他宣布要發行一份周報,涵蓋殖民地人民可能需要了解的一切新聞。一開始,他給周刊取名Rivington’s New-York Gazetteer,但不久便更名為Rivington’s New York Loyal Gazette,報頭右側還印著英國盾徽。
不出所料,他的這一行為激起民憤,他也為此不斷受到騷擾,被迫坐上英國船隻逃離,甚至有憤怒的民眾將其肖像倒吊起來以洩憤。1777年,報紙更名為 Royal Gazette。
1783年,這個被所有殖民地恨得牙痒痒的人經營的報行終於關閉了。有傳言說Rivington實際上是一名雙重間諜,還有人說報紙是他用來傳送機密情報的一個工具,間諜們通過購買報紙來獲取情報,並將其直接報告給喬治·華盛頓。
雖然這些推理大多都以間接證據為依據,但空穴來風,這些傳言似乎也不是完全沒緣由的。有一本很有趣但也極具爭議的文件,裡邊揭秘了所有給謀反者工作的間諜姓名,以及他們的化名和代號。文件裡,Rivington的代號是726,但卻沒有化名。所以也有人爭論說,這說明Rivington只是個被利益驅使的投機商人,不是間諜。
據馬莎·華盛頓(Martha Washington)的孫子講,Rivington反對獨立,他的確是一名雙重間諜。但也有批評者指出,馬莎·華盛頓(Martha Washington)的孫子愛吹牛說大話,特別是在他覺得有利可圖時,更是如此,所以他的話不可信。
還有版本說Rivington1783年還在紐約跟華盛頓會過面,雖然這個事被人一次次提起,但至今仍不知這是真的,還是只是眾多傳言中的一個。除此之外,Rivington的咖啡屋經常受到英國軍官的「光顧」,其資金也來源於有名的間諜組織,這也成為指證Rivington是間諜的又一個證據。
7.伊斯頓醫院的「亂葬岡」(Easton Hospital Mass Graves)
伊斯頓是賓夕法尼亞州的一個小城,那裡人口不到500,但地理位置極佳。它是鮮有的幾個可以從賓夕法尼亞州跨越德拉瓦河到達新澤西州的地方;是貯存武器和彈藥的據點;那裡還有一家整個獨立戰爭期間都開放的醫院。
無數的人在這個小鎮或醫治,或死去,但歷史學家無法得到確切數字。很多文獻都曾記載有大量軍隊途徑過伊斯頓,還有很多記錄顯示那裡醫治過患病和受傷的士兵,但伊斯頓醫院的記錄大多都已遺失。根據其他地區醫院的數據和整個地區的軍隊人流估算,伊斯頓醫院在寒冬目睹的傷亡人數幾乎跟其他所有地區醫院加起來一樣多。
從伊斯頓得到的一些零星記錄看,伊斯頓醫院裡滿滿都是生病和受傷的士兵,還有疲憊到無力鬧事和逃跑的戰俘。當時不斷有信件抱怨醫院髒亂的環境有害健康,但我們仍無法知道整個戰爭期間到底死了多少人。
基於目前所掌握的證據,我們可以大膽假設有數以千計的人死在了伊斯頓醫院,並埋葬在醫院附近。但不論是「亂葬崗」還是公墓,至今都沒發現其蹤跡,也沒檔案可追溯。戰後的伊斯頓緩慢發展,但是伊斯頓墓地卻一直沒找到。
6.皇家海軍艦艇Hussar號的殘骸
據傳,在紐約市東河河底30米左右的地方埋著一些近乎無價的寶藏。1780年,皇家海軍艦艇Hussar號載著給駐紮紐約市的英國軍隊的薪水冊駛向港口。但不幸的是,船沒能榮耀地成功抵達目的地,而在途中觸到暗礁,船身撞出大洞,沉入了河底。除了薪水冊,船上還載有一大批戰俘,用以交換英國被俘的士兵。當然,還有成箱成箱的金銀,驅使著尋寶人兩百多年不斷探索。不過,人們至今還一無所獲。Hussar號沉船的地方靠近」地獄之門」(Hell’s Gate),船身遭到水下一種叫做「壺石(Pot Rock)」構造的嚴重破壞。據說當時船沉的極快,雖然剛一沉船,人們就立即行動準備營救,但當時的水實在是太危險了。
1819年,人們試圖尋找沉船跡象,發現了船隻的一些殘骸,確定了沉船的位置,但寶藏依舊無音訊,沉船的謎也一直沒能解開。2013年,受到桑迪颶風的橫掃,二十年多前的部分船隻殘骸從河底掀起,又激起了尋寶熱。其實,這已經不是科研人員第一次利用科技探測Hussar號殘骸了,自20世紀80年代起,對Hussar號殘骸的探索就有增無減。但是,雖然潛水員們都很自信能找到寶藏,他們卻從沒成功過。
5.福吉谷(Valley Forge)國家歷史公園
福吉谷公園的故事可以說是構成人們對獨立戰爭深刻印象的一次事件。美國軍隊大多本就訓練不足、缺乏經驗,再加上衣著襤褸、飽受飢餓,士兵們只能在漫長的冬季煎熬。無數的人還沒等到為自由而戰,就已經在等待中死去。美國革命女兒全國協會(the Daughters of the Revolution)還曾經建立了一座紀念碑,以紀念革命中在福吉谷公園喪生的人。
不過現在,仍沒人敢肯定那裡曾經真的埋著人,也沒有任何記錄可以證明人們當時忍飢挨凍。
大多有關福吉谷公園的故事都只能追溯到19世紀,而且故事也大多是家庭成員口口相傳,沒有當時的書面記錄可供參考。到了20世紀70年代,國家公園管理局(the National Park Service)在對福吉谷公園大型考古挖掘項目監管時,發現了大量日常生活用品,但仍舊沒有找到墓園的蹤跡。考古還發現了魚骨、馬骨和牛骨等,這些牲畜有些是自然死亡,有些則是屠宰以作食物,這一發現與書面記錄上對當時軍營條件的描述相符。
福吉谷公園曾進行過一次調查,得到多達15個墳墓的可能所在地,但是至今仍沒有確切證據輔證這一猜想。回顧福吉谷的過往,也許當時的真實境況並沒有我們傳言的那麼糟。確實,駐紮在那裡的士兵缺乏供給,飽受飢餓,但是他們的實際裝備和經驗要比學校老師告訴我們的強的多。
4.費城的無名士兵
費城的華盛頓廣場上有一座無名士兵的墓穴。一聽「無名」就知道這個故事有點傳奇,耐人尋味。紀念碑所在的地方流傳著一位逝者的故事,他不為人知,被人遺忘了許久。這裡沒建成公園之前,本是窯戶的一塊田地,用來埋葬戰爭中陣亡的無名兵。人們原來覺得這個地方不吉利,因為卡彭特一家(the Carpenter family)選擇在這裡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直到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經過這個地方後,人們才對此地慢慢改觀。這裡見證了戰爭時期肆虐的傳染病和傷痛,由於地區的醫院無法容納所有的傷者、病者和垂死的士兵,所以費城遍地都支起了帳篷。有些人就這樣在帳篷裡死去,埋葬在那裡。1793年,黃熱病席捲整個地區,於是這個地方又一次變成了墓地。
19世紀初,這裡被改造為我今天看到的公園。之後過了大約一個世紀,這裡又矗立起了一座雕像,有人說是用來紀念一位率兵的將領,也有人說是為了紀念死於費城戰場的普通士兵們。
直到1954年,考古學家才開始挖掘研究這些無名的遺體。他們先是發現了很多小墳墓,後來才找到了考古最初要找的一座公墓。根據周圍地質情況、遺體的年齡(20歲左右的青年男性)和他的死因(頭部創傷,疑為火槍所致),考古學家認定該人是獨立戰爭時期的一名老兵。但是,他是為哪方戰鬥的就不得而知了,因為這塊墓地上既葬著殖民地的士兵,也葬著英國士兵。
3.殖民地外國間諜的死亡之謎
耶魯大學學位、法律事務工作、先後與兩位富有遺孀結婚,這些無疑都給Silas Deane的身份增添了一絲傳奇色彩。Silas Deane任職於大陸會議,身邊接觸的都是喬治·華盛頓和班傑明·富蘭克林這樣的大咖。離開大陸會議後,他搖身一變,成了殖民地的一名秘密間諜。
Deane的任務就是遊走歐洲,向英國最大的對手法國尋求幫助,他確實做到了。18世紀70年代,Deane借力法國拉菲亞特候爵(the Marquis de Lafayette),徵用了上千名士兵和無數的貨物和供給,甚至還有一船又一船的武器裝備和軍火彈藥。這些供給及時送往薩拉託加,為提康德羅加堡一戰贏取了勝利,也從而贏得了法國的支持,促使法國向英國正式宣戰。至此,Deane圓滿完成了他的使命。
但是,事不如人願。在Deane跟法國國王邀功後不久,他就被傳喚回費城接受審問,匯報其財源情況和在歐洲的開銷。Deane被指控具有不軌交易行徑,雖然他為此爭辯了一年多,但最後還是遭到驅逐,聲望也一落千丈。因為Deane曾在法國樹敵,而那些敵人與他的耳目也有交集,所以對他的行徑了如指掌。
此後,Deane心灰意冷,頹廢不已,他發表文章鼓動回歸英國,這一行為成為他事業的終結。他奔赴英國,想要解決自己的麻煩,但這一去之後,事情變得更加蹊蹺了。Deane在英國呆了六年,不斷遊走於這個國家,他想在朋友們的幫助下回到家鄉,但最終還是沒能回去,死在了起身回美國的船上。有人懷疑Deane是遭人謀殺,為國家做了那麼多貢獻,最終卻還是沒能落葉歸根。
2.特工355號
The Culper Ring是獨立戰爭期間殖民地成立的一個間諜網。之前提到有本書裡說James Rivington是特工726號(參照第6條),這本書裡還有個更大的彩蛋:一名女特務的傳奇故事。
所有提到這位女特務的文件都把她稱作「特工355號」。她任職於紐約,在戰爭的很多關鍵時刻都發揮了重要作用,是她揭發了少將本尼迪克特·阿諾德(Benedict Arnold)的叛徒行徑,也正是由於她,陸軍少校John Andre遭到逮捕並最終被處決。因為她總能接觸到很多有影響力的人物,所以有人猜測她原來可能是託利家族的千金,但是被秘密派遣到殖民地執行任務。據說她收集到的有關英國行動的情報都直接匯報給喬治·華盛頓本人。遺憾的是,她的真名我們至今一無所知。
但是有一件事我們知道,我們猜測她跟The Culper Ring這個間諜網裡的另一位特工Robert Townsend有過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1780年,特工355號被俘,抓到了監獄船Jersey號上,在船上,她生了一個男孩,並給寶寶取名Robert Townsend Jr.。生產後不久,她就去世了,所以之後長達兩個世紀,她的身份一直都不為人知。但是,她的貢獻已經成了The Culper Ring的一段傳奇。
1.華盛頓對掘墓盜屍到底持何態度?
在獨立戰爭進行之時,另一場革命也悄然而至,不同的是,這是一場「醫學革命」。掘墓賊和盜屍人把挖到的屍體賣給醫科大學,用以解剖研究。據說,即使是華盛頓的戰場上也難免掘墓的厄運,畢竟那裡也有很多的革命犧牲者。
1775年,華盛頓頒布法令,表明對挖盜士兵屍體行為的痛恨。那時候,有一座新墓被盜,屍體不翼而飛,人民不斷抱怨。墓附近的大陸軍醫院的一位外科大夫曾在日記中提到過這件事,也有人認為這位大夫跟屍體的不翼而飛脫不了干係。這位大夫的同事也曾說過戰爭為醫療進步提供了契機,「屍檢」的契機。
這位醫生叫約翰·沃倫(John Warren),很多傳記都曾提到過這件事,他兒子寫的傳記中,也曾提及此事。這些書中記錄了在戰場上犧牲卻沒有親屬安葬的士兵數量,書中還說,挖墓盜屍現象之所以能引起華盛頓的注意,是因為這已經不是個例了。
雖然我們不知道華盛頓到底怎麼看待把士兵屍體作解剖用的現象,但可以肯定的是華盛頓清楚地知道這個現象的存在。那時候,盜屍已經成了一項欣欣向榮的商業活動。Paul Revere的兒子John Revere之後還被沃倫家的人派去「幫忙」,以確保解剖學的學生「有屍可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