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死不原諒男主(結局女主死了男主後悔莫及不配提原諒)
2023-06-08 05:5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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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死不原諒男主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轟隆——!」
男人嘶吼的質問聲,伴隨著天空的閃電,一道劈向許僑茹。
今天是姐姐許僑月下葬的日子,她結婚三年的老公江宴辰,卻希望死的是她。
許僑茹對上他深邃的冷眸,喉間艱澀:「是啊,我也在想死的為什麼不是我。」
她跟姐姐許僑月,是雙胞胎姐妹。
生下來就一強一弱,姐姐從小到大都是全家寵愛的璀璨明珠,也是江宴辰的心頭月光。
而她,雙耳失聰,體弱多病,是全家最想拋棄的存在。
雨淅淅瀝瀝下著。
黑壓壓的人群中,許僑茹被排在最邊上,只能看到江宴辰親手捧著姐姐的骨灰盒下墓。
按道理說,這隻有丈夫親人,才有資格。
江宴辰心裡清楚,卻仍這麼做了。
許僑茹比誰都明白,因為江宴辰想娶的妻子,一直都是姐姐。
葬禮結束後,江宴辰扶著泣不成聲的許母,走了過來。
許僑茹擠過人群,想過去給母親撐傘遮雨。
可就在她靠到母親身邊時,許母突然抬起頭,揚手就甩下一巴掌。
「啪——!」
巴掌打在臉上的瞬間,許僑茹左耳的助聽器被打落在草坪的泥濘裡。
她足足愣了兩秒,顧不上臉頰火辣的痛,右耳又聽到許母的潑罵聲:「為什麼死的是我的僑月,而不是你這個短命鬼?你才該死!」
這一舉動,也驚動了其他親戚,他們上前把許母拉開安慰。
徒留下江宴辰,撐傘筆挺的站著,神情漠然的看著她的狼狽。
許僑茹彎腰,把助聽器撿起,緊緊攥在了手心。
即便她拼盡全力,想遮掩此刻自己的不堪,可在他面前,一切都是徒勞。
江宴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沒有任何感情:「許僑茹,你這樣的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許僑茹心一緊,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心裡翻滾了無數遍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下一秒,她又看到江宴辰走近自己,微俯下身,在耳邊用磁性低沉的聲音,淡漠道:「許僑茹,你要永遠記得,僑月是被你害死的!」
江宴辰的話如同寒冰利刺,湊不及防,刺得許僑茹心口抽疼。
她眼眶漸紅,手蜷的發白。
許僑月是在去學校給她送雨傘的路上,意外因車禍去世。
而找所有人眼裡這場意外的罪孽,成了她。
許僑茹攥助聽器的手,一寸寸收緊:「是啊,我是禍害,可又能怎麼辦呢?她活不過來了不是嗎?」
江宴辰目光落在許僑茹微微發白臉上,冷冷扔下一句。
「我看你就是個瘋子!」
說完,帶著慍怒轉身離開。
這場葬禮,以江宴辰的離開,宣告結束。
許僑茹站在原地,望著人群裡他的背影。
半響,才回過頭看向墓碑上許僑月的照片,輕聲呢喃:「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嗎?他們永遠都不會喜歡我了。」
說完,她收回視線,仰望著正在下雨的天空,眼眶漸紅。
「可那又怎麼樣呢?反正我也不想喜歡他們。」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滴滾燙的眼淚隨著雨水,從許僑茹的臉上滑落。
第二章
離開墓園,許僑茹來到酒吧。
喧囂的氣氛下,她穿著亮片吊帶,外面裹著黑色皮草,妝容精緻的坐在二樓的卡座上。
別人包卡座是包月,但許僑茹卻是包年。
侍應者拿來酒單時,她看都不看,直接熟練的開口:「把你們所有最貴的酒都拿上來。」
「好的,茹姐。」
都是老顧客,侍應者很快就會意,安排起來。
一時間,卡座上的男男女女,都玩兒了起來。
幾杯下去,有人提議:「茹姐,光喝酒沒意思,我們來玩遊戲吧。」
許僑茹有些心不在焉,卻答應的爽快:「好啊,來。」
很快,就有人拿來了骰子。
幾把過後,許僑茹輸了。
「茹姐,我們也不為難你,你就去隔壁卡座,找個人喝一杯。」
說完,那人還給她指了指左邊的方向。
許僑茹朝隔壁卡座望去,一眼就望到坐在卡座中心,被年輕男女包圍的男人。
是江宴辰。
許僑茹一眼就認出來了,明知是他,卻也還是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纖細的胳膊搭在他肩上,她搖晃著手裡的酒杯,淺淺勾起紅唇:「我遊戲玩輸了,要找個人敬杯酒,你不會不給我面子吧?」
江宴辰臉色難看:「你姐剛死,你就來這種地方玩?還真像你媽說的狼心狗肺。」
這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進許僑茹胸膛。
心底的澀意泛濫成災,但她臉上依然露著笑臉:「可是你也坐在這,我們……彼此彼此!」
江宴辰深眸一沉,語氣加重叫出她的名字,「許僑茹!」
感受到他周身散發的怒氣,許僑茹裝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卡座上站了起來。
走時,她還望著江宴辰,掃興的說了聲:「真無趣。」
見她轉身要走,江宴辰也隨之看向了她走向的卡座。
那一堆等著她的男男女女,看的他直蹙起眉頭。
「許僑茹,你還要臉嗎?」
聽到這話,許僑茹腳步一頓,回過頭去看江宴辰。
燈光打在她身上,但她的眼裡卻黯的徹底,淡淡一笑:「臉?那是什麼東西?」
說完,她扭頭回到自己的卡座上,與其他人推杯換盞。
期間,許僑茹清楚的感受到,江宴辰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但她愣是一次都沒有回過頭。
直到旁邊的人,悄悄提醒她:「茹姐,你老公走了。」
許僑茹眼睫顫了顫,看著對面空了的卡座,她握著酒杯的手不斷收緊。
最後仰頭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你們玩吧,今晚我買單,先走了。」
說完這句,她就快速起身追了出去。
室外冷風簌簌。
許僑茹站在門口,四處尋覓江宴辰的身影,卻還是晚了。
只來得及看著他的車,從面前一閃而過。
尾燈猩紅。
許僑茹靜靜望著,鼻尖酸澀。
「真沒骨氣啊……」
許僑茹輕罵了一聲自己,打車回到了讓人窒息的家。
洗過澡後,許僑茹穿著睡袍,回了主臥。
一推開門,抬頭卻看到牆上掛的結婚照,被裹上了一塊白布。
一時間,氣血直接從許僑茹胸口湧上,她上去一把扯開那塊白布。
卻赫然看到,自己和江宴辰那張結婚照,竟然變成了他和姐姐許僑月的合照!
第三章
望著牆上他們的合照,許僑茹心跳幾乎停止。
委屈?生氣?不解?
這些複雜的情緒,像火焰山爆發在她心頭。
可就在這時,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許僑茹轉頭,正對上江宴辰深邃的眼眸。
心顫的瞬間,她先問出了口:「我們的婚紗照呢?」
江宴辰漫不經心的扯著領帶,回應的很敷衍:「垃圾桶。」
這一刻,許僑茹只覺得呼吸困難,有一個尖銳的東西沿著心口驀地劈劃而下,疼的窒息。
她可以體諒他不愛自己,但那婚紗照算是唯一還能證明他們是夫妻的存在。
如今也被他抹殺。
她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著,口中只擠出一聲:「好。」
深夜,兩人背對背側躺在床上。
明明他們本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可現實是,他們之間存在著最遙遠的距離。
黑暗裡,直到身後傳來江宴辰平穩的呼吸聲,許僑茹才緩緩起身,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小心翼翼走出房間,跑到別墅外的垃圾桶,一個個徒手找起來。
等她找到那張結婚照時,已經滿身狼狽。
天色大亮,許僑茹剛要回家,卻見江宴辰穿著商務西裝,開車離開。
直到車影消失,許僑茹才失魂落魄的抱著結婚照,回了家。
把照片擦乾淨掛在次臥後,許僑茹也洗了個澡,去醫院例行檢查身體。
市人民醫院。
主治醫生拿著病歷單,苦口婆心的勸:「許小姐,從報告上來看,你的心臟病又加重了。」
「你平時一定要記得忌辣忌酒,也別讓你家人擔心。」
許僑茹聽著醫生的話,心情卻很平靜。
望著頭頂蒼白的燈光,她插聲問了句:「如果沒人關心我呢?」
醫生一愣,完全沒話接:「你說什麼?」
許僑茹淡淡搖頭:「沒什麼,謝謝醫生。」
說完,她拿著自己的檢查單就走出了醫護辦公室。
從醫院出來後,許僑茹打車回了許家。
等她剛進家門,迎來的便是一杯滾燙的茶水。
茶杯在腳下摔碎的剎那間,許母的罵聲也傳來。
「你這個禍害回來幹什麼?還嫌家裡不夠烏煙瘴氣嗎?」
看到母親眼裡對自己的厭惡和憎恨,許僑茹站在家門口,心裡壓抑的發悶。「媽……我沒有……」
「你沒有?!」許母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指著許僑茹就罵,「當年要不是你姐姐知道你喜歡江宴辰,寧願自己錯過,也把嫁給他的機會讓給了你,你以為江宴辰會娶你?!」
「你為什麼就是不知道知足?為什麼還是要害了我的僑月?」
話音落下,整個客廳的聲音都靜止了下來。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炸碎了許僑茹的平靜。
「結婚……是姐姐讓給我的?」
震驚,錯愣,像兩隻無形的手,緊緊鎖住了她的喉嚨,扼制了呼吸。
此時,許僑茹的大腦嗡聲一片。
等走出許家大門的時候,她拿出手機,第一次撥打了江宴辰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有事?」
聽著江宴辰冷淡的聲音,許僑茹咬緊了乾涸的唇:「你剛開始想娶的人,是姐姐嗎?」
「你明知故問。」
他的答案,給許僑茹多年隱晦的喜歡判了死刑。
那一刻,所有強裝的驕縱和堅強碎裂滿地。
她強忍著鼻尖的酸意,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對不起。」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下來。
直到許僑茹都要以為江宴辰是不是已經不在聽時,他忽然開了口。
「我不接受。」
第四章
那通電話,以江宴辰的不接受掛斷。
回去時,天空不應景的下起了下雨。
許僑茹攔了輛車,回家路上,司機師傅放著一首輕音樂,與車窗外莫名和諧。
不知道是不是她臉上的失意太明顯,連司機師傅見了,都忍不住問:「小姑娘,你這是剛分手嗎?」
許僑茹淡淡搖頭:「沒有,我結婚了。」
說著,她左手的指腹還輕輕撫過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司機見了,又改口:「那就是夫妻吵架了?」
許僑茹沒有吭聲,只把視線移向車窗外,蜿蜒而下的雨水。
司機師傅邊開著車,一邊也分享著自己的經驗所談。
「人這輩子,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已經很難得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些人光是遇見,就是上上簽了。」
有些人光是遇見,就是上上籤……
許僑茹在心裡默念了這一句,心裡有些觸動。
可轉頭,她又想到這樁婚姻,原本該是許僑月跟江宴辰,她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一出生就死了,會不會更好。
可是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如果。
車開到商業中心的時候,許僑茹改變了回家的主意:「師傅,我改主意了,你送我到南嶺花店吧。」
在花店買了束姐姐生前最喜歡的白玫瑰,她輾轉去了墓園。
將白玫瑰放在許僑月的墓碑前後,許僑茹怔怔望著碑上的照片,心像被灌鉛,沉悶的壓抑。
「好人都給你做了,你讓我怎麼辦……」
「他們都說死的是我多好……」她輕輕笑了一下,目色平靜:「巧了,我也這麼想。」
她咽下喉間的澀意,微弱的聲音,被雨水打在傘上的聲音掩過。
空曠悽冷的墓園只有許僑茹孤單的背影站在那裡,迷糊在一片雨幕之中。
回到家後,許僑茹泡了個牛奶浴。
江宴辰今晚不回來,她一個人抱著手機就霸佔著整張床。
睡前刷朋友圈是她的習慣,於是她像往常一樣,刷起好友動態。
就在她指尖在屏幕上輕輕划過時,卻突然看到江宴辰特助發的一條動態視頻。
許僑茹凝眸點進去,視頻畫面裡,她看到有個女人坐在在江宴辰身邊。
那女人的眉眼,與姐姐至少七分相似。
他側著臉看她,神情繾綣,薄薄的唇角也寵溺的勾著。
這刺眼的一幕,讓許僑茹「啪嗒」按滅手機。
宛宛類卿,這種狗血的故事,出現在他們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裡。
許僑茹實在受不了,跑出房間,去酒櫃拿了酒。
酒液灌進胃裡,一陣陣泛涼刺痛。
另一邊。
頂級至尊VIP包廂內。
女人端著酒,笑得含情脈脈:「江總,我想要一個您的聯繫方式,不知道方不方便?」
江宴辰語氣淡漠:「不方便,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就起身跟包廂的人打了個招呼,帶人離開。
第二天。
江宴辰回到家,一進門,他就看到許僑茹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地上。
看著她精緻白皙的臉,他鬼使神差的上前,把沙發上的毛毯蓋在她身上。
就在這時,許僑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
江宴辰拿起一看,正準備按掉,卻看到來電顯示備註——親愛的!
第五章
客廳裡陷入一片死寂。
刺耳的手機鈴聲格外突兀。
許僑茹被吵醒,微微睜開眼,卻看見江宴辰拿著自己手機,面色冷沉。
「你怎麼回來了?」
許僑茹摸到身上的毛毯的時候,還遲疑了一下。
但不等她細想,江宴辰就將手機扔過去:「什麼意思?」
許僑茹看著屏幕上備註為親愛的來電,愣了一下。
「這個是……」她剛張口解釋,可江宴辰卻直接打斷。
「你愛怎麼玩我不管,但在這個家裡,你最好安分一點。」
說完,他轉身離開。
沒有正常夫妻之間的爭吵,甚至沒有一點硝煙。
但這份平靜只是因為江宴辰從未在意她。
倏然,許僑茹猶如置身冰窟,心臟像是被寒意裹挾,跳動都變的遲緩。
可恰恰是這陣蝕骨寒意壓下了她眼眶裡的溫熱。
就在這時,來電再次響起。
許僑茹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頭死黨的聲音:「親愛的,今天我叫了幾個朋友在銀座包夜,你要不要一起來?」
許僑茹窩在沙發上,聲音微沉:「不了,我今天有事。」
「什麼事?難不成你老公回心轉意?」
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忽然被道破,死黨的調侃對許僑茹來說,就像一道催命符。
她忙開口:「我真有事,你們玩吧,我先掛了。」
說完,許僑茹就掛斷了電話,並把死黨的備註改回了名字。
……
下午五點。
許僑茹走進廚房,開始做飯。
結婚三年,只有江宴辰在家,她才會做飯。
即便他從來不吃,但她還是儘量做好妻子的本分。
牆上的鐘表劃到晚上6:30。
許僑茹將做好的飯菜擺上餐桌,走上樓輕輕敲響主臥的門:「晚……」
剛開口,門卻忽然被推開,江宴辰冷峻眉眼不帶任何情感:「你有事?」
他身上西裝外套筆挺,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正要出門。
這一刻,許僑茹把所有提前預備好的說辭全咽了下去,輕輕搖頭:「想叫你吃飯。」
江宴辰沒有多在意:「沒必要的事少做。」
話落,他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許僑茹站在二樓的樓梯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直到江宴辰徹底消失,她漆黑的眸底才湧出淡淡哀色。
把沒動的飯菜倒進垃圾桶後,許僑茹只覺滿身疲憊。
回到主臥,她看著床上江宴辰換下的西裝外套,習慣性的收起。
但就在外套拿起的一瞬間,一個黑絲絨的戒指盒從內側口袋裡掉出。
許僑茹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對情侶戒!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會在丈夫有外遇時,格外敏銳。
望著這對情侶戒,許僑茹的目光久久不能移開。
午夜24:00整,江宴辰推開別墅大門走了進門。
打開客廳燈光的剎那,他看到許僑茹安靜坐在沙發上。
他蹙緊眉:「你又喝多了?」
聽見動靜的許僑茹抬頭,眼眶泛紅。
四目相對,她嘴角扯出一抹極淡的自嘲:「你回來了。」
江宴辰看她這副模樣,心微沉:「你又想鬧什麼?」
許僑茹緩緩拿出那對情侶戒,直直望著他:「這枚女戒,我帶不上,是姐姐的尺寸吧。」
第六章
江宴辰站在原地,緘默著沒有否認。
「可是我姐姐已經死了。」
許僑茹強壓下心中上湧的澀意,儘量用最平靜的口吻說出。
江宴辰深眸緊蹙,一向理智的他一把奪過戒指盒,語調愈發的深沉:「與你無關,以後別再碰我的東西。」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疏離。
許僑茹蜷緊手心,面色慘白:「我們是夫妻,在知道丈夫可能有外遇的情況下,我想我應該有知情權。」
她字字咬的清晰,像個面臨死刑的犯人,孤注一擲的做著最後的辯解。
聽到這話,江宴辰深邃的眸光沉著睨了過來:「許僑茹,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說完,他拿著戒指,大步離開。
就在這時,許僑茹的聲音卻又從身後響起:「你覺得我們的婚姻,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江宴辰停下腳步,回眸看她:「你覺得呢?」
他的反問像針管插進肺裡,嗆得她呼吸艱澀。
那一瞬間,許僑茹只覺刺骨的痛直滲心扉,疼的她無話可說。
江宴辰餘光掃到她怔愣的眸色,不耐煩的掠過視線:「你要是覺得過不下去,那就離婚。」
他輕描淡寫提離婚的語氣,讓許僑茹只覺得這三年就像個笑話。
心海洶湧,像無數隻觸手,瘋狂撕扯著她神經。
良久,許僑茹看向江宴辰,眸色如一潭死水:「很開心你還有在意我的答案的一天。」
她低低自嘲一聲,神情偏執又決絕:「我覺得,我們的婚姻能持續到我死的那天。」
江宴辰胸口忽起一股惱意,凝起眉目:「瘋子。」
話落,不等許僑茹說話,便迎來震耳的摔門聲。
「砰——」
江宴辰一走,整個冰冷的屋子,又只剩下許僑茹。
仰望著頭頂刺目的吊燈,她努力將心底湧上來的酸澀壓下,可逼到眼角的眼淚卻不受控制的順著臉頰滑落。
江宴辰的話沒錯,從喜歡上他開始,她就瘋了。
一夜不眠。
第二天。
許僑茹被死黨宋恩菲一個電話叫醒。
她雙目無神的接起電話:「這麼了?」
宋恩菲在電話裡頭撒著嬌:「今天我最喜歡的婚紗設計師開展,你陪我去看看唄?」
許僑茹看著眼前讓自己窒息的家,沉默幾許才開口:「好。」
……
婚紗展覽現場。
座無虛席的展會上,宋恩菲給許僑茹介紹:「這個設計師設計的每款婚紗,都獨一無二,要不是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我出國了,我一定買他的婚紗送給你。」
許僑茹淡淡笑了笑,目光怔怔落在臺上那些潔白婚紗上。
她沒告訴宋恩菲,她跟江宴辰結婚的時候,沒有合適的戒指,也沒有合適的婚紗。
展會接近尾聲,最後一件以「摯愛」為名,的婚紗驚豔亮相。
裙擺上面璀璨的鑽石珍珠在燈下,熠熠生輝。
許僑茹看的專注,而這時,宋恩菲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調猶豫:「茹茹,那個人……是不是江宴辰?」
許僑茹猛地回神,視線循著死黨指的方向朝正前方看。
剎那間,她目光凝滯的看到江宴辰身邊挽著一個嫻靜的女人。
那如瀑黑髮披散在肩,清秀眉眼間寫著溫柔。
而最重要的是,她比自己更像許僑月!
第七章
或許是許僑茹的目光太炙烈,江宴辰跟那個女人看了過來。
目光交錯,她倉促的別過視線,避開與他們的交鋒。
宋恩菲在旁擔憂的打量著她神色,語氣關心:「茹茹,你還好吧?那個女人……」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許僑茹卻是抿唇搖了搖頭:「沒事。」
見狀,宋恩菲也不好再說什麼。
許僑茹說完,餘光下意識瞥向江宴辰的位置。
而那,已經空了。
直到展會結束,許僑茹都再沒開口說過話。
室外,陰沉天色漂浮著綿綿細雨。
宋恩菲看她心情不佳,攬住了許僑茹的肩上:「我知道西街最近新開了家酒吧,今天我做東,陪你不醉不歸!」
許僑茹牽強的扯動著嘴角笑了笑:「改天吧,最近醫生讓我戒菸戒酒,我要回家養生。」
宋恩菲驚的張嘴上下打量她,好像發現了新大陸:「養生?就你?」
要知道以往的聚會,許僑茹永遠是最後一個離場。
許僑茹若無其事的挑了挑眉:「那當然,我要是早死了,以後誰老了陪你去酒吧看小鮮肉?」
宋恩菲聽得直擺手:「你沒事就行,到家記得給我發個消息報平安,改天約。」
許僑茹笑著點頭:「好,改天約。」
送走朋友後,她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御風別墅。
回到家,許僑茹徑直上了二樓,推門進了次臥。
她緩步朝著掛在牆上的結婚照走去。
隔著玻璃框,許僑茹指腹輕撫過照片上江宴辰的輪廓,鼻尖發酸。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覺得在感情裡做個不聞不問的啞巴居然是件幸福的事。
如果她不知道江宴辰喜歡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姐姐,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難過?
長期以往的自我欺騙叫她沉溺在了這個溫柔陷阱裡,早也就失去了離開的勇氣。
可如今江宴辰身邊出現了更像許僑月的女人,自己唯一的用處也消失殆盡,那還能留在他身邊多久呢?
許僑茹收回發顫的指尖,靠著牆緩緩滑坐在地上,冰冷溫度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不知過去多久,樓下傳來陣開門聲,在寂靜臥室內格外清晰。
許僑茹猛地回神,起身走出了門。
剛抬眸,她就看到江宴辰迎面走了上來。
他換了條黑色的領帶,除去熟悉的檀香味,還泛著陣甜膩的梔子香。
許僑月在的時候,最喜歡梔子花。
想到這,許僑茹心中防線徹底坍塌:「你在展會上帶的女人,是你找來的新替身?」
江宴辰淡淡睨了她一眼,沒有絲毫掩飾:「你用什麼身份問我?」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宛如一把利刃,刀刀扎著許僑茹的心。
許僑茹聲音嘶啞:「原來做江總夫人的條件,是長得越像她越好。」
江宴辰只是靜默,眸色冷沉。
這陣冗長的沉寂煎熬著許僑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
緘默許久,她再次抬頭,一字一句:「既然這樣,我也該把這個位置讓給比我更合適的人。」
聞聲,江宴辰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去。
他冷眸似冰:「你為什麼不乾脆說離婚?」
許僑茹眼露戲謔自嘲,卻逐漸泛紅。
心間澀意逐漸湧至喉,許僑茹看著江宴辰冰冷神色,唇角卻勾起微微弧度:「好啊,那我們離婚。」
第八章
隨著許僑茹話音落下,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瞬降至冰點。
江宴辰不開口,她也一直保持沉默。
僵持到最後,江宴辰如同恩賜般打破這陣寂靜。
他語氣寡淡,還是往常那種冰冷態度:「既然你想離婚,那我明天會讓律師擬好離婚協議後聯繫你,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出去?」
剎那,許僑茹猶如置身冰窟。
一直以來,他們的婚姻就如一潭死水,就連到離婚這個節骨眼上,江宴辰的語氣依舊輕飄得像一片羽毛,是那樣的置身事外。
可當這羽毛真的掃落在許僑茹的心上,居然也割出鮮血淋漓的傷痕來。
許僑茹強壓下喉間乾澀,眼眶泛紅:「不用找律師,我們明天直接民政局見。」
她不需要一份離婚協議來獲得什麼,從始至終,她想要的只有江宴辰。
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得到過哪怕一秒。
江宴辰漆黑雙眸閃過晦暗不明的情緒,聲音冷沉:「這麼急?」
「明天上午十點,我不喜歡遲到的人。」
話落,他徑直與她擦肩而過,進了主臥。
許僑茹站在原地,目光怔怔看著主臥門一點點合上,而江宴辰的身影,也消失在她的視野裡消失。
……
深夜,雷雨滾滾。
許僑茹穿著件單薄的素色羊毛衫lz離開別墅,失神的站在雨中。
豆大的雨水打在身上,冷的刺骨,卻不敵心裡窒息的痛感。
剛剛在家裡跟江宴辰說過的話,此時都變成萬根細針,刺進她的心尖。
走到十字路口,許僑茹看著紅綠交錯的警示燈,視線逐漸失焦。
就在她探下腳步準備橫衝斑馬線時,面前突然停下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車門打開的一瞬,許僑茹抬頭就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撐著頂黑色的大傘走了過來,為她擋住了風雨。
「許小姐,雨大小心感冒。」
男人的聲音溫潤好聽,像春三月的春水。
許僑茹茫然的看著眼前眉目清朗的陌生男人,怔了怔:「謝謝……不過我們認識嗎?」
男人清淺一笑,禮貌的自我介紹:「我是李醫生的學生沈慕澤,我在醫院見過你幾次。」
許僑茹瞭然點了點頭。
李醫生是她的主治醫生,一直負責她的治療。
沈慕澤看著渾身溼透的許僑茹,又看了眼空蕩街道,溫下聲音:「這不好打車,我先送你回家吧。」
許僑茹一愣,剛想拒絕,可沈慕澤直接把傘柄放進了她的掌心,而自己則是淋著雨拉開了車門。
見狀,許僑茹再不好拒絕。
回到御風別墅下車後。
沈慕澤把那柄黑傘遞給許僑茹:「明天該來醫院複查,別忘記了。喝杯薑茶早點休息,明天見。」
他話裡的關心讓許僑茹心一暖,動了動唇:「謝謝,明天見。」
告別完沈慕澤,許僑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家門口,深呼了一口氣後,才推開大門。
一片漆黑的客廳裡,她打開了燈。
霎時,燈光通明,滿室暖意,卻怎麼也暖不了許僑茹的一顆心。
就在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準備上樓時,抬眸卻看見江宴辰站在樓梯上,眸光冷冷的盯著自己。
四目相對,許僑茹腳步一頓。
下一秒,江宴辰冷淡的聲音像萃了冰:「我還真是小瞧了你,許僑茹。」
「那麼著急離婚,原來是找好了下家。」
第九章
夜色沉沉,風吹起窗邊的紗簾。
許僑茹心猛地收緊,料定他是誤會了什麼。
她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可望著眼前這個從未愛過自己的丈夫,她又變了答案:「他比你對我好,至少在他眼裡,我可以做自己。」
說這句話時,她藏在身後的手,一直在止不住的輕顫。
可她也深知,從結婚開始,自己就沒有回頭路了。
江宴辰冷冷勾唇笑了下,將放在口袋的手機拿了出來,將通訊界面面朝許僑茹。
當許僑茹看到備註界面是媽媽的名字時,眸光顫了顫。
而耳邊,傳來江宴辰更絕情的冷嘲:「這就是你們許家的好女兒。」
許僑茹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江宴辰,你幹什麼?」
江宴辰摁掉電話,上前靠近許僑茹,神色疏離而冷漠:「不幹什麼,反正你的存在對許家來說就是累贅,你應該早習慣了吧?」
聞言,許僑茹心仿佛被直接割成兩半,疼的她失聲半瞬。
她垂下眸,壓著喉嚨裡洶湧的酸楚問:「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是,所以明天離婚你別遲到。」
說完,江宴辰再不看她,雲淡風輕的往主臥走去。
「砰——!」
身後傳來的關門聲,讓許僑茹連表面上的鎮定都再難維持。
她扶著旁邊的欄杆,心臟揪疼的她幾次喘不過氣來。
這一刻,許僑茹也徹底明白,她與江宴辰的真的要結束了。
……
第二天,民政局。
樹蔭下停著一輛私家車。
車上,江宴辰坐在駕駛位上,骨節分明的指尖還夾著支煙。
煙霧纏繞中,他深邃的目光一直看著民政局大門口,等待著許僑茹的出現。
直到十點,熟悉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
烈日下,她身形單薄,時不時左右看著來往的每一個人,好像怕錯過什麼。
兩分鐘後,菸蒂燃盡。
江宴辰低頭摁滅火星,再抬眸時,他看到許僑茹臉色蒼白的緊捂著心臟,眨眼間,昏倒在地。
過往路人驚呼:「這裡有人昏倒了,快打120!」
剎那間,江宴辰解開安全帶,就要推門下車。
但這時,人群裡衝出一個面生的年輕男人,緊張的抱起許僑茹便上車離開。
江宴辰望著遠去的那抹車影,眸色冷沉,收緊了握方向盤的手。
他還真是低估了許僑茹沾花惹草的本事,連離婚都不忘帶新男人來。
市醫院,病房內。
許僑茹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雙眸失神,腦海裡迴蕩著李醫生剛剛的話。
「許小姐,你的心臟病急劇惡化,只剩七天了,請您儘早通知家屬做準備。」
七天……
許僑茹從沒想過會有一天,自己的生命是以天數作為倒計時。
大腦放空的這一刻,她想起了江宴辰。
如果他知道她快死了,還會這麼迫不及待的離婚嗎?
許僑茹想的頭痛撕裂,卻還是找不到答案。
天邊殘陽如血,入夜。
江宴辰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在看到許僑茹的一剎,他直接把離婚證甩到了她的臉上。
「許僑茹,你以為沒有你,我就離不了婚嗎?」
許僑茹怔怔望著雪白床單上刺目的離婚證,久久都回不了神。
半響,她才找回沙啞的聲音開口:「看來,你是真的很想跟我離婚。」
江宴辰漠視她自哀的神色,語氣譏諷:「巧了,這也是我想問的。論離婚你比我急,連備胎都帶上了。」
他的每字每句,都將許僑茹貶低的一文不值。
許僑茹凝望著眼前的男人,只覺那顆傷痕累累的心臟,被放進了冰窟裡,再也暖不起來。
她喉嚨哽澀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也再也資格問些什麼,只能勉強勾起抹笑:「如你所願。」
江宴辰眸色晦暗,消磨完了最後的耐心。
他帶著滿腔的慍怒摔門離開。
可就在他走出病房時,守在門外目睹一切的沈慕澤衝上來一把揪起江宴辰的領子,將他推按在牆上。
沈慕澤雙目齜紅,死死緊盯著江宴辰,嘶聲低吼:「她命短,你還腦殘?」
第十章
劍拔弩張的氣焰在兩個男人之間拉開。
江宴辰幽深的眸光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又不屑的推開沈慕澤:「心臟病還能死人?」
許僑茹出生就有心臟病,如果會死早就死了。
聽著他的冷言冷語,沈慕澤只覺得這人無藥可救。
末了,沈慕澤冷靜下來,沉下聲:「江先生,我希望你以後不會為今天說出的話後悔。」
江宴辰充其不聞,毫不停留的朝走廊離開。
病房外的爭吵,一字不差地落入許僑茹耳朵裡。
她不哭不鬧,只仰頭望著頭頂蒼白的燈光,漸漸泛紅了眼角。
原來真正對一個人的死心,眼淚連擠都擠不出來。
……
在醫院住院期間,許僑茹再沒主動聯繫過江宴辰。
只要她不主動,那他們之間就連只能算陌生人。
望著床頭那張刺眼的紅色離婚證,許僑茹的眼裡流露出悲哀。
在愛江宴辰這條路上,她終究是輸得一乾二淨。
這段時間,沈慕澤成了看望她的常客。
許僑茹每次對他的到來都表示的冷淡,但他卻樂此不疲。
儘管她不肯配合治療,他都還是變著法的讓她開心。
……
七天後,醫院病房內。
原本寂靜的病房被推門聲打破,沈慕澤推門走進。
「今天開太陽了,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許僑茹看著他推著空輪椅進來,面色蒼白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想出去。」
沈慕澤把輪椅推到一邊,熟練的走過來幫她遞藥:「不想去就不去,把藥吃了。」
許僑茹看著他手心裡白色的藥片,恍了恍神:「這藥太苦,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沈醫生,你就當行行好,放過我吧。」
沈慕澤聽著她微不可聞的聲音,收回的手忍不住攥緊。
可他還是笑著開口:「那晚上我來的時候帶顆糖。」
許僑茹嘴角漾開一圈笑意,聲音輕而深切:「那顆糖你還是留給別人吧……別浪費在我身上。」
沈慕澤眼眶驟紅,竭力控制著內心的洶湧的情緒:「許僑茹,不準胡說。」
許僑茹呼吸艱難的搖了搖頭:「我沒有胡說,我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在座三年的婚姻墳墓裡,被知道,困住的只有自己。
在生命走到盡頭的這一刻,許僑茹竟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
窗外秋風蕭瑟,吹進一片枯黃的落葉落在地上。
許僑茹吃力的用盡最後的力氣,朝沈慕澤輕笑:「沈慕澤,謝謝你……」
生死之際,許僑茹淚眼迷離的望著沈慕澤,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一字一頓。
「沈醫生,如果你見到江宴辰,麻煩替我告訴他,欠姐姐的命,我還了……」
話落,她的呼吸漸漸微弱,直至最後闔上了雙眸。
……
三天後,江氏大廈頂層,總裁辦。
特助例行念報表時,江宴辰卻心不在焉的看著漆黑的手機屏。
已經連續十天了,許僑茹不可能還沒發現那兩本離婚證只是個紅封空殼。
要是從前,許僑茹早就打爆他的電話了。
而現在,許僑茹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想到這,江宴辰打斷了特助的匯報:「我出去一趟。」
話落,江宴辰起身奪門而出。
市醫院。
江宴辰冷沉著面色一路走到了病房門口,推門走進:「許僑茹,你腿是斷了嗎?不知道來找我?」
但話落,換來的卻是一片死寂。
江宴辰一抬頭,卻見病床上被子被疊的整整齊齊。
這個病房,是空的。
一瞬間,強烈的不安漫上江宴辰心頭。
他轉身跑出病房門,卻正撞到沈慕澤,怒氣頓時上升:「許僑茹人呢?!」
沈慕澤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沙啞的聲音劃破空氣,也劃破了江宴辰的耳膜。
「你來晚了,她三天前……就死了。」
第十一章
江宴辰深眸驟然一縮,一把揪起沈慕澤的衣領抵在牆壁上,聲音裡掩了幾分不自知的慌亂:「你說什麼?許僑茹她人呢?」
沈慕澤目色沉寂的看著眼前情緒有些失控的江宴辰,反握住他的手臂。
「江先生,許小姐的死亡證明現在就在李醫生的辦公室裡,我們能做的,已經盡力了。」
說完,沈慕澤帶著病曆本大步離開,不做停留。
他生怕自己再多看江宴辰一秒,都忍不住想罵一句活該。
江宴辰失神的退後了一步,寬厚挺拔的背脊貼在冰冷的牆面上。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電。
她猶豫了幾秒拿起一看,是許母。
猶豫幾許後,江宴辰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裡,許母的聲音難掩期待:「宴辰,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那個災星死了,你接到消息了嗎?」
江宴辰聲音沉下:「嗯,剛知道。」
得到肯定的消息,許母雀躍的語氣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那也是活該,我的女兒本該就只有僑月,如果當初不是這災星……」
許母話未完,江宴辰卻已聽的眉目凝起,冷聲打斷:「我還有事,先掛了。」
話落,他直接切斷了電話。
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裡,江宴辰抽完了整整一包煙。
猩紅的火星煙霧繚繞,麻痺著他的神經。
等到煙盒裡再也拿不出煙,江宴辰才朝許僑茹主治李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後,李醫生正在整理病人檔案。
江宴辰之前陪著許僑茹來過一次,所以很自然的叫了聲:「李醫生。」
李醫生見到他,先是一愣,而後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許僑茹家屬吧?我就帶你去認領患者骨灰。」
聞言,江宴辰心忽然一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閃過,讓他猝不及防。
但李醫生沒有耽誤,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
一扇大門前,李醫生把一個白瓷骨灰罈抱著走了出來。
「江先生,節哀。」
江宴辰垂在雙側的手,止不住微微收緊,卻遲遲沒有接過來。
許久,他才低啞著嗓子啟唇:「她的病,不是不會死嗎?」
李醫生一愣:「你聽誰說的?許小姐的心臟狀況一直不好,我曾建議過她做移植手術,可她說,沒必要。」
聽誰說的?
江宴辰如哽在喉。
許僑茹曾沒心沒肺的跟他說:「你放心,我一定長命百歲,比你還活的久。」
此刻的她,沒有了當初張揚的氣焰,只變成一個小小的罈子。
……
江宴辰抱著許僑茹的骨灰罈出醫院時,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溫度壓抑的讓人發悶。
上車後,特助明蔚見狀,目露詫異:「江總……這是?」
「許僑茹。」
明蔚又問:「江總,那你現在是去許家嗎?」
江宴辰垂眸看了眼懷裡骨灰罈,搖了搖頭:「回御風別墅。」
明蔚一臉驚訝:「可是許小姐已經……」
江宴辰冷眼掃視了他一記,明蔚連忙噤聲。
御風別墅。
車抵達別墅後,江宴辰抱著骨灰罈下了車,明蔚看著他的背影,拿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蘇小姐,麻煩你來御風別墅一趟。」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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