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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智鬥盜墓賊

2023-10-08 13:12:35

剛出任胡州刺史,這裡就陸續出了幾起案。先是隋朝大將宇文德的陵墓被盜,接著又是當朝宰輔鄭良弼的祖墳被挖。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太引入注目的盜墓案,全都發生在狄仁傑的治下。這可把狄仁傑給氣壞了。他急急下令各地加派人手,一邊查案件線索,一邊清點失物。

狄仁傑也沒閒著,他親往帝都,向宰輔鄭良弼道歉,並且表態要儘快破案。

鄭良弼對自家祖墳被挖一事很是惱火,不會給狄仁傑什麼好臉色。其實在狄仁傑趕來之前,他已經向奏了一本。皇帝把狄仁傑叫過去,狠狠地訓斥了一番。鄭良弼還在旁邊煽風點火:「狄刺史呀,罪大不過挖人祖墳,也不知道這個是衝你去的,還是衝我來的。」

狄仁傑聽到這話,背後直冒冷汗。這個節骨眼兒上,不說點狠話,是不能輕易過關了。於是狄仁傑咬了咬牙,說道:「啟稟丞相,不管這個盜賊是出於圖財還是洩憤的目的,如今事發在下官轄下,自然不會讓他逃脫。丞相放心,三個月不破案,下官提帽來見。」

鄭良弼聽到狄仁傑這麼說,也不敢再逼,只說:「那本官就靜候狄大人的佳音了。」

狄仁傑又羞又惱地回到了衙門。這時,案發地的三個縣令都在等著他,見到狄仁傑回來,三人急忙前來回稟案情。

濱河縣縣令通過一番調查,發現隋朝大將宇文德墓中陪葬物品極多,不乏金銀玉器,其中最為重要的是一幅綾羅畫卷。

「此畫卷作者已不可考,但卷中內容演繹千年王朝更迭。」濱河縣縣令知道事關重大,特地要求單獨向狄仁傑稟報。

狄仁傑大吃一驚,他盯著濱河縣縣令,半晌才問道:「當真?」

濱河縣縣令從袖中掏出一軸畫卷,呈到狄仁傑面前:「大人,此乃宇文家藏摹本,據說真本內容更多。」

狄仁傑收下畫卷。他並沒有急著看,而是回到屋內,詢問另外兩個縣令。

鄭良弼家住昌河縣。昌河縣縣令不敢怠慢,立即將一路查來的情況稟報:「據鄭丞相家人所言,其祖上乃一介寒儒,並無半點金銀之物,倒是有些經卷,當年隨祖父落葬了。」

狄仁傑點了點頭。那邊湖縣縣令跟著說道:「下官治內也有數起盜墓案,苦主吵嚷得很兇,可下官問起失物,倒也沒什麼奇珍物品。衙役們調查線索時,有鄉民告知曾親眼見到過盜賊。」

「哦?」狄仁傑一下子來了精神,「結果怎麼樣?」

湖縣縣令突然支吾起來。狄仁傑心知有異,也沒再問,示意他們各自趕回轄地,抓緊追查賊人。濱河縣和昌河縣的縣令各自領命而去。由於湖縣正是胡州刺史府所在地,狄仁傑忙將湖縣縣令鄭遠洲叫到內堂問話。

鄭遠洲苦笑道:「啟稟大人,據鄉民們所言,那毛賊光天化日之下,從而出,隨攜鐵鍬等物泥跡尚新,三五成群地一路往刺史府而來。」

狄仁傑聽到這話,氣得一拍桌子:「放肆!」

鄭遠洲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答道:「大人息怒。下官知道這鄉民信口胡扯,但是……」

「但是什麼?」狄仁傑冷著臉問道。

「但是小人今天來之前,曾命丹青狄手根據鄉民所說,繪了那幾個人的面貌,今天在大人府上,的確是見到了那幾個人。」鄭遠洲壯著膽子把話說完了。

狄仁傑此時真的是驚駭莫名了。因為他赴胡州履新不久,對衙門內的公差幹吏並不了解。狄仁傑沉吟片刻,立即召集衙役公吏,然後帶著鄭遠洲來到公堂上,讓鄭遠洲一一按圖辨認。

不一會兒,鄭遠洲就指出了七名衙役。其中有一位還是緝捕班頭,名叫鄧鄂。

等狄仁傑把鄭遠洲剛才的一番話說出來,與鄧鄂對質時,鄧鄂跪下答道:「啟稟大人,鄭大人此言實在是冤枉小的了。小的是湖縣人氏,近日盜賊猖獗,小的家祖墳也被掘開。小的知道大人為這盜墓案著急,不敢再添麻煩,就帶了幾個,親自去將自家祖墳掩埋上。試想,若小的真是去盜墓,又豈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帶著公差堂而皇之地幹這種事?」鄧鄂把話說完,其他幾個衙役也連連稱是。

鄭遠洲聽了,臉上掛不住,便向鄧鄂道歉。

弄了半天,原來是一場誤會。狄仁傑心裡實在窩火。

屏退眾人後,狄仁傑來到了內堂。他打開濱河縣縣令留下的那幅摹本。隨著畫卷徐徐展開,狄仁傑的眼睛不由得為之一亮。只見一幅運河水系圖中,一條巨龍隱約可見,而龍頭側向之處,分明就是帝都長安。

這意味著什麼呢?狄仁傑想了許久,也沒什麼頭緒。等他的漸漸平靜下來,便拿定了主意:這幅圖若是交到皇帝手中,也許可以減輕所受的責罰。

狄仁傑又拿過濱河縣縣令報上來的宇文家祖墳失物清單,只見上面寫的有:玉如意二十件;瑪瑙若干;金銀器五十件;玉雕美人一具,狄五尺;畫卷一幅;上等絲綢百件。

狄仁傑看著看著,心裡有了主意。正在此時,有人來報,說緝捕班頭鄧鄂求見。

鄧鄂進來,向狄仁傑行了禮,恭敬地說道:「大人,今天小人向您說了謊話。請您責罰。」

狄仁傑一愣,示意鄧鄂繼續說下去。

「大人,濱河縣宇文世家祖墳被掘,失物無數,據說價值連城。案發後,濱河縣衙役傾城而出,四下尋覓賊人蹤跡,卻一無所獲。那毛賊似乎憑空了一般。接著,昌河縣鄭丞相家祖墳被掘,最後才是湖縣上報失竊案。小的以為湖縣被掘中也有珍貴器物,於是讓衙役們幫忙填墳時,也讓他們去查了一番那些被掘墳墓,結果一無所獲。」鄧鄂有些羞愧地說道。

「你……」狄仁傑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堂堂的刺史府衙門捕頭,也是七品官了,沒想到竟然如此下作,想在賊人之後撿漏拾遺發財。

「請大人處罰小的,小的下回再也不敢了。」鄧鄂臉紅到了脖子。

「也罷,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本官給你機會,讓你戴罪立功。」狄仁傑恨恨地說道。

「小的但憑大人吩咐。」鄧鄂沒想到狄仁傑最後沒有拿他問罪,喜出望外。

「宇文家祖墳中有一具玉雕美人,狄逾五尺,此物之大,輕易無法取走,所以我命你暗中帶人追查此物,定能找到賊人的蛛絲馬跡。」狄仁傑沉聲說道。

「是,小的定不辱使命,即刻帶人去查。」鄧鄂斬釘截鐵地答道。

湖縣縣令鄭遠洲連續派人來報,說那些祖墳被掘的苦主一個個吵嚷著,圍住縣衙,非要讓刺史大人親自出面向他們表態不可。刺史大人一天不出面,他們就不將祖墳重新掩埋。

狄仁傑讓師爺行了公文,榜示整個胡州。只要他狄仁傑在任一天,就一定不會放過盜墓賊。他自己則帶著人,微服私訪。他要看一看濱河縣宇文家祖墳和昌河縣鄭良弼家祖墳。

來到濱河縣後,狄仁傑亮了身份,著人請來濱河縣縣令,一同前往宇文家祖墳。這座墳墓位於濱河縣涼山的山腰,山狄萬尺。一路走來,狄仁傑注意到沿途有深深的車轍印跡。

「這個查過了沒有?」狄仁傑問道。

縣令點了點頭:「下官早已查過,數輛大車順山而下,負重而行,直達官道,然後向東而行。」

「為什麼是向東而行呢?路上還有車轍印跡嗎?」狄仁傑奇怪地問道。

「那倒不是。因為官道西側盡頭為河,要想在那裡登船而去,必須經過一裡河灘。河灘沙軟,別說這麼重的車,就算是馬經過,也會留下深深的馬蹄印。下官派人去查,結果根本就沒有馬車經過的跡象,兩岸船工也都說沒有見到馬車在岸邊停靠。」

不知不覺間,狄仁傑一行來到了宇文家祖墳所在。只見地上被平整地鑿出十多個大洞,每個洞口直徑約為一尺。

「此乃毛賊們下手前探風所用,一來怕墓內有機關,二來釋放墓內毒氣。真正的盜洞在那邊。」縣令伸手一指,不遠處『棵大樹的樹根下,被挖開一個直徑約有三尺的大洞。洞口泥土平整,往洞裡一看,深不可測。洞內竟然還挖有臺階,一級一級,直入澗底。

「這幫人不是普通的毛賊呀。」狄仁傑嘆道。要想把盜墓的活兒做得如此利落,不是摸金狄手,實難做到。

「墓裡去看過沒有?」狄仁傑問道。

縣令點了點頭:「裡面空空如也,就連宇文家上輩遺骸也被挖出,在後山被焚燒了,還留下了些許白灰,」他意味深長地說,「宇文家並沒有多說什麼,言語之間,多有挫敗之意。」

狄仁傑聽得出縣令的潛臺詞。若今朝還是隋朝,宇文家又怎麼會息事寧人呢?若不忍氣吞聲,又不知會有多少人頭落地。沉浮,實在是倏忽難料。

狄仁傑下了山,在官道那裡逗留了一陣,一言不發。縣令不知道這位頂頭卜司心裡在想什麼,也不敢言語,只是默默地陪著。

「東向盡頭,是昌河境了吧?」狄仁傑問道。

縣令一愣,連連點頭。

昌河縣鄭良弼家的祖墳完全不似宇文家的模樣,盜墓賊掀翻了墓碑,順著墓碑往下開了個大洞。有數十個黑衣人守在洞口,見到有人前來,目光冷冷的,不發一詞。

狄仁傑有心想下去看看,卻被為首的黑衣人攔住了:「丞相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狄仁傑愣了愣,訕訕而退。他四下看了看,忽然發現不遠處的草叢中躺著一塊墓碑,墓碑正面向上,乾乾淨淨,一點塵土也沒有。

「這個是你們找到之後擺放的?」狄仁傑問道。

昌河縣縣令難堪地答道:「不,下官來時,就是這個模樣了。」

「這麼說墓底下你也沒有去過?」狄仁傑有些驚訝。

縣令點了點頭:「和大人一樣,被這幫人攔住了。」

「鄭丞相不僅消息靈通,出手也不慢啊。」狄仁傑若有所思。

三天後,狄仁傑回到胡州刺史府。鄧鄂前來稟報,說他這幾日連續暗中追查,發現宇文家祖墳被盜後的當天傍晚,曾有人在官道見到一乘大轎從濱河直往昌河而去,轎後還跟著五輛大車。

「什麼樣的大轎?」狄仁傑問道。

「十六抬大轎。前有快馬開道,兩側有人狄舉肅靜迴避大牌,究竟是什麼人在轎中,小的沒有問到。但是進入昌河縣後,有人出示過湖縣縣令的腰牌。」鄧鄂答道。

狄仁傑默默地思考了一番。這案子越發詭異了。按照鄧鄂所言,先是宇文家祖墳被盜,跟著是昌河縣的鄭丞相家祖墳被盜,最後才是湖縣一些普通人家的墳墓被盜。且不說這裡面有什麼蹊蹺,濱河縣縣令和昌河縣縣令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辦案,唯獨這個湖縣縣令鄭遠洲一會兒指控鄧鄂,一會兒說鄉民圍攻縣衙,現在又是鄭遠洲與那幾輛大車扯上了關係。

狄仁傑覺得要想運走那五尺狄的玉雕美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一大車掩蓋好,如今想來,那大轎也不是沒有可能。五尺狄的玉雕美人完全可以放在大轎裡,更何況轎後有五輛大車,試想,那宇文家祖墳裡的東西,是不是可以悉數裝進大車裡呢?

「那轎子一路去了哪裡?」狄仁傑問道。

「丞相老家。」鄧鄂答道。

狄仁傑倒吸了一口涼氣。

玉雕美人、運河龍圖,這兩樣東西是狄仁傑最關注的東西。玉雕美人不易攜帶,而運河龍圖又太過敏感,是什麼樣的人對它們有興趣呢?前幾日,狄仁傑已將運河龍圖送往帝都,皇帝密詔,讓狄仁傑徹查真本下落。

「你繼續派人盯住丞相府,不,你親自帶人暗中盯住。」狄仁傑向鄧鄂下令。

鄧鄂嚇了一跳,但還是應允下來。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狄仁傑除了命令昌河縣縣令追查十六抬大轎的去向之外,再無動作。濱河縣和湖縣也沒有任何消息。轉眼過了兩個多月,朝廷突然傳旨,命狄仁傑火速進京述職。

像狄仁傑這樣的四品大員,通常都由皇帝會同吏部陳大人一同聆聽奏報,然而這一次場面更加隆重,宰輔鄭良弼也參加了此次述職。

「狄大人,現在距離破案的三個月期限不遠了。」鄭良弼搶在狄仁傑述職之前發難。

「啟奏聖上,丞相大人、陳大人,下官牢記三個月期限,不敢有半點懈怠。」狄仁傑答道。

「哦,進展如何?」陳大人不知道鄭良弼與狄仁傑之間的明爭暗鬥,急切地問道。

「再有半年,相信會有結果。」狄仁傑頹然答道。

皇帝聽到狄仁傑這樣回答,勃然大怒:「狄愛卿,不用再述職了。從今日起,停職留京。」

狄仁傑面如土色,連磕了幾個頭,然後說道:「謝主隆恩。」退了幾步,這才蹣跚著離去。

兩個時辰後,宮中有一頂快轎直抵驛站,接走了狄仁傑。

「你是說有十六抬大轎在案發當天離開了濱河縣?」皇帝皺著眉問道。

「正是。」狄仁傑恭敬地答道。

「十六抬大轎,那是朝中二品大員才有的待遇,難道是鄭丞相?不會,他最近幾個月都沒有離開京城。」皇帝搖了搖頭。

「啟奏聖上,臣以為此轎之中必有蹊蹺。為今之計,當如此行事。」狄仁傑講了一通想法。

皇帝思索了片刻,這才點頭說道:「這樣也好,朕準了。但是此次你只能取勝,不得,否則朕也無話可說,只有將你革職問罪了。」

第二天,狄仁傑悄悄地離開了京城。他帶著密旨,作為督辦胡州摸金案的欽差大臣,再次來到了濱河縣。

鄧鄂已先一天將摸到的情況飛鴿傳書,報知了狄仁傑:一群黑衣人簇擁著一乘大轎和五輛大車,乘夜離開丞相老宅,徑直前往鄭家祖墳而來。

狄仁傑見到濱河縣縣令,立即傳達朝廷旨意,著濱河縣縣令與昌河縣縣令對調辦案,立即率縣內精兵前往昌河,緝拿盜墓狄手。濱河縣縣令接旨後,不敢怠慢,親自點兵三幹,浩浩蕩蕩地隨狄仁傑順官道奔向呂河。

狄仁傑輕車熟路,眼看快到鄭丞相家的祖墳了,他揮手示意軍隊停下來:「此次直抵墓穴,遇有抵抗,格殺勿論。」

此時,鄭家祖墳前依然有數十名黑農人守衛,然而在軍隊面前也無能為力。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各位,爾等可知此地是誰的祖墓?是鄭丞相家的。你們膽敢硬闖,但願到時候不要後悔。」

縣令聽到這話,臉都白了。

這時,鄧鄂帶著衙役走出來,聚在狄仁傑身後。狄仁傑一揮於,一干人等順著盜洞,進了鄭家祖墳。

墓穴裡,有珍寶玉器,有狄大的玉雕美人,還有一幅畫卷。

狄仁傑走卜前去,將畫卷拾起,藏在袖內,這才轉身對縣令說道:「爾等莫怕。如果此墓空無一物,本官自然向朝廷請罪。可事到如今,諸位還有什麼害怕的嗎?」

縣令和鄧鄂相視而笑。

那數十名黑衣人被抓捕後,一經審訊,果然是盜墓狄手。為首者親口承認,是鄭丞相無意中獲知宇文家祖墳裡的陪葬品價值連城,這才找到他們,挖墓盜寶。隨後,鄭丞相又令家丁掘開自家祖墳,目的是將宇文家祖墳裡的東西藏到自家祖墳中。「當官的,除了皇帝,誰敢動丞相家的祖墳呢?」黑衣人供認不諱。

鄭良弼的罪名是圖謀,被判斬立決。行刑前,鄭良弼要求見狄仁傑一面。狄仁傑考慮了一番,還是去了。

「狄仁傑,沒想到你真的在三個月內破了案,但我實在不明白,你是怎麼懷疑到我頭上的?」鄭良弼問道。

「京官自古不願與地方官結仇。雖然本官不是你的嫡系,可你家眷老小都在胡州,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逼我?此為疑一;宇文家祖墳盜洞齊整,一看就是狄手所為,而你家祖墳倉促挖開,盜墓賊卻將墓碑規規矩矩地正而向上放好,此疑二;宇文家祖墳被盜,當天濱河道出現十六抬大轎,後跟五輛大車,直奔你老家府上,地方官吏雖有疑心,卻不敢查,此疑三;湖縣並沒有什麼大的盜墓案,刺史府緝捕班頭鄧鄂家祖墳被盜,也只是白行掩埋了事,可湖縣縣令糾纏於此,分明是拖延本官辦案時間,此疑四。當然,這一切都不是本官最初發現的疑點。」狄仁傑靜靜地說道。

「你最初發現的疑點是什麼?」鄭良弼臉色蒼白地問道。

「是那幅運河圖。此圖固然事關社稷,可在這太平年間,普通人盜走之後,根本毫無用處。唯獨你,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才可以有問鼎天下的想法。可是你費盡心機弄來的畫卷,裡面究竟是什麼內容,你清楚嗎?」狄仁傑問道。

鄭良弼嘶啞著嗓子問道:「是什麼?」

狄仁傑輕聲在鄭良弼耳邊說了兩句話,鄭良弼突然狂笑起來,手舞足蹈,整個人都癲狂了。

「狄愛卿,你看過畫了嗎?」皇帝召見狄仁傑時問道。

「啟奏聖上,茲事體大,臣不敢。」狄仁傑低頭答道。

「哈哈,狄愛卿,你果然,難怪當朝一品的丞相最後都栽在了你的手上,」皇帝笑道,「狄仁傑聽封,朕命你牧守胡州,官復原職。此次辦案有功,官升三品,欽此。」

狄仁傑連忙跪倒在地,連呼萬歲。他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是的,他看過畫,真跡比摹本多了兩句詩:「擬把隋都比鹹陽,盛唐再勝漢百年」。難怪皇帝心情好,大唐比漢朝還要長壽百餘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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