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重圓
2024-02-23 11:15:15
張三石是一個幸運兒,我是說我的同學張三石,這個傢伙家裡富裕的很,人又長得精神,對於一個剛剛走入大學校門的青年來說,他什麼都不缺而又什麼都不需要負責。
我們是一起作為新生被分到同一間宿舍裡的,宿舍裡有四個人,王碩、舒童、張三石和我,一起被分進這間宿舍。宿舍不大,擺四張床,桌床一體的,就是下面是桌子上鋪是床的那種,像個碉堡一樣,晚上我們在床底下學習,有的上網,有的人看視頻電影,唯獨張三石,他並不喜歡宅在宿舍裡,快熄燈的時候我們才見得到他,有的時候他回來了,我們已經睡了,早上我們去上課了,而他還在美美的睡覺。
他喜歡與人交往,與女人交往,不是女生,是女人,我們經常看見他和一些年齡明顯大於我們的女人在一起,有時候女人們還會開著車子送他到學校門口。但奇怪的是,沒有人說他是花心鬼,都相反還都很喜歡他,尤其是學校的女生,有的時候明裡假裝不把三石放在眼裡,暗裡卻很關心他的消息,更有甚者寫一些情書給他,送到我們宿舍,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包包的零食、圍脖以及保險套。
王碩和舒童說到底都是老實人,學中文的人儒雅一些,王碩為人活潑一些,總是愛講一些一兩千年前的道理、雅趣,又不屑對三石直接批評。我不光和三石是一個專業的同學,況且我們是同桌,是來到學校第一個認識的朋友。他經常曠課,我還要幫他喊到或者請假。我背地裡經常為張三石辯護,我不想王碩在外面這樣說三石的壞話,而當著三石的面,我則經常罵三石。我覺得一個剛剛告別高中時代的男孩來說,這就是友誼了。www.guidaye.com
漸漸地,三石不那樣晚起晚歸了,有時候我們還經常能在校園裡見到他。尤其是西側教學樓裡,那裡是老圖書館,現在基本作為資料館供我們一些有需要的同學查閱各種資料,用途過於專了,去的人也不那麼多了。作為學院派的代表,舒童和王碩是會經常拜訪的,他倆的不同是,舒童為人冷漠,對於資料他會直接借走去自習室或者躺在床上看,非常自私的自負的看;而王碩喜歡泡在那裡,我十天半個月偶爾去一趟,總能遇到王碩。而這天,我也看到了張三石。
張三石坐在二樓與三樓中間的樓梯轉角處,對著牆上那塊大鏡子自言自語。準確的說那是一塊碎玻璃,不知道是那年那月誰把它弄碎了一小塊,裂紋伸向四方,但是又不完整,我想學校不捨得換吧。
我喊了三石一聲,他大概沒有聽到,而是坐在那裡發呆,我直接小跑著從三樓往下跑,過去拍他。別看他放蕩不羈的一個人,膽子卻小得很,有時候舒童看一些恐怖片或者視頻,他嚇得把頭藏在被子裡,上廁所自己都不敢去。我想過去拍他嚇唬他一下,但是我樓梯跑到一半才發現,他是可以透過二樓與三樓中間的大鏡子看見我的,而且透過大鏡子也看見樓下有個穿白裙子的女孩衝著鏡子裡的張三石揮手告別,我有些沮喪,原來他們約會已經結束了。於是我放滿了腳步走過去,和他一起坐在樓梯上。
他微笑著望著鏡子,我也微笑著看著他傻樂,「三石,幹啥呢,傻樂什麼呢?」
三石沒有理我,繼續傻樂。我拍拍他的肩膀,再晃晃他,他終於從鏡子裡醒過來,看著我發呆,「你……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早就來了,你衝著鏡子看什麼呢?還傻樂。」
「我傻樂?我沒有啊,我剛才正和人說話呢。」張三石很自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