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哀父母，劬我老矣

2024-02-20 08:52:15

　　我的父親是個高大的男子，只是，歲月如梭，即使他再如何健碩，也抵抗不過時光。於是，他在我的眼中慢慢老去，而我正在他的呵護下愈發蓬勃。我，是他此生逃不過的債。都說父愛如山，然，在我看來，父親的愛是一杯水，永遠溫和如初，不疾不徐。

　　5月，我呱呱墜地，和所有的新生兒一樣，小而且軟，長的並不漂亮，甚至有些嚇人。父親說，我出生那會兒，他正好去領工資。我約莫是掐準了時日，於是，在母親的肚中硬是賴了好幾天才出來。我挑食的毛病是從小便養起的。剛斷奶的時候，我不願喝奶粉，偏生抱著酸奶喝的一身勁，於是，父親的工資，便真成了流水淌進我的肚中。這個習慣就這樣一直保持了年17。

　　小時候，父親對我總是嚴辭厲色，那時的我對他懼怕大概比愛來得多得多。當我長大，懂得去體會他的辛苦時，卻無法償還。長大了，卻更喜歡粘著父親，喜歡他身上的味道，混著汗味卻讓我感到無比地心安。父親會輕輕地喚我的名字，喊我起床，笑著看我抱著被子賴床。

　　一整日的陰雨綿綿，家門口漫得一塌糊塗。父親背著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積水上。我擔心地問：「爸，重嗎?」父親笑著看我：「怎麼那麼輕，多吃一點。父親的頭髮一絲絲地斑白，我在他的背上，強忍著不敢落淚。

　　是啊，太無奈了。人之一世，總爭不過歲月。

　　我是個不大孝順的孩子，總讓父親操心，成績也不好。每每提及我現在的成績，他便總要感慨一番：「你小學開家長會的時候，每次都聽到老師表揚，現在再也沒有過了。」望著父親，我的心中油然升起一種無力感。我想做一個好孩子，可是，卻更希冀自由地奔跑在祖國的土地上。

　　年紀漸長，我卻學會了恐懼。我害怕某一天真如書中所說的「子欲養而親不在」。

　　爸，少抽點菸，對肺不好，你的肺估計黑得都能趕上那種甜得發苦的黑巧克力了。爸，少喝點酒，喝酒傷身。

　　爸，其實，我真的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