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雪
2024-04-11 06:04:05
溫暖的雪
又下雪了，我呆呆地望著窗外，傻傻地看著雪花在天上跳下來，隨風飄啊飄的，一到地上便化作了水，再也不留一絲痕跡。這片可憐的小雪花，明知道自己註定要滅亡，卻為什麼還要離開家來到大地上呢?
「哎，想什麼呢?」同桌拍了拍我的肩膀，「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她臉上掛滿了燦爛的笑，手裡拿的是棒棒糖，「生日快樂。」
生日?對啊，我忽然記起了什麼。今天是我生日了，而我寂落的心情中卻早已忘卻了。
父親病倒了。他為了全家的生計奔波勞碌了大半輩子，從未向困難低過頭，而今，生活的重擔壓彎了他的背，病痛摧毀了他的堅強。今年的雪來得這麼早。這才是什麼時候，竟下過了兩場雪，我裹緊衣服衝出教室，白色的晶體落在臉上，涼絲絲的，風吹在身上，透骨的冷。公路已被雪水染成深色，正如我的心情一樣昏暗。雪花一如既往，隨風飄舞著，消亡著……
記得小時候每次下雪，父親便會帶著我滾雪球，打雪仗，再堆一個好大好大的雪人。而這時，我總會任性地將剛剛堆好的還來不及安上鼻子的雪人踢得粉身碎骨，父親會佯裝發怒追著我滿院子跑。當然，我不會示弱，我會邊跑邊抓起雪來反擊，砸得父親頭髮上，眉毛上都是雪，像聖誕老人。我就站在一邊咯咯的笑。媽也總是倚在門框上，眼睛眯成一條縫，笑著「責備」父親「你都多大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胡鬧……」
那些記憶被時間的車輪無情的輾過，零零散散，化作灰塵，好像十分邈遠，卻又似在昨天，以至於我現在仍能觸摸到那份氣息，那樣鮮活，然而如今已物是人非。
寒風吹來，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而現在的我，再也不會抱怨為什麼沒有人來接我，也不能再抱怨什麼了。
.那天，父親倚在床頭，雙眼直鉤鉤地盯著吊瓶裡冒著的泡，問我「丫頭，爸老了嗎?」父親從沒有問過這樣的問題，我想了想，竟不知如何回答。
父親看上去的確比同齡人老很多，長年的風吹日曬使他的皮膚乾燥得如同皸裂的大地，皺紋也早早的爬滿了他的額頭，裡邊夾雜的是他打了一輩子交道的黃土的顏色，再也無法洗去——可是，父親老了嗎?
生日，真不知這個生日該如何去過。
不知什麼時候，我已走到了家門，而父親，正站在門口等。無情的雪打在父親身上，狂風幾乎隨時都能將他掀倒在地。「爸——」我趕緊跑過去攙住父親：「你怎麼出來了?你的病剛好……」
但我已經無法再聽到父親回答的是什麼了，屋裡的景色令我怔住了——桌上擺滿了我愛吃的菜。我不知道炒這些菜對父親意味著什麼，他會多早起來上街買菜，會準備多長時間，會……
可父親的身體……我不由得哽住了。
父親坐在桌子那頭，燭光映在他飽經風霜的臉上，紅彤彤的。他的眼中閃著蠟燭的光。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吹滅蠟燭的。總之那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間凝固住了。父親正拿著刀又去切蛋糕，我一手攔住了他。
「爸，我來吧。」
父親的手停住了，我看見他眼睛中分明跳躍著晶瑩的東西，而我，早已淚流滿面……
雪還在下著，厚厚的棉被早已覆蓋住大地，溫暖著它……
那樣溫暖的雪
在蒼茫的田野尋找一個噙著淚的稻草人與一個家的溫暖。
——題記
(一)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從那個熱得讓人昏暈的夏季度過，忘了那時軍訓時在殘毒的太陽下揮汗如雨的感覺，忘了那曾經的夏日在河裡遊泳的歡聲笑語，更記不起那是吃冰糕的爽快。這淡忘的夏天一切的一切，只因這個寒冷冬季的到來，雪花飄散了一地，寒了一個人的心。
這年的雪與往年不同，它來得遲，似乎他已是醞釀好久有備而來的。一下就是連續好幾天，在學校的我們見到雪本應該高興快樂的，因為這是我們就可以在這隻有下雪時才有一絲生機的操場上堆起一個個可愛的小雪人或者一起打雪仗，這時的我們好像永遠都不會疲憊似乎只有這是的我們才像是朝氣蓬勃、充滿活力的青少年。可不妙的是這連續幾天的大雪使我們不能正常上課，學校也只好打開禁錮我們多天的大門放我們回家，而我卻是多麼的捨不得這個玩耍的時機，而正是這樣讓我體會到了一些，成長了一些。
(二)
我家住在一個離我學校偏遠的小村裡，每次回家我內心都非常的忐忑，路程的的遙遠使我疲憊，更何況這次又有大雪的「陪伴」，使那崎嶇的路更加曲折。儘管這樣我還是踏起了回家的路程。
走在途中自己望著已被大雪覆蓋一望無盡的麥田，有的只是內心的絕望和寒冷。平時此起彼伏的小土路被大雪覆蓋，形成了無數個無形的陷阱，而我就像是一個探索者在茫茫黑夜中尋找方向，尋找那個已被大雪覆蓋的故鄉。在這樣的路途中，摔了一跤，沒人傾訴，站起來。擦擦身子繼續往前走頭頂鵝毛大雪身穿單薄衣裳孤身一人向前走腳踩在雪上的聲音像是某人在黑夜裡孤寂的哭泣驀然回首自己已在這死寂的小土路上走出無數的腳印自己真不知道已有多少雪花雪鑽進鞋裡融化，而那種感覺。非親身經歷不知道，而這個漫長的回家之路又何時是個盡頭。
(三)
就這樣我一步一個雪印地走到了似乎已塵封多年的家。我媽當時問我：孩子，外邊下的雪冷吧，看今年下的雪多大。我當時一聲沒吭，眼裡噙著快要滾下來的淚珠，很想說：媽，我再也不要離開家了。
其實大雪並不一定是個寒冷的東西，至少它讓我感受到了這個家的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