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景散文：葉落度風秋，秋風畫落葉

2024-04-14 19:32:06

　　風，一直都在。秋風，只為落葉存在。

　　葉，在新生與死亡間不斷輪迴，這輪迴的起點或是終點，為秋風。

　　秋風本不知該在何時吹動，直到葉說：我該落下了。這時，秋風便動了，將葉吹得枯黃，將枯黃的葉吹落，將落葉吹在空中，相伴一舞……

　　葉，本以為新生是自身輪迴的起點，落時便是終點。直到與秋風一舞，他才知，縱然身已枯黃，亦能看見更美的自己，看見更美的世界。這秋風吹動時，才是他輪迴的起點，這秋風停息時，才是他輪迴的終點。

　　落葉不知秋風為何只與自己舞，秋風之只說了一句：他們不懂我的舞。然後，落葉，沉默;秋風，沉默。這沉默，亦是默契，亦是對知己真正的認可。落葉懂了，無悲無喜地嘆息一聲：他們，不懂。

　　秋風，寂寥。世間萬物，又有多少喜歡這寂寥的秋風?這，是秋風的心聲，過去，他只能獨自哀嘆，如今，可向落葉訴說。落葉身旁縈繞的話語是那麼的悽涼，卻沒有一絲哀傷。落葉說：有的……是有的，很多，只是——你不知，我不知。

　　待秋風散去了迷茫，又是一語，已不再悽涼：對，很幸運，你不知，我不知。語罷，久久凝視對方，一笑勝過千言。

　　落葉曾說：我已看見更美的風景。很久以後，秋風隨口問：你已看見多少更美的風景?卻被落葉靜看著，一句令他感動一生的話語便在此時響起：風——景——秋風，你就是那唯一的更美、亦是最美的景。秋楓喃喃道：風景?就是這樣嗎?只是一會兒，卻見秋風萬分開心地說：風，景。我是風，你才是景。落葉，你才是唯一的景。

　　現已不需要言語，正如秋風所說，落葉便是那唯一的景。這景，是應當被記下而難以磨滅的，那又當記在何處?

　　秋風閉目，似是在自語：我曾聽得水與魚的對話，感動之餘倒也濃重了我的悽涼。喜歡水的物有很多，水的知己也有很多，這些，我是羨慕不來的。與你一舞后，我也無需羨慕了。說到這裡，秋風停下來，繼而睜開眼看著落葉：我們也正如那水與魚一般，你既在我心裡，那便將你畫在我心裡吧。

　　秋風說話時，落葉只是靜靜聽著，待他說完，落葉低頭思考著什麼，只一瞬，又抬起頭：你與水相似，這不錯，可我與魚不同，魚是不了解水的，也沒有將心給水看過。我與你舞——在你心中舞，你用心畫下了我們相舞的軌跡，而我在你心中舞時的軌跡亦是用心劃下。這些，不同。

　　秋風很久後才接起了落葉的話：不同麼?同於不同，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說完對落葉一笑。落葉慢慢地說：與他們，沒有關係。同樣一笑。

　　那空中紛飛的落葉依然很美，可誰懂呢?落葉的美，不是獨自從樹梢蹁躚而落，而是與秋風在空中相舞。秋風不停息，落葉的舞不會停下。可誰，能同落葉一般，懂得秋風的美?

　　落葉說：該停下了。於是，秋風不再吹動。空中，沒有了一片落葉，也無法感受到一絲秋風的痕跡。

　　這一次的輪迴在此終止，自然會有什麼在期待著下一次輪迴的開始。難道這僅僅是落葉的輪迴，秋風的等待?這些，又有誰懂呢?

　　在輪迴的起點與終點之外，心的世界。落葉，在回憶，在空中劃下一道軌跡，那軌跡，只有一個起點，只有一個終點。軌跡之外，世界之內，儘是黑暗。秋風，在期待，在心中用黑暗畫出一道軌跡，那軌跡，只有一個起點，只有一個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