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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怪談之嫁女

2024-07-03 03:27:45 2

    住在一樓,優點一目了然,樓層低,進出方便,出門就是平地。可缺點呢,同樣明顯:蒼蠅蚊子多,要是衛生再差點,雜物再多點,樓道裡還經常會有出溜亂竄的耗子,膽子大的,還敢站在樓梯上跟你對眼兒呢。今天的故事,就與住在一樓房客有關……
    白大爺和老伴兒老來得子,有個寶貝丫頭,名叫白雲,年方二十四,不說是個絕色女子,但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這姑娘知書達理,心靈手巧,唯一的缺點,其實也不算缺點,就是有點內向。人家女孩這個歲數的時候,都跑出去跟情人泡酒吧看電影溜公園去了,可白姑娘卻連男朋友還不曾說過一個,雖然孩子老實巴交挺給自己省心的,但白大爺也知道「閨女大了不中留」這句話,為了她的終身大事,也沒少費心。對象說了好幾個,卻一個都沒成過,為什麼?每次跟人家小夥子見面,這丫頭統共說的話也不夠三句半,弄得人家男方也挺尷尬:知道的說她含蓄內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呢。這件事急也急不得,老白其實內心裡也捨不得姑娘出嫁,慢慢的也就放下了,順其自然吧……
    有一段時間,白大爺跟劉大媽發現白雲吃過晚飯就往外面跑,問她幹什麼去,她只說是散步,別人要跟著去她還不讓。散步?不像,散步用得著這麼背人嗎?大爺大媽一合計:別是自己偷偷搞對象了吧,天天出去幽會呢。這可不是小事,可別跟什麼社會青年學壞,白雲從小就單純,別讓什麼野孩子給騙了。大爺按捺不住心情,決定跟著去看看。這天,晚飯之後,天已擦黑,白雲哼著小調在梳妝檯前打扮一番,又溜出家門。她前腳走,白大爺後腳就跟著一塊兒去了。他之間自己姑娘出了樓門口,走上小路,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廢棄的水泵房前,背對著往牆角一坐,自顧自的說了幾句話,沒過多大功夫,又咯咯的樂了起來。白大爺人老眼花,沒敢距離太近,也看不清楚她跟誰在一起,也聽不清楚她到底在念叨什麼,聽她那言語之間,一直是倒是興趣盎然。
    白大爺忍不住,故意咳嗽了一聲,見女兒蹭的站了起來,旁邊有個影子一閃就沒了蹤影。白大爺走進白雲,四處張望了一下,問她:「你……剛才跟誰說話呢?」白雲飛快的瞟了牆角一眼:「沒誰,爸,你來幹什麼啊?」
    白大爺:「我……散步,看你在這邊嘀嘀咕咕的,過來看看你。好像有誰跟你在一塊兒吧?你交朋友沒事,可別隨便讓人騙了。」
    白雲上去攙住老白的胳膊:「爸,說什麼呢,根本沒人,我就是一個人坐在那兒呆了會兒,咱們回去吧,這兒蚊子真多!」
    老白:「你還知道蚊子多啊?這草窠子裡毒蟲蟑螂老鼠多的是,尤其是水泵房,陰冷潮溼,我告訴你,不嚇唬你啊,我年輕的時候在鄉下插隊,曾經在水泵房見過這麼長一隻大蟒蛇,就盤在管道下面吐信子。」他兩隻胳膊比劃了一下,「你們要談也找個好地方啊,不過有一點,別把那不三不四的人往家裡領啊!」
    白雲嬌嗔道:「行了老爸,都說了我自己呆著呢,你眼花了好吧?再說,我交什麼朋友,我自己有數。」「是麼?」老白狐疑的又回頭看了看,他總覺得黑暗之中,仿佛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父女倆,那感覺簡直如芒在背……
    就這樣,夏天慢慢過去,夜色越來越長,女兒晚上照樣溜出去,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晚。老兩口雖覺得有點可疑,可也沒再幹涉過。一天深夜,老白睡著半截突然一個激靈驚醒,覺得脖子邊發涼,抬頭一看,發現床頭的窗戶沒有關嚴,夜風掀起窗簾,那皎潔的月光斜斜的照射進房間,在地板上留下了耀眼的痕跡,就像利刃指向房間的角落。老白心想,這月光怎麼會這麼亮?簡直趕上電燈了……他剛動了念頭想要去關窗戶,忽然聽見牆角傳來一陣細碎的嘈雜之聲。他凝神望去,看見了一幕讓他畢生難忘的情形:一隻尖嘴尖耳的大老鼠,從寫字檯後面探出了半個腦袋,它張望了一番之後,竟慢慢的,走了出來……不是爬出來,不是竄出來,而是人立而起,將上肢放在身體兩側,用雙足走了出來……
    它來到了月光之下,老白看的更清楚了,這個大老鼠,不但像人類一樣大搖大擺的走著,更有一頂古代縣官兒那種帶翅兒的小帽,被它歪歪斜斜的頂在頭上,不但如此,胸前還掛著桌球大小的一朵紅花,這幅打扮,簡直就像個娶親路上的新郎官……這情形如果是聽人說起,準保讓人笑破肚皮,可老白此刻看在眼中,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背上一陣發麻……他娘的,這是撞了什麼邪了?老白心中罵道。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發現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他只有眼睜睜的瞪著那個詭異的老鼠……
    在它後面,又有兩隻體型稍小一點的老鼠,惦著腳尖,鬼鬼祟祟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兩人之間,似乎還抬著什麼東西,老白瞪大眼睛仔細一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兩隻耗子一前一後,中間抬著的,分明是一頂紙糊的轎子!轎子用白紙糊成,上面用紅綠彩筆勾了顏色,走起來一顛一顛的,裡面似乎還墊有竹篾做骨架,這讓老白不禁想起那些辦喪事時燒的紙人紙馬。這時候,老白似乎看見那轎子上的窗戶,仿佛動了一下,慢慢伸出了一隻小巧而慘白的手臂,那手臂雖然細小,卻五指俱全,分明是人類的胳膊。老白驚得差點叫出來,可不知為何,任他張大嘴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只有喉嚨裡傳來低沉的咕嚕聲。
    可就是這樣,依然驚動了角落裡的老鼠們,見它們不但不跑,卻索性掉過頭向白大爺的床鋪慢慢走來,越走身形越大,慢慢的已經和正常人一般大小,老白嚇的魂飛魄散,拼命想躲開,卻無奈連手指頭都無法挪動半分。為首帶花的那個老鼠,走到床前,抱拳向老白鞠了一躬,居然開口說話:「我如約而來,白雲我先帶走了……」白大爺再也忍受不住驚懼,「啊」的一聲脫口而出……
    然後老白一個猛子坐了起來,背心竟然已經被冷汗溼透,溼噠噠的貼在後背上,他後怕的看了看牆角,月光已經移到了牆壁之上,臥室之中空空如也,這原來是南柯一夢,他仿佛劫後餘生一般鬆了口氣。旁邊老伴說:「老頭兒,怎麼啦,嘆氣做什麼?」老白擦擦額頭的汗水:「沒啥,做了噩夢。」
    劉大媽咕嚕一聲就爬了起來,問道:「咋?你也做惡夢了?」
    老白不解的盯著她:「也?」劉大媽點點頭,我也做了個恐怖的夢,可嚇壞了我了,跟真事兒一樣啊,我夢見一隻大老鼠……
    老白一把扯住劉大媽的胳膊:「你說什麼??」劉大媽甩開他的手:「你小點兒勁兒!你夢見什麼了?」老白呆了一下,扭亮了檯燈,風風火火的就要下床,劉大媽趕緊問:「幹什麼去?」「去看看云云!」「你神經啊大半夜的,哎披上件衣服!」
    白大爺與劉大媽,一前一後走進白雲臥室的大門。「啪」的按下牆上的頂燈開關,柔和的日光燈頓時布滿了白雲的閨房,他們的視線落在白雲的床上,白雲的被褥整齊的疊好,放在床頭,似乎從來也不曾用過。他們只覺的霎那間頭暈目眩:女兒不在房間之中。他們發瘋似的挨屋查看,門窗還都好好的關著,可女兒仿佛人間蒸發一般……白雲從此離奇失蹤,再也沒回來。白文彬與劉彩芳,在女兒二十四歲的那一年,永遠的失去了她……
    聽完這個故事,我不禁毛骨悚然:白雲,你是否真的願意這樣一走了之?我知道,這個問題永遠也不會有答案……那些隱藏在角落中的鼠輩,恐怕不僅僅是「噁心」那麼簡單,黑夜之中,它們豎起耳朵,目光如電,打量著每一個匆匆而過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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