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租身體
2024-07-24 18:47:01
新房東的招租要求只有一條:三十歲以內的單身女性!
這條要求明顯居心不良,可是我看中那套一樓的房子位置夠清靜,這就足夠了。
從看房到入住,其間房東從未露過面,他只是給了我一個郵箱地址,要求我把生活照發過去。之後沒幾分鐘,他就回復我:鑰匙在門口聲控燈後面,先去看房!
房子是一室一廳,臥室超大,佔了四分之三的面積,四面牆壁都是玻璃的,回去我就發郵件給他:OK。
沒過五分鐘,一份已經籤字的租房合同就發了過來,我這才知道房東的名字——白桑。
籤完合同的當天我就搬了進去。我的行李很少,只有兩個旅行包,小的那個裝的是被褥以及衣物,大的則裝了一個毛絨玩偶。我有輕微的神經衰弱,每晚必須抱著玩偶才能入睡。
最初一切正常,直到那天半夜,我與男友蘇放在床上纏綿,糾纏到極致處,我被蘇放從床上掀了下去。我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突然撞到了什麼,轉頭一看,清冷的月光下,一雙黑色的平底寬口布鞋赫然映入眼帘。順著布鞋朝上,是兩條穿著土黃色條絨褲子的人腿。
我腦子裡立刻浮現一個人蹲在桌子下,悄悄探出頭觀望床戲的景象,不由打了個激靈,大叫一聲跳起來,扭亮床頭燈。
屋子裡頓時一片雪亮,周圍靜悄悄的,人腿消失了。
我想問蘇放有沒有看到,可是叫了兩聲他也沒應,抬頭一看,床上空蕩蕩的,我這才意識到,剛剛的激情原來只是一場旖旎的春夢罷了。蘇放早已離開我,我不堪忍受一個人的孤寂,才放棄原本熟悉的生活圈子,來到陌生的市區一個人租房子住。
從那晚之後,我發現這棟房子怪事兒越來越多。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浴室洗澡,塗香皂的時候無意一瞥,突然看到門口的毛玻璃上伏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那個影子半弓著腰,一張慘白的臉貼在玻璃上,被玻璃擠得變了形。
我驚叫一聲,急忙拉過浴巾裹住身子。等我打開浴室的門,只看到一個黑影佝僂著身子朝臥室跑過去,一眨眼的工夫,那個影子就消失在臥室門口了。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臥室的門,我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最後停在牆角的衣柜上,心裡頓時一緊。衣櫃門虛掩著,露出半個衣袖,藏藍色的袖子。
我一把拉開衣櫃門,發現裡面只有幾件衣服,那個藏藍色的袖子來自蘇放的一件長袍睡衣!我把臥室幾乎翻了個底朝天,可是最終一無所獲!
最初我以為是因為我太孤獨,才會產生這些幻覺,可是,就在我幾乎要忘記這件事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
那天我剛出門就撞見了一個羅鍋兒,他穿著奇怪的黑色長袍, 蓋過耳朵的半長碎發,頭好像中風那樣不受控制地半歪著,臉色慘白,目光陰霾。我們兩個迎面相遇,我正要打個招呼,他竟像逃跑似的急匆匆地從我身邊繞過去,飛快打開隔壁的房門,長袍一閃就消失在了門後。
時間雖短,我卻看清了他長袍下面露出的一截土黃色條絨褲子,以及平底寬口黑布鞋。
我心裡咯噔一下,想起了那晚在臥室撞到的人腿!那個突然出現在我房間裡,又悄無聲息消失的幽靈,會是這個羅鍋兒嗎?如果是,他又是怎樣進入我房間的呢?
我在臥室裡裝了個攝像頭。又過了一段時間,見沒什麼動靜,我慢慢放鬆了警惕。這天,我出去逛了一整天的街,回到家裡草草洗漱了一下,就一頭扎在床上,很快沉睡過去。
迷迷糊糊地,我感覺有一隻涼涼的手撫上我的身子,從胸口慢慢滑到小腹,又一路滑下去……
我呻吟了一聲,嘴裡低喃著:「蘇……」
那隻手陡然停下了,我一驚,猛地睜開眼睛。天啊,我的眼前是一張慘白而英俊的臉,腦袋像中風那樣半歪著,一雙烏黑的眼珠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是隔壁那個羅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