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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狐記

2024-04-06 01:48:05 2

    驚蟄過後,南風吹起,春雷震,桃花盛,農家便也開始田間農忙起來了。
    張家坡村東有一片紅石崖,而這石崖因為崖深幽僻,據說有著無數修煉成精的狐類。
    一直以來村人與狐族也是平安相處,互不打擾。
    只是,隨著近年來張家坡的人丁興旺,土地就越發的感覺珍貴起來。所以,靠近紅石崖邊的荒地也便被開肯起來,種上了莊稼。
    只是,大約這狐族也感覺到一種被侵擾的不快,也便有些不安分起來。
    這天,大隊的社員正在田裡幹活。忽然,兩個正在幹活的女社員扔下了農具,躺到地上口吐白沫,一下昏迷過去。
    眾人將二人扶起後,又是拍打又是掐人中,半天二人終於幽幽的醒轉過來。
    只是醒來後的二人是眼神渙散,神情呆滯。
    其中一個猛然掙脫眾人的扶持,又唱又跳起來,狀若癲狂,全然不是平日的模樣;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骨碌爬起來,猛然的扯碎自己的衣服,直到露出一身的皮肉,全身赤裸的到處亂跑,這是光天化日下真真瘋掉了。這猝然的變故一下驚呆了眾人。
    畢竟這社員裡還是有見多識廣的老社員:「哎,這是上邪了呀。趕緊去找陳婆吧。」
    一聽此話,眾人如夢方醒:「對對,趕緊去找陳婆。」這陳婆可是會驅妖拿邪的神人呀。
    中午,大隊長回到了家。
    想想上午遇到的邪門事,他忍不住想著對自己的老婆念叨一下。
    卻不想,自家的媳婦此時也是目光呆滯,神情異樣。
    「媳婦,你這是咋了?」看著自家媳婦的怪異,隊長著急的問。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就要喝酒。」媳婦並不接話,只是喃喃自語。
    「啥?你要喝酒?女人家家的喝什麼酒?再說,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你今天是咋了,媳婦?」隊長更是奇怪。
    「我要喝酒,趕緊拿給我,快點給我。」隊長媳婦見隊長一直詢問她,並不理她的要求便大聲喊起來。
    「你是不是病了?今天這麼奇怪?」隊長伸手往自家媳婦額頭摸去。
    見隊長不理她的要求,她便也是急了。二話不說一把就把上衣脫光,隨即便又把褲帶解開,把褲子也脫下來,一下赤裸了身體。
    「你不給我喝酒,我就丟你的人。」話音未落,人已經是跑出了家門。
    「回來,回來,回來,你別給我丟人現眼吶……」稍微愣了一下神,隊長便也追著媳婦跑出門去。
    這隊長媳婦雖然已經生過孩子,畢竟也還是三十不到的人。那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平日裡也是溫柔嫻靜,哪裡有過如此的放浪不羈。
    赤裸的隊長媳婦跑到大街上,看到街心那棵百年的古柳,便是如猴子般的敏捷,只三下兩下就爬上樹去。
    而樹上正吊著一口古老的大銅鐘,她便是以手代錘輕鬆的將這大鐘敲響了。
    那悠遠的鐘聲「噹噹當」的一聲聲振響,鐘聲雄渾,嗡嗡傳來,激蕩如一股水流,凝聚不散。
    村裡的人一下就被這鐘聲吸引到這古柳下來。
    看看這越來越多看熱鬧的村民,隊長心裡也是一陣陣的惡寒。趕緊去代銷點買了一瓶白酒,跑到了樹下。
    「媳婦,你趕緊下來,別再丟人了。酒就在我手裡,你看,我可是沒騙你。」
    隊長媳婦緊盯著隊長手裡的白酒瓶,下一刻便是「咻」的一下就從樹上一躍而下,一把就把白酒瓶抓在手裡。迫不及待地打開瓶蓋,昂頭就將酒往嘴裡灌去。
    此時,她的眼中只在那無比魔性的白酒上,至於是如何被披上衣物,如何被拉扯回家,她便是不在意。
    只是,踏進家門的一刻,一瓶酒已經被喝空了。人也是一下癱軟下來,已經是酩酊大醉了。
    眾人面對此情景,一下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最後,也終是覺得隊長媳婦這舉動奇怪,看來是上邪了。
    很快,陳婆便被請來了。撩起隊長媳婦的衣服,陳婆便在隊長媳婦的四肢上細細的找尋起來。
    果然,在隊長媳婦的小腿處有一個鼓包,大約鵪鶉蛋大小,高於皮膚之上。
    一看到此鼓包,陳婆對眾人說:「趕緊拿兩根繩子來,再拿一根大號的縫衣針,在蠟燭上燒紅給我。」
    用繩子把鼓包的兩端皮膚紮緊,陳婆拿起縫衣針朝著鼓包狠狠刺去。
    「啊…」就在縫衣針刺到鼓包後,隊長媳婦的口中發出悽厲的叫聲。只是,那叫聲全然不是隊長媳婦的聲音,嘶啞且凌厲。
    「說吧,你是誰?」陳婆正色的說。
    「哎呀,好疼。我說…我是紅石崖狐狸洞的狐二姐。」
    「你既然是修煉的狐狸,不在狐狸洞中好好修煉,為什麼要附在人身上?」陳婆繼續問。
    「我說,我說。原本我們一族也是過得逍遙自在,你們村人跟我們狐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這兩年你們開墾的荒地越來越多,我們能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了,所以我們族類就想戲虐一下你們,讓你們生活的也別那麼逍遙。」
    「雖然我們村人的做法有些欠妥,但是畢竟你們狐族也不能來騷擾村民,影響村民的生活,破壞生產秩序。尤其你現在居然讓婦人赤身裸體的到處亂跑,丟盡了臉面。你這樣的做法實屬不可饒恕,趕緊說你藏身哪裡,否則我就繼續用刑了。」陳婆冷哼著。
    「我,我,就在出院門後前行五十米的柴垛中。」
    很快,陳婆吩咐的村人就在柴垛中將一隻酣醉如泥的狐狸抓了回來。
    看著還在酣睡的狐狸,陳婆便用針刺了一下小狐狸,那狐狸便是激靈一下抬起頭來。那圓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
    陳婆看著狐狸,便是又一陣劈頭蓋臉的訓斥。看那狐狸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在認錯,訓斥完便令人將這狐狸放歸自然。
    那小狐狸一邊走,一邊回望,似乎有無比的歉意。先是一步三回頭的慢慢走,到後來便是一溜煙如風般的消失了。
    而隊長的媳婦在狐狸走後也是醒了過來。對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懵然無知。而村裡的人對此事,也絕口不提半字。
    此後,村子裡再也沒有發生過有人中邪的事。而紅石崖下的荒地再也沒人去開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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