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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蓆葬魂

2024-11-16 08:50:11

    半夜拔草聲
    暑假期間,寧小寰和宮朗合租了一間公寓。天氣越來越熱,他們買不起空調,寧小寰就扛了兩張草蓆回來,說:「別看這草蓆又髒又破,兩張可才十塊錢!」
    兩人把草蓆簡單洗了洗,當晚就鋪在了床上。夜裡,寧小寰的耳邊傳來一陣很輕、很有節奏的拔草聲。突然,寧小寰的頭髮被扯了—下,他頓時睡意全無,疼得坐了起來,然後一把摘下眼罩。卻被嚇了一跳。只見那密密麻麻的雜草拼成了一雙手,反覆在他臉上拂過,留下一道道割痕。那手拍著他的頭頂,又「選中了」一撮頭髮……
    一陣陰風吹過,寧小褒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雙手像在背後熊抱住了他。寧小寰身子底下有東西在緩慢地蠕動,還發出「咿咿呀呀」的低吼。一扭頭,正好對上一雙流淌著血紅眼淚的眼靖,那個可怕的鬼就藏在鋪著的草蓆裡!準確地說,鬼的頭髮和身體已經和草蓆融為一體,又長又亂的草從它的每處毛孔裡鑽出來,又鑽進去,混亂地編織成了蓆子,發出陣陣惡臭。它發出一聲低吼,乾枯的手猛地張開,整張蓆子把寧小衰嚴嚴實實地卷了起米,就像一個沒有雙臂的稻草人……
    「救命啊!」寧小寰拖著沉重的身子跳出了臥室,對面臥室的門開著。寧小寰剛邁進門檻,纏住自己的那股力量就變弱了,原來是富朗門上貼著的鐘馗像起了作用。寧小衰湊得更近了些,只聽一聲悶響,草蓆掉到地上,看起來更加破爛,大大小小的破窟窿留在上面,鬼卻已經不見了。宮朗整天神神叨叨,除了門上的鐘馗像,屋裡還貼了一大堆符,說要防惡鬼。寧小寰平時還嘲笑過他,沒想到這些玩意真的把鬼嚇跑了。回頭一看,從寧小寰的床上到宮朗的門檻處,留下了一排雜草鋪成的「足跡」。輕輕一嗅,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腐敗的氣昧兒。
    「這兩張草蓆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正趴在床上玩手機的宮朗看到這些,生氣地問。
    寧小衰說了實話,他一直在工廠做兼職,草蓆其實是他去城郊送貨的時候在路邊撿的。
    「那地方可是傳說中的亂墳崗啊!你肯定是動了死人的東西,鬼才找上你了!」宮朗氣急敗壞地說道。
    「咱們學校裡有個懸案,傳聞有一個叫楊鵬的男生殺了人,用草蓆將屍體卷好,趁天黑扛了出去。結果他一走就下落不明了,被他殺死的那個男生,屍體也沒找到。之所以事情被傳成這樣,是因為有人曾見楊鵬扛著一卷草蓆離開了學校,據說直到現在還有人能見到裹著草蓆的鬼,在夜色中一下一下地往前跳,像個沒有手的稻草人。對,就和你剛才一樣……」宮朗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你別嚇我了,那我現在把草蓆送回去還來得及嗎?」寧小寰焦急地問。
    「不行,現在只能做一場法事來超度它了。我聽說咱們學校有個學長叫秦松,人稱秦大師,就他吧!反正別人咱們也請不起。」宮朗馬上從手機裡找出秦松的聯繫電話,並撥了過去。
    它在車裡
    秦松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相貌普通,但談起靈異話題卻很狂熱。他自稱得到了驅鬼天師的真傳,將是寧小寰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秦松小心地焚上驅鬼香,默默念了一堆咒語,然後打了個安全的手勢,道: 「這件事宮朗都跟我說了,我就是來幫你的。」
    「秦哥,那事還沒完,我渾身特別難受,忍不住洗了個澡,結果從身上衝下來了好多根草。不知道這鬼是從草蓆上,還是從它屍體上揪下來的。對了,它還揪過我一大撮頭髮,都快禿頂了!」寧小衰欲哭無淚地拿下假髮,指了指頭頂的「地中海」。宮朗把兩張草蓆卷了起來,拿到了秦松面前。他又打開一個黑色的塑膠袋,裡面是一團草,那股腐爛的味道一出來,三個人都反胃起來。
    秦松仔細摸了摸寧小寰的頭髮,又拿出放大鏡檢查了草蓆和那包草,說道: 「你看清那個鬼是什麼樣子了嗎?」
    「它有一雙血紅的眼睛,要說特點,就是身子很薄,幾乎和草蓆融為一體了。」寧小衰心驚膽戰地回憶著,此時。秦松和宮朗交換了一個眼神。
    「讓我來說吧!」宮朗拍了拍寧小寰的肩膀, 「秦大師說,這鬼有怨氣。你也倒黴,送上門給它當替身。現在必須回到你撿草蓆的地方,在那裡做一場法事,把這個鬼引出來再除掉它,但是你得配合。」
    「什麼,讓我再回去?」寧小寰連連擺手。
    秦松對寧小衰說,躲是躲不掉的,因為每個鬼在找替身之前都會做標記,標記之後無論天涯海角都會找到這個人。這個鬼留下的標記是草,要想活命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主動引它上身,在那個鬼附身的一瞬間是它靈力最弱的時候,也是消滅它的最好時機。
    寧小寰最終還是答應了,自己已經危在旦夕了,也只能試一試了。
    一輪彎月懸在天空的一角,三人的車子行進在崎嶇的路上,駛入了昏暗的夜色。秦鬆開車,宮朗坐在副駕駛位上。寧小寰獨自坐在後排,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脖子突然被勒得很緊,靠著的椅背裡伸出了一雙長滿毛髮和枯草的手,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寧小寰的臉都憋紅了,卻叫不出聲來,只能用手腳不斷地拍打、踢踹前面兩個人的椅背。他倆終於反應過來,回頭一看,宮朗率先發出怒吼: 「停車,快點!鬼在咱們車上!」
    秦松想要踩剎車,一束瘋長的草從他背後襲來,死死地纏住了他按在方向盤上的手和踩剎車的腳,他整個人都被捆綁在了椅子上。更悲劇的是,一張草蓆從後排甩了過去, 「啪」地一下蓋住了他的頭。秦松身體不能動,視線也被擋住了,但他還在開車,按著鬼的意思往死路上開。只幾秒鐘,車子便在石頭路上瘋狂漂移,劇烈的顛簸讓車內的三個人無比恐懼。
    宮朗看兩人都被草蓆纏著,自己卻沒事,心想也許是天天喝符水、對鬼已經有了抵抗力的緣故,趕緊撲過去按住秦松的手,腳也踩在了秦松的腳上。說來也怪,那些又粗又結實的草突然縮回去不少,對秦松的控制也開始減弱,兩個人終於合力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逃出了車外。
    寧小寰的臉已經變成了醬豬肝色,翻著白眼。但他求生欲望非常強,脖子上的力道剛一減弱,他就拼盡全力弄開車門鑽了出去,眼看半個身子都到了外面,一張草蓆絕望而至,將他整個捲起並拖回了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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