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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奇聞異事之狐報

2024-03-24 08:58:05

    乾隆三十年的仲春時節,南京城內寒意尚未消盡,往來匆匆的路人仍舊穿著棉衣,只路旁的桃樹上綻起點點花蕾,預示著春天已經悄悄的來了。城東水井巷是條不長的小巷,巷中住著十幾戶人家,雖都不是富商巨賈,卻也是祖輩皆居於此的老戶了。巷口兩株李樹枝繁葉茂,樹旁是座前後六間瓦房的院落,院門口站著一對老年夫婦,正倚著門板悠閒的曬著太陽。那鬚髮皆白的老翁姓鈕,與老伴王氏均已年過六旬,膝下唯有一個獨子芹來在山西做買賣,三十五六尚未成婚,只因常年在外勞碌奔波,往往好幾年才回來一次,所以這院子平日只有老兩口居住。夫妻倆正曬著太陽閒聊家常,說話間忽見一個面容矍鑠的白須老者手持拐杖從巷口走了進來,年齡約有六旬開外,徑直來到鈕翁面前躬身作了個禮道:「小老兒姓胡名延,聽人說您家後院有空閒的房子,便想租幾間房間用來安頓我的家小,至於租金多少自是好說,我也不會計較太多。」鈕翁聽罷方知這人是來租房的,再看他言辭謙恭知書達理,似乎也不是什麼邪人惡盜之類,便轉身與王氏商量,反正家裡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租給了他,自己也可有點收益,於是便答應了下來,雙方商定好租金之後便將後院的三間房子租給了胡延。
    這胡延果然出手闊綽,不僅如數將銀子給了他們,而且一次便交足了半年的房租。鈕翁高興之餘便問他何時帶家眷入住,胡延回答道要先回去準備準備,等明日即來,說畢便轉身告辭而去了。老兩口收了銀子,滿心歡喜的回去了,第二天一早,便將後院收拾整潔,等待胡延前來,可等了一天卻遲遲未見他的身影,鈕翁心中不由有些疑惑,心想莫不是這胡老頭還沒收拾好行裝?眼看日頭西落,他便讓老伴先回屋休息,自己去將大門關上。正在此時,忽聽一陣車輪聲滾滾而來,鈕翁來到門外,便見胡延趕著好幾輛大車來到了宅子前。鈕翁心道總算來了,連忙上前和胡延打個招呼,道:「後院已收拾妥當,你們放心住便是了。」胡延急忙跳下車,拱手笑道:「有勞東家辛苦,在下這裡先謝過。」言畢便回頭向車中呼道:「都下來吧。」只聽車中諸人紛紛應答,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幼。鈕翁知道有女眷,也不便多留,和胡延交代幾句就回到自己房中,透過窗紙隱約看見男女老少大約有十幾口人,都陸陸續續的走入了後院住了下來。第二日天明,鈕翁早早起來便欲到後院拜訪,不想見大門緊閉,直到午時才見胡延獨自出來,和鈕翁寒暄兩句便出門了,而後院大門依然緊閉,裡面時而傳出人聲。直到天色擦黑,胡延才回來,徑直回了後院,將門緊緊閉上。鈕翁本欲問他可住的習慣,見此情形也只得作罷,心中倒是有些奇怪。此後數日,那後院的大門皆是鎖閉,偶爾也只見胡延一人拄著拐杖進進出出,其餘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鈕翁及王氏心中大是疑惑,不知這胡延家眷何以從不出門,莫不是家教甚嚴不敢露了頭面?這一日鈕翁買了兩斤點心,待胡延回來時便叫住他,道送給他一些給家眷嘗嘗。胡延接過點心稱謝未畢,忽聽後院傳出一片吵鬧嘈雜聲,似乎皆興奮不已。胡延轉頭大聲呵斥道:「休得喧譁擾了東家!」院內即刻鴉雀無聲了。鈕翁心中訝異,胡延卻笑道:「小兒女無禮,讓東家見笑了。」鈕翁搖搖手道:「不妨不妨。」胡延又謝了一次,轉身即回了後院,將門從裡鎖上了。鈕翁回到房中把剛才之事告知了王氏,王氏也覺怪異,不知這胡延到底是做什麼的。可時間長了發現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異常,且胡延也很有禮數,每日早晚出門都會和夫妻倆先打個招呼,時而還會給他們帶點酒肉作為禮物,只是他一出門後院便偶爾會傳來喧鬧聲,但久而久之夫妻倆便習以為常了。
    轉眼數月過去,一日清晨胡延忽然找到鈕翁對他道:「在下有點急事要出趟遠門,家中老妻幼子還望您二位能照顧一下,大恩大德不敢忘記。」鈕翁聽罷當即便與王氏一起應了。胡延大為高興,口中不住稱謝,又道院中米麵不愁,讓老兩口不必擔心,隨即轉身告辭出了門。這日晚間熄了燈,鈕家夫妻倆剛剛睡下,忽聽後院傳來一陣喧譁嬉笑聲。鈕翁心中大是疑惑,暗道這麼晚了胡家諸人還不安睡,不知在做什麼。過了片刻喧笑又變成了啼叫的聲音,一時間吵鬧聲此起彼伏徹夜未息,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漸漸安靜下來。鈕翁及王氏被擾的徹夜未眠,不由滿腹怨氣,一早便起身到後院敲門,想讓胡延家人晚上安靜點。沒想到他在門口敲了良久也不見裡面有人應答,無奈之下只好回來,中午才補了一覺。本盼著晚上能睡個好覺,不曾想到了半夜又從後院傳來嬉笑打鬧的聲音,將夫妻倆吵得煩躁不堪,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最後鈕翁實在忍受不住,起身便到後院門前,向院內大聲喊道:「客人可否安靜一點,不要再侵擾別人休息了!」話音將落只聽院內瞬間便寂靜無聲,鈕翁見狀心中欣喜,正待回房歇息,不料返身才走了兩三步,忽見一物嗖的一聲從身邊飛過,哐的一聲落在地面砸了個粉碎。鈕翁大驚,借著月光仔細看去,發現地下居然是個瓦片。他又駭又怒,道:「這胡家諸人也太無禮了。」轉身欲回去敲門,卻聽耳邊嗖嗖之音不絕,瞬間又有幾快破磚爛瓦從院內飛出,險險砸到他的頭上。鈕翁驚懼交加,也顧不得講理,急忙狼狽的跑回屋中,所幸腳下夠快這才沒被砸中,耳中猶自聽見後院傳來一陣嘲笑之聲。王氏一見他這模樣也很驚訝,待聽得說畢更是滿面憂懼不明所以。鈕翁在房中又怒又怕,也不敢出門,耳聽得後院只折騰到天明方才停歇下來,老兩口不堪其擾一夜未眠,連雙目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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