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良心比錢更重要

2024-07-27 00:30:45

　　天下著雨，巴士站有一些人在候車，這其中有一個家境困難的人;儘管天氣炎熱，但他仍要搓搓手，往手哈氣，好像雨點就是雪花似的。

　　下一輛巴士來了，他忐忑不安地上了巴士，心裡怦怦直跳，手不停地顫抖。儘管他在找錢時竭力抑制住內心的激動，但細心的人一看就能察覺，他的動作僵硬，眼神總是時不時地看著地面抑或眺望遠方。付錢後他有半分鐘偷偷盯著收費員，怕他察覺出他不對勁的地方。但直到巴士開動，收費員也顯得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睡起覺來，他鬆了口氣，盤算著下一步。

　　雨漸漸地大了起來，巴士除了交談聲、電機聲以及哼唱聲外，還增添了雨水「砸」巴士的「噹噹」聲，似乎要把巴士打穿。他旁若無人地東張西望，眼角的餘光卻盯在乘客們的口袋上、錢包上、手腕上的手飾上。

　　他要當個小偷!

　　下手的機會來了：他旁邊的一位中年婦女疲乏無力地站著，付錢後錢包竟忘了拉上拉鏈。他心中滿懷欣喜卻又優柔寡斷，他生怕別人會發現他是個無恥的小偷，敞開口的錢包像是要把他的貪慾說出。過了許久，他終究決定——偷!

　　老天爺似乎想給他開個玩笑：他剛伸入錢包中，一聲驚天動地的驚雷把他嚇得手又縮回來。雷聲仍在巴士周圍縈繞，他心虛地以為是老天爺有意要懲罰他。過了許久，雷聲消失了，儘管他仍是心虛，但眼前這充滿誘惑的錢包再次吸引他的手。為了不讓他人察覺，他儘量自然地靠近婦女。

　　趁婦女望著窗外的風景時，他迅速將手伸進他的錢包裡，在那一瞬間，他的手被一疊碰起來像紙的東西吸引住——是鈔票!他為了確定，偷偷地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下，沒錯，是百元大鈔，一疊百元大鈔!他簡直欣喜若狂——當然這只是他的內心世界。他的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想要快速拿出，想著要怎麼花。

　　離下一站只剩十幾秒的時間，本可以快速偷錢走人，而他卻猶豫了，猶豫了幾秒，就幾秒：他可以拿著這筆錢錢治好母親的病，還可以飽餐幾頓，還可以還掉債，還可以……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對他的未來有什麼好處呢?這些錢花光後又該幹什麼呢?繼續如此嗎……而且，如果這個婦女興許急需用這筆錢怎麼辦?如果她要還債怎麼辦?如果她要飽餐幾頓怎麼辦?如果她也要治好誰的病怎麼辦……哦，他還是無法下手，他還是有良心的——儘管一疊百元大鈔就在手中，但他鬆了手。

　　「噢，天哪，你怎麼這麼傻……感謝老天爺，我沒做錯事……」他小聲地自言自語。

　　幾秒過去，巴士到了下一站，我們這位優柔寡斷，差點落入歧途，把良心看得比錢更重要的人目光柔和地看著那位婦女下了車。他決定了，他要去找工作。他明白偷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要是現在人人都這樣認為就好了……

　　這一次他的動作自然，眼睛向由雨轉晴的天空望著;這次即使有人再細心，也覺察不出幾十秒前他是個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