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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明滅處

2024-06-30 09:40:45 1

    夜已深,一處破舊的民工樓中還散發著一縷微弱的燈光。
    風在吹,悽寒無比,窗戶上糊的塑料紙簌簌作響,一個民工從床上爬下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走到廁所裡舒舒服服的撒了泡尿。
    「劉蒙,還不睡覺?」
    劉蒙垂著頭,沒有說話,趙慶龍走到破爛的桌子前。
    「幹嘛……」劉蒙嘴裡發出幽幽的聲音,緩緩抬起頭,眼中流著鮮血,很紅,瀰漫了半張臉。
    「啊……」
    第二天有醒來的民工發現了死去的趙慶龍,馬上報了警,出了命案,很快便有警察封鎖了這座民工樓。
    「警長,我們在廁所了發現大量血液。」
    「帶我過去看看。」張警長很快便跟著手下趕到了廁所,一股血腥味夾雜著糞便的臭味撲面而來。
    「這麼血……」尿池裡有一大片血跡,血尿混合著,早已分不清楚,但憑著多年的斷案經驗,根據血水的濃度看來,之前肯定有一升左右的血液。
    「這肯定是一起發生在廁所裡的謀殺案……然後再將屍體移到桌子旁邊,營造一種猝死的假像,先將屍體帶回警局。」
    劉蒙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了蹤跡,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祁州市公安局出動了大量的警力搜尋犯罪嫌疑人劉蒙。
    「發現了什麼?」張警長來到停屍房,詢問年老的驗屍官。
    驗屍官放下手中的解剖刀,抬起頭來,那是一雙幽深的瘮人的眸子,就連張警官也是渾身感到一股冷氣。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死者肚子是空的,內臟,腸子全都沒了,但是全身沒有一處傷口,甚至連一點點傷痕都沒有。」
    張警長眉頭一皺,這種事怎麼可能……
    「您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老驗屍官掀開蓋屍體用的白布……
    老驗屍官讓他看的是死者的生殖器,尿道口處還殘留著一絲血漬。
    「我猜測有可能是死者的內臟,腸子都化成了鮮血,然後被尿了出去。」
    「我怎麼感覺在聽鬼故事呢!」
    「警長,又出事了……」
    小李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帶我去看看…」張警長馬上跟著小李來到了民工樓。
    一名死者躺在地上,四處都是崩撒的鮮血和腦漿,極為噁心。
    「警長,死者是從樓上跳下來的。」
    整個民工樓自從發生趙慶龍死亡命案之後搬得幾乎要一乾二淨了,只有三個人正在找安身之處,還沒有搬離,如今又死了一個人,死者名叫袁明,其他那兩個人面色焦黃,癱坐在地,張警長過來問話,兩人也是口齒不清,說話不連續,張警長也沒有得到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過了幾天,警員從一處石橋低下發現了渾身是血的劉蒙,劉蒙雙眼呆滯,目光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口中含糊的喊著:「鬼啊,有鬼,有鬼,不要殺我。」兩個警員把劉蒙架進了警車,帶回來警局。
    經法醫鑑定,劉蒙精神失常,隨後劉蒙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中。
    這件兇殺案一直沒能破解,漸漸的被人們遺忘,成了一件懸案,時間一晃,便是三年。
    .......
    「小飛,不準去那座破樓裡玩,裡面鬧鬼。」
    「媽,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些。」
    「總之不能去,聽見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小飛跟著幾個小夥伴跑了出去,邊跑便回應著。
    孩子都有一種叛逆的天性,越是不讓做的事越想去做,越是不讓去的地方就越想去。
    小飛那和幾個小夥伴跑到了離家不遠的民工樓裡捉迷藏。
    民工樓裡很暗,很陰森,常年無人居住,成了鳥獸的棲息所,幾個孩子剛剛進入,便驚動了幾隻烏鴉,烏鴉撲稜翅膀的聲音使得氣氛更加詭異。
    「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找。」孟浩輸了,只能尋找另外幾人。於飛和其他幾個小夥伴各自找地方藏了起來。
    民工樓裡光線不好,十分晦暗,孟浩看見破桌子下面有一個人影,而那張桌子正是當年劉蒙用過的桌子。孟浩把手搭在那個人的肩膀上。
    「找到你了,出來吧。」那個人影慢慢轉過身來,那是一張女人的臉,散發披在臉上,眼中滴著鮮血,幽幽的說道:「找我嗎?」
    「啊,鬼啊。」孟浩轉身就跑,其他幾個小朋友聽見叫聲,都走了出來。
    「有鬼,有鬼.......」
    「哪有鬼?」王文掃視了一下周圍,什麼也沒發現。
    「就在桌子下面。」
    「沒有啊,剛才就在桌子下面。」孟浩扭過頭去,桌子下只有一個花瓶,並沒有女鬼。
    「反正剛才在那,於飛呢?」孟浩發現於飛不見了。
    「哦,去廁所了。」
    於飛解開褲子,正準備撒尿,忽然聽見咕咚咕咚的水流聲,尿池的排尿管道中有液體冒上來,於飛才花了兩塊錢從零售店裡買了個小手電,打開手電一照,湧上來的是殷紅的鮮血。
    於飛嚇得提著褲子就跑了出去,跟其他幾個小夥伴一講,幾個人都不敢在民工樓裡玩了。秋天天黑得又早,等於飛他們到家已經天黑了。
    於飛家在十三樓,又趕上停電,於飛的心裡像揣了只兔子,怦怦亂跳,一想到那血水和孟浩提到的女鬼就心驚膽顫,不敢上樓,只好給媽媽打電話,然後和媽媽一塊上樓。
    上到了五樓,於飛的通話手錶響了,於飛接通了電話。
    「小飛,我下來了,你在哪呢。」於飛的手在顫抖,打電話的是他媽媽,那領他上樓的是誰,於飛不敢扭頭看他旁邊的「媽媽」。
    他「媽媽」蹲下身來,頭髮披在臉上,面孔很白,雙眼在滴血,幽幽的說道:「小朋友,不要怕,不疼的。」然後一口咬在於飛的脖子上。
    ......
    「小飛你可算醒了,你怎麼會昏倒在樓下,嚇死媽媽了。」我明明是在五樓,被女鬼咬了,怎麼會昏倒在樓下。
    「媽,我昨天給你打的電話,你收到了嗎?」
    「你昨天給我打電話了?」於媽滿臉疑惑,查了查來電記錄,昨天傍晚於飛並沒有打來電話啊,於飛越想越怕,把所有事情告訴了媽媽,於媽素來迷信,趕快請來了個道士。
    精神病醫院中一個角落裡一個蓬頭的精神病人正在燒著黃紙,這一天沒有風,黃紙的灰燼卻紛飛。
    這風正是陰氣所化,仿佛有一雙大手鉗住了劉蒙的脖頸,生生將劉蒙脫離地面,劉蒙腦門青筋暴起,呼吸急促,口中模糊不清的喊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僵持了一會,劉蒙又慢慢被放下。
    ……
    道長看了看於飛的面相,於飛的額頭泛著青色的光芒,正是冤鬼纏身。
    「正是陰鬼纏身。」
    「很多人死時,殘留一絲死前的執念,魂魄滯留人間,化作陰鬼,此鬼沒有傷害令郎,可見還有一絲惻隱之心。」
    「那道長應該怎麼辦……」於母面色焦急。
    「當年下茅山之時,師傅曾告誡我不可濫用道法,我需要帶於飛一探陰鬼之穴,方可解決此事。」
    姜文長帶著道器進入民工樓中,一股陰氣撲面而來,冷嗖嗖的。
    「小飛,你待在這兒別動,我到周圍看看。」
    「小朋友你又回來了。」一名白衣女子
    手輕輕放在於飛頭上。
    「啊……」於飛一抬頭,那是一張恐怖的臉,七竅流血。
    聽見於飛的叫聲,姜文長迅速趕了回來,白衣女子轉身離開。
    「孽障,休走。」姜文長雙手結印
    ,口中默誦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道印打在女鬼身上,女鬼攤到在地。
    女鬼雙手伸長,打向姜文長,姜文長祭出玄玉八卦,金光閃閃,鎖住女鬼。
    「道長饒命。」
    「有什麼冤屈你且說來。」
    「那是五年前的的一個夏天,我開車在路上走……」
    「大姐,捎我們一程吧。」三個衣著破爛的農民工站在路邊,使勁揮著手,那三個農民工正是劉蒙,袁明,趙慶龍。
    文欣覺得這幾個人很可憐,就載了他們一程,幾人見文欣衣著華麗,渾身都是名牌,而且姿色不錯,起了歹心。
    「大姐,能送我們到城外嗎?」
    「嗯,好吧。」文欣開車送他們到了城外,城外有許多玉米地。
    文欣開了一段路,前面是一個岔路口,趙文龍開口:「大姐,我們就停在這把,前面路不好走,再走一段就到我們村了。」
    「嗯嗯。」文欣看了看表,時間也不早了,就答應了他們。
    忽然,一塊毛巾從後伸來,捂住了文欣的嘴,趙慶龍和袁明把文欣拖進了玉米地中……
    過了一會,兩人才從玉米地裡出來。
    「你們把她怎麼了……」
    「太不禁玩了,死了……」
    「死了……你們殺人了。」
    「小聲點,這件事你不能說出去,否則……」一向老實巴交的劉蒙也不敢說什麼,後來車子被賣了,劉蒙也分到了兩萬,也就各奔東西了,一年來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平息了……可是後來趙文龍和袁明又找到了劉蒙,賣,車的前已經被揮霍一空了,兩人只好讓劉蒙找個工作,接下來便發生趙文龍和袁明的那件兇殺案,女鬼找上門來了索債了,劉蒙也難逃倖免,但是劉蒙沒有殺害她,她也放過了劉蒙,但是劉蒙卻嚇瘋了。
    姜文長了解了前因後果,帶著女鬼來到了精神病醫院,見了劉蒙,劉蒙已經全瘋了,蓬頭垢面……
    想要超度女鬼,必須找到女鬼屍身。
    五年過去了,屍體早已腐朽,不見了蹤跡,姜文長尋覓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正值旱季,灌溉用的河道已經枯竭了,一塊白色的玉片閃著光輝,一個小孩感覺到很漂亮,下去挖,竟然是一塊胯骨,有的村民迅速報了警,更巧是當年接受兇殺案的張警長接受了這件案件,趕到了現場,姜文長也聽到了消息,趕到了現場,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不信鬼神之說的張警長唏噓不已。
    三月三,姜文長架設道臺超度了文欣,文欣入了輪迴,劉蒙也奇蹟般的好了,在文欣的要求下,姜文長並沒有把劉蒙分得贓款的之事告訴張警長,法律並沒有追究他的責任。
    每年,都有一個人在文欣的墓前祭拜,償還欠下的孽債。
    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因果循環,終有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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