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驚悚故事之死劫

2024-07-16 21:25:46 1

    見鬼的夜晚
    遇上歲有龍的那天晚上,天氣跟尋常冬天的夜晚沒什麼太大不同,四周都是一片清冷,茹若憶的黑色小羊皮高跟靴踩在馬路牙子上發出咚咚清脆的聲音。
    不到晚上十點,沒什麼人在街上閒逛,大家都摟著各自需要摟著的人互相取暖。風忽然大了起來。仔細聽,風中夾雜著悽涼的哭聲。
    路邊蹲著兩個女人,一個老太婆,頭髮四下散落,滿臉皺紋,旁邊的一個少婦,鮮紅色的棉襖敞開著,露出裡面的肉球。
    有一個鐵桶,裡面燃燒著火焰,灰燼在空中盤旋飛舞,悽涼落寞。少婦的哭聲聽起來像細細的鋼絲摩擦玻璃,尖銳遲鈍,「你就這樣丟下我……我們怎麼辦……」老太婆手裡攥著一把冥幣,一張張丟進火中,她的哀號聲像在唱歌,兒啊,兒啊,你要記得常回來看,兒啊,兒啊,如今陰陽相隔多傷心……
    旁邊的天藍色公路牌樹立著,上面是一行大字——事故多發地段。
    茹若憶緊了緊衣領,想快點通過。
    「給我老公燒幾張紙錢吧,姑娘。」少婦突然抬頭對茹若憶說道。
    茹若憶愣了愣。
    「撞死他的人到現在還沒找到,冤氣重,路過就燒一張吧。我丈夫的臉都壓爛了,你說現在這年頭,人怎麼這麼狠心啊,他只是在等車啊。」少婦哭的嘴巴腫起來。
    「不,不,不用了。」茹若憶抽起腳趕緊往前跑,耳後還有少婦的聲音,「慢點啊姑娘,小心高跟鞋跑斷了。」
    「小雨」KTV裡面燈火通明,茹若憶從學校到這裡步行只要二十分鐘,按照王院長的說法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在宿舍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問了同舍的其他兩個女孩要不要出去宵夜喝酒,都被拒絕了,理由是天氣這麼冷,你給我們打包回來好了。
    出了校門才知道女孩跟女孩友誼的脆弱,還是高中時候的閨蜜張可萍好,到哪裡都可以叫著,兩人拿著啤酒坐在操場的大看臺上,說著煩惱和將來。
    張可萍沒考上大學,只是說在沿海城市打工,已經四五年沒見了,也沒了聯繫。朋友總是在你熱鬧的時候被你忘記,在你孤獨的時候被偷偷想起。
    一年前的今天,生日宴會時茹若憶被男朋友甩了,最後一句話是,「世界上根本沒有鬼,遇見你才是見鬼了。」
    為什麼他不相信有鬼呢,茹若憶嘆息的看著他的背影,「我只是想把我看到的告訴你罷了。」
    茹若憶有時能看到鬼,那些穿著古怪衣裳、各種慘狀的男男女女,淡弱虛無的影子,時常在自己眼前飄蕩。比如今天晚上在公路的旁邊看見那個穿著灰色高領毛衣,脖子和身體被一層薄薄的皮連著的爛臉男人,他的眼睛凸出來,布滿血絲,就看著自己,憔悴懦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為什麼那兩個女人看不見。
    茹若憶從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孤兒院的王院長說你父母在你出生後就出車禍死了。她學習成績一般,倒是畫畫有天賦,那些抽象的、具體的畫面,被一雙手繪製出來。也算對得起捐款供自己讀書的那些無名好心人。茹若憶高中時畫的油畫就可以賣到一百元一張,大學順利靠上美術系,獎學金也夠自己花了,何況每年福利院都有對自己的生活費資助直到畢業上班為止。
    大二的生活開始的波瀾不驚,只是缺了點什麼,大概是大一那場傷透心肺的戀愛讓一切變得懶懶的,沒有興趣,只是跟自己宿舍的女生保持不多的交流,對外,美術系的茹若憶就像個自閉狂,老師說她是天才,男生說她是冰山,女生說她裝清高。
    無論如何,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比如可以一個人吃火鍋、旅遊和唱K,為什麼不可以。茹若憶對問「請問你一個人嗎」的小個子男服務生道,「給我開個包房。」
    「只有大包間了,美女,小的都滿了。」
    大家都在認真的拿自己走調或極其走調的聲音強姦別人的耳朵,努力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那股熱乎近好像要把房頂掀翻。
    茹若憶一個人,喝酒喝到視線模糊,眼淚跌落在酒杯,坐在空蕩蕩的房間,大聲唱著「我們可不可以不勇敢?當傷太重心太酸無力承擔,就算現在女人很流行釋然,好像什麼困境都知道該怎麼辦……」
    猛的瞥見車禍現場的爛臉男人一直在角落,仿佛盯著茹若憶手中的酒瓶,它扶著牆壁站起來走近,鮮豔的血從脖子一點點冒出來。
    茹若憶往後慢慢地退,這人肯定是死了不久,否則怎會看的如此清晰。
    那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酒精的味道撲面而來。
    從未見過紅到幾乎透明的眼珠,又薄,眼睛裡的根根血絲清晰可見,盯著自己,在昏暗的燈光裡,屏幕上的女人哀怨的唱著失戀的歌。
    一聲尖叫從茹若憶的喉嚨裡喊出,沒人聽見她的恐懼,有人以為尖叫就是喜悅。
    服務員打開門,茹若憶看見一個男生,高到幾乎頂到門檻,眉毛卻是濃得出奇。
    「救命啊!」茹若憶像個猴子一樣趕緊躲到那個男生後面,「有,有鬼。」
    歲有龍啞然失笑,什麼鬼不鬼的,這女孩是不是神經有點問題,或者是早知道自己要來故意這樣?
    倒也奇怪,茹若憶一碰到他,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現實,她打了個酒嗝,不好意思吐吐舌頭,「對不起啊,可能我喝多了。」
    歲有龍點點頭,對服務生道,「你說的就是這個包房對吧。」
    服務生過來解釋,今天是這位客人的生日,但包房只有這一間了,如果你願意,他願意出雙倍價格把錢退給你。
    茹若憶搖搖頭,「可是我今天想在這個房間唱歌。」
    「那我們一起吧,我還是給你雙倍的價格。」歲有龍的誠意讓人不忍拒絕,他的眼睛太漂亮。
    於是昏了過去。

   1 2 3 4 5 6 下一頁 尾頁
同类文章

現代聊齋之畫之緣

    凌峰是一個畫家,尤其對中國畫中的仕女圖較為擅長。自己也舉行了很多次的畫展,雖然未能引起多大的轟動,但所見聞者皆樂樂稱道,讚譽者絡繹不絕。在一次,他到鄉間寫生之時,在路邊看到一個賣畫的攤位,掛滿了各種各樣的中國畫。看上去藝術水平都極其普通,但有一張仕女圖卻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他仔細端詳

盜墓鬼故事之牽魂鎮

    幻棺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牽魂鎮吧?」酒蟲子用手指著山坡上那一座破敗的泥土房,問我。    我沒有回答,說實話,眼前這一座搖搖欲墜的土房,無論如何也和什麼鎮聯繫不到一起。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山風很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土房的院子裡冒出來,夾帶著陣陣惡臭。    推開「

不要拿死人的事開玩笑

    俗話說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就像有些東西不能隨便碰一樣,特別是死人的東西,一碰你就惹上了大麻煩,到時想擺脫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同樣話要是亂說也會引火燒身,特別是關於死人的話題。    有些人認為自己的膽量很大,每每在夜裡給人講鬼故事聽,直到把別人嚇得面露恐色,才得意

錄像作怪

    劉健酷愛登山,常常獨自攀登險峰。幾個月前,他在一次登山途中失足墜崖,被人及時發現送進醫院,才算撿回一條命。事故過後,他失去了墜崖前的記憶,還偶爾會頭痛、頭暈。    劉健出院後,照舊登山。這天黃昏時分,劉健攀上一座山峰。此時,山中起了薄霧,周圍的景物如夢如幻,令人迷醉。    劉健趕

黃皮子

    黃皮子是個住在學堂佛龕裡的精怪,修行了幾世,耳濡目染竟也有幾分書香氣,學會了說人話,走人路。    黃皮子最大的夢想就是修行成人,進入人間道,擺脫畜生道的輪迴。它從小就聽有經驗的修行家說,必須在修行五百年後,穿上剛死的人穿過的衣服,然後再有活人對你說「你是人」,那麼就會最終化為人形,

致命的紅肚兜

    1    阿嬌是個鋼管舞女郎,前往「麥凌格」消費的客人多半都衝著她而來。    這天傍晚,「麥凌格」剛開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叫阿郎,長相英俊,但面無表情,他要了一打黑啤,獨自坐在角落裡。    紛繁熱鬧的一夜即將開始,一個肥胖的男人叼著雪茄走了進來,他姓謝,人稱謝胖子,

貴妃墓奇事

    清晨,霧氣靄靄。    在一輛駛往奪魂嶺的轎車裡,坐著四個人。開車的叫劉開天,是位頗有造詣的歷史學博士。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子姓鄭名武,在潼城官場算頭面人物,實權派。後排座位上,則是天姿國色化妝品研發公司的老總方坤和他的秘書秦燕。這一路,劉博士侃侃而談,繪聲繪色地說起了發生在大唐天寶年

人骨毛筆

    古時候,有一個名叫高勵的老員外,從年輕時就繼承了父親的土地,每年光靠佃戶支付的租子就可全家不愁吃穿。    高勵雖天生富貴,生活卻十分簡樸,不講究吃穿打扮,也不藏嬌納妾,只有一個天生的雅癖:非常喜歡畫畫,且專門畫馬。他畫的馬匹,看起來氣韻活現、健壯如飛,簡直像是要破紙躍出一樣!   

女出租司機探案

    一    蘇慧桃與丈夫在城裡打拼幾年,攢下點錢,再找人借一點買了輛車,輪流跑起了出租。    這天近黃昏時,蘇慧桃將車開到環城路口,前面不遠有人招手要車,她將車開過去停下,這是一位女乘客,長及腰際的頭髮。蘇慧桃不由多看了一眼,發現女子有著一張異常蒼白的臉,車子徐徐開出,十多分鐘後女乘

日本鄉村怪談之囚童

    一、四顆石頭的秘密    日本的冬天來得很早。    這是我在位於川越的小野家工作時的感想。    川越地處東京近郊,但小野家卻彷佛停留在時光隧道的彼端,是棟在日本古裝影劇中才會出現的舊宅。    不知何故,小野奶奶要求我每天都要將庭院裡的石頭擦拭乾淨。    庭院裡的石頭和中國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