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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故事之人鬼情緣

2024-04-03 19:39:05

    一
    諸暨有兩個地方,一個是位於草塔鎮北面的平闊,一個是位於牌頭鎮東面的狹山。從字面上理解,平闊是又平又闊,而狹山是又狹又小。實際上呢,是「平闊勿闊,狹山勿狹」,地勢與地名剛好相反。今天所講的人和鬼,就發生在狹山,當然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二
    狹山者,兩山之間一長溜的開闊地也。靠北的山腳邊,蜿蜒大路與越山溪並行,通向長壇老街。中間,喜鵲尾巴嶺越過山崗,嶺與路交界處坐落著「狹山亭」。涼亭很普通,就是鄉村裡常見的那種,白牆黑瓦兩門對穿,亭內靠牆砌著兩排石凳,供過路客歇息。
    東南方向是個大村子。早先,村裡有個殺豬之家,父親姓樓名富,年輕時身強力壯,兩三百斤的豬,一個人就能拖上殺豬凳,白刀進紅刀出。近年來上了年紀,體力眼力都不如從前,就把技術傳給了兒子樓裕,自己在家飼雞種菜,或者與老婆一起去廟裡拜菩薩,祈求兒媳進門,早日抱上孫子。樓裕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高大挺拔,身體結實得像山上的巖石疙瘩。
    不管是現在還在過去,殺豬總是賺錢的行當,所以樓家的生活很小康。這樣的後生這樣的家境,媒人是踏破了門檻,可樓裕從來沒去相過親。這事說起來,就要怪村頭的山爺爺。
    三
    山爺爺是孤老太公,住在村頭的祠堂裡。他記性好,早些年在外販牛販羊,到過的地方多,肚子裡全是前朝後代、稀奇古怪的事。要是聽他聊起天來,男人不要出畈,女人不要燒飯。樓裕小時,常與村裡的夥伴一起來到祠堂,聽山爺爺講七仙女配凡人、狐狸精配書生、前世蓋衣定姻緣等等。像現在傳銷洗腦一樣,聽得多了,心裡就入了迷。以致成人後,當父母催他去看姑娘時,他就說:「婚姻全憑天意,緣分沒來時,天天看也沒用。緣分來了,漂亮姑娘會拉著我的手,甩也甩不掉。」
    父母聽了,又好氣又好笑。天下無媒不成親,哪有姑娘自己上門來的?後來想想,兒子要殺方圓十裡的豬,本村鄰村,齊正的姑娘多著,說不定真有自己看中的。如若是這樣最好,以後居家過日子夫妻相吵,省得埋怨媒人和父母。
    四
    外村有戶人家辦喜事,這天晚飯後,樓裕給他們殺了兩頭豬,等到收拾完畢回家,已經是半夜前後了。月亮很好,走在路上,能看清楚山上的樹和毛竹。四周很靜,人們都進入夢鄉,偶爾傳來田雞和夜鶯的叫聲。前面就是嶺腳了,忽然,樓裕看見有個白影子,閃進了涼亭裡面。這麼晚了,誰還在外面遊蕩?會不會是偷東西的賊?樓裕是殺豬的,膽子本來就大,決定進去看個明白。
    拐了個彎,走到涼亭裡面,見角落站著一個女子,身材高挑,穿著寬蕩蕩的白上衣,頭髮散散的披在腦後,一襲黑長裙拖到地上,蓋住了雙腳。看來是兩口子吵架,賭氣走出來的。
    樓裕走上前去,說道:「你位阿嫂,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在諸暨民間,未出嫁的女子喊大姑娘,一旦嫁了人就喊嫂嫂了。如果大姑娘你喊了嫂嫂,是對人家不尊重,哪怕是錯口出,她也要翻臉罵人。這不,樓裕無意間一聲阿嫂,那女子就來氣了,她轉過身,眼睛一瞪喝道:「閉上你的臭嘴,你媽才是阿嫂,本姑娘清清白白,滾開!」
    好大的火氣啊!樓裕一時怔住了,不知如何應對是好。月光斜照在地面上,亭內亮堂堂的。兩人面對面站著,可能是剛才氣的吧,或許是反光的緣故,姑娘瓜子形的臉孔白得像一張紙,幾乎沒一點兒血氣,一雙烏黑水靈的眼睛倒很好看,嘴巴也長得小巧玲瓏。要是臉孔紅潤一點,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啊,樓裕想起了山爺爺所講的仙女,不禁一陣心動。
    見後生被嗆得臉孔紅紅,姑娘感到自己言重了,嘴角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樓裕呢,覺得這樣離開心不過安,萬一遇上山匪兵匪,姑娘豈不要遭殃?於是繼續勸說道:「你一個人出來,父母肯定著急了。家住哪裡?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後生如此熱心,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人家這麼真誠,如果自己不聲不響地走開,說不定他會尾隨而來,與其讓他跟著,還不如大方一點回答,省得他起疑心。再說,後生阿哥五官端莊,陽剛之氣十足,很有男子漢的味道呢。於是,姑娘指了指亭外,開口道:「我家就住在反山,沒多少路,翻過嶺崗就到。這裡溪水清亮,環境清靜,有月亮的夜裡,我常沿著山路走過來。小阿哥若有時間,明天月亮升起來的時候,來陪我一起散步吧。」
    從來沒有姑娘如此主動來相約,樓裕一時呆住了,竟忘記了點頭應答。姑娘說完,甜甜地一笑,飄然出了涼亭,走上了長長的山道,等樓裕回過神來,她已拐入山灣不見了影子。樓裕心中好有些失落,回到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眼晴睜開,一忽兒是仙女,一忽兒是狐狸小美女,眼睛閉上,仙女與小美女重疊在一起,變成了白衣姑娘。
    五
    樓裕殺豬,從來都是「一刀清」,乾脆利索。第二天,他心神不寧,總惦記著與白衣姑娘的約會,以致一連捅了三刀,那頭豬還唱著「高調」。沒辦法了,見旁邊豆腐桶裡湯水正滿著,就後腳一提,把豬頭沉入水中,溺死了之。
    好不容易等到日落,樓裕飯碗一放,打扮一番,出了村口匆匆來到嶺腳。白衣姑娘已在亭中等候,見樓裕到來,滿臉蕩漾著舒心的笑意。今天,她穿了一件淡藍色上衣,一件白色的長裙,清爽整潔,如一朵含苞的百合花。此時,月明雲淡,微風吹拂,溪流淙淙,姑娘在前,樓裕緊跟在後,兩人沿著大路慢慢踱著步。氣氛有些緊張,樓裕心跳得厲害,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還是姑娘打破了僵局,操著甜軟的口音,自我介紹了起來。
    姑娘姓蕭名慧,老家在水鄉揚州,那裡湖水如鏡,楊柳如煙,處處充滿著詩情畫意。然而,鄰近的長江,每年總要發幾次大水,田園一片汪洋,人們只好背井離鄉去逃荒。五年前,蕭父夫妻帶著她姐弟倆,來到了山那邊的小村。父親學過醫,常給附近村民看小毛小病,母親與她刺繡香囊,或送給村裡的小孩佩戴,或去街上售賣,日子過得還算如意。
    樓裕告訴她,自己是殺豬的,每天走東村穿西村,要結果好幾條性命,可別怕啊。蕭慧咯咯笑著說,豬吃吃睡睡不幹活,養大了就該殺,這是上天罰定的,只要你不害人就行。蕭慧開朗活潑,善解人意,說話極具吸引力,樓裕的身心一下子放鬆了。
    青年男女一旦情相投,就有說不完的話,而且會越靠越攏。開始時,樓裕與蕭慧是一前一後走著,沒過多少時候就並排了,最後坐在了溪邊的巖石上。話題也很寬泛,鄉土風俗、童年往事、興趣愛好等等。蕭慧像一隻山雀,話頭一扯開就沒完沒了,似乎好多天沒與人說話了,樓裕只有當聽眾的份,偶爾插上幾句。
    這世界上,有兩件事做起來,時間過得特別快,一是賭博,二是談情。不知不覺間,月亮已滑到了頭頂,該回去了,樓裕想送蕭慧一程,蕭慧說,左右鄰居看見不太好,放心吧,不會出事情的。
    月夜相會,過去也好現在也好,都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據說還會上癮。別人不知道,樓裕和蕭慧就是這樣,一發而不可收。每晚,雙雙踏著月光而來,溪邊大路田埂小路,留下腳印一串串。男女相愛,免不了牽手挽臂,肌膚相碰。那天,大概是陰曆二十左右,月亮升得有些遲,也有些殘缺。兩人走了一段路,便坐在山腳邊的草地上。
    突然,山上傳來了尖厲的慘叫聲,同時柴草亂動,有活物在竭力掙扎。樓裕知道,是山爺爺擺著的「夾頭弶」,夾住了一隻小野獸。蕭慧嚇得抱頭躲藏,樓裕張開雙手,順勢把她攬到懷裡,緊緊地摟住。可能是受了驚嚇吧,蕭慧的身子冰涼刺骨,沒一點熱度,好像冬天的蛇一樣。樓裕的胸膛原本就火熱,此刻抱著美女,更是滿腔熱血沸騰。冷熱相融,蕭慧一動不動地緊貼著,溫柔得像一隻小貓。
    六
    山爺爺七十多歲了,筋骨還很硬朗,擅長在柴窠蓬中設弶捉獸。那晚,他捕獲了一隻角麂,也看到了樓裕抱著一個姑娘。第二天,樓裕從祠堂門口走過,山爺爺把他喊了進去,圍繞著蕭慧姑娘,問得蘿蔔不生根,葫蘆不長藤。
    問完了,停了一會說道:「這姑娘來路有些不正。你想想,青蔥十八,哪個姑娘臉孔會沒有血色?半夜三更,哪個女孩會獨自一人爬山過嶺?食煙火飯,哪個活人會冷得冰陰激骨?」
    與蕭慧的交往,腦子裡全是對方的好,山爺爺所問的,樓裕是壓根兒沒有去想過。現在一經提醒,尤其是最後一句,越想越是心亂如麻,陣陣發寒,難道蕭慧是……不!蕭慧不可能是陰鬼,她是活生生的姑娘!見樓裕眼裡沒一點兒疑惑,山爺爺微微搖著頭,心裡直感嘆,真是一個痴情漢啊!他把樓裕叫到裡屋,拿出一個白線團,嘴巴附在樓裕的耳邊,如此這般地交代著。
    七
    男人的胸膛,生來就是讓女人依靠的,這話不假。夜裡一見面,蕭慧就往樓裕的身邊挨,一副小鳥依人之態。山爺爺真是神志昏糊,如此溫柔可愛,怎麼會是髒東西呢?髒東西是青面獠牙,是綠眼睛紅頭髮,蕭慧是標準的良家少女啊!樓裕不想去外面,而是抱著蕭慧坐在石凳上。荒郊野外,一對痴男情女相擁了,心衝動難控制,免不了唇吸舌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生第一次,樓裕是心跳如鼓,手忙腳亂,蕭慧是呼吸急促,哼聲陣陣。
    不知不覺夜已深,蕭慧掙脫了樓裕的懷抱,起身整了整凌亂的衣衫,說時間快到月尾,沒月亮走山路不便,這幾天家裡也有一些事,要忙一陣子,下個月的十五,月亮升起時再相見吧。樓裕站了起來,手觸到了袋裡的線團,想起了山爺爺的話。既然帶來了,就試上一試吧,乘蕭慧不注意,樓裕把白線纏在了長頭髮上。
    八
    第二天上午,樓裕穿過涼亭,爬上了喜鵲尾巴嶺。這嶺,小時與夥伴們玩「捉強盜」的遊戲,曾爬過幾次。多年不來,路樣沒多少變動,只是有幾處被暴雨衝毀,露出了橫七豎八的亂石。夜裡,蕭慧來往行走,要是不小心勾上一腳,滾落懸崖如何是好?樓裕直怪自己太粗心。路旁柴茂草盛,鳥語花豔,樓裕沒心思欣賞山景山色,只顧低頭看路。昨晚,線團放出的白線,跟隨蕭慧一起回了家。
    白線的那一頭,就是蕭慧的家。馬上就要見面了,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蕭慧一定會又驚又喜,說不定還會拉到門後,親上幾口呢。可到底是怎樣的家呢?一想到這,樓裕的心情沉重了起來。
    翻過嶺崗,下坡路走起來省力了許多,沒多時就來到山腳。山腳邊,墳頭布滿得像釘鞋齒,有新的有舊的。忽然,樓裕看到了白線,沿著小路穿過草叢,拐了幾個彎後,鑽進了一口護喪棺材。在諸暨農村,人死後大都不是直接下葬,而是將棺材在野外擺放幾年,上面蓋稻草。此時,樓裕像打著了一記悶雷,一動不動地站著,腦子裡一片空白。待神志慢慢清轉,便來到棺材後頭,見檔板上寫著:愛女蕭慧之靈柩。
    樓裕臉孔鐵青,腳骨發軟,強打起精神,走到一株大樹底下,背靠樹身,坐在蛇一樣的樹根上。沒過多時,一位老太太出了村口,拎著竹籃,徑直來到蕭慧的棺材前,拿出年糕、豆腐等幾樣供品,一字形擺開。接著,又是點香又是燒紙,嘴裡還不停地念念有詞。老太太有一大把年紀了,說的又是正宗諸暨話,不像是蕭慧的母親。那她是蕭慧的什麼人?今天是什麼日子?蕭慧的家人在哪?樓裕肚裡的疑團一個個。
    祭祀完畢,見旁邊丟著一個樹頭,老太太想拖回去當柴火,哪知樹頭大得像籮傘,拖了幾腳停下了。樓裕見狀,快步走了過去,雙手一擎就背到肩上,說剛好要去村裡。
    有人來幫忙,老太太是眉開眼笑。一搭兩便,走路聊天,樓裕指了指背後,兜出了心中的疑團。老太太告訴樓裕,今天是蕭慧三周年的祭日,蕭慧死後不久,父母及阿弟就回揚州老家了。她是蕭慧原先的鄰居,蕭慧生前,待她像自己的奶奶一樣,因念蕭慧的好,一年之中的幾個要緊日子,都要來墳前看看她。那蕭慧是怎麼死的呢?老太太一聲嘆息,抹著眼睛說了起來。
    蕭慧人俊手巧,做出來的香囊式樣多,有的像菱角,有的像桃子,裡面包著不同的草藥,掛在身上能治病。拿到街市上,身邊常常圍滿人,當然,有一些人是來看好相貌的。
    黃勾是一個「破腳骨」,三十多歲了還打著光棍。每日裡,常與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尋事打架坑蒙拐騙。見「揚州妹」長得像仙女,他眼睛紅起,口水流得像打桐油。那天散市後,他在半路上攔住蕭慧,厚著臉皮說,要與蕭慧拜堂成親,如果不同意,就做一場露水夫妻。蕭慧表面上柔弱,其實是一個烈性女子,黃勾說話沒分寸,她板起臉孔,著著實實地罵了一頓。
    惡人總有惡辦法,一計不成,黃勾就又來一計。他叫手下的狐朋狗友前街後院去散布,說是「揚州妹」與他上過床,還打過胎。謠言像霧又像風,很快就傳播了開來。人們知道黃勾的行徑,好多人是搖頭不相信,但也有人跟著起鬨,當著蕭慧的面,說著不冷不熱的風涼話,有的甚至指指點點。舌頭底下壓死人,一個黃花閨女哪受得了這蜚短流長啊?一時想不開,投進了村前的水井裡。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那次初次相見,自己喊了一聲「阿嫂」,蕭慧當即發了怒。把老太太送到家,樓裕從原路返回,遠遠看著蕭慧的棺材,心像刀割般難受。這裡,蕭慧是異鄉異客,舉目無親,寂寞之時,靈魂便在月光下出來遊蕩。如今,自己已深深喜歡上了她,難以分離,不能讓蕭慧再做孤魂野鬼,她應當過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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