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黃渡鎮（改嫁求學路之十）

2023-05-29 05:36:15 1

文/雕哥•王學信

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

這句話的原文出自《論語·季氏》中：「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

本意是既然已經招撫來了，就要使他們安頓下來。後來多用來表示既然已經來了，就要安心的在這裡待下去。也指遇事不要急躁，多給自己一些時間，多一些耐心。

咱那 在這裡可得表個態：「我這個'既來之' 跟人家'招撫'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是咱哭著喊著求著上人家這兒來的。」所以 在目前這種「國際形勢下」我說出來的「既來之 則安之」 這句話的背後 隱藏著多麼多麼多的無奈和無助呀！

「你懂的！」

「不安之 也必須得安之呀！」這不就是一個「旁聽生唯一的選擇」嗎？

開始正式上課的第一天 我就加深了對「冤家路窄」一詞的理解。因為上數學課的時候 「屹立」在講臺上的老師不是別人 正是給我這個旁聽生「授銜」的m主任 頓時我這心裡呀 就像是打翻了幾個「油鹽醬醋」瓶子似的 那滋味兒呀……

當時我就想打個電話問問「老天爺」 ——這「王者榮耀」 也不帶這樣玩的吧？！

唉——還是憋著得了 瞎尋思個六餅哦。

不過 很快我心裡的不舒服就平靜了 因為這個m主任的課講得還挺不錯的。

慢慢地我也就接受了 雖然沒有「改口錢」 我也從此將m主任改稱m老師了。

不過呀這個m老師好像性格挺怪 對學生不親切 總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 當然 他不待見我也就屬於太正常不過了。

對於這種「生米做成了熟飯」的關係 咱這「旁聽生」死活得維持呀！那就開始溜須吧。好在我數學成績挺好的（你咋不說我是個二貨 這課程我學過了呢）也不給m老師丟臉。所以溜須也好溜點兒 他每次上課之前 我都把黑板 講臺擦的溜乾淨 黑板擦兒 粉筆盒 擺得整整齊齊。有時候 還故意在他路過教室窗戶時去弄 好讓他不經意間看見 知道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

每次上課的時候 我總是全神貫注 積極認真地配合互動 老師高興了 我的日子過得總算還好些。

可誰知道 字典上還有個「得寸進尺」的詞兒。後來 教數學的m老師 又主動當起了我們的班主任。（馬巨軍老師不知道為什麼不當我們班主任了）

你瞅瞅這「麻將」打地 他這還開始坐起「莊」來了……

就在這節骨眼兒上 出事了。跟我一起在老師宿舍住的初三的師兄付廣利和趙永波 把房門弄壞了 他倆告訴我 如果老師問起來 咱們口徑要一致 說是大風颳壞滴。結果 我這麼聰明的人這次不知怎麼就像「喝了傻老婆尿了」似的 。 當我立正站在m老師面前時 真就自以為聰明地按照他倆教我的說法 冤枉了人家秋日裡的「風婆婆」。

你想啊 m老師是什麼人哪！那可是集主任 課任 班任 三政要於一身的精英人物啊！

結果……

可想而知 我之前所有的費勁巴力的溜須 全都「泡湯」了。

真是愁死「寶寶」了。沒辦法 硬著頭皮星期天去老師家裡 賠禮道歉認錯吧 順便再幫幹點兒活。你說挑水吧 老師家的扁擔鉤子太長 水桶趟啷地 只能劈柴 掃院子 可是剛乾一會兒 就被老師倔倔地「叫停」了……

我是真擔心往後的日子會「不得煙抽」 於是還得想轍呀！

正好那幾天 數學課講到了「圓」 m老師 用一段繩 一頭系圖釘 另一頭系粉筆頭 在黑板上畫圓。於是我就去學校木匠鋪 撿來兩段木條 精心做了一個圓規教具 偷偷放在講臺上。可是 上課時 m老師看了我一眼 人家連那圓規摸都沒摸……

「唉——拍馬蹄子上了吧？」

後來 有一次我和上屆的師姐x維波兩個人站在宿舍旁邊說話時間長了些 被m老師看見了 批評我影響不好。放暑假的時候 同學s紅來找我玩 在宿舍裡被m老師撞見 又用那樣的口氣批評我。

反正……不說了。

現在想起來也許老師是為我好 怕我出點兒啥事兒是吧！

再後來 我上高中了 離開了東方紅學校 離開了m老師之後 就很少看見他了。還好 偶爾見面 老師也會關心地詢問我學習情況。

再後來 聽說m老師調東方紅鄉政府當文教助理去了。

再後來調撫遠縣黨校做教員了。

那年冬天 我已經在撫遠電視臺工作了 一次去縣醫院採訪 遇見了馬老師 他告訴我 他得了腦瘤 當時我心裡還挺難過的 專門跑樓上辦公室請來了劉雪志院長 請求他在老師住院期間多多關照。

記不清是哪年了。最後一次見m老師 是在黨校家屬樓下 我和同學包振河去送他的時候 老師躺在「那裡」說啥也不起來。

我倆只好一起站在他的靈柩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據說 前去弔唁的 我們班只有我和包振河兩個學生去了。

這一次 我的心裡又是倒了幾個「油鹽醬醋」瓶子的滋味兒 。

唉——人哪……

【待續】

（2022.10.22晚 於中波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