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莫言獲諾貝爾獎的小說(模仿也能得諾貝爾文學獎)
2023-06-08 15:10:20
2012年10月11日,北京時間19點,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揭曉,中國作家莫言獲獎。我查了資料,有的說獲獎是因為他過去的很多創作,代表作是《蛙》;有的說是因為《生死疲勞》這本書。有後面這種說法,說明《生死疲勞》基本上應該算是莫言較為優秀的作品了。
但是在讀《生死疲勞》時,我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直到最後一部《結局與開端》,藍開放與龐鳳凰亂倫,在2001年1月1日生下那個大頭娃娃。我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百年孤獨》的翻版嗎?
《百年孤獨》以南美洲19到20世紀的歷史變化為背景,通過馬貢多小鎮這個鏡子,講述霍塞·阿卡迪奧·布恩地亞一家的百年盛衰;《生死疲勞》以中國20世紀後半期的風雲變幻為背景,通過高密縣一個鄉村,講述西門鬧/藍臉一家剛剛好半個世紀的興衰。
一個是百年,一個是五十年。不同的是,《百年孤獨》的百年,是個概數,具體從哪一年到哪一年,並不是十分清晰;而《生死疲勞》的五十年,非常確切:1950年1月1日到2000年1月1日。
當然,作為歷史背景的重大事件的作用,在兩書中有所不同。
《百年孤獨》中,絕大多數人物都未曾參與百年的歷史變革,而是以旁觀者的角度,或者感嘆,或者驚訝;唯一真正參與重大歷史變革的奧雷良諾上校,正面敘述筆墨又不多。
《生死疲勞》中,不論大小人物,完全卷進歷史的旋渦。不論是藍臉從五十年代直到1981年抗拒加入人民公社,還是其他人或者熱情或者不情願地參與到歷史進程中,我們可以看到每一個人物非常密切的參與度。當然,多數人是在徒勞地掙扎著,像曹禺在《雷雨》的序言裡說的:「他們怎樣盲目地爭執著,泥鰍似地在情感的火坑裡打著昏迷的滾,用盡心力來拯救自己,而不知千萬仞的深淵在眼前張著巨大的口。他們正如一匹跌在澤沼裡的羸馬,愈掙扎,愈深沉地陷落在死亡的泥沼裡。」
雖然在時間長短上不同,雖然在歷史的參與度上不同。但是我們從小說結構對既定歷史的利用上來看,莫言的《生死疲勞》借鑑《百年孤獨》的可能性極大。
二、家族四代與家族七代變遷史《百年孤獨》和《生死疲勞》雖然以宏大的歷史變革為背景,但並沒有寫成歷史大事記,都選擇了一個小的切入點:都是以家族變遷史為中心線索。
莫言的《生死疲勞》雖然歷史參與度很高,但仍然是從高密縣一個鄉村家庭為切入點,從藍臉到藍解放到藍開放到藍千歲,一個大家庭四代的歷史變遷;當然還離不了西門鬧從驢到牛到豬到狗到大頭娃娃,一個冤魂五世輪迴。
《百年孤獨》呢,則是以馬貢多小鎮上霍塞·阿卡迪奧·布恩地亞家為切入點,講述這個家庭「奧雷良諾」、「阿卡迪奧」兩個名字重複使用的七代人的歷史變遷。
不僅故事線索非常相似,連敘事方式都很像。
《百年孤獨》講述了家族百年變遷史,但是小說開頭的敘述起點,一直是個未解之謎。最後一章,第七代同樣叫做奧雷良諾·布恩地亞的,發現了一部吉普賽人留下的關於他的家族秘密的羊皮卷,那個吉普賽人對這個家族裡的事件提前一百年作了預言。第七代的奧雷良諾·布恩地亞在閱讀關於家族秘密的羊皮卷時,家族歷史一一呈現。故事頭尾銜接,像一個吞食自己尾巴的貪吃蛇。
莫言的《生死疲勞》故事開始於1950年1月1日,而小說的結尾是這樣寫的:
到了藍千歲五周歲生日那天,他把我的朋友叫到面前,擺開一副朗讀長篇小說的架勢,對我的朋友說:「我的故事,從1950年1月1日那天講起……」
同樣是一個首尾相銜的講故事方式。有誰敢說,《生死疲勞》沒有受《百年孤獨》的影響?
甚至細節都有相似之處:
《百年孤獨》將近結束,奧雷良諾·布恩地亞和自己的姑姑阿瑪蘭塔·烏蘇拉亂倫,生下了一個帶有豬尾巴的孩子;莫言的《生死疲勞》最後一章,藍開放與堂姐龐鳳凰亂倫,生下了一個大頭娃娃。
同樣是家族幾代人的歷史變遷,同樣是最後產生亂倫,同樣是生下了畸形孩子,兩部小說線索的相似度如此之大,如果查重,怕不得超過40%?
三、宏大敘事與魔幻風格在行文風格上,很難說《生死疲勞》沒有受《百年孤獨》的影響。
首先是時間結構。
《百年孤獨》開篇第一句這樣說:
很多年以後,面對行刑隊,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將會回想起,他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生死疲勞》的第一句則是:
我的故事,從1950年1月1日講起。在此之前兩年多的時間裡,我在陰曹地府裡受盡了人間難以想像的酷刑。
《百年孤獨》第一句,用三個時間點,構造了一個宏大的歷史時空:一個不確定的敘述起點、一個很多年以後刑場時間、一個初見冰塊的遙遠過去。
《生死疲勞》也用時間構造歷史,不同的是,他的敘述起點是明確的:1950年1月1日。但開篇同樣用了一個回溯的時間:過去兩年多的時間。
其二是魔幻風格。
《百年孤獨》的魔幻混雜了全世界的神話,俏姑娘雷梅苔絲抓住床單升天來自阿拉伯神話;吉普賽人提前預言家族百年歷史,大概是受歐洲神話的影響;一場持續四年十一個月零兩天的雨季、鬼怪糾纏等等,則是來自拉丁美洲的神秘與魔幻傳說。
莫言《生死疲勞》基本是本土的魔幻與神話。從「驢折騰」到「牛犟勁」,再到「豬撒歡」,再到「狗精神」,西門鬧在閻王殿受了兩年多折磨後,反覆投胎,又反覆死去,完全是中國古代神話生死輪迴之說的再現。開篇對閻王殿的描寫和西門鬧的喊冤,絕對是借鑑了《聊齋》中《席方平》的橋斷。
可是,說好的建國之後,動物不許成精呢?
《百年孤獨》出版於1967年,1982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生死疲勞》創作於2005年。顯然,不可能是《百年孤獨》借鑑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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