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雍正四爺的清穿小說(穿到雍正的後宮)
2023-06-01 21:07:13 2
男主是雍正四爺的清穿小說?文案:姜恆看了一本雍正朝的清穿小說,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於男主是雍正四爺的清穿小說?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男主是雍正四爺的清穿小說
文案:
姜恆看了一本雍正朝的清穿小說。
文中女主家世出眾容貌過人,只因性情內向單純,在後宮裡避世無爭吃了不少苦頭。最終才被皇上發現內心真善美,在大結局過上了安穩的妃嬪生活。
次日,姜恆發現自己變成了剛剛通過選秀入宮的女主。
作為職場升職專家,姜恆覺得十年後才熬到妃位,實在是有點慢。
她拿出了敬業的態度:工作,我是認真的,專業的,持之以恆的。升職加薪,是我該得的。
一年後。
眾妃嬪:卷不動了卷不動了,你行你上吧,我們躺平了。
雍正爺感慨不已:誰料這後宮之中,朕竟得一知己啊!
執政十三年,宵旰焦勞一朝病逝的雍正爺再次醒來後,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在這個大清,自己的主業居然是跟妃嬪們虐戀情深。
心裡有一百個工作計劃的雍正爺挽起了袖子:談什麼戀愛,朝中紀綱未整,百事待興,都給朕肝起來!
這是兩個穿越到言情小說裡的工作狂,新的啟程新的故事。
注/排雷:並非歷史上的清穿,時間線有較大改動~
內容標籤:清穿穿越時空宮鬥歷史衍生 79萬 131章
一句話簡介:升職加薪後宮生活
立意:辛勤工作,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精彩片段
片段1
這一日陽光燦爛的有些過頭,與春日錦燦的花、紅牆綠瓦的宮牆交相輝映,讓人有些心浮氣躁的眼花之感。
但如今殿內學習氛圍已不可同日而語。
自打小考後,新人們再也沒有課堂上走神和應付的狀態,全都是『眼睛瞪得像銅鈴,閃電般的精明』,生恐落下嬤嬤教授的一個詞,一個數,再交上一份不合格的答卷。
就是在這樣濃厚的學習氛圍裡,養心殿的小太監到了。
養心殿的宮人與別處都不同,總管太監們自不必說,各有服制。而一般的小太監,為與別處區分,也會在藍色葛布衣下頭另外滾上兩道黑色的邊。
就這兩道細細的黑邊,就與別的太監劃下了分水嶺——這可是御前的人。
不得不說,儲秀宮補習班的系統教學還是有用的,起碼在座所有新人,在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小太監後,不用他開口,就都反應了過來:這是養心殿的人!
屋內霎時一片寂靜,眾人都起身肅立。
小太監被十多位宮嬪和四個大嬤嬤盯著,倒不見慌張,規矩地打了千:「奴才見過諸位小主。」又向幾位嬤嬤哈了哈腰,之後直起身板來,聲音清亮:「皇上口諭——」
妃嬪們忙蹲身,嬤嬤們皆跪拜,恭接聖上口諭。
小太監的聲音朗朗:「召信貴人午膳前於養心殿面聖。」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句話一出,姜恆感覺自己身上立刻集中了無數的伽瑪射線似的目光,熱度灼灼。
旁人看她,她只看這養心的太監。
姜恆自打一睜眼,到了這宮廷,太監見過不少了。但養心殿的太監,哪怕一看就是專管跑腿傳話,到不了皇上跟前伺候的小太監,素質也都截然不同。
面容齊整,口齒清楚,一樣的行禮動作,做的卻硬是比別處的太監顯得伶俐,一副討喜的樣子。
管中窺豹,也可知皇上身上真正得用的,都是什麼樣的人精了。
姜恆學過面聖不得直視的規矩,但不妨礙她在進門的時候,用餘光先迅速看了一眼坐在桌後的皇上。
她實在不能不好奇。
《信妃錄》裡對皇上的容貌有一段描寫,姜恆只記個大概。
【他的眼睛像北地冰原雪川凜冽吹來的寒風,似乎輕輕一瞥就能凍住人的魂魄,偏生他的容貌又十分英俊。】
【冰冷、英俊與帝王的強勢、凌厲、堅毅糅雜成一種令人沉迷而畏懼,欲罷而不能的複雜氣質。】
當時姜恆就心道:嗯,果然是大男主,簡直是愛新覺羅·北境之主·冰雪霸總·鐵血帝王·胤禛。
此時,終於見到真人了。
養心殿的南書房,大窗朝東,晨起時會是一片光輝燦然耀滿堂。只是此時接近中午,太陽逐漸正起,這書房內便被切割成一片分明的光影,一半金光,一半陰暗。
光影參半中,擺著一張油亮的黑檀錦地長桌案,皇上正在案後,擺弄一架西洋的星動儀。
姜恆先認出的其實是星動儀——這是書裡很重要的一件推動劇情點的物件。
這星動儀皇上特意搜羅了來,預備今年八月裡貴妃生辰的賞賜。貴妃得了後就遍邀後宮嬪妃一同來參觀她的生辰禮。就在參觀過程中,女主被人推了一把,正好撲在星動儀上,差點被上頭的金星劃傷了臉。
當然最慘的還是弄壞了精巧珍貴的星動儀,惹得貴妃雷霆大怒。
這星動儀說白了,就是一種用日月星辰代替色塊的機關魔方,要按照一定的順序不停的移動日月星辰,最後才能拼出原本的日月昭昭,星辰各歸其位的星動圖。
此時皇上,就在隨手撥動星動儀上的星軌。
赤金紅寶鑲嵌的太陽,打磨光亮的金銀雙色星辰,都由纖細繁瑣的支架與金線貫穿連接,牽一髮而動全身,只需稍微一撥,所有的日月星辰就都轉動了起來,在日光下折出絢麗的光彩。
男人神色專注認真,面容俊美帝王氣勢驚人,手中調撥星鬥萬千,魅力非凡。
姜恆在短短一瞥看清皇上容貌時,腦海裡瞬間出現四個字:值回票價。
原本皇上忽然召見,對她來說真是挺意外的。不過劇情忽然十倍速帶來的迷惑,這麼早就要單獨面聖的不安,都在這一瞬間值回票價。
美色就像熨鬥一樣,總能熨平心靈。
還好宮規學的認真,她在驚豔中,還是肌肉記憶式完成了完美請安行禮。
皇上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唔』了一聲,接下來卻道:「過來替朕扶著這北鬥星。」
他這樣隨意一句話,倒像是兩人並非初見,而是頗為熟稔的故人。平靜自然的語氣,連帶著姜恆都奇異地安寧下來。
她走過去伸手託住了皇上示意的北鬥晨星。它們被金線牽著,還帶著一點微微的餘震,在她手心嗡嗡而響。
而皇上則專心去研究南邊星鬥。
姜恆見皇上專注,還特意把給貴妃的生辰禮拿出來,還以為皇上在研究什麼要緊的天象——她之前看過史料,雍正帝不僅信佛信道,還很信八字,甚至親自給出徵的將領算過八字。
於是她放輕了呼吸,免得驚動皇上的專注,再把大吉算成大兇,萬一耽擱了誰的前程就壞了。
其實皇上並非在鑽研要事,只是在玩新鮮的玩具。
晌午議過朝政,批過摺子後,他就有意松範下筋骨和精神。人失去過後會格外懂得珍惜,他還記得前世最後病中那種力不從心的虛弱,那種心有躊躇壯志,身如枯衰之木油盡之燈的懊惱痛苦。
這會子重回了壯年年紀,皇上打心底裡珍惜起來,肝還是要肝,但不能再拿命去熬。
他要放鬆玩個新鮮,就想起庫房裡有這麼一架西洋星動儀。蘇培盛聽皇上點名要這個,當然也不敢說『哎,皇上,您不是要把這星動儀留給貴妃娘娘當生辰禮嗎?要不換一個?』——那他就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待得太久了。
於是他一句話沒有,連忙親自去搬了星動儀來,拆封給皇上玩。
說來從先帝康熙起,大清皇室的教育就是中西合璧,他們這些個皇子不單要學滿漢蒙三語,還得學西洋算數、幾何、樂理等,無一日敢懈怠。
這裡頭,皇上最喜歡的就是算數,算式與數理的條理分明讓他覺得賞心悅目,而算出一頁數字題比寫一篇節略更讓他覺得酣暢淋漓。
康熙帝也常誇他算數好,還曾經指了他去教十三數學。
於是皇上這會子就把跟數理有關的西洋星動儀拿出來擺弄著玩,想要心算下軌跡。
只是性情所致,皇上玩起來也格外認真上勁兒,以至於聽蘇培盛回稟信貴人到了,他也沒停,索性讓她上來搭一把手。
直到最後一道星軌與皇上心裡的預期完美重疊後,他才滿意舒了口氣。
也直到拼完星動儀,他才有心思抬眼看了眼跟前立著的女子。
其實他此番召見信貴人,並無絲毫旖旎之意,根本是為了正後宮風氣,為太后和皇后的身份地位加持。
所以他特意將召見的時間定在了這日午膳前,準備只見瓜爾佳氏一面,問一兩句話,就讓她告退,相當於利用碎片化時間順便辦了這事——連午膳都不耽誤。
但此時皇上一抬眼,看清信貴人的容貌後,卻也是微微恍神。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
四爺忽然記得,自己做青年皇子的歲月。那時候皇阿瑪還是頭頂的天兒,太子爺的位置牢牢的,幾個年紀相仿的兄弟間根本沒有後來奪嫡的龍爭虎鬥,彼此間還會說些兄弟間的笑話。
女人當然是少年人口中繞不開的話題。
他們是皇子,倒不會拿兄弟家的妻妾開玩笑,那是不尊重。但外頭各府的家養歌伎,女戲子就都是談資,誰家的歌伎容貌最好,曲兒最有新意,都是他們私下的話題。
人的審美不同,環肥燕瘦各有所愛,當時四爺還會在心裡品奪一二,哪一個是清秀柔美,哪一個是豔光動人。
但後來他見得實在太多了,一世的帝王看盡了天下美色風光。根本懶得再去多想,如今落在他眼裡的女子只有兩種:合眼緣的與不合眼緣的。
什麼世俗定義的美貌、眉眼、身段都是浮雲,合他這位帝王眼緣的才是好的。
眼前的信貴人無疑是合眼緣的。
她眉眼低垂,守著見駕的規矩卻不顯得緊繃,肌如春雪,面如桃花,不笑都透著一股子清甜。
皇上下意識就覺得,她笑起來一定更甜。
原本想召見一面,就直接讓人跪安的,這會子卻改了主意。皇上的目光一掃,蘇培盛立刻上前,小心翼翼捧著底座,將星動儀挪了下去。
姜恆還有些不捨得,悄悄多看了兩眼這樣璀璨精緻之物。
下回再見這星動儀,可就是在年貴妃宮裡了,自個兒還得記得繞著它走。
第17章 姜姮
星動儀被挪走後空出來桌面,皇上就抬手取了紙來,用鎮紙壓住。
姜恆原以為皇上要寫字,還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告退,只見一支未蘸墨的筆遞到了跟前:「你的閨名是什麼?」
姜恆微愕。
閨名?
其實後宮的女人,名字真沒人問過,姓氏和位份才是一個人的註腳。別說她現在只是貴人,就算是皇后,在冊封典儀在皇家文書中,都只會留下『烏拉那拉氏』,而不是名字。
她們的名字,在這宮廷裡,就像是從沒存在過。
姜恆真沒想到,皇上問她的第一句話,居然會是名字。
不單姜恆意外,去外間立壁上擺完星動儀,準備回來服侍的蘇培盛更吃驚。
皇上這些日子總是『朕無欲無求,後宮令朕心煩』的樣子,怎麼這會子開始問人家信貴人的閨名了。
也就是姜恆到底來自現代,對於皇上會問名字的事兒只是微愕,一時並沒有體會到在這個年代,男人問女子閨名,帶了何等柔和曖昧的色彩。
蘇培盛體會到了,所以他立馬閃了。
南書房裡外兩間打通了,是皇上的私密空間。
出了外間一側,有一方小小的『候見堂』,是容蒙召前來的臣子暫且候著的一間方正茶室。
不過能在候見堂坐著等皇上召見的,也只有怡親王等寥寥幾人,一般人都得上庭院裡去站著待皇上叫進。
這間茶室也是蘇培盛等人給皇上備茶備點心的地方。蘇培盛此時就躲到這兒來,將裡面兩間完整的空間留出來。
能做到皇上身邊最貼心的太監,蘇培盛察言觀色的本事不要太好,方才只是悄然一瞥,就瞧見了皇上看信貴人的神色。
在宮裡多年,他見過的主子爺們不計其數,他也很清楚男人對女子欣賞的目光是什麼樣。
這時候,他才不戳在裡頭礙眼呢。
屋內,姜恆端端正正寫下兩個字:姜姮。
這是《信妃錄》女主的名字,說來她看這本書,還是一眼看中女主的名字跟自己同音。
如今想想,這一切可能都是穿越大神的劇透。
「姜姮。」皇上低聲念了一遍,聲音低沉而微微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喑啞,卻又像某種上好的綢緞滑過肌膚般,帶給人一種清冷的戰慄感。
聲音真好聽啊,姜恆沉浸在聲線中。
而皇上則對著這個名字莞爾:姜本來就是『美』『女』二字組成,姮又是『嫦娥』之意,可見這是個直白的美人名兒。
看這名兒皇上想起一事,就道:「你的名兒倒是隨了家裡的兄弟們,可見你阿瑪額娘很疼你。」
與後宮女子只有姓截然相反,前朝盛行稱名不舉姓,比如索額圖明明姓赫舍裡,人人卻都稱一聲索相,和珅姓鈕祜祿,人人也只稱和中堂一樣。滿人入關後,都有了漢名,稱呼也都隨著漢人規矩來了。
姜恆在這裡的阿瑪,瓜爾佳觀保,嫡出的共有兩子一女,頭一個字就都取了姜。
姜恆是家裡的么女,上頭哥哥們也各有官職,雖年紀尚輕,不是什麼重臣,但以雍正帝的記性,既然對瓜爾佳觀保這個人上了心,自然把他家裡的情形摸了個門兒清。
「阿瑪額娘都很慈愛。」瓜爾佳觀保夫妻確實是一對疼愛女兒的父母,在女主暗淡的日子裡,他們從沒放棄過女兒,也沒有任何埋怨女兒不能得寵,總是想方設法託人情,盼著她過得好一點。
皇上將她的笑意看在眼裡,心道:不是慈和疼愛女兒的人家,也養不出這樣甜的姑娘來。
片段2
姜恆早就知道,永遠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管中窺豹,北宋能出一個沈括,這漫長的歷朝歷代史書中亦有旁的天牛之人。可以說古兔的歷史上真的是群星閃耀,光照萬世。
在農耕為主的自給自足經濟中,勤勞的古兔從未落後於人,甚至在各方面一直是世界的領先者。
姜恆再想想自己這點跟『辦公效率』有關的想法,就覺得不過如此了。
現代教育帶給人的是一種廣度。
皇上就覺得她天然聰慧,似乎什麼都一點即通,其實正是拜現代教育的全面性科學性所賜。
皇上最終將其取名為軍機圖。
自己畫一遍,才越發覺得這圖好用。也越發體會到了姜恆為什麼要用很多可移動磁鐵來代表進度,這圖最麻煩的地方就在於計劃通常是靈活變動的,總要塗抹重畫很浪費時間。
皇上就給造辦處安排了新活:做一些大小不同的鐵屏,並數千顏色各異的磁鐵片送到養心殿來,
待張廷玉等臣子齊聚養心殿時,皇上已經帶著怡親王畫完了第一張軍機圖。
在場者,官位最低的都是一個全國性部門的一把手級別,皇上簡單講解兩句後,很快都領悟了這軍機圖的宗旨和要點。
於是各司其職,按他們的部門要事畫起來,熬了一整個通宵,共畫了五十多張軍機圖。
諸如朝中總督的時任、時長圖;各省綠營增兵的年份圖;各地銀錢調撥的當年計劃圖與往年對照圖……無數重要的條陳,被他們畫作一張張圖表。
越畫越覺得簡單明了。
張廷玉看著自己的圖,滿足感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好生欣賞了一會兒。旁邊鄂爾泰停筆就問他:「張大人怎麼還偷懶呢。」
倆人脾氣不是很合,雖然天天捆綁工作,但卻是相看兩相厭。
然而繼張廷玉發呆後,鄂爾泰卻也對著自己的圖呆了,覺得自己畫的真完美啊,看看我這完美無缺的工部河道工作進行圖!一眼就知道如今各省的進度,對著就能盤算下半年的主要目標是什麼。
張廷玉就慢悠悠道:「你這不是也在發呆?」
甘特圖,本來就是統籌管理的神器。類比武功,那就是在座各位本就是絕頂高手,遇上趁手的兵器,那真是要大殺四方了。
這一殺,不,這一忙就忙到東方既白。
興奮終於退去,幾人都熬紅了眼圈,熬得疲憊不堪,卻沒一個能歇著——他們集體歇著,早朝怎麼辦?各部門今日如何運轉?
於是他們還得撐著熬夜過後疲倦的身軀,先將今日事兒排布下去。
好在今日原本不是什麼大朝,於是皇上也迅速地結束了早朝,然後放了昨夜幾位肝臣的假,自己也要補一覺。
睡前看著新的寢衣,還問蘇培盛:「那件寢衣送過去了?」
得到蘇培盛一個肯定的答案,皇上都沒有什麼精力繼續說話了,很快進入了補眠狀態,只覺得格外黑甜一覺。
醒來後,就收到來自永和宮的扣子兩枚。
且說姜恆收到缺了扣子的寢衣後,一時間確實有種癖好被人看破的社死。但仍舊是很快適應了起來,沒關係,只要我覺得正常,這就很正常。
她甚至從她收集的好看的各種紐扣裡,挑了兩枚裝了,直送養心殿。
皇上拿出一枚圓潤的蜜蠟瑩紅扣,這似乎是她第一回 往養心殿送東西。
而皇上回到書房又看到滿屋子軍機圖後,就總想著送她點旁的大宗的東西。
於是先命制書局,再印一套跟自己御書房一樣的白玉紙珍藏版《夢溪筆談》送給姜恆。
皇上給永和宮信嬪娘娘送書這件事,蘇培盛見多了並不吃驚。
但接下來,皇上讓他送的東西,則差點驚掉他的下巴。
皇上居然讓他把十三庫的鑰匙和檔簿一併封了匣子送到永和宮去,從此後廣州十三行進貢的西洋之物,都由著信嬪取用。
且說齊妃聽聞皇上從外地回來,當日就往永和宮去,心裡就越發堵得慌。
這歷朝歷代母妃受寵,兒子跟著被看重的例子還少嗎?
皇上緊著去探望還不算,過了一日,齊妃又聽到一個小道消息:皇上居然把十三庫的庫房鑰匙私下給了永和宮信嬪。
齊妃簡直要暈過去了。
其實十三庫易主,從此後一庫的內監都要向永和宮去回事,本就不可能瞞人的,皇上私下已經去給太后說過此事。
太后並無所謂,除了西洋香水脂粉等物,太后其實不太喜歡西洋物件,大扇的玻璃鏡還會讓她清晰看到自己皺紋,她情願要磨得好的上好銅鏡,自帶柔光效果,而且周邊雕鳳鑿花,更為風雅端莊。
十三庫那些西洋東西,太后也見過,覺得全都玩具似的,皇上給了姜恆,太后還道:「也好,將來好給孩子玩。」純當玩具庫了。
太后不管,皇后自然也閉眼。
她甚至還有一點滿足:自打信嬪有孕,三妃對她這位皇后的態度,不自覺就更加恭敬小心了。
她們承受的壓力,變成一種對上位者庇護的渴望。
皇后無疑是她們投靠的最佳人選。
原本,面對沒有皇子的皇后,三妃有點警惕的,生怕皇后看重誰的兒子,奪了去養著。可現在,如齊妃這般焦慮的,都盼著皇后快點出手,把我兒子帶走去養著,博一個皇后養子的名分。
由賣方市場變成買方市場,皇后那是一點不著急了。
「七夕過去了,皇上卻還沒有恩旨放本宮出去。」年嬪站在翊坤宮正殿門口,抬頭望著紫禁城的一片方形天空。
過年的時候皇上不解除她的禁足,端午的時候也未解除她的禁足,對年嬪的打擊,卻都不如七夕時皇上不聞不問的大。
皇上曾經跟她說過,願意與她一生一起過七夕的。
旁邊宮人小心翼翼勸道:「娘娘別傷心,今年七夕皇上不在宮裡,是過了兩日才回來的,所以才不及……」宮人的聲音漸漸弱下去。
而年嬪臉上的神色與其說是傷感,不如說是冷笑,聲音也冷到讓人害怕:「皇上再耽誤了七夕,也未耽誤對信嬪的接連賞賜,甚至連十三庫都送了出去。」
禁足中的年嬪消息這麼靈通,都要多虧了齊妃。
齊妃自掏腰包,收買了幾個給翊坤宮送飯的小太監小宮女,也不要他們幹別的,只是要他們將宮裡的新聞(尤其是齊妃想讓年氏知道的新聞)傳給翊坤宮知道。
小太監們也樂得接這個差事——哪怕齊妃娘娘不給錢,年嬪那邊還會塞銀子問他們外面的事兒呢。
這可正好收兩份錢了,說說話又不費什麼。
而齊妃破財給年氏送消息,尤其是送永和宮的消息,正是想刺激年嬪動起來,好生去求求皇上念在舊情份上把她放出來,給信嬪找麻煩。
齊妃甚至做過夢,夢見年嬪忽然間就長了翅膀飛出來,然後大發神功,直接跟信嬪同歸於盡了,之後她的兒子無痛做太子,從此她過上了準太后的生活。
齊妃夢的很美,可夢想總是難以實現,她都花了兩個月的錢,給年嬪傳了無數新鮮熱乎的消息,可皇上硬是沒有一點放年嬪出來的意思!
且說,皇上是不禁止翊坤宮宣太醫的,份例也依舊是標準嬪位份例——養心殿年節下給妃嬪的賞賜裡沒有少翊坤宮的,內務府就不敢少翊坤宮的。
而自打信嬪有身孕的消息遞進翊坤宮後,翊坤宮已經宣了七八次太醫了。
年嬪是真的熬出了些病症,現在太醫院可不敢幫著翊坤宮扯謊,那脈案都是真真兒的。
妃嬪用藥的消息當然會送到皇后太后處,皇上那裡想必也會知道,可愣是石沉大海似的,沒有動靜。
為此齊妃甚至大著膽子,在皇上每月來長春宮探望她時,直接提了提年嬪:「據說年家妹妹很是可憐,人熬得就剩一把骨頭了。」還很是落了兩滴眼淚:「想來她也知道錯了,皇上寬宏大量,也好恕過她了。」
然而皇上似乎聽見了,眉眼深深抬頭看了她一眼。之後卻照樣石沉大海一般一言不發,很快用完膳就起身離去了,半句跟年嬪有關的話也沒說。
把齊妃憋得要命:皇上您這到底什麼意思啊。要是直接下旨再不放年氏,我也就死心了,您這大姑娘上轎似的不點頭也不搖頭的,害得我很糾結啊!
當然,齊妃不知道的是,她這些話倒也不算完全石沉大海,皇上出了長春宮的門,就直接讓蘇培盛尋人盯住長春宮。
齊妃的話勾起了他的好奇,他倒想知道,齊妃忽然提起年嬪,為年嬪說話到底是為了什麼。
年嬪跟齊妃之前可絕對算不上和睦。皇上不覺得齊妃是那種以德報怨的綿軟脾氣。更不是她自己口中的『大家都是姐妹,年嬪生病我這心裡也刀割似的』感同身受型。
她想讓年嬪出來,若不是為了年嬪好,只怕就是為了別人不好了!
到底是皇子生母,皇上也不會加給她莫須有的罪名,就讓蘇培盛素日盯著長春宮的舉動些。
蘇培盛心裡發苦接了這個差事。
除了十三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皇上對弘時阿哥的惱火了。每次弘時阿哥犯蠢,皇上周身都會有肉眼可見的一圈黑氣。
蘇培盛就很不願意接觸跟齊妃母子相關的差事,匯報的時候一定會被皇上遷怒的吧。
蘇公公懷念起給信貴人送賞時候的快樂了,那時候他第一次去送石榴物件,沒猜到皇上心意,皇上都沒發火呢。
但差事容不得他挑肥揀瘦,只好轉頭去安排人。這就是他要收張玉柱、常青等小弟的緣故了——皇上身邊第一秘書,也沒有千裡眼順風耳,精準打聽到消息是要人手的。
常青剛從蘇培盛這裡接了平素多盯著長春宮的任務,同日侍膳時就又接收了皇上親口吩咐的另一樁任務。
自打永和宮信嬪有孕,後宮的集體大膳房就撥出來兩個灶臺專門應對永和宮的膳食。然而這日皇上又加了一道吩咐:以後永和宮所需的菜蔬禽肉,一應食材都從前頭御膳房取。
皇上面上很淡然,對常青道:「不必驚動了人,只私下將朕的份例裡的瓜菜挪過去就是了。這事兒你去辦。」
常青審視著自己手裡兩個截然不同的任務。
既然已經下注了永和宮,那他一定要辦好這兩件差事。
[心]來自《[清穿]後宮升職專家》顧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