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史詩意味議論文
2023-07-05 16:08:51 1
面對大自然,也許人類自始至終有著弱不禁風的一面。公元2008年5月12日下午,如此的悲劇,實實在在的發生了,並且,是在我的身邊,地處祖國西南的四川盆地。現在,依然心有餘悸,回想那一刻,那短暫而又漫長的一刻,讓我真切感覺到了來自大地深處的吶喊,它仿佛就是古希臘傳說裡被壓抑了幾千年的野獸,在脫離枷鎖的束縛之後,傲慢地釋放著體內的憂傷,無視任何存在。
災難的突如其來,「混亂」一度代表了我內心最深刻的恐慌、焦慮,已經存在的精神坐標幾乎是在瞬間,隨著房屋、山巒的坍塌而坍塌,隨著人民的流離失所而流離失所。
我覺得自己就是天邊的流雲,就是田野裡的蒲公英,無所皈依。情狀類似新世紀以後的詩歌,始終沒有一個完全可以依附或者帶來點滴慰藉的依靠。
而詩歌作為「一門特殊的文學載體」,已經漸漸背離了大眾,大眾對詩歌的不關注幾乎達到了歷史的最低潮。我甚至為看見有人在不斷的唾棄、褻瀆詩歌表示無奈,但我只能無動於衷。新世紀以來,話語霸權的可能性,一直是讓我懷疑的、和不確信的。
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表達形式的不同必然導致個人本位觀念的差異,這個差異在一般情況下,會固若金湯,很難有較大改善。俗話講,江山易改變本性難移,正有此意。
地震面前,詩歌的命運似乎有了轉折,我不想直接討論它的具體的價值所在,我想我更多在意、關注的是它的史詩意味,即歷史價值。不管是網絡、媒體,還是報紙雜誌,關於地震的詩歌幾乎可以隨處可見,數量之巨、參與人數之眾、質量之高,均為歷史新高。可以說,像如此壯觀的「抒寫」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詩人們」紛紛以自己的感官出發,捕捉詩意,表達心底的哀痛、信念、感動、沉思,等其他的複雜感情。雲南著名詩人于堅語:「心是什麼,這個中國文化獨有的說法很難概念化。離開具體的現場,很難說什麼是心。但我今天可以明確地告訴人們,在中國四川汶山大地震是發生在人類身上的一切,完全可以證實心的存在。」
他認為大地震之後,人性開始回歸了,這個回歸不同於以往生命個體的回歸了,而是作為社會整體的回歸,是民族精神的回歸。
「大地震使我們重新尊重生命。生命就是生命,沒有錯誤的生命,沒有敵人的生命,沒有不值得珍惜的生命。痛心,就是痛惜生命,尊重生命。就是尊重生命不同存在方式,這是和諧的基礎。廢墟下的待救者沒有階級、沒有財產、沒有貧窮、沒有性別、沒有年齡、貴賤高低,紜紜眾生,一視同仁。一個字,救。生命高於一切,對於二十世紀以來的中國歷史,這樣的認識來之不易。這才是最根本的救。當我們拯救受難者的時候,其實是在拯救我們自己。最終得救的,是心。」這無疑是幸運的,一個有信仰的民族,在任何廢墟上都可以重建。
大量的地震詩歌正是這一信仰的體現。不管詩人怎麼寫,他(她)寫的是真情,不管別人怎麼讀,他(她讀的也是真情),很長一段時間我在思考詩歌的力量究竟是什麼。現在看來,已經不是問題的問題。經歷地震這一特殊時期,我不敢斷言詩歌的走向了,一切都還不確信,但我堅信,詩歌是有未來的,因為它本身就具備的史詩般的價值。
慢慢的,我把心靜了下來,有關地震的詩篇還在繼續。或許,明天恐慌就開始逃逸,陽光就要燦爛,詩歌就要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