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十四歲女孩留下千字遺書原文(留下遺書的15歲男孩)
2023-05-02 14:24:20
作者:林孤
個人公眾號:林孤小姐(ID:lingu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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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法國上映了一部劇情片——《玫瑰少年》。
從小就喜歡穿著女孩服裝的裡多維克,起初並沒有受到父母太多的限制與指責,然而隨著他的年齡漸長,他的言行舉止比過去更加嚴重。
在家裡他喜歡玩芭比娃娃、扭轉身軀跳舞;在學校裡,他喜歡上了與他同班的鄰桌男同學,一心一意想成為他的新娘。
整個顛覆性別的意念,讓所有的鄰居集體一致與他的家庭隔離,深怕自己的小孩會因此變得不正常。
一切不尋常的行為,導致校方以"會影響學校風氣"為由,將他勒令退學,這些讓他的父母在羞憤之餘,還請來心理醫師協助醫治他的病態。
然而,一切都是枉然的,他依舊是那位夢想成為女孩的裡多維克 。
「我們活著的這一生,就是在和整個世界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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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青島的,15歲的初中生, 就讀於嶗山區第八中學九年級2016級四班。下文是我的遺書。 我是同性戀。沒想到這句話我這輩子都未曾敢親自說出口。我的口中最多只有gay這個單詞。5月14日22時53分,青島嶗山區第八中學15歲男孩發微博後留下遺書出走。
接到網友報警後,00:17分,@青島公安110 公安部門立即處理,各部門連夜工作,5月15日6時58分,@青島公安 發微博稱:經公安機關各部門連夜工作,目前孩子已經找到,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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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柔弱是從小到大的,雖然也曾淘氣皮鬧,但也許是我們天生的屬性吧,我因為那所謂的「娘」,因為我的軟弱好欺 ,我是從小被身邊的人,學生們 、老師們、或者其他的人們諷刺挖苦,拳腳相加長大的。 我也知道,這是不少gay的童年經歷。不諳世事的我們不明白反抗,也不敢告知於老師家人、朋友,我甚至於不敢於自我肯定。我害怕、恐懼這個世界。身邊有人說我瘋瘋痴癲。我明白,那是我的保護色。在我嘗試融入世界失敗之後,我也曾嘗試用這樣的方式封閉自己,可結果可想而知,我就真的度過了我所謂的童年。因為性格軟弱,少了同齡男孩子的「陽剛之氣」,便被外人視作是「娘」;因為自己是個同性戀,所以心中恐懼,不敢告知身邊的人,自幼便被身邊的人譏諷嘲笑,拳腳相加。
被嫌棄的15歲的小男孩的一生。
他做錯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有做錯,就因為他和其他的男孩子有點「不一樣」,就因為他喜歡男孩子,他便不容於世,要遭到全世界的非議和牴觸。
2018年12月25日,因為明明在學校裡和同桌吵架,明明的媽媽便在家長群裡道歉,透露明明患有自閉症,她的本意是希望求得對方的同情和諒解,不料卻引發出更多家長的恐慌和攻擊。
家長集合一幫人投訴幼兒園的管理者:學校怎麼可以把一個「有病的孩子」送進幼兒園,必須讓他退學!
在輿論的重壓之下,懷孕的媽媽選擇帶著7歲的自閉症兒子在家燒炭自殺。
3個生命,母子三人,以這樣悲劇的方式,告別了世界。
在攜子自殺前,明明母親曾經在家長微信群裡發文:「我期望你遇到困局時有人可以向你伸出援助之手,別遇到一些把你逼上絕路讓你雪上加霜的人。」
涼薄世界裡,慈悲,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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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應該僥倖,我認為我的童年很短。小學五六年級時的我,已經開始朦朧地意識到自己的所謂異樣,我也記不清什麼時候的我了,因為看到知乎上關於gay的話題,因為有些答案的保護,我痴笑。但看到大部分的罵聲時,我的心都涼了,我深刻記得好幾個晚上,我看著、哭著, 到凌晨兩點多鐘,第二天,再披上偽裝。那是一種與世隔絕的孤獨感。我家人口中我所謂的成熟,是用我的淚澆灌出來的。我的童年,也無始無終,沒有所謂的天真爛漫。1994年,高爾基的自傳長篇小說三部曲——《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正式發布。
以自己的童年、少年和青年為素材,描寫了俄國十九世紀七八十年代廣闊的社會生活,表現了這一時期俄羅斯勞動人民經歷的艱辛痛苦,以及開始走向充滿希望的新生活的過程。
「我幻想奇異的冒險,幻想去實現偉大的業績,我不期望旁人的幫助,也不期望幸運之神的降臨,在這艱難困苦中,我的意志變的越來越堅強。我開始懂得,一個人就是在周圍環境作鬥爭的過程中成長起來的!」
我們一路奮戰,不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而是為了不被這個世界改變。
我們活著的這一生,都是在和世界抗爭,我們的抗爭,也只是為了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
最艱難的決定,要用最堅強的意志。
最美豔的盛開,要從最勇敢的反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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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我,因為成績的緣故,倒不會有人去過分的欺凌我。可實際,我也明白,一切只是因為我的光環,我清楚地看著在嶗山八中,同學校的,有個女性化的同學,被同學、老師挖苦,諷刺,完全就是欺凌。而我只能看著。我的孤僻,建立在我所謂的自尊上,而恰巧,我的班主任,那位優秀的語文名師。陳鋒,他是位古板的老師。初中的兩年多裡,我受他的棍棒之苦,也許也就是因此,我更加自閉,偏執。我也不得不聽著他的思想。所謂陰陽結合,所謂新時代的變態,所謂陽剛之氣,男耕女織。誠言,不只是他,我的諸位老師們多在關於gay的話題上,表達過厭惡、埋汰、甚至於挖苦、諷刺、謾罵。我受夠了。初中的時候,任何一個光環加持,你都能夠收到別人的喜歡和尊敬。
學習好、長相好、籃球打的好、轉筆轉書轉的好、字寫得漂亮、唱歌好聽、畫畫好看、會彈鋼琴、會彈吉他、會打架子鼓、文筆好會寫文章......
任何一項「才能」,你都會招人喜歡。
但是與此同時,任何一樣「缺陷」,你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學習成績差、長得不好看、很胖、個字矮、有點「娘」、同性戀、這些都會讓你成為別人譏諷嘲笑的對象。
《奇葩說》有一期的辯題是:我出櫃了,我該不該向父母坦白?
蔡康永在節目裡哭著說,我們並不是妖怪。
高曉松安慰蔡康永:不只是同性戀讓人瞧不起,胖子、矮子、窮、醜,都會讓人瞧不起。
自閉症兒童,抑鬱症患者,身體有缺陷的殘障人士,有些人都會對他們進行言辭刻薄的直接嘲諷:「這些人都是精神病人,是怪物,是妖怪,是不容於世的人類群體。」
一輩子不長,一定要活出真實的自己,你不是聖人,也不是妖怪,沒必要活在別人的眼裡和嘴裡。
你要勇敢前行,不能把這個世界,拱手相讓給那些你從心底就鄙夷的人。
同時,你要忠於自己的本性,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記住,能夠讓你從心底感動的事,一定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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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發現,自己的情態越來越失控,我匆忙地向母親告知出櫃,她似乎接受了,我還是越來越趨向於破釜沉舟,我越來越趨向於選擇一死了之。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我也明白,這不是所謂的堅強勇敢,反而是懦弱的極致。我儼然只會逃避了,躲避開一切。活在我的一方天地裡。不敢去面對家人。慢慢地,我也變得不懂如何與家人溝通,我的身上長滿了尖銳的刺,我的逃避,傷害到了我的家人。我知道,我對不起她,我的母親。我愛她。在我小時候一場大病時,她陪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在醫院的寒冷夜晚。我忍受不了自己。許多人一輩子,終其一生,都只是為了活成父母眼中期許的樣子。
讀書時用功,將來金榜題名;相親時順從長輩的意見,將來洞房花燭;結婚後努力掙錢養家餬口,然後對孩子的教導和盼望,又延續了上一輩人的期許.......
一代一代,都是這樣在父母的期許中長大成人的。
電影《激戰》裡有一段很扎心的臺詞:
「我30歲的時候,就已經有自己的一片天了,你呢?你什麼都沒有,你什麼都做不到,林思齊,你沒有用啊你,你被別人瞧不起啊你!」
「爸,我只是不想接你的班,西裝革履的假模假樣的在酒桌上飯局上相互吹捧勾心鬥角,我就想活得,真實一點。」
林俊傑出道16年,創作了上百首歌曲,為的就是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不必回去接手父親的百億集團。
林思齊在擂臺上倒下去的時候,只是為了向父親證明,人生不怕失敗,失敗者缺少的,只是從頭再來的勇氣。
既然上了臺,就不要怕,怕,你就會輸一輩子。
林俊傑在音樂舞臺上曾經和歌迷坦露心聲:一輩子不長,希望大家都能活成自己的樣子。
在這個璀璨星球上,每一個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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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一個懦弱無能,又自以為是的渣男。我的母親在他身上受盡了苦。在我封閉的這一段時間裡,他用斧子砸了我的房門,他與我打了一架。我掐住他的脖子,然後又鬆手了, 我沒有外力抵抗,單方面挨打。他抓著我的頭狠狠地往牆上撞,拳頭一遍遍落到我的身上。我真的受夠了,就像我前面所說的,我越來越趨向於破釜沉舟。我希望他能把我打死。他被攔住了。恰巧我姐回家....2006年11月30日,電影《父子》在中國內地上映,由郭富城、楊採妮、吳景滔、林熙蕾主演。
影片講述了一個小孩的父親是個濫賭的混混,失望的母親遠走高飛;之後被打斷腿的父親開始讓小孩偷東西,一次小孩失手被失主逮住,而父親則落荒而逃。
父子再次相見已是10年後,父親希望得到兒子的諒解,但兒子卻咬下了他的耳朵......
《少帥》中李雪健老師有一段臺詞:
「兩千年以來,中國式的父子關係從來都是對抗的。兒子不願意屈服在父親的權威之下,父親不願意放下架子在兒子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
一個叛逆,一個固執,兩相碰撞,便是深遠長久的隔閡。
子不知父,父不知子。」
這輩子,沒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流浪了26年的「大師」沈巍,內心感到很遺憾。
既未能出將入相,也未能憂國憂民。心有豪言,夢有壯語,終不能張口一言。
小的時候撿垃圾被小朋友笑話,長大以後撿廢紙丟了工作。
沈巍的一生,終究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如果你提前知道自己將要過得人生,你是否還有勇氣,去面對這一切?
2012年,沈巍的弟弟找到了他,說父親不行了,也許這就是最後一面了,見還是不見?
前世冤家,今生父子,沈巍選擇了妥協。
剪了頭髮,借了件乾淨的衣服,流浪多年的沈巍,回了家。
在上海長航醫院見到了父親。
十年生死兩茫茫。看到兒子,父親終於流下了眼淚,緊握住兒子的手,說你本可以在學習上有一番成就的,全因為我……然後一直打自己耳光。
沈巍也是泣不成聲。一聲「都過去了」,父子二人終於達成了和解。
流浪漢沈巍失了理想丟了夢想,心中自然也是怨恨父親的,當風燭殘年的老父親臥病在床時,沈巍還是選擇了原諒。
許多時候,我們不是放不下過去,而是忘不了傷痛。
有人在指責留下遺書離家出走的15歲男孩,不理解父母,誰又為小男孩想過,他的父母也是不理解他啊。
2019年4月17日晚上10點左右,上海盧浦大橋發生了一起跳橋事故。
據調查,跳橋者為一名17歲在校高二男生,經120確認當場死亡。
據男孩的母親反映,兒子因在校與同學發生矛盾,遭到了她的批評。當她開車行駛至盧浦大橋時,兒子突然跑出車門縱身跳橋......
沒有哪一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但是有多少父母真的理解自己的孩子?
他才15歲,他只是喜歡一個男孩子,他有什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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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手,一塊骨頭被打到兩面脫位,住院,手術。醒來,我又看到了當年在病房的母親。我不敢告訴她.... 昨天,我拆下了手上的繃帶,疤痕,赤裸裸的展現在我的眼前。 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裡是何滋味。那個男人,當年家暴我的母親,如今..... 剛剛,我的家人衝進我的房間,謾罵聲充斥著我的耳道。我信任的人,質問我,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變態...恍惚間,我明白了,世界上能接受我的也許也只有我的母親,或者她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自欺欺人。其他人,那些所謂的親人,偽裝下,有的只是我的光環帶給他們的談資—我家的孩子又考了級部第一,又拿了什麼什麼獎......7歲,想出去玩,媽媽說,你今天第一天上學,要好好讀書,不能貪玩啊。
13歲,初一,想出去玩,媽媽說,你剛剛升了初中,是你打基礎最重要的時候,可不能鬆懈啊。
16歲,高一,想出去玩,媽媽說,你現在是高中生了,將來要考個好大學,哪裡還有時間去玩。
19歲,大一,想出去玩,媽媽說,現在大學生到處都是,你已經沒有競爭優勢了,你要考研考博,出國留學,成為海歸博士,不能掉以輕心啊。
28歲,博士畢業了,媽媽終於說了「你可以出去玩了」。
我一臉茫然:玩?和誰玩?玩什麼?我現在要認真看書,不然將來怎麼像你一樣把我的孩子也教育的這麼「優秀」呢?
不可否認,我們活在一個充滿功利的世界裡。
衡量一個孩子是否優秀,關鍵在於他考試成績好不好;衡量一個成年人是否優秀,關鍵在於他一年掙多少錢。
身邊最親密的人,只會關心你飛得高不高,很少有人願意關心,你飛得累不累。
是要在別人的眼裡,「成功」的過完這一生?還是要在自己的心裡,「快樂」的過完這一生?
人各有志,不要把你的個人意志,強行加到別人的身上。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強行要求孩子怎樣過完這一生。
尊重別人的生活,理解別人的人生,不驚不擾,也是一種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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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也許活著是更好的選擇,我可以有大好的前程,我可以有機會看到世界變好,變得開放,包容。可我等不到了。我真的受夠了,你們是我最後的樹洞,很抱歉,我把沉重甩給了你們,也很抱歉,我從頭到尾都是懦弱的。我真的希望我能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可實際上 ,我一無所能。我知道,中國不可能有石牆暴動。這個民族太能忍了。唉,我真的,有些情緒,難以表達。"石牆暴動事件",在同性戀維權的歷史上是一個標誌性的事件。
石牆暴動是指發生在紐約的一次同性戀者和警察間的一系列暴力衝突。這次騷亂開始於1969年6月27日星期五,在石牆旅館外,格林威治村的同性戀住所。
"石牆"被認為是美國乃至世界現代同性戀權利運動的起點。
它是第一次有同性戀者拒絕警方的逮捕。
在石牆騷亂以前,警方對同性戀酒吧和夜總會的搜捕行動是城市同性戀者生活的一部分。
警方通常會登記出席的人的姓名以便用於報紙的刊登,然後把儘量多的同性戀者押上警車。
接吻、牽手、甚至在同性戀酒吧出現都是被逮捕的理由。
它引發了美國同性戀群體維權的行動,並擴展到世界範圍內。
一個強大的同性戀維權組織"同性戀解放陣線"成立。
高中的時候,班級裡有一個「特殊」的男孩子,他是雙性戀。
有一天中午,他突然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圍觀者盡情諷刺和嘲笑謾罵:
「到底是跟男朋友分手了,還是跟女朋友分手了啊?」
「還好意思在這裡哭,要不要臉啊?」
實在看不下去了,我拍桌而起直接暴走:「你們TMD的說夠了沒有,看人家哭你們很開心是吧,你們還有人性嗎?」
畢業留言本上,大家一致抵抗拒絕給這位男生寫畢業留言,我成了「另類的怪胎」,堅持給他寫了留言: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恨你,你也會遇到一個願意為你抵抗全世界的人,在這之前,你要勇敢,要倔強,要活下去,直到那個人的出現。人生路,很漫長,祝君安好。」
十年過去了,我仍然記得他給我的留言回信:
「謝謝你,沒有把我當成怪胎。」
無法逃脫的,叫做宿命;自己抗爭的,才叫命運。
除了你自己,沒有人可以決定你未來的樣子。
你要勇敢的活著,堅強的撐住,十年驚醒寒光夢,日升月落潮起時,你會等到,曾經傷害你的那些人,那一句真摯的道歉。
生而為人,玫瑰少年,你不必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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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因我的懦弱而致歉。誠言,我真的並不無辜,但我也確實無罪。如果說我曾有勇氣面對千軍萬馬,也確實,身後的人可以將我一刀斃命。我決定用最極端的方式解決問題.... 我愛你們,善良的、美麗的、有良知的人們,我相信你們能構造合理的世界,若有天堂,我必祈禱以祝福.... 我希望,我的故事,能給你們,成為你們發聲的一份微薄之力。@同志之聲「如果說我曾有勇氣面對千軍萬馬,也確實,身後的人可以將我一刀斃命。」
讀到此句,紅了眼眶。
這個世界上最絕望的事,就是當你身處絕望的境地時,你最親密最信任的人,也要給你一刀。
誰把誰的靈魂 裝進誰的身體?
誰把誰的身體
變成囹圄囚禁自己
亂世總是最 不缺耳語
哪種美麗會喚來妒忌
你並沒有罪 有罪是這世界
生而為人無罪
你不需要抱歉
——《玫瑰少年》.蔡依林
2018年9月30日,我的好友程飛,選擇了跳樓自殺。
在經歷了公司破產,投資失敗,虧損幾百萬之後,妻子責罵,父母指責,嶽父嶽母的厲聲斥責,似乎一瞬間,他成了最大的罪人,被全世界拋棄。
「我每天最絕望的時刻,就是回家進門的那一瞬間,冷言冷語冷眼相待,猶如身處監獄,只有一歲的女兒,看到自己會笑,讓自己感受到一點點活著的氣息。」
最終,沒能扛住所有人的罵聲,程飛選擇在國慶節普天同慶的前一天,結束了自己32歲的生命。
「我恨過這世界,卻從未想過要放棄你們。對不起,我很抱歉。」
這是程飛最後一條朋友圈。
後來我修改了一下,寫了長文《我恨過這世界,卻永遠深愛著你們》。
我視你如命,你卻將我一刀斃命。
你不是兇手,我卻成了罪人。
唯一慶幸的是,這個留下遺書的15歲的小男孩,被警方找到了,撿回了一條命。
所有處在人生絕境中的人,生與死的距離,不過只是一步的距離。
往前一步是人生,退後一步是黃昏。
無論有多難,都要活下去,活著,一切才有可能,人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你知道嗎?我活了32年,沒有一天是為了自己而活著,我從未想過害人,平生也從沒幹過壞事,為何會搞成今天這個樣子?」
流浪大師沈巍面對鏡頭時,也曾坦言:
「我原本以為像我這樣的人,可以為社會做一點貢獻,可我怎麼也沒料想到,自己竟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我從小受儒家教育,想做個政治家。坦白講,我想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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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荒誕怪異的世界。
遭受了校園霸凌整整10年的女孩王勝男,回家告訴父親時,父親給她的回應是,「人家爸爸是當官的,我們惹不起。」母親給她的回應是「你好好讀書就是,哪那麼多事,你自己沒有問題?人家好端端的無緣無故的會欺負你?」
隱忍了整整十年,王勝男決定訴諸法律,把當初造謠中傷她的那些人,送上了法庭的被告席,送進了監獄。
「這十年靑春,無法彌補,不遺憾嗎?」
「不遺憾,如今我還活著,也結婚生子了,老公對我很好,孩子也很可愛,我心中也就釋然了,不再怨恨了。」
這是一個堅強的、獨立的、傳奇的少女涅槃重生的故事。
在輿論的重壓之下,懷孕的媽媽選擇帶著7歲的自閉症兒子在家燒炭自殺;因為不堪忍受公婆的打罵,28歲的年輕媽媽,帶著兩個兒子自殺。
這是兩個讓人極度悲傷的悲劇,並且,這是一個已經無法再改寫的悲劇。
「當你覺得自己不容於世的時候,其實恰恰就是你應該更加強大的時候,因為你要活著勇敢的告訴全世界,你們錯了,我不會認輸,向死而生之後的涅槃,才是最酷的人生。」
每個人都成為了中庸,你卻變成了特立獨行的「怪胎」,你活成了他們不敢的樣子。
忠於自己內心的人,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少年,你才15歲,你的人生之路才剛剛開始,你無法想像無法預料十年二十年之後,你的人生會演繹怎樣的精彩。
穿過荊棘的叢林,踏過冰冷的河流,跨過熾熱的火山,青山烈日之下,你才能看見自己的浪漫繁華。
手捧玫瑰,無懼黑暗和刺痛。
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人間最美妙的絕唱。
凡是殺不死你的,必將使你強大。
世上只有一個鋼鐵俠,也只有一個你。
以血肉之軀,承鋼鐵意志;以凡人之力,比肩神明。
此文,奉獻給所有勇敢活著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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