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鳳凰古城旅遊攻略800字介紹(旅遊邊城雜記湖南湘西鳳凰)
2023-07-11 13:54:52 1
邊城雜記 湖南湘西鳳凰 旅遊散文隨筆
邊城雜記
沈裕慎
多年前,讀沈從文先生的小說《邊城》,枯藤老樹城牆,溪邊白色小塔,小橋流水人家,沈老先生以家鄉鳳凰古城為背景,把一副古老靜止的邊城風景,展現在我眼前。於是,我不只一次地在夢裡勾勒著鳳凰古城裡的風景,更猜想著能不能在鳳凰城裡找到小說中的主人公翠翠,假如找到,她肯定也變成了一個比她爺爺年齡還大的老大娘,她肯定也落伍啦!
鳳凰地處湖南湘西自治州南部,為我國歷史文化名城,也是湘西的世界級的「名片」。鳳凰歷史悠久。關於縣名,據《鳳凰廳志》記載:「鳳凰之名因山受」。在縣城以西50裡有一名山,其山處於群峰之中,形狀若鳥,昂首展尾,人們為取吉祥,稱為鳳凰山。鳳凰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唐朝。縣誌上記載:唐垂拱三年,設渭南城。其間歷經無數風雨,城始建於清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經歷300年風雨滄桑,古貌猶存。現東城樓和北門城樓尚在。城內青石板街道,江邊木結構吊腳樓,以及朝陽宮、天王廟、萬壽宮、大成殿等建築,無不具有古城特色。
我們一行人一下飛機就上了麵包車,鳳凰之行開始了。考斯特轉過一道又一道彎,觸目所及,都是山。路窄了一點,見窗外的青山綠水,沒有片刻消停過,讓我目不暇接,還讓我浮想聯翩。更讓我感驚訝,這大概是我從未見過的如此繁忙的盤山公路了,各種客車在徒峭的山路上,盤上轉下,來來往往,走了近四個小時才到達了鳳凰。在我的印象裡,鳳凰古城才算是湘西。沈從文先生說,鳳凰不過是黔北、川東、湘西,極偏僻的一個小點,這一點也稱邊城。
當進入邊城的時候,我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了,古城依山傍水,清淺的沱江穿城而過,江流舒緩,江面如鏡,舟行款款,如滑動在玻璃之上。紅色砂巖砌成的城牆,佇立在岸邊,日夜守望沱江,南華山襯著古老的城樓與連接兩岸的虹橋。城樓還是清朝年間的,鏽跡斑斑的鐵門,還依稀能看出當年威武的模樣。古城、廊橋,連同身後的青山一起,倒映在沱江清澈的波光裡,和諧、淡雅。我進入古城才六點,正在黎明中甦醒。但是,趕早的旅遊團的遊客們,已經遍布在街頭巷尾。勤勞的邊城百姓,有的做起了早飯,有的開門做生意,還有的在清掃街面。
我坐在虹橋北岸的店堂裡,品嘗著當地最具特色的早點米豆腐和綠豆面,靜觀旭日染紅沱江南岸的奪翠樓。據說,那個地方就是沈從文先生筆下的翠翠經常玩耍、欣賞沱江風光的地方。我大為不信。又聞,此處以後成為了著名國畫大師黃永玉的畫室,東眺萬名塔,西觀廊橋,下俯碧清如玉的沱江水緩緩流動,以及江上飛行的舟船,確為奇妙佳處也。那一刻,霞光漫過天際。
清晨的江面,波無痕,水無影。沱江的橋也是我所見過的橋梁中最具特色的,幾乎不能被稱為橋了,就是一個個石墩矗立在譁譁的水流中,人一個挨一個地往前走,面部表情有點僵硬,是怕一不留神就被河水衝走吧!
鳳凰古城的吊腳樓,是鳳凰人最具想像力的傑作,它像空間神符般的詛咒,又像時間板結中脫落的歌聲,瀰漫著深奧古拙的原始氣息。吊腳樓因河的繁華而繁華,昔日水手粗獷的船工號子,引來了一群群雋美的女子住進樓裡,她們是水手的附屬品,就像船兒是江河的附屬品。於是,在吊腳樓裡,演繹了一幕幕死去活來的愛情故事。
當我看見房子僅僅靠幾根木柱立在河邊旁時,不僅為之捏了一把汗。乘著小船在鳳凰古城的母親河——沱江划過,我看見了古城百姓最樸素的生活,上遊洗菜,下遊洗衣;老婆婆在河岸邊,用棒槌使勁地敲打衣服。船家的汗水順著臉頰滴入母親河中,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一個詞——飲水思源。
鳳凰人有了沱江,就有了一個個溼漉漉的日子。橫亙的大山,阻隔了陸上交通,卻使這座湘西小城的江河故事不斷地豐富起來。他們把故鄉出產的竹麻、染布、水銀、硃砂、生漆、白蠟,用船運進城,又從城裡載回布帛、鐘錶、罐頭、白糖、火柴、紙菸。靠近江河就是靠近誘惑,船筏則牽出了鳳凰人一個個甜蜜的生活細節。端午節賽龍舟、趕鴨子的風俗,一直為鳳凰人所津津樂道,那熱鬧的場景延續至今。鳳凰的水是平和的,一如今天鳳凰人平靜的生活;鳳凰的水是清澈的,似乎又與鳳凰人成了一種永恆的心靈映照。
的確,鳳凰的美,是那種透著靈秀與文化沉澱的醇厚之美。出生在這座古城的國畫大師黃永玉先生曾經這樣評價。古城山靈水秀,人傑地靈。文學巨匠沈從文、抗英名將鄭國洪、南北大俠杜心五、民國總理熊希齡、著名歌唱家宋祖英……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明珠,閃耀這個古城的上空熠熠生輝。古城的魅力,除了深厚的湘西文化韻味,還有心靈手巧的人們打造出來的精美銀器,編制的土家織錦,熬製的美味薑糖等等,琳琅滿目,無一不讓你流連,傾囊為快。
到了古城,我在街上尋找當年翠翠常年享用的魚蝦。狹窄的古街旁,各式各樣土得掉渣的餐館招牌,首尾相銜,隨便找家坐定,專點當地產的土菜。沱江孕育著的水產品真的很袖珍,蝦似米粒,蟹如豆瓣,魚同拇指,全被廚師下鍋的辣椒淹沒,我不是在吃,準確的說是在嚼,連殼帶刺全部嚼爛,和著唾沫送這些蝦兵蟹將入肚。我真想知道,當年翠翠吃的魚蝦,是不是這般袖珍?出了餐館,我看到兩艘穿梭在沱江上的電魚船後方才明白,竭澤而漁,這魚蝦怎能躲得過上百伏的高壓。鳳凰人在感謝上蒼保留了三百多年的古城時,理應維繫它的生態。
傍晚,沱江吊腳樓已經沒了當年翠翠淳樸和靦腆的韻味,改建成「根據地」、「流浪者」、「情人苑」等小酒吧,成為孤獨者和結伴人的天堂。與「神七」同步的年輕人,完全超越了翠翠那個年代,成雙結對地來古城,喧囂發洩心頭的憂鬱和孤獨,尋找一份快樂、一份自由。吉他、電貝司、爵士鼓,還有就是姑娘小夥張紅了臉在聲嘶力竭地唱歌,讓古城充滿活力。
同樣充滿活力的還有沿街的銀器店,雪亮燈光下,苗族人把原本屬於他們製作銀飾的專有技術,裸露在小巷裡敞開表演,供人欣賞。經不起誘惑的姑娘們紛紛解囊,買下了銀飾品還久久不願放入背包,爭相試戴,相互比劃,發出一陣陣充盈著滿足的笑聲。我們的導遊苗族姑娘小宋還說客人們買得不多,她自己嫁人時共戴銀飾整整25斤,我想,當年,翠翠要是也能夠像今天的姑娘這樣隨便挑銀戴飾,自由地嫁老二,那麼,《邊城》裡的一艘擺渡船,一座水碾房,一排吊腳樓下,不再是她戲中薄薄的悽涼。今天,看到這些不滿10歲的鳳凰女孩,也學著翠翠當年用虎耳草編織的花環和蘆葉編織的螞蚱,以一元一隻的價格兜售給遊人時,把自己融入到市場經濟的大潮裡了。一切像在沈從文筆下的鳳凰,卻又不像,在似與不似之間。
是的,祖國30年的改革開放,把翠翠夢裡的歌聲完全化為現實,這裡有山澗平坦公路、電氣化火車。同仁飛機場,一座通四海天涯、迎八方遊客的古城,肯定是沈從文當初寫《邊城》時始料未及的,更是我夢裡無法想像的。
本是想來再看看沱江的,夜晚的江水,靜靜的流動著,黑色之上搖晃著霓虹的燈光。
白天感覺它的古老,夜晚感覺它的現代。
晚上的古城,與白天又截然不同。一過南華門,不由地驚嘆起來。站在橋上望去,沱江兩岸隔成一片燈光世界。夜鳳凰的燈光世界,比上海的外灘還要有光彩。彩色的燈光下,沱江兩岸風情更濃、意趣盎然。我雖然坐在岸邊臨街的店裡,一邊喝綠茶一邊看江景,心裡卻是坐了船搖櫓出江了。鳳凰,原本入夜應該靜謐的,此時被喧囂攪得心浮氣躁。想到雲南的麗江,今夕一樣被年輕人的歌聲唱得臉紅釅釅的,一副欲醉將醉的容顏。哎,鳳凰,比起白天尤其是下雨天,少了些許清秀、淡定、從容,然也增添了許多外力的作用。不過,鳳凰自身是高興的,沉寂太久,她也要憑藉燈光照嫵媚、藉助歌聲抒胸臆。而我,今晚卻要反其道而行之,沉思默想她的前世今生,希望可以悟出一點什麼。
這時,滿大街的夜排檔,熙熙攘攘的遊客,人擠著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淘寶,酒吧的喧鬧聲,小販的吆喝聲,把整條街搞得有聲有色。夜晚的鳳凰是個不夜城,幾乎每座房子都用色彩斑斕的霓虹燈裝扮起來,在沱江上花燈飄蕩。據導遊小宋介紹,放花燈就是許個好願,把花燈放入河中就行了。在沱江的夜色中,月掛高樓,河的兩岸盡在燈火輝煌中,好一派歌舞昇平的夜景啊!——難道是誤入槳聲燈影的秦淮河了嗎?鄰座的朋友去唱歌了,我移位靠近窗前,雖然剛才一座之隔,但是風景大不一樣。我看對岸燈影勾勒出的建築輪廓。再細看眼下的瓦片。在白織燈的光輝下次第抽出一絲絲肌理紋路,甚至顆粒狀的碎屑也不再婆娑,只有燈光的倒影在水中搖曳,潺湲地漣漪遠道而來,雖不能興風作浪,也要努力吹皺一河沱江水。室內引吭高歌,窗外孤芳自賞,求不同則取向有別。良宵夜景,於我乃閒坐一凳,綠茶一杯足矣。
我醞釀著,如何著文記趣。在這個天下聞名的沈從文故裡,我不敢造次,但又何嘗不想寫出我的惆悵我的歌,寫出只有屬於我內心世界才有的一己之文章。
迪斯科音樂響起來了,無人不動,我不動,心動人不動,我能守恆。我把頭探出窗外,欲將沱江比麗江,水多山少有何妨?木窗上,掛滿了旅人的心箋,寫不盡對鳳凰的安謐的鐘情和眷戀。我也自忖:再回來,不知今夕是何夕?就此一篇羈留天涯的拙文吧,它一直念想著今天的鳳凰,也縈懷著遠古的那個與世隔絕的鳳凰,包括現在被攪亂和融化了的鳳凰。
雖然夜鳳凰已完全不同於沈從文筆下那寧靜古樸的鳳凰城,我們沒有因懷舊而拒絕它。畢竟時代不同了,社會有了新的發展需要,燈火勾勒的色彩,也實實在在地給人以別一種的審美愉悅,再說,也合鳳凰城的含義,鳳凰便是在大火中涅槃騰飛的。
鳳凰古城不大,但很美,那是一種透著靈秀與文化沉澱的渾厚之美。那清澈的沱江水,古老的吊腳橋,青石板路,古色古香的客棧、商鋪,還有那淳樸的鳳凰人。這一切,鳳凰適合一兩人去慢慢品讀,無論老街、小巷或者河畔,慢慢地走,無須說話,不需表達,自己與她已慢慢融為一體,把我的想像綿延得更加空靈、悠遠。
鳳凰的旅遊廣告上面寫著:為了您,我已候等千年。同樣,有著滄桑歲月的鳳凰古城,我不能盡述她的點點滴滴,但無論如何,我曾走過,留下了我的足跡,把這麼多的感動,深深地烙在我的心裡。正如一位詩人所寫:「天空沒有痕跡,但鳥兒已經飛過。」
沈裕慎,本名裕生,筆名袁亮、沈泂等,1942年11月出生於上海安亭,江蘇省崑山市花橋人,大專學歷,中共黨員,高級經濟師。1961年12月入伍,1969年4月從海軍舟山部隊復員進入工廠,擔任過廠黨委秘書、廠辦主任及職工大學校長、副廠長、廠長等職。期間,參與創辦《中國儀電報》和《勞動信息報》。現已退休。
在北京、上海等全國各地的報刊、雜誌上發表百多萬字,並在多次徵文中獲獎。著有《信仰的追求》、《紫氣東來》、《一頁知春》、《風荷記憶》、《風荷隨筆》、《我的花溪情緣》、《心在山水間》、《風荷憶情》等散文隨筆集。散文作品曾入選《中國當代文學作品精選》、《建國六十周年中國作家詩文大系》、當代作家經典叢書《中國當代散文精選280篇》、《中國當代散文作品選》、《當代遊記散文大典》、《中國散文大系》、《全國作家散文精品集》及《中國當代作家代表作》等書籍,具有一定的影響力,系上海百老講師團成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上海市作家協會會員。
策劃組稿:蘇白傳媒旗下 現代印象(北京)文化傳媒工作室 文學事業部(第一事業部) 原 主任編輯 軒雨幽冉
發稿編輯:蘇白傳媒 CEO 、編審:鄒劍川
選自蘇白傳媒、未來趨勢、天津人民出版社聯合出品圖書《風荷憶旅》
我公司及其關聯、合作公司機構擁有版權
投稿、版權、稿費:[email protect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