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收到兒子簡訊言情(故事得知我懷孕)
2023-07-30 15:38:42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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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生了場病後,醫生說我很難懷孕,
所以當得知我懷孕時,男友很高興,而我卻十分冷靜:
「可是,孩子不是你的。」
1
林楚圍了條淺灰色的披肩站在冷風口,眼無波瀾地看著外灘上偶爾駛過的輪船,東方明珠的倒影落在江面上,被波動的水紋輕柔撫慰。
許久之後,她看累了,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回過頭就看見言宇站在她身後,目光深遠地望著浦東最高的那棟樓。
林楚牽起言宇的手,將兩串鑰匙放在他的掌心,「我父親今天出獄,已經轉機去加拿大了。我們的關係到此結束,好不好?」
言宇站著不動,卻將手裡的東西奮力往外一扔,樓下的遊泳池濺起了兩圈漣漪,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林楚早已料到他的反應,只是無奈地低下頭,拿起沙發上的手袋準備離開。
靜謐的客廳裡只剩下她的高跟鞋與地板接觸的聲音,震得言宇的心一陣一陣地疼。
她走到樓下,剛剛拉開大門,就聽見言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陪我吃頓飯吧!最後一次。」
林楚何曾聽過言宇這般低聲下氣的請求,心中一軟,終究還是將打開的門合了上去。
言宇知道林楚沒有恐高症,所以安排了觀光餐廳。
晚間八點,兩人穿著十分正式的禮服出現在這裡,林楚往下一看,腳下踩著燈火璀璨的夜上海,夢幻迷離,瑰麗難言。
言宇紳士地替她拉開座位,待她坐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腿有些發軟,胸口悶悶的,甚至有些噁心。
悠揚的鋼琴曲從不遠處飄了過來,落在林楚耳邊,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也不自覺地動了起來。
不過,片刻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她又想起那指骨碎裂的聲音,引起她一陣心悸。
言宇是個極其細緻的人,很快便看出她的神色異常,「今晚的菜不合胃口嗎?」
林楚搖了搖頭,啞然地笑了,「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言宇拉起餐巾擦了擦嘴,舉起桌邊已經醒好的紅酒,放到薄唇邊抿了一口,呢喃般輕聲說道:「但願,多年後,你想起我時,不會將我歸到『不太愉快的往事『裡去。」
那一刻,聲音在空氣中傳播的速度似乎減慢了許多,一分鐘之後,林楚才聽清這句話。
她也舉起紅酒杯,卻猛地喝到底,嘴角落了一滴嫣紅,「今夜之後,如果你不再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我將永遠把你放在『愉快的往事『裡。」
她能清楚地看見言宇眼中閃動的痛意,可她無能為力。
「明天,我會把辭呈交給池總,請你不要像上次一樣,把它扔進垃圾桶。」
「為什麼非要這樣?再過兩年,我就調回美國總部了!你何必要放棄多年辛苦打來的江山?」
林楚搖了搖頭,「不是因為你。」
她抬眼便對上言宇疑惑的目光,仿佛有一種巨大的力量要將她看穿。
「為了你太太。」
言宇不由得一震,有些頹然地靠在椅背上。
「如果你能理解我每次在公司看見蘇韻時心中的愧疚與慌亂,你就能體諒我的選擇。小三不是誰都能當的,至少在我尚有迴旋餘地的情況下,我是不願意的。」
言宇微微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已經跑到嘴邊的話。
深夜十二點,喧鬧繁華的都市也漸漸冷靜下來,車子在三環路上暢通無阻地跑著。林楚和言宇坐在後座,各自望著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林楚莫名地感到一陣噁心,正想找個袋子,言宇已經把嘔吐袋遞了過來。
她的胃裡騰波鼓浪,將今晚吃得所有東西都嘔了出來,車廂裡瀰漫著一股酸臭味,言宇不動聲色地打開一瓶水,送到她嘴邊。
「你這是怎麼了?一杯紅酒就讓你吐成這樣?」他的問話帶著不容置疑的疑問。
胃裡又泛起酸水,她趕緊拍了拍司機的肩膀,「我受不了,麻煩你靠邊停下來。」
車子一停下,林楚立刻推開車門,跑到綠化帶上,蹲在樹下嘔起酸水。
言宇站在一邊看著,見她吐完了,才給她遞上一張面巾紙,「懷孕了!」
林楚不打算瞞他,也知道瞞不過,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言宇深邃如墨的眼眸中頓時亮了起來,如同白晝的星光。
「可是,不是你的。」林楚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又讓他落入了冰窖之中。
得知我懷孕,總裁男友十分高興,我卻開口「孩子不是你的」
言宇臉上寒意十足,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著,「林楚,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你要知道,你開不起。」
林楚沉默了片刻,扶著樹站了起來,「三個月前,我去慕尼黑出差,回國前一晚,在酒吧喝醉了,發生了一夜情。」
言宇的身子晃了一下,林楚去德國出差那一回,的確消失了一整個晚上,以至於錯過了早先預定的航班。
他向她伸出手來,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般,「夜裡風涼,回去再說。」
「你不生氣?」
「生氣有用嗎?」
「我以為……」
「你以為我聽到一夜情,會掉頭就走?20歲的我,可能會,但是現在的我,不會。」
林楚一動不動地站著,良久,才開口說:「鞋子髒了,不想弄髒你的車。」
言宇猛地一拳打到樹上,震得樹葉都害怕了,齊刷刷地往下落。
他極力壓住自己憤怒的情緒,「我再說一遍,回去。」
林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還是跟著他上了車,不過,她把高跟鞋留在了樹下。
2
言宇遵守了承諾,第二天放她離開,可是,她卻走不了,因為,她受了涼發起了高燒。
言宇立即將她送入醫院,順便檢查了她的身體情況,當他親耳聽到胎兒已經三個月大的時候,坐在椅子裡沉默了許久,看來,林楚真得沒有騙他。
言宇站在床邊用清冽的眼神看著她,「孩子,你要怎麼辦?」
林楚微微低著頭,淡淡地說:「生下來。」
言宇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生下他,你知道將來要面對多少非議與指責嗎?」
「我不怕。」
「如果,孩子是我的,你還會做這樣的決定嗎?」他的聲音有著細微的顫抖。
林楚想了想,最後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私生子要比父不詳艱難得多!」
林楚成功地激怒了言宇,摔門而去的聲音消失之後,病房裡靜得可怕!她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閉上眼睛,有一點溼潤漫了出來。
那天之後,言宇再也沒有來過。
她出院之後,給池總發了封電子版的辭呈,麻煩他幫她把辦公室裡的東西收拾一下,郵寄給她,她是一步也不想再跨進那座大樓了。
她上網查了查銀行卡裡的存款,六個零足夠讓她支撐到生產的那一天了!忙了這麼多年,總算有了一次好好休息的機會!
「林小姐,按照目前的檢查來看,寶寶很健康,你不用擔心。」
林楚看著桌面上的仙人球發起了呆,聽到這話,立即回過神來,「謝謝你,顧醫生。」
顧東霖的嘴角勾勒著淡淡地微笑,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斂起了笑容,「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是單親媽媽嗎?」
林楚苦笑著說,「我沒有結婚,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顧東霖顯然很震驚,他不太敢相信林楚會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抱歉,我不該問這種問題。」
「沒什麼,將來孩子生出來,會有更多的人問,我必須提前適應。」
「你很勇敢。」他的語氣裡帶著無言的欣賞。
林楚失笑,「我只是在不顧後果地爭取自己想要的。」
林楚離開以後,兩個年輕的小護士望著她的背影,不無羨慕地說道:「顧醫生看著她笑了。」
月份大了,林楚的身子漸漸重了起來,顧東霖建議她請個保姆,她表示不喜歡有陌生人在家裡的感覺。
直到那天,她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跤,見了紅,她才勉強接受了顧東霖的提議,他給她介紹了學孕婦護理專業的學妹,是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女生。
「你對敏兒的工作還滿意嗎?」
「你把高材生介紹來給我做護理,會不會太屈才了?」
「會嗎?敏兒說和你處得很愉快。」
「我們倆倒是很合得來。」林楚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聽說你最近嗜睡得很。」
「最近,我的確困得很。」
「孕婦嗜睡是正常的。」
「那就好,我先掛了,想睡覺了!」
顧東霖看了看手錶,「現在才八點。」
林楚輕聲笑了,「平時我七點半就睡了,今晚可是特意為了你推遲了半個小時。」
「你這麼說,我可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林楚開玩笑地說:「那你拿什麼回報我這半個小時?」
顧東霖想了想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林楚困得要命,只當他是隨意說說,躺下便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林楚就被廚房裡飄出的香氣給拉了起來,正想說敏兒最近做飯的功力見長,結果剛下樓,就看見顧東霖的挺拔俊逸的背影。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顧東霖轉過身來看著她微笑,她才想起自己剛睡醒時頭髮亂糟糟的邋遢樣,急急地往洗手間裡走,顧東霖趕忙說道:「不要跑,小心孩子。」
「我的回報,你還滿意嗎?」
林楚嘗了一口溫熱的粥,笑著點了點頭。
「你不會怪我私闖民宅吧!鑰匙是從敏兒那裡拿的。」
「我覺得,有必要拿把備用鑰匙給你,以防肚子裡的這個想要提前出來,到時候還請你來救救我。」
「你不怕我入室搶劫?」
林楚的目光停在他手腕上最新款的巴寶莉,「你用得著劫財嗎?」
顧東霖一本正經地說:「那劫色呢?」
林楚被嗆得咳了好幾聲,而後才慢吞吞地說道:「要是八個月前,你說劫色,我還勉強相信,現在,你覺得哪個男人會對我有興趣呢?」
顧東霖長這麼大,頭一回被拒絕,心中難免有些吃味,不過,他並未將情緒表現在臉上。
他走到沙發邊,將挽起的袖子拉了下來,穿上外套,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朝她說:「我還有臺手術,先回醫院了。今天敏兒會晚點來,你自己要小心點。」
林楚背著他點了點頭,門鎖輕輕落下,她卻再也喝不進碗裡的粥了!
3
午後,林楚拉著敏兒去逛商場,想給肚子裡的孩子添置些東西。
兩人架不住導購員的熱情介紹,才半個小時,銀行卡裡就飛出去好幾個零。
敏兒去上洗手間,林楚就站在護欄邊看著牆上的大屏幕,幾月未見,言宇似乎清減了一些,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把西裝穿得像西方人一般妥帖。
「楚姐姐,你認識正南集團的總裁?」
林楚雲淡風輕地說:「我以前在那裡工作。」
「原來如此,我有好幾個學金融的高中同學都把言總當作自己的夢中情人。」
「他的確是個很優秀的學習榜樣。」
敏兒開玩笑地問道:「那楚姐姐以前有沒有把他當做夢中情人啊?」
林楚臉上的微笑戛然而止,敏兒立刻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抱歉地看著她。
林楚也沒再說些什麼,拉著她的手準備離開,剛轉過頭,便聽到一群人的驚呼。
再回頭,便看見言宇面色蒼白地暈倒在新品發布會上,接著,直播停止了!她的心也停了片刻。
言宇恰好被送到顧東霖所在的醫院搶救,林楚坐在他的辦公室裡等消息。
好幾個小時以後,顧東霖才回來,對她說人已經沒事了,她這才放下心來。
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原來已經晚間十點了。
「他得了什麼病?」
「同事說,胃出血。」
「他怎麼能這麼糟蹋自己?」
看著她擔憂的神色,顧東霖不由得便問出了口,「他是孩子的爸爸?」
「不,孩子不是他的。」
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許久之後,顧東霖說:「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林楚趁著顧東霖出門的時候,去了言宇的病房。
他還沒有清醒,蘇韻正在整理衣物,她透過門上的小窗子看著床上的人,心,一陣一陣地抽痛,林楚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時候。
人難受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往事,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蘇韻已經站在她面前了。
「楚兒,既然離開公司了,為什麼不去加拿大,你留在這裡一天,他的心一刻都放不下你。」
林楚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韻姐姐。」
「他若不是因為你,怎麼會常常酗酒,把胃弄成今天這副破敗的模樣。」
林楚的眼眶熱熱的,控制不住的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孩子生下來以後,我就會帶他去加拿大,爸爸希望他的外孫保留中國國籍。」
蘇韻沒有想到林楚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留在國內,啞然了許久才說:「對不起。」
「不,韻姐姐,你永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我受不起。」
蘇韻握了握僵硬的左手,苦笑一聲,「多少年了,你還記在心上。」
「若不是為了救我,韻姐姐左手指骨怎麼會碎裂,是我毀了你鋼琴家的夢想。」
「什麼毀不毀的,若不救你,我將永遠活在悔恨之中。」
「姐姐救我一命,我還你心愛之人,很公平,不是嗎?」林楚緊咬著下唇說。
安全通道的門被人猛的一把推開,言宇一手按著腹部,一手抵在門上,他紅著眼睛看著她,「林楚,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一件予取予求的物品嗎?」
林楚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是的。」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我……」林楚在他面前,一著急就說不出話來。
蘇韻看著對峙著的兩人,心中苦澀不已,「楚兒,你看見了嗎?只要你在他面前,他永遠也不會看見我,只會視我如空氣。」
她閉著眼睛往後退了一步,眼看就要踏了空,林楚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她,結果自己重心不穩,倒了下去。
她的手護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可是,疼痛沒有預想的那麼強烈,只因大半部分的身子都被人護住了!
待她停止翻滾,微微睜開眼時,只看見言宇護著她早已不省人事,刺眼的殷紅從他的嘴角一點一點地滲了出來,痛得她閉上了眼睛,肚子開始疼了起來,羊水破了。
蘇韻痛苦地看著血跡斑駁,卻親密相擁的兩個人,放下了最後一點點的執念。
本來,林楚的胎位很正,是可以順產的,但是現在受了傷,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只得進行剖腹產。
顧東霖親自主刀,不久,一聲響亮的啼哭劃破了微亮的天際。
林楚醒來時,蘇韻正陪在她身邊,見她醒來,蘇韻即刻便哭了出來。
「你這傻丫頭,若沒有言宇護著你,你和孩子都會沒命的,你知道嗎?」
林楚拉著她的手,「韻姐姐,就像你那晚說的,若不救你,我將永遠活在悔恨之中。」
蘇韻收了收眼角的淚水,「楚兒,姐姐不想再騙你了,言宇若不是為了救你父親,他根本不會答應和我結婚。父親知道林叔叔是被陷害的,本就準備幫他洗清冤屈,是我存了私心,以此要挾言宇的,事實證明,強扭的瓜真得不甜。」
林楚緊緊地抓著身下的被單,極力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蘇韻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還有一個正紅色禮盒交給林楚,「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盒子裡的長命鎖是送給寶寶的,我去看過了,她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漂亮極了。」
「你要去哪兒?」
「總部的調任書到了,我要去馬來西亞,負責新公司的市場部。」
「願你幸福,我的小妹妹。」蘇韻像小時候一樣親切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林楚的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蘇韻走到門口時,與言宇撞了個正著,言宇眼中含著愧疚,抱歉地說了聲:「對不起。」
蘇韻則大大方方地給了他一個離別的擁抱,「你大概把這輩子的對不起都跟我說了吧!下次見面,請你說點別的。好好待她,她愛你不易。」可是,她自己又何嘗容易呢?
蘇韻離開的背影與其說是蕭瑟,不如說是瀟灑,她努力追逐過自己想要的一切,就算最後沒有得到,她也能微笑揮別,單就這份心性,是林楚比不上的。
林楚早已想到文件袋裡會是離婚協議書,只是沒想到親眼看見的時候,心中還是震動不已。
她抬起手摸了摸言宇受傷的眼角,輕聲問:「還疼嗎?要是破相了,我該拿什麼還?」話音剛落,她頓覺失言。
言宇握住她微涼的手,鄭重地說:「如果你願意拿你這輩子還我,再劃兩道,我也不在意。」
「言宇,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們結婚吧!」
林楚搖了搖頭,「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為什麼?如果是因為孩子,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我會視如己出,甚至更甚於自己的孩子。」
林楚將手抽了回來,「你不要問了!我不會告訴你原因的。」
言宇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難道你喜歡上了那個醫生?」
「沒有。我身體恢復之後,就會帶孩子去加拿大,爸爸經此一劫,身子早已不如從前,醫生說日子不多了,我想去陪陪他。」
顧東霖站在門外,手裡捧著一束玫瑰,聽完林楚的話之後,他才發現花已經謝了,無奈地苦笑一聲,將花放進了垃圾桶。
林楚為女兒取名為林安兒,願她一生平安順遂。
說實話,那天早上,林楚醒來看見滿屋狼藉,腦袋亂得像漿糊一樣,根本無暇去看身邊趴著睡著的男人,連他是哪國人都不清楚,如今看安兒的長相,至少是個東亞人。
過了些日子,林安兒的眉眼展開了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勾人地很,言宇和顧東霖都對她愛不釋手。
林楚看得出,他們是真心喜愛孩子,也許,血緣在他們眼中的確沒有那麼重要,可是,他們身後的家族會這麼想嗎?
4
五個月後,林楚帶著林安兒遠赴加拿大,以為就這樣和他們說再見了。
結果,兩個月之後的一個晚上,林楚帶著安兒在超市買第二天做早餐的材料,遠遠地就看見言宇朝她走了過來.
懷裡的小人似乎很興奮,朝言宇張開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想要他抱,惹得林楚嫉妒不已,為了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她只好說:「安兒只是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罷了。」
沒想到言宇聽後「噗嗤「一笑,親了親安兒的臉頰,「安兒,你知道嗎?爸爸還是頭一次聽媽媽誇我好看呢!「
林楚顯然沒有料到言宇竟會變得如此地厚臉皮,作勢打了他一下,「誰說你是她爸爸的?「
沒想到安兒伸出小手摸了摸言宇剛剛被林楚打到的地方,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個字,「papa「。
這一聲,可把林楚和言宇都驚到了,言宇的眼眶紅了幾圈,忍了好久才讓眼淚流回肚子裡,原來,當爸爸是這樣幸福的感覺。
言宇一手抱著安兒,一手拎著菜,和林楚並肩走在多倫多的街頭,遠遠看著,就像溫馨的一家三口。
「你怎麼來了?「
「我申請了調令,來負責加拿大的公司。不要問我為什麼,你知道原因。「
林楚沉默了,不再說話,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門口。
她接過睡著了的安兒,「要進去坐坐嗎?「
言宇見別墅的燈都暗著,就說:「下次吧,林叔叔應該已經睡了,不好打擾他。「
「那好吧!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言宇微笑著點點頭。
他看著她走進屋子,打開客廳的燈之後,才轉身離開,林楚站在窗前,目送他漸漸遠去的身影。
「楚兒,人生難得遇見這樣的男人,別錯過,否則,你會遺憾終生的。「林仲披著外套走到她身後,意味深長地說道。
「爸爸,五年前那場大病之後,醫生就說過我極難受孕,安兒是天賜的寶貝,檢查出懷孕的時候,醫生就告訴我,安兒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會是最後一個,我的子宮承受不了二次孕育胎兒的過程,即使懷了也會流掉,這也是我執意要留下安兒的原因,言家三代單傳,我不能自私到讓他家斷子絕孫!「
林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轉身回了房。
兩個星期之後的一個清晨,林楚早早地起床,到陽臺上澆花,她只是不經意地往下看了一眼,結果就看見顧東霖穿著帥氣的長款風衣,手裡抱著豐盛的食材,等在樓下。
見她往下看,顧東霖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
就那一瞬間,林楚不得不承認顧東霖的微笑的確比言宇要陽光得多。
林楚從不知道顧東霖有這麼得自來熟,一進門,就進了廚房,自告奮勇地做起早飯來。
林仲顯然對這個高大帥氣又有禮貌的顧東霖抱有好感,兩人相談甚歡。
安兒起初對這個許久不見的帥叔叔有些抗拒,但是架不住顧東霖的各種糖衣炮彈,還有一枚枚香吻,最後終於淪陷了,抱著他不撒手。
林楚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軟墊上嬉鬧的兩人,不由得對自家女兒這種見色忘義的舉動相當恐懼,正可謂物極必反。
她幾乎可以預見自己未來的女婿,若不是見則如玉山上行,就必然頹然如玉山將崩,這樣的想法令她不由得冷顫了一下。
顧東霖逗留到晚上八點才離開,林楚抱著安兒到門口送他,三人走到門口,恰好與言宇照了個對面。
路燈昏暗,言宇逆著光,林楚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的臉色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兩個男人冷眼對視,林楚只覺得尷尬異常,好在安兒開口喊了「papa」,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言宇臉上的冰終於融化了,他走到林楚面前,接過了安兒,安兒摟著他的脖子就賜了他一個奶香十足的吻,「papa,papa」地叫個不停,言宇笑得合不攏嘴。
顧東霖臉上掛了一天的笑容頓時消散了,他走到言宇身邊,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他說什麼了?」林楚十分好奇地問道。
言宇淡淡地說:「他說要和我公平競爭。」說完撇下林楚一個人,抱著安兒走進了屋裡。
林楚在風裡凌亂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剛剛關上門,就聽見言宇坐在沙發裡,悠悠地飄來一句話:「他贏不了我的。」
許久之後,林楚才知道言宇為何如此自信,可是賭贏的籌碼太大了!
自此以後,兩人就像商量好了似的,言宇周六來,顧東霖周日來,林楚知道自己擋不住,也就隨他們去了,權當給安兒請了兩個玩伴。
5
這周六很快又來臨了,可是安兒在家等了一天,都沒有見到她的「papa」,最後終於忍不住,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看得林楚心疼不已,只好抱著她輕聲安慰,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她才得以抽出身來,站在窗臺邊,望著窗外揚揚灑灑的鵝毛大雪,心裡堵地慌。
最終還是拿起手機給言宇打了電話,可是卻沒有人接聽,她的腦海中頓時冒出了許多可怕的念頭。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她迫不及待地跑過去,打開了門,在看見言宇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藏在身後的那隻手忍不住地發抖,她好怕,好怕開門看見的不是他。
進了屋裡,林楚才發現言宇的臉色蒼白地很,不由得皺了眉頭,「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今天臨時加了一個會,忙得沒空吃飯。」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沙發邊上,將手搓熱了,才寵溺地摸著安兒白嫩嫩的小臉。
「安兒哭過了。」
「嗯!她眼巴巴地等了你一天,半個小時之前終於忍不住大哭了一場,剛剛哄睡著。」
言宇把安兒抱回房安置好,胃又開始絞痛起來,疼到站不起身來。
林楚趕緊把他扶回自己的臥室,「帶藥了嗎?」
言宇從外衣裡拿出一盒胃藥,「我去給你倒杯水。」林楚轉身準備離開,卻被言宇拉住手,「我很高興,你在擔心我。」他的嘴角有著難掩的笑意。
林楚只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他什麼。
言宇吃下藥之後,很快就睡著了!林楚端來溫水,替他擦了擦滿額的冷汗,卻發現他全身都被汗浸透了!
若是這樣睡上一晚明天他肯定是要發燒的。
反正言宇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她都看過了,也不想矯情什麼,乾脆利落地脫了言宇的衣服,用熱水擦乾淨他的身子,給他換上本來為林仲新買的睡衣。
言宇睡了很久,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了!
安兒乖乖地躺在他身邊,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見他醒來,糯糯地喊了一聲「papa」,聽得言宇的心都化了!
林楚站在門邊,看著眼前溫馨和諧的一幕,不止一次地想,要是安兒是言宇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顧東霖咳嗽了一聲,林楚這才想起客廳裡還有一位,也想起了自己上樓的目的,她敲了敲門,「言宇,東霖來了,家裡沒什麼食材,我們出去吃吧!」
言宇顯然十分介意林楚這樣親切地喊顧東霖,不過看在她親手幫自己熨衣服的份上,難得地把脾氣收了起來,「那林叔叔呢?」
「爸爸參加了一個旅遊團,過幾天才回來。」
「你把安兒抱出去吧!我馬上換衣服。」
四個人走進餐廳,結果引來了全場的矚目,女性朋友們用炙熱的目光看著言宇和顧東霖,男性朋友們用同樣炙熱的目光追尋著林楚,老爺爺,老奶奶們比較純潔,用慈愛的目光看著林楚懷裡的安兒。
三個大人在心中默默感嘆:「同一個世界,同樣地看臉。」
言宇和顧東霖都知道林楚喜歡吃魚,卻因為魚刺太多而不願多吃,所以兩人拿乾淨的筷子細心地將魚刺一根一根地挑了出來,幾乎同時夾進了她的盤子裡。
林楚正在餵安兒吃飯,她尷尬地看著面前的兩塊魚肉,不知該如何下筷。
「魚魚。」安兒指著林楚盤子裡的魚。
林楚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夾起其中的一塊餵進了安兒嘴裡,然後吃掉了另一塊。
林楚顯然沒有注意到身邊兩個人臉上的表情,言宇舉起酒杯與顧東霖遙敬,嘴角帶著成功的微笑,因為林楚吃進嘴裡的是言宇夾給她的,每個人下意識的選擇都表達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6
回家路上,安兒見路邊堆的雪人可愛極了,抱著雪人的身子不肯走,母女連心,林楚便知道她也想要一個,為了親愛的小寶貝,林楚只好請求言宇和顧東霖,讓他們幫她堆個小雪人。
旁邊還有一個華人家庭也在堆雪人,可愛的男寶寶好奇地看著安兒,安兒也好奇地盯著他,幾個大人相視而笑,兩個小寶寶拉著手坐在一張長椅上,時不時發出可愛童真的笑聲,聽得他們心中暖意十足。
三人合理分工,不到一個小時就堆好了一個極其漂亮的雪人。
林楚很多年沒有玩的這麼痛快了,一興奮就猛得站起來,卻忘了自己低血壓,眼前黑壓壓的一片,身子軟了下去。
這一下可把幾個人嚇壞了,顧東霖立刻把林楚抱到屋簷下,進行了簡單的急救。
林楚慢慢醒了過來,可她睜眼就看見兩個小寶寶蹣跚地走到馬路上撿氣球,不遠處有一輛大卡車正快速駛來,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不」,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又暈了過去。
言宇立即反應過來,一個箭步朝孩子跑去,千鈞一髮之際,將兩個孩子拉了回來,他與貨車擦身而過,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按理說,地上的雪很厚,他穿的衣服也不少,又沒有被車正面撞到,應該不至於倒地不起。
顧東霖跑過去,輕輕地將他的身體翻過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塊不大的木板貼在他的胸口,而上面生鏽卻依舊鋒利的長釘子,直插入言宇的心臟。
林楚不知道言宇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的那段日子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醫生的那句話「再深一毫米,我們就只能對你說節哀順變了!」
言宇醒來的那天,顧東霖請林仲轉交給林楚一封信,獨自一人回國了!
林楚坐在言宇床邊,打開了這封信。
「言宇第一次見我,就明確地告訴我贏不過他。
當時我對他這種盲目的自信不屑一顧,直到那天的意外,我才知道言宇的自信從何而來,說實話,即使當時我沒有抱著你,和言宇站在同一個位置上,我也沒有辦法不顧一切地去救安兒,我想在我心裡,終究還是覺得那是別人的孩子。
言宇必定愛你入骨,才會將你的血脈也溶入骨血,逐愛路上,我從來都是贏家,但是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祝你幸福,我曾愛過的女孩。」
她看得熱淚盈眶,言宇伸出修長的手指抽走了信,看完之後得出一個評價,「怪不得他要寫信,原來是想顯擺顯擺自己的字有多好看。」
林楚愛極了他吃醋的樣子,將信從他手裡拿了回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收到手寫的信函了,這個我要好好留著。」
言宇剛剛醒來,心口還疼得很,身上沒什麼力氣,也不去搶它,「你若喜歡,以後我每天給你寫不就好了!」
林楚不想刺激他,默默地走進洗手間,捂著嘴笑得蹲到了地上。
言宇從小在美國長大,寫得一手書體的英文,雖然中文說得也很流利,但在書寫方面有些難以逾越的障礙。
他籤文件的時候,慣用英文名字,有一次不知道籤一份什麼合約,對方堅持要言宇的中文籤名,籤完之後,對方看著那四分五裂的兩個字,硬扯出一句贊語,「言總的草書頗有懷素遺風。」
言宇的俊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撇下一群人走出了會議室。
林楚看著一臉尷尬的合約方,趕緊上去打圓場,「不好意思,言總最近工作比較忙,壓力很大,所以情緒不太穩定,請您不要見怪。」
對方的臉上頓時浮現瞭然的笑容,「原來如此,怪不得言總籤字的時候感覺那麼費力。」
林楚配合著點點頭,接過己方的文件,往上看了一眼,緊抿著秀唇,快步離開會議室,倒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笑到肚子抽筋。
醫院洗手間的隔音效果十分差勁,言宇聽見林楚隱隱的笑聲,即刻便想起那件糗事,氣得按了好幾下急救鈴。
林楚立刻跑了出來,緊張地問他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言宇看見她眼中無處可藏的擔憂,那股氣頓時煙消雲散,狠狠地吻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兩人忘情地纏綿,最後終於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林楚回頭一看,只見言宇的主治醫生和兩個護士站在病房門口,尷尬地看著他們,進退不得。
林楚的臉紅得像番茄一樣,用手掩著眼睛,從三個人中間擠了出去。
7
自從那日主治醫生和言宇交談過後,他就變得十分安靜,甚至有些憂鬱,面對林楚極力的討好,他的反應都是淡淡的,頂多就是一個淺笑。
饒是林楚反應如此遲鈍的人,都知道言宇心裡有事。
這男人要不想說,你就是拿刀劈斧砍都沒用,林楚只得曲線救國,每日纏著他的主治醫生。
安兒好些日子沒有見到言宇了,在家裡鬧得林仲心率都不齊了,林楚只好把她帶到醫院來。
安兒一出現,言宇就給了她一個無比寵溺的微笑,林楚一臉黑線,早知道這小傢伙這麼有魅力,她就不用費那麼大的勁去討好言宇了,以至於破壞了自己在言宇心中一貫的高冷形象。
安兒像樹袋熊一樣纏在言宇身上,林楚怕她碰到言宇的傷口,就輕聲地對她說:「安兒,爸爸現在身體不好,需要好好休息,安兒乖乖地先下來,以後再抱爸爸,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一歲多的安兒能不能理解這麼長的一段話。
安兒似懂非懂地看著她,最後還是從言宇身上下來了,林楚將她交給外面的護士照顧。
她進來的時候,言宇已經從床上起來了,走到了窗前。
言宇拉著林楚的手,問:「你剛才說了什麼?」
林楚不明所以地回答:「什麼?」
那兩個字黏在言宇的喉嚨,始終說不出口。
最後,林楚終於繃不住了,「我不就告訴安兒你是她爸爸嗎?你至於反應這麼大嗎?孩子她爹。」
言宇眼中閃過驚異之色,「你在向我求婚?」
林楚眨著明動的雙眸,「言宇你的智商真不是蓋的耶,你怎麼知道我連求婚戒指都帶來了!」說著就從包裡拿出了一枚男士鑽戒。
言宇被她這種反常的舉動震驚到了,久久沒有說話。
言宇放開了林楚的手,「我,我可能不能答應你。」
林楚的眼前緩緩升起一片朦朧的霧氣,「就因為醫生說你的心臟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你也許不能陪我白首到老嗎?」
言宇握緊了拳頭,「誰告訴你的?」
「我偷看了你的病歷。」
他只是眨了下眼,就看見林楚拿著戒指向他單膝跪地,「言先生,請問你願意娶眼前的林楚小姐為妻,即使她不能為言家傳宗接代,並且在做家務方面略有些低能嗎?」
明媚的陽光照在戒指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林楚見言宇遲遲沒有回應,只能用言語激他:
「你可想好了,我這麼傲氣的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已是天方夜譚,你要不答應,日後想起來後悔了,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和安兒都也不會再看你一眼的。」
言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他將林楚從地上拉了起來,把自己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輕輕一轉,內嵌的方塊鑽石露了出來。
他單膝跪在林楚面前,鄭重地問道:「林小姐,你願意嫁給眼前的言宇先生為妻,縱使他不能許下白首齊眉的誓言嗎?」
林楚極力壓下想要噴湧而出的眼淚,用力地點了點頭。
言宇將戒指推進林楚的無名指時,停頓了一下,抬頭問:「真得不後悔?」
氣得林楚抬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你怎麼變得這麼優柔寡斷!」
她剛打完,戒指就順著力滑進她的手指,她抬起手,吻了吻它,感慨萬千地說:「我等了你至少十年。」
言宇深情地抱住林楚,在她身邊輕聲呢喃:「我又何嘗不是呢?」
8
林楚因著安兒的緣故,不願大辦,可是言宇執意要給她個盛世婚禮,最後,她還是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林楚當年懷孕沒什麼人知道,所以大部分賓客都認為他們倆是未婚先孕,安兒是言宇的孩子。
知曉內情的幾個人都閉緊了嘴巴,用微笑順著大家的心意去祝福他們一家三口。
言父言母起初對安兒還是存在一些疙瘩,但是架不住自家兒子的實力護娃,自家兒媳的孝順周到,以及安兒一口一個甜糯的「爺爺,奶奶」,不到一個月,言父言母徹底拜倒在安兒的公主裙下了。
半年之後,言宇帶著父母妻女去德國的某個著名景點散心,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客廳裡吃水果,電視被隨意調到一個新聞頻道。
四個人忙著聊天,只有安兒抱著小熊盯著電視,突然,稚嫩的童聲打破了屋內的喧鬧,安兒對著電視喊了一聲,「爸爸。」
八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電視中展示的那張照片,這是一場車禍報導,死者是一位頗有前途的建築師。
短暫的沉寂之後,言母抱著言父掩面大哭,言父啜泣不已,言宇的眼角也滑落了淚水,只有林楚處於懵懂的狀況之外。
言宇完全沒有想到,再見到失散多年的哥哥時,竟然已是天人永相隔。
直到這時,他們才驚奇地發現,安兒的眉眼與言宇有著莫名地相像,難怪從來沒有閒言碎語說安兒不是言宇的孩子。
回國之後,他們用言宇哥哥早年留下的臍帶血與安兒做了親子鑑定,鑑定結果為「親子關係達99%。」
拿到報告的那個下午,言父言母抱著安兒哭了兩個小時,安兒不知發生了什麼,還奶聲奶氣地安慰他們:「爺爺奶奶不哭,安兒會乖乖的。」
這話一出,他們哭得更加大聲了,最後,安兒也加入了他們的陣營,雖然她哭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一晚,你在酒精的作用下把哥哥當成我,所以才會和他發生關係的,對嗎?」
林楚靠在他懷裡,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楚兒,以後不要再把自己不能生育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你用特殊的方式延續了言家的血脈以及哥哥的生命,我和爸爸媽媽會感謝你一輩子的。」
「那你要答應我,不要耍少爺脾氣,好好配合醫生的治療,我還想牽著你的手,走到白髮蒼蒼的歲月盡頭。」
「好,不過,這樣我就不能工作了,家裡的經濟壓力會很大,總不能向爸媽開口吧!」
「你安心在家養病就好,你老婆做飯的本事沒有,倒騰金融卻是一把好手,正南集團大中華區執行總裁的任命已經下來了,我要去那棟大樓裡感受一下你曾經坐過的大皮椅。」
言宇假裝生氣地捏了捏林楚的鼻子,「快快從實招來,你什麼時候和大總裁勾搭上的。」
林楚冒了一頭冷汗,「親愛的老公大人,咱們中文不好就用英語,反正你老婆聽得懂,但是請你下次不要亂用這種半生不熟的詞,要是被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是潛規則上位呢!」
言宇挑逗地親了親林楚的嘴唇,「原來勾搭是這個意思啊!那今晚我可不可以現學現賣,勾搭一下大中華區的執行總裁啊?」
林楚呵呵地笑了,故作輕浮地挑起言宇的下巴,「今夜你要把總裁服侍好了,總裁就賜你個家庭煮夫噹噹。」
「是,保持完成總裁的指示。」
言宇抬手輕輕一挑,蠶絲被從天而降,所有的痴纏愛戀,終將自此交織一生。(原標題:《莫言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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