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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克導演狄仁傑電影最新消息(狄仁傑通天帝國)

2023-08-03 03:53:07

作者 林千羽 簡介 · · · · · ·

第三屆新浪全國文學原創大賽狀元(第一名),獲獎作品《逍遙聖戰傳說》。

同名小說《車神》改編的中國大陸第一部賽車題材的偶像劇,由趙微、陸毅等人主演。

同名小說《狄仁傑通天帝國》改編的電影,由徐克導演、劉德華等人主演。

《推理》雜誌連載《狄仁傑千手觀音》《心理謀殺》。

# 為謀 # 簡介 · · · · · ·

第一樓,被稱為天下商主,因為它富可敵國,無論在齊國、在魏國、還是在外境五族,都有著各種生意。雖然老樓主白王孫非常低調,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是少樓主白隱衣卻是一個非常高調的人,吃喝玩樂,愛交朋友,很會做生意。

然而,他的高調卻是故意的,因為只有這樣,別人看到的東西,都是他想讓別人看到的,而他不想讓別人看到的,都會很好的隱藏起來。比如他的真實身份,以及他的真實目的。原來,他是十年前青鸞別院慘案中倖存的雲君臨,也就是當今齊國的皇帝和前楚公主所生下的孩子,與齊國的太子、武王同樣有的皇位繼承權的皇子。

他為了查清十年前青鸞別院慘案的真相,以及尋找有可能和自己一樣倖存的母親,設了一個局,他先是匿名藉助天機院告發自己偷稅漏稅,再是引得大理寺來調查,同時讓太子和武王為了拉攏到他這座金山明爭暗鬥,慢慢上位,然後逐漸接觸當年的人和事。

可是,他雖然對付得了太子和武王,也對付得了天機院和皇帝,但是卻對付不了那個病了近二十年的慧親王(曾經和皇帝爭奪皇位的皇叔,也是青鸞別院慘案的第一懷疑對象),局勢在權力的漩渦中漸漸失控,他在他人的奪嫡之路上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最後自己的真實身份被強行暴露,也被推向了奪嫡之戰中。

他歷盡千辛,終於查明了真相,找到了母親,結果卻發現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騙局。是他母親因愛生恨,因恨復仇復國「先謀天子,再謀天下」的一個騙局。他不想自己為仇為恨而活,也不想曾經因他們母子而死去的子女為仇為恨而活,於是便自割一百三十八刀,來償還一百三十八條命。

內容風格 · · · · · ·

推理懸案

適合改編類型 · · · · · ·

狄仁傑通天帝國、琅琊榜

網劇:延禧攻略

作品亮點及價值點 · · · · · ·

-----------亮點分析---------

1)小說從開篇就緊張衝突,幾條權謀線交織,結構清晰完整,謎團迭起,懸疑燒腦,商業性十足。

2)人性剖析刻畫生動,戲劇張力充沛,能讓人忍不住一口氣看下去。

3)作者者寫作經驗豐富,對於影視小說創作頗有心得,功力深邃,語言簡潔大氣。

-----------作品結局 -----------

白隱衣自割一百三十八刀,來償還一百三十八條命後,和蘇迎迎隱居,退出江湖之外。

-----------關鍵詞 -----------

權謀、江湖、人心

人物小傳 · · · · · ·

➤ 男主角 白隱衣

身份: 第一樓的少樓主

年紀: 19

外貌:長相帥氣,不過左臉眼角處有一塊「十」字刀疤,雖然破壞了原來的樣貌,但是卻不顯難看,只是增添了一絲邪氣。

性格: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非常高調,並且張揚。聰明,智謀超群,擅長推演。心存善念,雖不喜殺人,但也不畏殺人。

背景:第一樓的少樓主,全天下最有錢的人。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和身份,叫雲君臨,是當今皇帝和前楚公主所生的孩子。

感情:與蘇迎迎隱居飄渺山,不問江湖與朝堂。

➤ 女主角:蘇迎迎

身份:對外身份是一個隱世高人,擅長謀略,無論是江湖人,還是朝堂人,都不惜重金請她能為自己指條明路。實際身份是十二衛中的未(羊)衛,是白隱衣的紅顏知己。

年紀: 18

外貌:如仙女,脫俗,仿佛不與其他人是一個世界的。

性格:對外高冷孤傲,給人一種望塵莫及的距離感,但是面對白隱衣時溫柔似水。

背景:十二衛中的未(羊)衛,是白隱衣的紅顏知己。

感情:仙姑(上一代的未衛)有批命之言:相伴則生,相愛則死。最後與白隱衣隱居飄渺山,不問江湖與朝堂。

➤ 男配角:雲飛

身份: 壯親王世子

年紀: 20歲

外貌:錦衣少年,一身富貴,風度翩翩。

性格:有才名,有心機,小時候與雲君臨交好,因他的死而難過。

背景:他明面是在幫武王雲闖對付太子云恪,暗裡卻是想讓皇族兄弟相殘,甚至自己來當皇帝。

感情:從小和雲君臨、皇帝的妹妹嶽一諾在一起,嶽一諾以為雲君臨死後,一直跟在雲飛的身邊。

➤ 女配角:雲未央

身份:齊國唯一的公主

年紀: 17歲

外貌:美貌少女

性格:倔強,非常有心機,並且擅於隱藏。

背景:她深知母親劉皇后的痛苦,只恨自己不是男兒身,但在她心裡,女兒身也是可以當皇帝的。她和雲飛一樣,表面上是在幫雲闖,其實暗地裡打著自己的算盤。

感情:表格劉錦瑞鍾愛她,在她被採花大盜梅傲雪破身後,娶她為妻。

正文試閱:

江京城,齊國帝都。

三月是最好的時節,柳如煙,花似錦,鶯聲燕語,滿城春色。而春色最濃的地方,自然是沒有夜晚的流光巷。日落之後,這裡就會張燈結彩,流光漓漓,甚是熱鬧。再晚一點,各路貴人便會陸續湧入,他們的目的雖然多種多樣,但歸根結底也就是兩個字——尋歡。

流光巷是有名的煙花之地,而它之所以有名,完全是因為一個人。那是在二十年前,這裡開了一家妓院,名叫風月院,而院裡的頭牌,是一個叫蕭傾城的女子。她人如其名,一笑傾城。不僅貌若天仙,才藝更是驚豔,所以很快就被冠以「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

不過,讓她真正聲名遠播的,其實是另外一些事。

她曾與最負才名的慧親王有過一段感情佳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卻嫁給了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帝,並且還為其誕下了一個皇子。有傳言說,她的真實身份是前楚的公主,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行復國不軌之事。

正所謂紅顏多薄命,她的結局,無疑是個悲劇。

今天的流光巷,顯得格外熱鬧,來的貴人也格外多,他們都聚集在一棟樓前,望著緊閉的大門,以及門上遮著紅布的牌匾,滿是激動和渴望。因為這裡就是風月院,只不過蕭傾城死後,它就一直關閉著,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了。

這時,走過來一個白衣少年,他的左臉眼角處,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十」字疤痕,雖然破壞了他原來俊秀的樣貌,但是卻一點都不顯得難看,反而還增添了一絲邪魅。他緩緩地走到門前,駐足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再輕輕一推——門開了。

頓時,無數人興奮地歡叫!

這個白衣少年名叫白隱衣,是被稱為天下商主的第一樓的少樓主。他待眾人安靜下來之後,開口說道:「各位,我正式宣布,今天第一樓重開風月院。」又是一陣歡叫,一個紅衣少女飛身而起,揭開紅布,只見牌匾上顯露出「風月院」三個字。

「不過,為了避開忌諱,以及表示尊重,我要把名字改一下。」白隱衣的話剛說完,就遭到了很多人的質疑,甚至反對,他對這種情況也是早有所料,微微一笑,道:「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大家是否能在我改了名字之後,再做評斷呢?」

之前的那個紅衣少女,抽出佩劍,再次飛身而起,她的動作就像是蜻蜓點水一般,異常輕盈,她揮著劍,在牌匾上輕輕畫了兩圈,就落回原地。在場的幾個江湖人看到後,不禁脫口叫道:「好身手!」緊接著,又聽到有人稱讚:「好名字!」

原來,紅衣少女用劍將「風月」的邊給削掉了,變成了「蟲二」。

「風月無邊,蟲二院,出於風月,卻又勝於風月,這名字改得妙啊。」說話的是一個錦衣少年,一身富貴,風度翩翩。他叫雲飛,在這江京城裡,是有名的風流,當然,也是有名的才子。但是讓他最有名的,卻是他的身份——壯親王世子。

「能得到小王爺的稱讚,真是榮幸之至啊。」白隱衣拱手行禮道。

「白少樓主過謙了,你的才名,可是眾人皆知的。」雲飛拱手還禮,然後又道:「不過,要想重開這風月院,只是推開門,或是改個名字,那還遠遠不夠。」

「小王爺說得極是。」白隱衣表示認同,微笑道:「大家都知道,風月院有雙絕,是才藝和美貌。所以,我蟲二院也不能遜色,給大家準備了三絕,分別是文才、武略和知心解語。」

此言一出,眾人似乎都有了興趣,紛紛小聲議論。

雲飛輕輕搖著摺扇,道:「白少樓主,你要清楚,風月院的雙絕,那可是來自天下第一美人的蕭傾城。所以,你這蟲二院的三絕,也一定要有些講究才行。」

「那是自然。」白隱衣請出兩個少女,一個身穿紅衣,正是之前飛身揮劍的那個,另一個身穿藍衣,一直在給他剝桔子吃。這二人樣貌秀麗,都是二八年華,甚是可人,「聽說過第一樓的人,就一定聽說過我白隱衣,而聽說過我白隱衣的人,就一定聽說我身邊有兩個形影不離的侍女。」他一邊說一邊指向藍衣少女,道:「清風擅文,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從今以後,她就在這蟲二院內,恭迎天下的文人雅士。」他又指向紅衣少女,道:「明月擅武,拳腳兵器內功點穴無一不通,所以,也歡迎各路的江湖豪客入院切磋。」

其實,清風和明月之所以能被眾人聽說,更多的,還是因為她們侍女之外的另一個身份。清風的太爺爺是前楚時期的文學大家子曰書,如今已有八十多歲的高齡,雖然齊國重武,但也絕不輕文,子曰書老先生被奉為聖賢,是天下讀書人的老師,地位更比從前。

而明月的師傅,是一位早就歸隱山林的江湖高人,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綽號——七步劍君。傳說中,他獨創了一套非常詭異的劍法,每一劍都需要走九步,九劍共八十一步,走得越多,威力越大。

不過,這只是劍招,而非劍意。

這套劍法的劍意是乾坤逆轉,步步凝練。也就是說,走得越少,威力越大。但是,他每走一步,都揮出了九劍,只是從第二步開始,他就一直在重複之前九劍的某種變化。至於他的綽號,很明顯,他已經走到了七步——七步之內,必敗對手。

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少女,無疑都是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都心甘情願的給白隱衣做侍女。雖然第一樓有錢,並且有很多錢,甚至多到富可敵國,也雖然在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可以用錢來解決,但是這件事,絕對除外。

雲飛很是吃驚,他沒有想到,白隱衣竟然能割捨這樣的兩個侍女。

當然,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清風和明月竟然沒有拒絕。畢竟她們出身高貴,而蟲二院再怎麼說,也只不過是一家妓院而已。他百思不解地看著白隱衣,仿佛是在看一個謎,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似乎一個「隱」字,就註定了神秘。他慢慢回過神,不動聲色道:「這文絕和武絕倒是夠了,不知你的心絕又是什麼?」

「飄渺山橫跨齊、魏兩國,山中共有一千三百六十八峰,峰峰雲霧縈繞,猶如仙境。各峰的露水和雨水流往低處,匯聚成了一個湖,湖本無名,卻被人叫成知心湖。而在湖邊,盛開著一種花,這花也是無名,卻被人稱做解語花。」白隱衣說到這,有意停下,不再言語。

眾人聽了他的話,有的滿臉疑惑,似乎沒有明白,有的滿臉驚訝,似乎已經理解。但不管是沒有明白的,還是已經理解的,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短暫的沉默過後,白隱衣又接著說道:「它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名字,完全是因為湖中玲瓏小築的主人。」

「你不會……把從不踏出玲瓏小築的玲瓏心請來了吧?」雲飛道。

「能配得上我蟲二院心絕的,自然非她莫屬。」白隱衣道。

這時,蟲二院最高層的窗戶被推開,大家看到了一個身穿水綠色衣裙的女子,那模樣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但卻滿是高冷和孤傲,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給人一種望塵莫及的距離感,讓人覺得自己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玲瓏心——只是你們一廂情願的叫法,我名叫蘇迎迎。」她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感,有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但同時,又有一種洞悉人心的智慧和敏銳。

「真的是她!」在場的貴人中,有一個曾經有幸去過她的玲瓏小築。

「我雖然踏出了玲瓏小築,但玲瓏小築的規矩不變。」蘇迎迎的話說得是又輕又緩,不過,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命令,「一天只有一個客人,能登上這蟲二院的三樓。並且,要由我親自選。」

「蘇姑娘,那今天來了這麼多客人,你準備選誰呢?」白隱衣問。

「我選你如何?」蘇迎迎道。

「我?」白隱衣有些意外,道:「我是你的老闆,不是你的客人。」

「所以,你可以省下玲瓏解的錢了。」蘇迎迎認真道。

白隱衣見她不像是開玩笑——事實上,也沒有人見過她開玩笑,便也認真道:「既然蘇姑娘堅持,那我就做一次虧本生意,少賺一筆錢。」

他說完,就走上樓梯,準備登上三樓。

蘇迎迎阻止道:「你不是客人,就不用上來了。」

白隱衣一聽,怔在樓梯中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非常尷尬。

蘇迎迎完全不理會他的尷尬,自顧自地說道:「三個月前,江湖中出現了一個人,名叫冷劍秋。他從外境五族的邊寒城開始,一路南下,先入魏國,再進齊國。他在路上一共挑戰了一百名江湖高手,並且未嘗一敗。」

這件事,雖然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但在朝堂上,卻是很少有人聽說。所以,在場眾多貴人的臉上,表情各不相同。

「百戰百勝之後,他不再挑戰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挑戰,除了……第一樓。」蘇迎迎有意停頓了一下,望著白隱衣,接著說道:「雖然外人並不知道他走進第一樓後發生了什麼,但是卻知道他走出第一樓後發生了什麼。那就是——他成為了第一樓的人。很多人都猜測,一定是第一樓給他開了一個無法拒絕的價錢。白少樓主,他們猜測得對嗎?」

「為什麼一定是我用錢收買了他,而不是我用劍打敗了他?」白隱衣反問。

「你會用劍嗎?」蘇迎迎也是反問。

白隱衣神色一滯,面露窘色,連忙呵呵笑了幾聲,用來掩飾,隨後說道:「有明月在我身邊,哪裡還需要我用劍?」他轉而又道:「不過,話說回來,蘇姑娘的問題,已經涉及了我第一樓的商業機密,所以,實在是不方便透露。」

「三天前,在大理寺的杜大人家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一封檢舉信。」蘇迎迎並不糾纏,似乎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她話鋒一轉,讓人完全聽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信裡的內容是說第一樓偷稅漏稅,金額巨大。於是,杜大人便派人到蘇州去調查。」

眾人都露出驚訝之色,紛紛望向白隱衣。

他強作鎮定,看似不動聲色,其實是不知該如何動。

「可是,第一樓的老樓主白王孫是一個極其神秘的人物,只是聽說,從未見過。」蘇迎迎的聲音繼續傳來,「所以,杜大人只能找你這個少樓主來協助調查了。」她說著,眉眼一瞥,望向人群中一個頗顯英姿的少年,道:「小杜大人,我說得對嗎?」

這個「小杜大人」名叫杜平,是大理寺少卿,也是大理寺卿杜騰的親生兒子。這種關係的存在,讓他們父子都很尷尬,並且倍受質疑。所以,他為了平息那些風言風語,只能付出遠遠超乎常人的努力,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蘇姑娘這顆玲瓏心,果然是名不虛傳。」杜平掏出大理寺腰牌,表明身份,然後向白隱衣輕輕抱拳道:「白少樓主,看來要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他見白隱衣面露遲疑,又道:「如果你還有客人要招待,我可以繼續等。」

白隱衣心想自己是躲不過去了,索性瀟灑一些,乾脆道:「那倒不必。來我蟲二院的客人,自然是有姑娘們招待。」他走下樓梯,又回望樓上的蘇迎迎,道:「蘇姑娘,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提醒我?難道你就是這樣還我人情的嗎?」

「白少樓主,你想多了。我還你的人情,只是答應你來這蟲二院。」蘇迎迎道。

白隱衣露出一絲苦笑,深深嘆息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時清風和明月跟上來,滿是擔心地叫道:「少爺!」

「沒事的。我走後,你們去找七叔,他會知道怎麼做。」白隱衣安慰道。

2

雲飛站在原地,望著白隱衣和杜平漸漸遠去的背影,面色深沉,心裡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他喚來身邊的隨從,吩咐道:「你跟在他們後面,不要被發現。」

「是。」隨從應了一聲,便消失在人群和夜色中。

「表哥。」一個身穿男裝的少女跑了過來,她叫嶽一諾,父親是兵部尚書嶽風,母親是長公主雲渺,而她自己,也被封為了郡主。

「一諾?你怎麼來了?」雲飛有些意外。

「我和表姐一起來的。」嶽一諾道。

在她身後,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叫雲未央,和她一樣,都穿著男裝,是當今皇后的獨生女兒,也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公主。男的叫劉錦瑞,父親是戶部尚書劉承志,與皇后是親兄妹的關係。可能是受父親影響的緣故,他從小就對錢感興趣,對賺錢更有天賦。這才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已經開了十幾家商鋪。

「哥,我有事要與你商量。」雲未央道。

「這裡人多嘴雜,我們換個地方。」雲飛道。

「要不……去我店裡?」劉錦瑞提議道。

「哪個店?」雲飛問。

「就是對面的怡紅院,我前幾天剛開的。」劉錦瑞伸出手,不自覺地撓了撓頭,他微胖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潤,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雲未央,仿佛很怕她生氣。可是見她並無反應,倒是讓自己有些失落了。

「錦瑞,你可以啊,竟然把生意都做到流光巷來了。」雲飛打趣道。

橫穿過一條二十米的大街,就到了怡紅院。劉錦瑞直接把大家請進三樓的雅間,並吩咐人上了一些酒菜,待酒菜上來之後,又吩咐人不準打擾。他說話的語氣和做事的樣子,都很像一個成熟的老闆,和平時與雲飛、雲未央在一起時,完全判若兩人。

「哥,關於第一樓偷稅漏稅的事,你聽說了沒有?」雲未央問。

「剛剛聽說了,杜平已經把白隱衣帶回了大理寺。」雲飛道。

「我在宮中得到消息,好像太子前兩天就知道了,並且要藉機拉攏。」

雲飛沉思著,心想在大理寺的重要位置,一定有太子的人,不然以杜騰縝密的心思,是絕不會讓這個消息洩漏出去的。他想了想,開口道:「偷稅漏稅並不是什麼重罪,以太子的手段,就算人被關在大理寺,他也完全可以大事化小,甚至小事化了。但對第一樓來說,卻是一份人情,而白隱衣這個人,尤其看重人情,不管是別人欠他的,還是他欠別人的。」

「這件事並不難辦,如果由我、或是你來親自出面,或許還能搶在太子的前面。」雲未央有些著急,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至少,不會讓第一樓把這份人情全都記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雲飛眯起眼睛,微微皺著眉頭,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件事,恐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他頓了頓,加重語氣,又道:「剛剛在蟲二院,我聽見玲瓏心提到了冷劍秋,雖然她沒有說明他和這件事的關係,但既然提到了他,就一定有關係。所以,我懷疑,把檢舉信神不知鬼不覺送到杜府的人,就是他。並且,還會有一些證據。」

「冷劍秋?我聽說過這個人。」雲未央疑惑道:「難道……他是大理寺的人?」

「從江湖切入,歷經數月,途經三國,先是打敗一百名高手,再是引起第一樓的關注,進而進入第一樓。這種做法,可不是大理寺的風格。」雲飛道。

雲未央點了點頭,遲疑道:「聽起來……倒是像天機院的風格。」

「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雲飛語氣肯定道:「而事關天機院,那就一定事關陛下。而事關陛下,那我們就不能輕舉妄動了。」

「你懷疑……是父皇要查第一樓?」雲未央問。

「這幾年,江北十四州,連續遭受洪災,想必國庫裡的銀子已經不多了吧。」雲飛道。

「我聽父親提起過,他為這件事,很是憂心。」劉錦瑞在旁邊道。

「國庫空虛無銀,我們的陛下,肯定也是非常憂心。而天機院的莫院長,做為陛下的絕對親信,是一定會想辦法為陛下分憂的。」雲飛道。

「被天機院盯上,可要比被父皇盯上更加麻煩。」雲未央道。

「是啊,天機院行事詭秘,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雲飛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雲未央問。

「先靜觀其變,若是時機好了,或許還可以後發先至。」雲飛沉思著,又道:「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讓太子得了這一手,恐怕也要付出一些代價,甚至,還有可能會得不償失。要知道,白隱衣可不是傻子,而莫院長更不是,何況在莫院長的背後,還有陛下呢。」他想了想,接著說道:「對了,有一個人,可能需要去拜訪一下。」

「什麼人?」

「第一樓的七掌柜——金滿堂。」

3

白隱衣跟著杜平來到大理寺,這一路上並肩而行,有說有笑,對他還算恭敬,至少沒有把他當成犯人。可是,剛走進大理寺的大門,這種恭敬就蕩然無存了,連詢問都沒有,直接就把他關進了牢房。他不解地問道:「小杜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色已晚,明日再審。」杜平道。

「那你為何今夜就把我請來?」白隱衣問。

「白少樓主,實話跟你說了吧,和檢舉信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個帳本,上面記載了第一樓這些年偷稅漏稅的證據,我父親正在派人連夜核實。」杜平解釋道:「所以,就先委屈白少樓主在這過一夜了,稍後兒我會命人送來被褥和酒菜。」

杜平走後不久,就有人送來了被褥和酒菜。

白隱衣看了一眼,發現被褥是嶄新的,酒菜是上好的。心中的鬱悶頓時散了一大半,深呼吸道:「既來之,則安之。」說著,他就泰然而坐,瀟灑地吃喝起來。

「一個人喝酒,豈不寂寞?」牢房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

「是你!」白隱衣認出了他,正是冷劍秋,「果然是你!」

「看來,我並沒有讓白少樓主失望啊。」冷劍秋面無表情,語氣冷淡,拿出鑰匙,打開門鎖,走進來,坐在他對面。

「你為什麼要出賣我?」白隱衣問。

「出賣?」冷劍秋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說道:「不不不,我本就是朝廷的人,所以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出賣。」

「原來如此。」白隱衣徹底明白了,「這麼說,你們是有意針對我第一樓了。」

「可以這麼理解,但也沒有你想像得那麼針對。」冷劍秋道。

「說吧,你們到底想從我第一樓得到什麼?」白隱衣問。

「白少樓主,此言差矣。」冷劍秋並不贊同他的說法,道:「你和我都清楚,我拿回來的那個帳本,裡面關於偷稅漏稅的記載,樁樁件件都是事實,無一偽造。雖然有一些,因為時間久遠,或是事過境遷、物是人非的關係,很難查證,成了糊塗帳。但更多的,還是清清楚楚,證據確鑿。所以,不是我們想從第一樓得到什麼,而是第一樓應該還給我們什麼。」

「你們想要錢?」白隱衣有些意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再次問道:「你們費了這麼大的周折,真的只是為了錢?」

「帳上的記載,第一樓這些年偷稅漏稅的金額至少有一千萬兩白銀,而我們現在可以給你打一個對摺,也就是五百萬兩。」冷劍秋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我們保證你沒有案底,沒有汙名,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第一樓仍然還是天下商主。」

「你們……代表的是個人?還是朝廷?」白隱衣問。

「我既然是朝廷的人,那個人和朝廷又有什麼區別?」冷劍秋反問。

白隱衣一怔,沉思片刻後,忽然哈哈大笑道:「原來是皇帝的國庫,想在我第一樓的銀庫裡化點緣,分杯羹啊。看來,這些年,陛下的日子並不好過呀。」

「白少樓主,你要明白,是我們放了你第一樓一馬。」冷劍秋的語氣變得凌厲起來,居高臨下道:「你們可以不感恩戴德,但是卻不可以顛倒黑白,攪亂是非。」

「哼!誰放誰的話,現在說還太早了。」白隱衣抬眼一笑,那笑容和他左臉眼角處的「十」字疤痕相映,顯得異常邪魅。他語氣生硬道:「你憑什麼料定,我就一定會答應呢?」

冷劍秋一滯,道:「你……難道還會不答應?」

白隱衣嘿嘿笑著,道:「我需要時間考慮。」

「一晚,你只有一晚的時間。」冷劍秋道。

「一晚,也差不多夠了。」白隱衣道。

白隱衣望著冷劍秋離開的背影,不禁有些疑惑,他心裡想不明白,為什麼朝廷不光明正大地走司法程序,而是偷偷摸摸的暗地裡交易?其實,對於這件事,朝廷也是很無奈。若走司法程序,就算有證據,但涉及第一樓,就一定會令天下商人注目。那樣一點一點的核實證據,再到最後判決補罰稅款,少說也得一年之後,可是朝廷,現在卻是急需用錢。

再就是,第一樓的商鋪雖然遍及魏國和外境五族,但它的根基卻是在齊國。所以,若是它的聲譽受損,影響了生意,那連帶受影響和損失的就是朝廷,畢竟在商人賦稅這塊,第一樓佔了七成之多。還有,在幾年前,齊國與外境五族和魏國發生戰爭時,第一樓曾無條件地捐助了很多兵馬和糧草。這個人情,就算是為國效力,人人有責,也是不能不還的。

「白少樓主,在思考什麼呢?這麼入神。」一個少年走過來道。

白隱衣回過神,看著他,笑道:「原來是衛公子,我今晚的客人,還真是多呀。」

這個衛公子名叫衛一鳴,他的太爺爺是衛國公,爺爺是丞相,父親是翰林院大學士,姑姑是最得寵的衛貴妃,而衛貴妃的兒子云恪——也就是他的表哥,正是當朝的太子。就算在權利最集中的江京城,他的家族,也絕對稱得上顯赫。

「怎麼?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客人?」衛一鳴問。

「剛剛就送走了一個。」白隱衣道。

「是誰?」

「和你一樣,都是有朝廷背景的人。」

衛一鳴見他不想說,便也不再追問,而是直接表明來意,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是想幫助白少樓主,擺脫眼下的牢獄之災。」

「哦?衛公子,我們雖有相識,但卻未有深交,你為什麼要幫我?」白隱衣問。

「白少樓主,你的事,雖然只是偷稅漏稅,看起來並不嚴重,但因為涉及金額巨大,太過惹人矚目,又是太理寺的杜大人親自查辦,所以,以我的能力,還幫不了你。」衛一鳴停頓了一下,語氣一轉,又緩緩說道:「能幫你的,是另有其人。」

「是誰?」白隱衣問。

「當朝太子。」衛一鳴回答。

「太子?」白隱衣非常意外,滿是疑惑道:「我與太子毫無相識,他為什麼要幫我?」

「白少樓主,你是聰明人,我就對你開誠布公了。」衛一鳴臉色鄭重,認真道:「陛下雖正值壯年,但卻有頑疾纏身。而關於皇位之爭,太子雖是正統,卻也不能有絲毫大意。當今朝中的權勢格局,主要分成兩派。一派是太子,另一派是武王。武王的母親出身卑賤,是外境五族的牧民,並且早就死了。而他自己本身,雖有戰功,卻並無多少勢力。可是壯親王和劉皇后卻全力支持他,進而吏部、戶部和兵部也都倒向了他。」

「這麼說來,他的確有和太子分庭抗禮的資格。」白隱衣道。

「是啊。皇位之爭,歷朝歷代都是充滿了變數。」衛一鳴一副推心置腹的語氣,道:「朝中剩下的一些人,大多都是陛下的純臣,不會輕易參與黨爭。所以,要想增加勝算,就只能向朝外擴張勢力。而朝外,就是江湖。第一樓雖然只是經商,並非江湖中人,但自從冷劍秋歸附後,第一樓也在江湖中有了極高的地位。」

「衛公子,你不夠坦誠。其實太子看重的,不過是我第一樓的錢而已。」白隱衣道。

衛一鳴並不否認,開口說道:「但更看重的,還是你的人。因為不管是錢,還是江湖地位,歸根究底,都屬於你這個人。並且,只屬於你這個人。」

白隱衣略有沉思,道:「黨爭是一把雙刃劍,我為什麼要參與?」

「做為商人,你可以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過著最舒適的生活。但是,卻不可以改變你的商人地位。」衛一鳴的話直中要害,「不然,你也不會被關在這裡而無能為力了。別說是從三品的大理寺卿要關你,就是九品的縣令要關你,你同樣都是無能為力。」

白隱衣被他的話刺痛,道:「太子肯讓我做官?」

「四品以下,任你挑選。」衛一鳴道。

「那四品以上呢?」白隱衣問。

「四品以上,不能直接上任,所以,需要一些過渡。」衛一鳴回答。

白隱衣沉默著,似乎是在心裡權衡利弊,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那太子想怎麼幫我?」

「如果放任大理寺繼續這麼調查下去,那第一樓不僅要被罰交稅款,你這個少樓主恐怕還要坐上一年半載的牢。」衛一鳴語氣沉重,又一轉,輕鬆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太子會動用一些關係和手段,讓你免除牢獄之災,只要補交稅款就行了。並且,不會有案底,不會有汙名,就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會有,清清白白。」

白隱衣心想,這條件可比冷劍秋給的差遠了,不禁笑道:「衛公子,你太危言聳聽了。而且,也太小看我白隱衣了。你若是想嚇住我,那就真的是打錯算盤了。」

衛一鳴一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隱衣一副悠閒的樣子,道:「如果你沒來,別說是一千萬兩,就是再多一千萬兩,我也可以拿。但是你來了,那我就一兩都不會拿。」

衛一鳴滿臉驚訝,道:「這是為什麼?」

「太子幫我,無非就是想讓我欠他一個人情,也藉此向我表示一下誠意。這樣,才有我日後還人情時的歸附,和參與黨爭。所以,這個人情,我怎麼能自己來買單?」

衛一鳴很是苦惱,他本來以為,既然第一樓很有錢,那就應該不在乎錢,借錢消災才對。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卻變得一毛不拔起來。他有些無計可施,但一想起出來前與太子的保證,和太子要拉攏的決心,還是為難道:「一千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那就是太子的事了。」白隱衣有意停頓,又道:「又或者,是武王的事。」說完,便事不關己地轉過身,一副送客的模樣。

衛一鳴聽到「武王」二字,不禁有些心慌,心想他也一定派人過來了,失聲道:「白少樓主……」他的語氣裡,已經沒有了一絲強硬。

「一千萬兩,只不過是帳面上的數字而已。」白隱衣又轉回身,走上前道:「其實,太子只需要找一個高明一點的帳房先生,針對性地做一個以假亂真的帳本即可,這樣就可以把偷漏掉的稅款抹去十之七八。只是這種手段,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能查得太深。所以,還需要太子動用一些關係,讓大家能心照不宣才行。這樣,一切就變得簡單多了。」

衛一鳴眼睛一亮,道:「白少樓主,不知哪裡能請到這麼高明的帳房先生?」

白隱衣道:「在我第一樓裡,隨便拉出來一個掌柜,都可以。」

「那還請白少樓主推薦一位。」衛一鳴道。

「好吧,你可以去找我的七叔,金滿堂。」白隱衣摘下自己的玉扳指,遞過去道:「你把這個給他,就說是我讓你去找他的,那他自然會全力幫你。」

衛一鳴接過扳指,喜道:「那就多謝白少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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