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庶女言情小說(庶母想在府中站穩腳跟)
2023-06-09 12:23:48 2
這般想著,顧氏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她輕點下頜衝身邊服侍的丫頭道,「去把我前日才得的那對珍珠耳環拿來!」說罷,又看向竹筠,「到底有些急智,不枉我對你一番期許。這珍珠耳環便賞了你。」
竹筠知道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面上泛出喜色,從託盤中接過耳環便雙手觸底,額貼手背,叩首稱謝,「謝姨娘賞!」
「既是為我辦事,做得好自然有賞。只一點,往後再有今日這般的事,須得先向我通報,不得再擅自行動,你可記下了?」這蘿蔔大棒的手段,顧氏是慣使的,此時不過是習慣性敲打。
竹筠連忙表忠心,「奴婢記下了,只今日事發突然,奴婢也是事急從權,往後有什麼自然是一切聽憑太太吩咐。」
顧氏「嗯」了一聲,「你是個好的。今次你如此行事,想來大小姐那邊對你的戒心也會放下些許。往後,你只需先得了大小姐的信任,旁的聽我這邊傳訊。行了,你出來的也夠久了,且先回去吧!」
看著竹筠離開的背影,顧氏自去安撫蕭盈。
只竹筠頂著一張紅手印回來,旁人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但跟她一塊的硃砂卻是一清二楚的,她慌忙給竹筠拿藥膏,又是一番的兵荒馬亂。
至於蕭阮那兒,因一開始連翹就對竹筠多了些關注,竹筠才剛回來,她便也收到了消息。此時蕭阮一身珊瑚色長裙,斜靠在軟榻上,正捧了捲地理志,看得津津有味。
連翹給蕭阮續上茶水,就又安靜地站在一邊。
直到片刻後,蕭阮放下手中的書卷,輕啜了一口溫熱的茶水,這才曼聲道,「被打了?」
連翹知她問的是誰,嘴角勾著,顯然對這事兒幸災樂禍,「可不是!看那紅腫,力氣可不小!還是小姐英明,這種人就不會有好結果。」
蕭阮搖頭,她當時那麼說可不是指這小小的一個手掌印。只不過,她目前還用得上竹筠和硃砂,所以,也沒有打算去深究,只對連翹道,「這幾天她們若是有事找你,你就應下,再有就是當不知道這事兒!」
「小姐,這是為什麼啊?」連翹皺著小眉頭,按她說就應該趁現在把這兩個跟顧姨娘一樣的貨色打發了。
蕭阮點了點連翹的額頭,「就知道你這丫頭不愛動腦子!」她從繡籃裡拿了把剪刀,起身修剪窗臺插瓶裡的朱頂蘭,神態閒適,「若是真把這兩個趕走了,下回來的也不知是什麼牛鬼蛇神,你豈非還要花費精力!」
連翹一臉恍然,上前兩步接過蕭阮修剪的葉子,討好道,「也就咱們小姐智計無雙!」
蕭阮噗的一聲笑,抬頭看她,「頑皮!」這才又看向手中的朱頂蘭,「主花之所以好看,也是副花點綴的功勞。去,給我取幾株粉色月季來。」
這話連翹聽懂了,這插瓶裡早前插了幾捆情人淚,前不久蕭阮逛園子時看中了一株開的正好的朱頂蘭,當時帶回來也就隨意一插,不想這兩天修修剪剪,看著還真不錯。
此時聽蕭阮的意思是還要配上些許粉色月季,連翹這麼一想,果然覺得很有意境。
她二話不說就親自跑了出去,打算給小姐挑最好的幾株回來。
蕭阮看著連翹帶著幾個小丫頭往院子跑去,搖頭失笑。這丫頭,是個忠僕,可就是有時候性子太跳脫了!可前世,也唯有這丫頭一直對她忠心不二。
想到這兒,她攤開宣紙,幾筆就勾勒出了朱頂蘭的樣子。她剛才的說法可不只是說這朱頂蘭,家裡如今的形式,有父親看護,她暫時無法動彈顧氏;可顧氏痴心妄想讓她給蕭盈做陪襯也是沒門的。
此生她沒有毀容,自然不會頹然抑鬱,讓這兩人把持著中饋,對她極盡欺凌。往後,誰為主誰為副可就不是她們能顧妄想做主的。
不消片刻,腳步聲傳來,連翹帶了那幾個丫頭回來,看蕭阮正在作畫,遂放輕了腳步。她從小丫頭手上接過花籃,又揮手讓幾人下去,「小姐,我挑了開的最好的幾株,可要把這幾株插上?」
花籃裡最上面的幾株果然開的很好,卻不想蕭阮反倒挑了幾朵底下半開的,「還是這幾朵好,怎好喧賓奪主!」
說著蕭阮拿起剪刀簡單修剪了一下,又交給連翹,「去,插上吧!」
連翹接過,蕭阮又繼續手上的畫作。
兩人一坐一站,直到蕭阮說起另一件事,「外祖父的生辰就要到了吧?」
連翹插完最後一朵月季,點頭道,「是的,外老爺前幾日就有差人到府中通知,帖子在老夫人那兒!」
前世也是這個時間點,不久後,老夫人把帖子給她,但她當時信得過顧氏,自己又剛剛燒毀了臉,根本不想外出,於是只讓顧氏備了禮。現在想來,可不是恰好順了顧氏的意。
蕭阮最後一筆收尾,在連翹的服侍下淨手,「過幾日,你陪我街上逛逛,看看能不能尋摸到什麼給外祖做賀禮。」
「小姐不在庫房裡挑嗎?」
「庫房裡?」這中饋的鑰匙在顧氏手中,只怕她還沒有開口,顧氏就要哭鬧一場了。且不急,總有讓她都吐出來的時候,「外祖好書,想來我最後還是得在外面尋摸!」
連翹聽了恍然,她家老爺可不是個愛書的,庫房裡估計只有雜書,可不是得在外面找。
這之後的幾日,風平浪靜,除了硃砂來替連翹請了病假,其他一切如往常一般。
連翹在聽說竹筠病了,之後幾日不能在小姐面前伺候,才終於明白小姐當初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也沒為難硃砂,十分爽快的應下了,只私下裡給蕭阮吐槽,「可真是慣著個小姐脾氣,不過就是被打了一巴掌,這就要歇幾日!也就小姐你脾氣好!」
蕭阮只是笑笑,明白連翹雖然心裡知道他們之間只剩下一層窗戶紙,如果真捅開了反而不美,卻又止不住想要發洩不滿的心理,遂也沒有責怪,只讓她囑咐私下裡盯著的人不要懈怠。
這日,聽說北街新到了一批古籍,其中最大的集賢堂甚至到了一批從南面運來的孤本,蕭阮於是決定用過午膳就去看看。
恰好竹筠在昨日重新恢復日常工作,連翹便一邊給蕭阮準備午膳,一邊吩咐竹筠跑一趟去準備即將出行的馬車。
重新出現的竹筠十分低調內斂,比以前還要恭謹小心。即便連翹吩咐她做事,也沒有二話,這讓一肚子火氣的連翹差點憋了個內傷。
竹筠的動作很快,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就已經備好。她回去向蕭阮稟告,絲毫沒有察覺有人將蕭阮午膳後要出門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蕭阮的午膳是統一從大廚房拿過來的,她簡單吃了午膳,便帶了連翹竹筠一併出門。
馬車一路向北市駛去,蕭阮透過車窗的縫隙,看向車外人來人往的景象,只覺得有片刻的恍惚,她自重生以來,一直都在忙忙碌碌,殫精極慮,即便在家裡也要忙著與人打機鋒。此時難得閒適下來,一瞬間只覺得歲月靜好。
然而,她這個想法還沒有形成,前面馬夫一聲「籲」,馬車驀地嘶鳴,一個慣性,坐在車裡的幾人不由自主的向前傾。一旁正在擺放茶水的連翹更是東倒西歪,索性旁邊竹筠手腳麻利的幫忙,才沒有撒了車裡一片水漬。
蕭阮扶著內車壁,眉頭微皺,連翹隔著茶几探身問,「小姐,怎麼樣?怎麼樣?可有傷到?」竹筠離得更近,伸手就想要去扶,卻被蕭阮擺手阻止了,「我無礙,先問問馬夫出了什麼事?」
連翹應聲,揚聲要喚,就聽外面駕車馬夫的聲音傳來,「大小姐,有人攔車想要見您!」
「小姐?」
「小姐,可要下車去看看?」
連翹和竹筠同時發問。
蕭阮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心中疑惑,會是誰在大街上認出了她,還攔了她的馬車要求見面。前世這個時間段,她沒有出過門。那難道會是外祖家的人?
這些思慮在蕭阮腦海中不過是一瞬的功夫,她想不出所以然,便同意了連翹的說法,「走,我們下去看看。」左右也沒人敢在上京街上做些什麼!
連翹和竹筠給蕭阮帶上面紗,一前一後扶著她下車。等下了車,連翹才發現攔在車前的是一個做侍衛打扮的男子,其腰間別著一柄佩劍。
男子見她望過來,兩手抱拳施了一禮,「可是兵部尚書嫡女蕭阮蕭小姐?」
蕭阮掩在面紗下的神情稍顯疑惑,但見這侍衛神情正派,方落落大方的道,「確是小女子,敢問?」
侍衛垂目又是一禮,「驚擾小姐之處,還望小姐見諒。實是我家主子剛好在府門前遇上蕭小姐,遂讓卑下來請!」說著伸手一側,指引方向。
蕭阮這才發現,與她家馬車相隔不遠處正好也停了一輛馬車。
那是輛外觀樸素的馬車,只車上有幾個十分顯眼的徽章,蕭阮皺眉思索,只覺得這徽章十分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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