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小說第十部分閱讀（小小鳥長篇小說）
2023-06-10 02:00:29
小小鳥（長篇小說）第十二章歇腳第21節
南回來了，並且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我家。我們這才想起還沒有去高家拿神藥。不想讓南誤會我耽擱她的人生幸福，只得將雪兒目前遇到的困境以及我被她父母氣得夠嗆的事情一股腦地說出。
「南，你說天下怎麼有這麼絕情，狠心的父母?我們正在商量將雪接到我的家裡來!」當南抱著毛毛，愛不釋手時，我對她說道。南從進家門起，一直不知疲倦地玩著毛毛。
昨天我與毛人一直在商量安置雪兒的情況，因我一心一意要讓雪兒脫離芬姨的虐待，並且得到了毛人的支持。我倆將想法完善了一下，認為這是一舉多得的好事，雪兒不僅可以遠離方家這痛苦之地，而且毛毛可以填補她思兒心切的心，母親不僅可以將雪兒照顧得好好的，雪兒也可以給她搭幫手。
雪兒是母親的乾女兒，母親一直都很寵愛她。我想著雪兒有母親溫暖體貼地照顧，她的失語症會慢慢地好起來的，她心裡的灰暗也會一掃而光的。
毛人這神算子的預料真準確，看重毛毛的母親還是心存疑慮，她擔心雪兒的瘋病會再度發作，到時會傷害了毛毛。
雪兒的事情我們從未在母親面前談過，上次方強陪雪兒參加寶寶的生日宴時，我們才不得已透露了雪兒離婚瘋掉之事。可為了迎接雪兒來我們家居住，今日我們將雪兒的一切都向姆媽與周叔交了個底。
母親因雪兒「借種」之事非常吃驚，她就像頭一次坐過山車般未從驚恐中恍過神來，所以全程就呆如木雞般聽我說雪兒的故事。
善良的母親最後說，「那個方芬不是個東西，只是方強那麼緊張雪兒，怎麼就變了呢？唉 ，天下男人都一樣，不是什麼好鳥！」
這話讓周叔咳嗽了一下，毛人也抗議般喊了聲姆媽，母親趕緊陪著笑說，「你倆根本不是男人!」她見他倆人不滿氣憤的樣子，就咯咯咯地大笑起來，又總結道，「你倆不是男人，是男神!」母親的幽默太可愛了。這讓剛才的沉重一掃而光。
「老媽，這麼說，你已經答應了喲!」我趁氣氛好轉，趕緊總結。
「你倆真的確定雪兒不會傷害到毛毛嗎？」母親還是不放心。
「老媽，雪兒即使發病，也會本能地疼孩子的，因為她自己是位母親，疼愛孩子是母親的天性！」
「那你問問周叔吧，他是一家之主，他說行就行。」母親半個身子靠周叔身上，對他眯眼笑。
而此時，坐在墊子上玩積木的毛毛，卻奶聲奶氣地衝老媽呼喚道，「婆婆，寶寶，臭臭。」
「寶寶，你不是拉了嗎？怎麼又要臭臭啦?」毛人趕緊抱著寶貝，去廁所。
「老婆，接雪兒過來吧，只不過是加雙筷子而已!」周叔攬過老媽的肩膀，將此事定下。也就是這時，南來了。
「唉，華兒，幸好有你關心著我們可憐的雪兒，我只顧著忙自己的事情，都忘記她的存在啦!」南聽我們說完事情的經過，如此說道。此時她已將毛毛放在地上，認真地看她用小手搭建積木。當毛毛將積木堆高高后，她就故意弄塌那高高的積木，逗得寶寶生氣尖叫。她向發脾氣的寶寶做鬼臉，並且也變態般跟隨著寶寶尖叫，這讓毛毛不明所以，她疑惑了一會兒，就揚著小手一本正經地衝南喊「打」。
「華兒，你這小人人太好玩了，還會以打人相威脅！這招肯定是你教的!」南呵呵呵呵地說。
「別冤枉我，師傅是她的外婆!」我對母親努努嘴。
「呵呵，是學我的，我常常用這招嚇唬她，這孩子聰明吧？什麼事情一教就會！她現在在指責你不對呢！你得挨打！」母親一邊將孩子親得叭叭響，一邊又問南要不要休息會兒。
「唉呀，阿姨，你這樣親不衛生的，孩子抵抗力弱，你會將細菌傳給孩子的!」南制止母親，然後才回答母親道，「阿姨，我家老劉也來了，華兒，米鐵，我們先去接老劉吧!」
「沒問題。」毛人說。
「中午我們請你倆吃午飯，下午我去看看雪兒，你們去高家給我弄神藥，可以嗎？」我們才坐到車上，南就安排著。
「可以，只是老劉怎麼也來了?你們復婚了嗎？」我問。
「沒復婚!」
「為什麼?」
「因為我想『奉子成婚』，生不出孩子，我就不結婚。」南說。
一路上我們都沉默著，毛人是專心開車，我是因為雪兒的事情，還在亂七八糟地想事，而南，可能也在想心裡那件最重要的事，都沉默著。
南同老劉請我們上了海鮮樓，這是我第二次來這店裡，那次雪兒，雄偉為我慶祝生日的情景再現，更增加了我心裡的難受。
「唉，物是人非啊，雄偉已經成了倩倩的男人，李海也成了過去式，人生的下一步 ，我們都無法預測。」我心裡自嘲道。
「米華，很高興再度重相逢!」老劉那厚厚的大手掌伸了過來，我馬上勒緊思想裡那匹脫韁的野馬 ，集中精神待客。
「劉教授，你好，希望你與南重相逢後不會再分開。」我看著南點的幾種美味，咽著口水。那個大海蟹，大龍蝦都是我最愛吃的。
劉教授看透了我的心思，用公筷分別將它們夾進我的大盤裡。
「好吃就多吃點，聽南說你愛好寫作?」劉教授看我那個饞相，突然道。
「是啊是啊!」我一激動，差點將盤子打翻，「南帶你來是給我補課嗎？」我說，並滿懷感激地望著正與毛人說話的南。
劉教授雙肩抖動，抿著嘴唇，儘可能地壓制著想笑的欲望，我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醒悟過來他並不是因我而來後，就滿臉通紅。
「米華，你為什麼想寫作?為了出名或是賺錢?現在作家就是叫化子，不僅討不到飯 ，還因為身上的窮酸氣招人嫌!
「我曾經出過幾本書，自我感覺良好，可是那些書都是我自己買單，原因很簡單，讓我求著別人買書，我下不了面子，而朋友買了我的書，也讓我受之有愧，他們說，「老劉，我買你書了啊。」那明顯的意思就是「我可給你面子啦!」給我面子就是我沒有面子。所以我才給自己弄個公眾號，為自己愛好而寫，這感覺也挺好的!有幾個忠實的粉絲肯定，就有信心繼續行走。
「米華，我是過來人，如果你需要票子養活自己，就腳踏實地為票子彎腰，如果夢只是生活的負擔，那就放棄。不然會落入雪兒那般下瑒。」
「他對雪兒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南跟她說了我們多少秘密啊？這是愛他的表現嗎？」我心裡嘀咕著，卻不敢多言。我一直聽劉教授的教導，一來是因為自大的羞愧（竟然當南帶他來給我上課），二來真的想聽名教授的點撥，只是他的話語卻讓我的心越來越冷，他說的是現實，現實生活中我得養家餬口，那麼我必須要丟棄夢想嗎？
這次的海鮮因為劉教授給我授業解惑而失去本色美味。他的話讓人洩氣，以至於我精神不振。
我們再次踏入高家府邸，陳倩見我忙迎了過來。
「華妹， 上次忘記了，這次我先將藥給你，你放包裡吧!免得又忘記！」趙倩將兩個顏色不一樣玻璃瓶子交給我。
她告訴我藍瓶為男人食用的，無色瓶為女人服用的。
「華妹，一般情況下只對症下藥，是男方原因就男方吃，是女方的原因就女方服藥!」
「那上次你與雄偉怎麼同時服用啊?」我不解地問。
「因為我不知道是誰的原因啊!當時只是為了雙保險!結果生了一窩鼠!」她向我做個苦臉。
「聽芬姨說，她也拿到你的藥了，你為什麼要給高老爺子藥呢?」我好奇道。
「老爺子開口我敢不給嗎？再說方強終究是雄偉的親兄弟，幫他也就是幫雄偉!」陳倩笑笑。
「可是雪兒該怎麼面對啊?」我低語道。
「老天，我沒想到這層!華妹， 昨天雪兒到這兒，是方強帶她來的，老太太讓她看了自己的孩子!」陳倩說。
「啊?雪兒也看到你與雄偉啦?」我神色緊張，看到陳倩點頭，心瞬間沉入谷低。
原來雄偉昨日帶陳倩去商場置辦她要的物資才回家，巧遇方強帶雪兒來看孩子。
雄偉怕刺激到雪兒，還特意鬆開了那隻緊牽著陳倩的手。
方強見雪兒望著雄偉不眨眼，還有意地大喊一聲「大哥。」雄偉與陳倩因為對雪兒心生內疚，不知該如何應對，可是雪兒卻先清醒過來，對他倆微笑一下，就一臉親熱地挽著方強的胳膊進了大門。
本來方老太太是不讓雪兒見孩子的，可架不住這麼多人請求，便說「下不為例」，許可她們母子見面了。
「倩倩，感謝你幫忙，讓雪兒見到了她的孩子!」我說。
「唉，雪兒也只是見了一面而已!」陳倩嘆氣。
「老夫人心真硬!只讓她見一面!」我說。
倩倩示意我別亂說話，她起身查看了四周後，才放心地解釋道，「不是老太太的原因，是孩子的原因，可能是雪兒對孩子太過於熱切了，又因為失語 ，才嚇到了孩子了，他因此大哭起來!
「雪兒見孩子這麼怕她，自己也嚇到了 ，所以她從屋內衝出來跑了!
「華妹，她受的刺激更大，我擔心她會亂想!可憐的女人，孩子是她的心頭肉啊!我不敢想像我自己的孩子不認識我會是什麼滋味!」陳倩揩起了眼淚，我的眼睛又起水霧。
我告訴陳倩我打算接雪兒去我家，她也贊同我這麼做。
最後我們離開高老爺子府邸後直接往南所住的酒店趕。
南說他倆在酒店等我，我想趁送神藥的同時順便了解下他們探望雪兒的結果，可毛人卻不肯陪同我一起上去，他說就在車裡等我。
「米鐵，我與南有許多話要說，你在車裡難等，同我一起上去，酒店裡空間大，比車裡舒服。」我說。
「妹妹，你倆說話不會超過十分鐘的，我就在車裡聽聽音樂！」他說。
「到時可別催我！催我我也不理！」我說完就乘電梯上16樓。
我正準備敲1666號房門，這妮子打開門就拖我進去。我見劉教授穿著居家服，心裡想哪有這麼待客的呢？可老劉卻似乎讀懂了我的腹語，他一邊吹口哨一邊不斷地向我眨眼睛。
「神仙藥呢？」南伸手，拉過我的包翻起來。
「怎麼有兩瓶，怎麼用？」她對著翻到的兩個玻璃仔細查看著。
「雪兒情況怎麼樣？」我倆同時問對方。
「不好！」南答。
「你吃無色那瓶，藍的是促進男的生育能力，男的沒有問題就不要吃！」我答。
「怎麼吃，要伴粥吃嗎？」南指指已經做好的黑米粥問。
「你煮好啦？」我吃驚道。
「是啊，你原來同我說過，趙倩就是這麼吃的。」南說。
「趙倩是開水衝服，雄偉是喝粥！」我糾正道。
「華兒，請一次性說完！」南焦急道。
「倩說這藥粉一般只吃5克，如果情況嚴重的話，可以加大份量，但不能超過20克。對了，女人必須在排卵期！」我感覺自已沒有遺漏後，又向她追問雪兒是如何地不好法，可這女人卻說下次細說。
「你告訴雪兒我們的意思了嗎？她願意同我們一起住嗎？」我繼續問。
「華兒，說了下次再說，你現在不要耽擱我倆忙正經事！」南一邊答，一邊推著我往門外走。我反應過來，總算明白劉教授眨眼睛吹口哨的意思了，也更加佩服毛人未卜先知的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