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古代武俠小說排行榜(超好看的三本武俠小說)
2023-06-03 17: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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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好看的三本武俠小說,帶你領略武俠世界的江湖 本本經典 文採一流
第一本《雪中悍刀行》作者:烽火戲諸侯 類型:武俠仙俠
簡介:江湖是一張珠簾。
大人物小人物,是珠子,大故事小故事,是串線。
情義二字,則是那些珠子的精氣神。————
《雪中悍刀行》
入坑指南:第十四章 劣馬黃酒六千裡
如果被徐鳳年聽到老爹和師父的講述,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老黃以後取劍招的名字多用點心,三劍出鞘便是三斤,那四劍就是四斤了?
當下徐鳳年最想問一問老黃那紫檀劍匣裡到底有幾個格子,
放了幾把劍。大戰迅速落幕,出人意料,
這讓原本就沒看過癮的世子殿下更覺得乏味不甘,
心想老魁啊老黃啊你們倆好漢別心疼王府建築,儘管拆便是,拆了又不要你們賠不是
可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徐鳳年總不能衝上去哭著嚷著求兩位高手繼續鬥法。
刀劍無眼,生死自負啊。
事後經過內行解釋,世子殿下才知道那一場戰役,背匣老黃最終使出了三柄劍,共計用了六招。
絕沒有說書先生在茶樓滿嘴唾沫所說那般,兩位蓋世高手對決必定是幾天幾夜的昏天暗地,總之不驚天地,不泣鬼神。
這時,帶刀老魁坐在破敗不堪只留臺基的涼亭內,雙刀插地,臉色紅潤,白髮蒼茫,搖頭道:「今天先不打了。」
矮小瘦弱的老黃背匣站在長堤上,搓了搓手,然後雙手叉入袖口。
但在大多數參與觀戰的旁人心中,都是荒誕至極,這幾棍子打下去都打不出個屁的老馬夫,還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便唬人啊。
徐鳳年無疑最受震撼,他哪裡知道當年正是老黃一手將那老魁打入湖底。
若非如此,大柱國徐驍會放心最疼愛的兒子去遊歷顛簸六千裡?次次命懸一線卻始終保住小命?
坐在地上的老魁朝徐鳳年喊道:「那娃兒,給爺爺來點酒肉!吃飽喝足了再與黃老九大戰個五百回合!誰輸誰去湖底呆著!」
徐鳳年老遠就聽到老魁的豪邁嗓門,猶豫了許久,還是跑去讓府上管事的去準備豐盛夥食,專門弄了整隻烤乳豬放在超大號的大食盒中,徐鳳年扛著往長堤上跑。
腳步越來越慢,經過馬夫老黃身邊的事後丟了個眼神,正幽怨世子殿下忘了賞一兩壺龍巖沉缸的老僕,揉了揉臉頰,示意沒事,徐鳳年這才壯著膽上前,將食盒放在老魁眼前地面上。
剛才管事沒忘記給世子殿下捎帶了幾根脆嫩黃瓜,老魁也不客氣,撕下一條豬腿就塞進嘴中,滿嘴油膩,吃了十多年腥土味的活鯉,丈餘身高的老魁顯然很中意這烹飪考究的乳豬。
徐鳳年蹲在他面前,緩緩啃著黃瓜,琢磨著弄個感人肺腑的開場白,畢竟十幾年交情擺在那裡,總得好好利用。
以前入水看老魁那趕緊是兩人在陰間對視,不像現在總算到了陽間,得謀劃謀劃,否則心驚膽戰冒風險鬧出這麼大陣仗,要還還忙活,不符合世子殿下給予他人滴水之恩必須索要湧泉相報的行事風格。
不等眼珠子偷偷轉悠的徐鳳年打完小算盤,那老魁直截了當道:「當年是北涼王耍計,黃老九出力,才把爺爺我弄到湖底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今天你把我救出來,那就扯平,我也就跟黃老九過過招,把他五把破劍弄成四把,至於北涼王府,爺爺發發善心,不拆。娃娃你別指望爺爺給你報個卵的恩!」
乾瞪眼的徐鳳年心想娘咧,碰上臉皮厚度相當的對手了,小心翼翼問道:「這位老爺爺,府上有酒有肉,還有老黃陪你打架,要不就留下?」
老魁嗤笑道:「天底下高手多得是,等破去黃老兒的劍九,爺爺還要去那武帝城,打敗了那天下第二,爺爺不是天下第一是什麼?!一座小小王府,不入爺爺的眼。」
摘了紫檀劍匣墊屁股坐著的老黃正往嘴裡放一棵小草,細細咀嚼著,學世子殿下猛翻白眼。
徐鳳年一臉尷尬,與老魁這等殺人如砍瓜切菜的英雄好漢打交道,委實沒個經驗,不知如何下嘴。
手中最後一根黃瓜被老魁搶去,一口咬去半截,呸了幾聲,丟進湖裡,重新對付一隻豬蹄的老魁怒目相向徐鳳年道:「這淡出鳥來的玩意,娃娃你也吃?」
被噴了一臉唾沫的徐鳳年提起袖子胡亂抹去,試探性問道:「老爺爺能不能幫我教訓一個人,是武當山的一位師叔祖,高手!」
老魁想了想,點頭道:「這些年承你的情,多少嘗到點熟物,可你若提更多的要求,爺爺非揍你個豬頭,但要去打打殺殺,爺爺樂意。等我先敗了黃老九,立即動身!」
老黃又很不給面子地歪了歪嘴,叼著已經被嚼去草葉的草根,那張老臉上滿是譏笑。
老魁怒喝道:「黃老九,不服?不服重新打過!」
老黃乾脆調轉身體,背對著老魁,眼不見心不煩。
捂住耳朵的徐鳳年一陣頭疼,若不是老魁應承下來要去武當山教訓那倒騎青牛的混蛋道士,他非要讓老黃再把這不識趣的老傢伙打入湖底,這輩子除了那些投湖自盡的下人僕役,是別指望再見到活人了。
徐鳳年輕輕咦了一聲,既然老黃身手神通如此彪悍,那為何捨近求遠,直接帶著背劍匣的老黃殺上武當山豈不簡單省事?何必看老魁的臉色聽他的咆哮。徐鳳年權衡利弊,臉色陰晴不定。
那老魁相貌粗獷,心思卻細膩如發,一整隻乳豬連肉帶骨都進了肚子,拍拍肚子,心滿意足,嘿嘿道:
「娃娃,一看你眼珠子轉,爺爺就知道你在動歪念頭,咋的,想讓黃老九重新把我弄湖底去?
實話告訴你,請佛容易送佛難,當年若非中了李元嬰那廝的奸計,即便沒打過黃老九,爺爺也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湖底四顆鐵球八千斤,雙刀被澆築其中兩顆,這才困住了爺爺。現在雙刀在手,天下我有,哇哈哈,娃娃你怕是不怕?」
又被咆哮和唾沫的世子殿下擠出個笑臉,念叨著「哪能吶,鳳年對老爺爺的敬佩可是如大江東流如星垂平野。」
老魁似笑非笑道:「娃娃倒是與那徐屠夫不太一樣,更對我胃口。給爺爺安排一處舒適的屋子,再弄整桌子的酒肉。」
徐鳳年起身道:「這是小事。」
老黃吐出草根,道:「不打了?」
老魁猖狂道:「急個鳥,遲些有你打的。」
老黃提起劍匣背上,平淡道:「不打就算了,我馬上要去武帝城取回『黃廬』。」
老魁驚愕道:「當真?!」
老黃點點頭。
老魁喟然長嘆,搖頭苦笑道:「那就不打了,浪費爺爺氣力。」
徐鳳年聽得雲裡霧裡。
將體型巨大甚至超過九尺身高袁左宗的老魁安排到一個院子,徐鳳年來到馬廄,老黃背著劍匣布囊,又在與棗紅馬嘮嗑,似乎在告別。徐鳳年訝異道:「老黃,咋回事?」
老馬夫輕聲道:「這些年就是盯著湖底的楚狂奴,既然他被少爺放了出來,也就沒老黃的事了,當年敗給老怪物王仙芝一招,在武帝城那邊留了把『黃廬』劍,這些年總放不下,尋思著去討要回來。」
徐鳳年苦澀道:「就是插在武帝城城牆上那把巨劍?十大名劍排第四的『黃廬』?」
老黃嘿嘿一笑,點頭。
武帝城位於東海崖邊,東臨碣石建城以觀滄海,城主王仙芝年近一百,卻成名足足八十年,是當之無愧百年一遇的武學天才,年輕出道便不以攜帶任何兵器著稱,與人交鋒,從來只是單手。
二十五歲便晉升絕世高手行列,四十歲挑戰那一輩的劍神李淳罡,硬生生以雙指折去削鐵如泥的「木牛馬」,一時間名動四海,風頭無二。
王仙芝明明具備天下第一傲視群雄的資格,卻以天下第二自居,這使得武林江湖上膾炙人口的十大高手排到了第十一,榜首第一的寶座空懸二十年矣。
近五十年,出了兩個用劍的絕頂高手,新劍神鄧太阿,拎一桃花枝,求敗卻不敗,與王仙芝交手三次,不勝也不輸,位列超一流高手第三。
另外一個卻神龍見首不見尾,只知是西蜀人,無名小卒的劍匠出身,鑄劍三十年後自悟劍道,單槍匹馬行走江湖,收集天下名劍入劍匣,為世人所知的只是與人打了一場,便蜚聲海內,雖輸了,並且被留下了一柄劍插在城頭,可卻沒有讓懷疑這神秘劍士不是雖敗猶榮,因為他輸給了老而彌堅的武帝城城主王仙芝。
誰能想像如此一劍動四十州的劍士,卻在北涼王府做了名馬夫,終日與馬匹說話聊天,至多就是跟世子殿下討要一壺黃酒解解饞。
所以老魁一聽說黃老九重返武帝城挑戰王仙芝,便知十幾年前打不過黃老九,如今也一樣。
手沒閒著拿了根黃瓜的徐鳳年苦笑道:「老黃,你給我說說,這劍匣裡有幾把劍?全天下人都在猜哩。」
因為在馬廄躺了會,頭上粘上幾根馬草的老黃撓撓頭道:「劍匣三層六格,原先有天下十大名劍裡的六把,這會兒才五把。」
徐鳳年無言以對。
老黃,你高手啊,敢不敢再高一點?
老黃憨憨道:「若少爺想要耍劍,俺留下三四把便是。」
徐鳳年搖頭道:「不了,少爺巴不得你背上百八十把劍,把那王仙芝捅成馬蜂窩,以後出門調戲江湖上的俠女,我也有面子,說跟老黃你一起偷過雞鴨。是不是這個理,老黃?」
老黃咧嘴傻笑。沒門牙的老黃,真是可愛啊。咋就會是那比高手還高出十萬八千裡的劍九?
徐鳳年想不通,就乾脆不去想了。讓下人準備了一壺龍巖沉缸黃酒,牽了匹劣馬過來,徐鳳年親自牽過韁繩,送行到王府外後,還塞了幾張小面額的銀票給老黃,老黃沒拒絕,說「少爺回吧俺認識路」。徐鳳年沒有答應,說「起碼送到城門不是?」
馬是劣馬,不是世子殿下小氣吝嗇,只不過那剪馬鬃為瓣以象天文的五花馬也好,更罕見珍貴的汗血寶馬也罷,都不符合出門在外堅決不做肥羊的道理,再者想必老黃也不會真的去騎馬,徐鳳年只是替他找個說話的伴。
銀票五六百兩,是給老黃買酒喝的,老黃鐘情黃酒,真不知道是因為姓黃才愛喝,還是鍾情黃酒才姓黃,老黃身上總有這樣那樣的秘密,可在徐鳳年眼中,老黃就是那個背著自己艱難前行的老馬夫而已,黃劍九是很其次的,這是心裡話,卻不敢說出口,怕顯得矯情。
從北涼王府到陵州主城門,再遠也有個盡頭。
城門校尉見世子殿下臉色沉重,不敢上前諂媚,只是趕緊將排隊出城的所有人都驅趕到一邊,讓出了空蕩的城門。
為老黃牽馬的徐鳳年站在內城門牆下,遞過韁繩給老馬夫,感傷道:「就到這裡,不送了。老黃,與我這種井底之蛙的紈絝相處,是不是很無趣?」
老黃搖頭凝視著世子殿下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龐,樂呵呵道:「有趣得很,真的,老黃不會拍馬屁,少爺不也常說俺說話實誠嗎。」
徐鳳年微微一笑。
老黃掏出一疊絹帛,以木炭作畫,繪有劍勢,每一幅字不多,就兩個,從劍一,劍二,到劍九,歪歪扭扭,蚯蚓爬泥一般,遞給徐鳳年,道:「少爺收著,以後見著有靈氣的娃,就替老黃收個徒弟,上街搶黃花閨女也妥當些。」
徐鳳年小心翼翼收下。
老黃想了想,一臉為難道:「少爺,老黃沒啥文化,不會取劍名,只會九招,從劍一到劍九,前八劍都被江湖人士自作主張弄了個名字,俺聽著總不舒服,渾身不得勁,少爺你給想個唄?」
徐鳳年哭笑不得,認真思考片刻,說道:「咱倆走了六千裡路,就叫六千裡?你要不覺得俗,沒氣勢,就用這個。」
老黃伸出大拇指,贊道:「有氣勢!到時候俺到了武帝城,報上這頂呱呱的劍名,指不定王仙芝都要羨慕得緊吶。」
老黃終究還是牽著馬,腰間懸著壺走了。
徐鳳年登上牆頭,看著老黃的孤單身影,扯開嗓子喊道:「老黃,若半路上想喝黃酒了,花光了銀兩買不起,回來就是,我給你留著!」
背匣牽馬老僕駐足轉身,深深望了眼徐鳳年,喊了聲兩人的共同口頭禪「風緊扯呼」,然後滑稽可愛又傻乎乎地跑路了。
劍九。
六千裡。
第二本《大奉打更人》作者:賣報小郎君 類型:武俠仙俠
簡介:這個世界,有儒;有道;有佛;有妖;有術士。
警校畢業的許七安幽幽醒來,發現自己身處牢獄之中,三日後流放邊陲.....
他起初的目的只是自保,順便在這個沒有人權的社會裡當個富家翁悠閒度日。
......
多年後,許七安回首前塵,身後是早已逝去的敵人,以及累累白骨。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大奉打更人》
入坑指南:第十六章 許七安的日記
「今天是庚子年,丙戌月,甲午日....什麼亂七八糟的,換成以前,我肯定一頭霧水。好在繼承了原主的記憶。
根據我的推測,應該是鼠年,陽曆10月18日,嗯,我要開始寫日記了,反正我也不是啥正經人。
二叔說的沒錯,我得換個活法。
這狗屎一樣的社會,混的太高未必是好事,古代被抄家的大官比比皆是。什麼樣的人才能過上滋潤的生活?我研究了一下,是中產階級。
比普通人過的富足,又涉及不到高層次的爭鬥,平日裡吃點小虧無所謂,這個階層的人是最滋潤的。
另外:今日在集市上撿到一錢銀子。」
「10月19日,天氣陰,我必須要有錢,這世上比銀子更可靠的是金子,雖然商賈沒地位,只能說有得必有失吧。我打算再過幾天就辭職,不在衙門當捕快了,一個月二兩銀子一石米,何時能去教坊司睡花魁?」
「10月20日,天氣陰,我先不急著辭職,把生意搞起來再辭職。今天看到同僚拿著牌票去敲詐商人,心裡不是很舒服。但我知道這是社會常態,呵,要是當年的我,早就熱血衝頭的呵斥,生活磨掉了我的稜角。當你無法改變任何事物的時候,請學會沉默。
另外:今日在衙門撿到一錢銀子。」
「10月21日,天氣晴,今天王捕頭帶我去勾欄裡耍了,我對勾欄的印象有所改變,它是一個聽曲聽戲兼靈肉交融的場所。我還在煉精境,不能破身,萬分惆悵。
瞅了半天,沒一個比嬸嬸更漂亮的,嬸嬸是那種豐腴美豔中,又自帶端莊的良家美婦人,勾欄裡的女人過於輕佻,風塵氣太重。
這麼一看,玲月妹子和嬸嬸的顏值很能打啊。
然後,我在勾欄撿到了一錢銀子,正好用來支付聽曲吃菜的錢....最近是不是走了狗屎運?」
「10月22日,勾欄聽曲。」
「10月23日,勾欄聽曲。」
「10月24日,勾欄聽曲,王捕頭問我為何如此快樂?因為白嫖使我快樂。」
「10月25日,許七安啊許七安,你怎可如此墮落,不能這樣下去了,你忘記自己的目標了嗎?先訂個小目標,賺一個億。」
「10月26日,勾欄聽曲。」
「10月27日,勾欄聽曲。今天沒有撿到銀子,我支付了一錢的piao資。呸,烏煙瘴氣的地方,再也不來了。」
「10月28日,這個世界有火藥,也有火銃,皂角也有了,效果還出奇的好。這樣香皂計劃也泡湯了,我討厭鍊金術師。對了,玻璃!
我可以燒玻璃,玻璃可是好東西啊,這群古代人肯定沒見過。」
「10月29日,哦,玻璃也有了,我得另謀出路。今日在家裡撿到二叔的私房錢,一錢銀子。」
「10月30日,勾欄聽曲。」
「10月31日,我今天又發現了一個賺錢計劃,我可以改良紙張,大奉文道昌盛,只要我能做出更好的紙,我就能日進鬥金,吃最好的食物,睡最美的花魁。
我想想,紙的製作流程是.....(整段劃掉)。
好了,不必在意紙張這種小事,我有了更好的主意,製造水泥。
水泥的成分我是知道的,碳酸鈣、二氧化矽、三氧化二鋁、三氧化二鐵....依照特定的物理和化學標準規格調製。嗯,今日在集市上撿到一錢銀子。
???怎麼回事,我撿錢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這讓我很不安。」
「11月2日,水泥的計劃失敗了,理論知識和動手能力是兩回事,mmp,太真實了。」
「11月3日,這幾天把存款折騰光了,找二叔借錢,二叔個窮逼也沒錢。許新年知道後,先表達了自己的不屑,隨後嘲諷了我,最後給了我五兩銀子....除了有些毒舌和傲嬌,我這堂弟其實還是不錯的。天不生我許新年,大奉萬古如長夜....我如此回敬。
許新年面紅耳赤的拂袖而去。二郎啊,若非我們是拜把子的,我就封你做女主了。」
「11月5日,今日與衙門裡的捕快們去茶館摸魚,第一次聽說書先生講故事,我突然想,如果把後世的武俠小說,四大名著,網文寫出來,我躺著也能賺錢啊,我真是個小機靈。
今天又見到了一錢銀子。明天去勾欄的錢有了。」
「11月7日,我太特麼天真了,一部小說幾十萬,上百萬字,我用毛筆寫出來?嗯,我可以製作炭筆,但是,但是我記不住小說的內容啊。
穿越一旬,一事無成,啊啊啊,我要裂開了。」
「11月8日,天氣雨,正如我此刻的心情。我明明什麼都懂一點,但真正要把它們轉化成銀子的時候;從無到有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差了許多。我真切體會到了應試教育的失敗之處。
今天與二叔聊天,聽他說了很多官場的事,以及我自己在衙門當捕快的所見所聞,我忽然發現這個世界比我想像的更糟糕,貪官汙吏橫行無忌,小貪便是好官了,清官比勾欄裡的處子還少見。」
「11月9日,多雲,司天監的採薇姑娘怎麼還沒來找我,她不想得到傳說中的鍊金秘術了嗎?那姑娘顏值不比玲月妹子差,可愛嬌俏的鵝蛋臉,眼睛又大又好看,憑藉我爐火純青的撩妹技巧,說不準能把她追到手。是不是監正的弟子無所謂,主要是在這個冷漠的社會裡,渴望一份愛情。
快來找我吧,我不想奮鬥了。」
「11月10日,我還是不甘心小說計劃流產,於是給兩個妹妹講了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大致劇情,故事很簡陋,畢竟忘記了很多細節,聽完,玲月妹子眼眶發紅,但是鈴音沒哭,我揍了她一拳,她哭了,我覺得這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
「11月11日,今日與李典史喝酒,醉意微醺間,他說鎮北王的王妃是當朝第一美人。我問他到底多美麗,他形容不出來,因為李典史也是聽縣令老爺說的。
晚上下班回家,悄悄找二叔問,二叔表情非常古怪,他竭盡全力的用他貧瘠的詞彙量形容了王妃的美貌,我提取了核心要素:臥槽,乃大。
這讓我對王妃產生了一丟丟的興趣和期待....」
「11月12日,時至今日,一事無成,我給祖國丟臉了,給穿越者丟臉了。」
「11月13日,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月,俸祿發下來了,我打算好好工作,經商的事慢慢來.....」
「11月14日,勾欄聽曲。」
第三本《劍來》作者:烽火戲諸侯 類型:武俠仙俠
簡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我陳平安,唯有一劍,可搬山,倒海,降妖,鎮魔,敕神,摘星,斷江,摧城,開天
我叫陳平安,平平安安的平安。我是一名劍客。
《劍來》
入坑指南:第十一章 少女和飛劍
一位雙鬢星霜的儒士帶著青衫少年郎,離開鄉塾,來到那座牌坊樓下。這位小鎮學問最大的教書先生,臉色有些憔悴,伸手指向頭頂的一塊匾額,「當仁不讓,四字何解?」
少年趙繇,既是學塾弟子、又是先生書童,順著視線抬頭望去,毫不猶豫道:「我們儒家以仁字立教,匾額四字,取自『當仁,不讓於師』,意思是說我們讀書人應該尊師重道,但是在仁義道德之前,不必謙讓。」
齊先生問道:「不必謙讓?修改成『不可』,又如何?」
青衫少年郎相貌清逸,而且比起宋集薪的咄咄逼人、鋒芒畢露,氣質要更為溫潤內斂,就像是初發芙蓉,自然可愛。當先生問出這個暗藏玄機的問題後,少年不敢掉以輕心,小心斟酌,覺得是先生在考究自己的學問,豈敢隨意?
中年儒士看著弟子如臨大敵的拘謹模樣,會心一笑,拍了拍少年的肩頭,「只是隨口一問而已,不必緊張。看來是我之前太拘押著你的天性了,雕琢過繁,讓你活得像是文昌閣裡擺放的一尊塑像似的,板著臉,處處講規矩,事事講道理,累也不累……不過目前看來,反倒是件好事。」
少年有些疑惑不解,只是先生已經帶他繞到另外一邊,仍是仰頭望向那四字匾額,儒士神色舒展,不知為何,不苟言笑的教書先生,竟是說起了許多趣聞公案,
對弟子娓娓道來:「之前當仁不讓四字匾額,寫此匾額的人,曾是當世書法第一人,引起了很多爭辯,例如格局、神意的筋骨之爭,『古質』『今妍』的褒貶之爭,至今仍未有定論。
韻、法、意、姿,書法四義,千年以來,此人奪得雙魁首,簡直是不給同輩宗師半條活路。至於此時的『希言自然』,便有些好玩了,你若是仔細端詳,應該能夠發現,四字雖然用筆、結構、神意都相似相近。
但事實上,是由四位道教祖庭大真人分開寫就的,當時有兩位老神仙還書信來往,好一番爭吵來著,都想寫玄之又玄的『希』字,不願意寫俗之又俗的『言』字……」
然後儒士帶著少年再繞至「莫向外求」下,他左顧右盼,視線幽幽,「原本你讀書的那座鄉塾,很快就會因為沒了教書先生,而被幾個大家族停辦,或者乾脆推倒,建成小道觀或是立起一尊佛像,供香客燒香,有個道人或是僧人主持,年復一年,直至甲子期限,期間興許會『換人』兩三次,以免小鎮百姓心生疑惑,其實不過是粗劣的障眼法罷了。
只不過,在這裡完成一門芝麻大小的術法神通,如果擱在外邊,興許就等於天神敲大鼓、春雷震天地的恢弘氣勢了吧……」
到後邊,先生說話的嗓音細如蚊蠅,哪怕讀書郎趙繇豎起耳朵,也聽不清楚了。
齊先生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和疲憊:「很多事情,本是天機不可洩露,事到如今,才越來越無所謂,但我們畢竟是讀書人,還是要講一講臉面的。
更何況我齊靜春若是帶頭壞了規矩,無異於監守自盜,吃相就真的太難看了。」
趙繇突然鼓起勇氣說道:「先生,學生知道你不是俗人,這座小鎮也不是尋常地方。」
儒士好奇笑道:「哦?說說看。」
趙繇指了指氣勢巍峨的十二腳牌坊,「這處地方,加上杏花巷的鐵鎖井,還有傳言橋底懸掛有兩柄鐵劍的廊橋,老槐樹,桃葉巷的桃樹,以及我趙家所在的福祿街,每年張貼的穀雨帖、重陽帖等等,都很奇怪。」
儒士打斷少年,「奇怪?怎麼奇怪了,你自幼在這裡長大,根本從未走出去過,難道你見識過小鎮以外的風光景象?既無對比,何來此言?」
趙繇微沉聲道:「先生那些書,內容我早已爛熟於心,桃葉巷的桃花,就和書上詩句描述,出入很大。
再有,先生教書,為何只傳蒙學三書,重在識字,蒙學之後,我們該讀什麼書?讀書,又為了做什麼?書上『舉業』為何?何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何為『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先後兩位窯務督造官,雖然從不與人談及朝廷、京城和天下事,但是……」
儒士欣慰笑道:「可以了,多說無益。」
趙繇立即不再說話。
自稱齊靜春的儒士小聲道:「趙繇,以後你需要謹言慎行,切記禍從口出,所以儒家賢人大多守口如瓶。賢人之上的君子,則講慎獨,飭躬若璧,唯恐有瑕疵。
至於聖人,比如七十二座書院的山主們……這些人啊,就能夠如道教大真人、佛家金身羅漢一般,一語成讖,言出法隨。這撥人與諸子百家裡的高人,到達此境界後,大致統稱為陸地神仙,算是一隻腳邁入門檻了。
不過這些人物,人人如龍,一些高高在上,像是道觀寺廟裡的神像,高不可攀,一些神龍見首不見尾,尋常人根本找不到。」
趙繇聽得迷迷糊糊,如墜雲霧。
趙繇忍不住問道:「先生,你今天為什麼要說這些?」
儒士臉色豁達,笑道:「你有先生,我自然也有先生。
而我的先生……不說也罷,總之,我本以為還能夠苟延殘喘幾十年的,突然發現有些幕後人,連這點時日也不願意等了。
所以這次我沒辦法帶你離開小鎮,需要你自己走出去。
有些無傷大雅的真相,也該透露一些給你,你只當是聽個故事就行。
只是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不管你趙繇如何『得天獨厚,鴻運當頭』,都不可以志得意滿,心生懈怠。」
井水下降,槐葉離枝,皆是預兆。
名叫齊靜春的讀書人提醒道:「趙繇,還記得我讓你收好的那片槐葉嗎?」
少年讀書郎使勁點頭,「與先生贈送的那枚印章一起放好了。」
「天底下哪有樹葉離開枝頭的時候,如此蒼翠欲滴,新鮮嬌嫩?小鎮數千人,得此『福蔭』之人,屈指可數,那片槐葉,可以經常把玩,以後說不定還有一樁機緣。」
儒士眼神深邃,「除此之外,這些年來,我一直讓你在小鎮行善舉結善緣,無論對誰都要以禮相待、以誠相交,以後你就會慢慢明白其中玄機,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瑣碎小事,滴水穿石,最終收穫的裨益,未必比抱著一部《地方縣誌》要差。」
少年發現有一隻黃鳥停在石樑上,偶爾蹦蹦跳跳,嘰嘰喳喳叫著。
儒士雙手負後,仰頭望著著黃鳥,神情凝重。
少年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儒士齊靜春突然望向泥瓶巷那邊,愈發眉頭緊皺。
儒士輕輕嘆息道:「蟄蟲漸聞春聲,破土而出。
只是身為客人,在主人眼皮子底下鬼鬼祟祟,行那鬼蜮伎倆,是不是也太託大了?當真以為靠著自作主張的小半碗水,就能在這裡為所欲為?」
趙繇憂心忡忡,「先生?」
儒士擺擺手,示意此事與少年無關,只是帶著他來到最後一面匾額下。
少年趙繇就好像驟然間聽到一聲春雷的蟄蟲,猛然間停下腳步,眼神直直呆呆。
只見不遠處,有一位頭戴帷帽的黑衣少女,薄紗遮擋了容顏,身材勻稱,既不纖細,也不豐腴,她腰間分別懸佩一把雪白劍鞘的長劍、綠鞘狹刀,站在「氣沖斗牛」匾額下,她雙臂環胸,揚起腦袋。
儒士感到好笑,輕輕咳嗽一聲。
少年郎只是呆若木雞,根本沒有領會先生「非禮勿視」的提醒。
儒士會心一笑,竟是沒有出聲喝斥,反而不再大煞風景地咳嗽出聲,任由身旁少年痴痴望向那位少女。
少女好像始終沒有察覺到少年的視線。
她似乎格外欣賞「氣沖斗牛」這四個大字,相較其餘三塊正楷匾額的端莊肅穆,這塊匾額的大字獨獨以行楷寫就,其中神韻,簡直是近乎恣意妄為。
她喜歡!
少年突然驚醒過來,原來是先生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笑道:「趙繇,你該回學塾搬東西回家了。」
少年漲紅了臉,低著頭,跟著先生一起返回學塾。
少女這才緩緩鬆開了握住刀柄的五指。
遠處,儒士打趣道:「趙繇啊趙繇,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少年震驚道:「先生?」
儒士猶豫了一下,神色認真道:「以後見到她,你一定要繞道而行。」
溫文爾雅的青衫讀書郎,有些驚訝,也有些失落,「先生,這是為什麼啊?」
齊靜春想了想,說了一句蓋棺定論的言論,「她鋒銳無匹,註定是一把無鞘劍。」
少年欲言又止。
中年儒士笑道:「當然了,如果只是偷偷喜歡誰,道祖佛陀也攔不住。便是我們條條框框最多的讀書人,咱們那位至聖先師,也不過告誡『非禮勿言、視、聽、動』而已,沒有說過非禮勿思。」
少年這一刻突然像是鬼迷心竅,大聲脫口而出道:「她很香啊!」
話一說出口,少年就懵了。
儒士有些頭疼,倒不是生氣,而是局面比較棘手,沉聲道:「趙繇,轉過身去!」
少年下意識轉身,背對先生。
牌坊樓下,少女轉頭,殺氣沖天。
她先是雙手下垂,兩隻手的拇指各自按在劍柄、刀柄之上。
然後她開始小步助跑,約莫四五步後,手腳驟然發力,雪白劍鞘的三尺長劍,碧綠刀鞘的纖細狹刀,率先出鞘,上斜向前,與此同時,她身形彈地而起,雙手迅速握住刀劍,二話不說,當頭劈下!
在黑衣少女和小鎮那對師生之間,被兩條並不粗壯的胳膊,拉伸、爆綻出兩條光芒璀璨的弧月。
絕非神通,更非術法。
純粹是一個快字!
儒士神色閒適,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只是輕輕一跺腳。
一陣漣漪激蕩而出。
下一刻,少女身體緊繃,殺意更重。
原來勢如破竹的一刀一劍,徹底落空不說,她整個人站在了刀劍出鞘時的地方。
儒士微笑道:「不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只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個弟子,確實冒犯了姑娘,可是罪不至死吧?」
少女故意將嗓音弄得成熟沉悶,將劍緩緩放入鞘內,變成單手握刀的姿態,以刀尖直指儒士,「你怎麼『覺得』,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
少女一步跨出,「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當然,你可以……管管看!」
迅猛前衝。
她前後腳所踩的地面,頓時塌陷出兩個小坑。
儒士一手負後,一手虛握拳頭,放於身前腹部,笑道:「兵家武道,唯快不破。只可惜此方天地,哪怕分崩離析在即,可只要是在那之前,便是十位陸地神仙聯手破陣,也不過是蚍蜉撼大樹。何況是你?
少女下一刻,再次無緣無故出現在了儒士左邊十數步外。
她略作思量,閉上眼睛。
儒士搖頭笑道:「並非是你以為的障眼法,此方天地,類似佛家所謂的小千世界,在這裡,我就是……」
「咦?」
他突然驚訝出聲,便停下話語,瞬間來到少女身邊,一探究竟,雙指輕輕握住刀尖。
他問道:「是誰教你的刀法和劍術?」
少女沒有睜眼,左手握住剛剛歸鞘的劍柄,一道寒光橫掃儒士腰間,試圖將其攔腰斬斷。
雙指捻住刀尖的儒士輕喝道:「退!」
地面上響起一陣稀裡譁啦的聲響,塵土飛揚,片刻後,露出頭戴帷帽少女的身影,雙腳一前一後站定,她腳下,到儒士身前,出現一條溝壑,就像是被犁出來的。
少女雙手血肉模糊。
刀出鞘了,劍也出鞘了,但是她竟然淪落到被人空手奪白刃的地步。
而且她心知肚明,敵人除了對此方天地的「構架」之外,一直將實力修為壓制在與自己等同的境界上。
這是技不如人。
而非修為不到。
她整個人像是處於暴走的邊緣。
恐怕少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以她為圓心的四周,光線都出現了扭曲。
這位學塾先生到底是最講道理的人,善解人意地勸說道:「你暫時最好別跟我比較,有可能會妨礙你的武道心境。武道登頂,循序漸進,至關重要。」
他此時的樣子有些古怪,一手提著劍尖,一手橫拿著劍身。
他突然笑了起來,模仿少女說話的口氣,「老氣橫秋」道:「聽不聽,是你的自由,說不說,就是我的事情了。」
少女沉默片刻,嗓音低沉道:「受教!」
儒士笑著點了點頭,並非是一味氣焰跋扈的驕橫女子,這就很好,他輕輕將刀拋給少女,說道:「刀先還你。」
他低頭看著手指尖的長劍,微微顫鳴。
雛鳳清於老鳳聲。
儒士惋惜道:「這把劍的質地相當不俗,但距離頂尖,仍是有些差距,導致最多只能承載兩個字的分量,都有些勉強了,否則以你的資質根骨,不說全部拿走四個字,三個字,肯定綽綽有餘……
他嘆息的時候,隨手抬起手,輕喝道:「敕!」
兩團刺眼光芒從「氣沖斗牛」匾額上飛掠而出。
被儒士揮袖連拍兩下,拍入長劍當中。
匾額上,「氣」「牛」二字,氣勢猶在。
「衝」「鬥」二字,仿佛是一位病榻上的遲暮老人,迴光返照之後,終於徹底失去了精氣神。
儒士漫不經心地抖動手腕,那柄長劍眨眼間就回到了主人的劍鞘,因為已經歸鞘,所以暫時無人知曉,劍身上有兩股氣息遊走如蛟龍。
接下來一幕,讓歷經滄桑的齊靜春都感到了震驚。
少女緩緩摘下劍鞘,隨手一甩,傾斜著釘入黃土地面,帷帽垂落的薄紗後,她眼神堅毅,「這不是我追求的劍道。」
儒士瞥了眼被少女捨棄的劍,內心深處感到一種久違的沉重,不得不問了有失身份的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少女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聽說這裡每隔甲子時光,就會換上一位三教中的聖人,來此主持一座大陣的運轉,已經好幾千年了,時不時有人從這裡出去後,要麼身懷異寶,要麼修為突飛猛進,所以我就想來看看。
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確定你的身份了,不然當時我出手,就不會那麼直截了當。」
齊靜春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剛才自己到底放棄了什麼?」
少女默不作聲。
地上那把劍鞘中,長劍顫抖不止,如傾國佳人在哀怨嗚咽,苦苦哀求情人的回心轉意少年讀書郎早已偷偷轉頭,小心翼翼望著遠處的少女。
儒士不可謂不學識淵博,對此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總不好將那把蘊含巨大氣數的長劍,強塞給少女,最後只好出聲提醒道:「姑娘,最好收起那把劍。
接下來,小鎮會很不……太平。多一樣東西防身,終歸是好事情。」
少女也不說話,轉身就走了。
仍是不願帶上那把劍。
齊靜春有些無奈,揮了揮袖,將那柄劍釘入一根牌坊石柱高處,若是有人強行拔走,必然會驚擾到坐鎮中樞的自己,就像之前「說書先生」一明一暗,兩次出手,都沒有逃過這位學塾先生的遙遙關注。
親自將趙繇一路從學塾送到福祿街趙家大宅,中年儒士緩緩而行,每當他邁出一步,大街兩側庭院森森的高門大宅,有些隱蔽地方,便會有些不易察覺的流光溢彩,一閃而逝。
齊靜春呢喃道:「奇了怪哉,哪裡來的小丫頭?莫不是本洲之外的仙家子弟?」
他回到學塾後,坐在案前,擺放著一枚玉圭,長約一尺二寸,在四角雕刻有四鎮之山,寄寓四方安定,正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小篆銘文,不下百餘字。
依循儒教禮制,原本唯有一國天子,可執鎮圭。
足可見這座小鎮的意義重大。
將其翻過來,玉圭背面只刻了寥寥兩個字。
字跡法度嚴謹,又丰神獨絕。
筋骨極壯,神意極長。
書案上,還有一封剛到沒多久的密信。
雙鬢霜白的儒士眼眶微紅,「先生,學生無能,只能眼睜睜看你受辱至此……」儒士望向窗外,並無太多的悲喜,只是有些神色寂寞,「齊靜春愧對恩師,苟活百年,只欠一死。」
————
當宋集薪從內屋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苻南華不管如何掩飾,都藏不住臉上的狂喜。
一把不起眼的小壺,壺底落款為「山魈」
宋集薪雙手疊放在桌面上,身體前傾,笑眯眯問道:「這把壺值多少?」
老龍城少城主,好不容易從小壺上收回視線,抬頭坦誠道:「放在世俗王朝販賣,一兩銀子都不值。但是如果交由我來賣,能買回來一座城池。」
宋集薪問道:「幾萬人?」
苻南華伸出三根手指頭。
宋集薪哦了一聲,撇撇嘴,「原來是三十萬。」
苻南華愣了愣,哈哈大笑。
他原本以為宋集薪會說三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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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巷那邊,有個木訥男子蹲在鐵鎖井旁邊,盯著那根綁死在軲轆車底座上的鐵鏈。
像是在糾結如何搬走它。
————
黑衣帷帽、氣質冷峻的少女,在小鎮上隨意走動,漫無目的,此時只懸佩了那柄綠鞘狹刀,雙手只是布條潦草包紮而已。
當她剛剛走入一條不知名巷弄。
嗖一下,某物破空而至,然後在少女身後乖乖停下,嗡嗡作響。
少女皺了皺眉頭,頭也不轉,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眼,「滾!」
又是嗖一下。
那柄出鞘長掠至此的「飛劍」,嚇得果真躲回了劍鞘。
驕傲的少女。
乖巧的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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