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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03 19:59:03 2

沈大人家的石榴樹

魏國公世子,吏部尚書沈大人,五年前自己給自己定了樁親事。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忘記了這門親事的時候,他上門去下聘了。

然而娶回來的姑娘,似乎記得那曲折紆迴的前世。

寧澤上輩子愚蠢的同人私奔了,最後還被人害死了。

今生重歸才發現私奔只是一場陰謀,她一路投奔姨母家,最後戰戰兢兢嫁了人,卻發現這個上輩子的亂臣賊子不似她所想,竟然有點甜。

這是扔給人姑娘一根胡蘿蔔,她就捧起來「大方」掉光所有馬甲的故事。

秋日卯時,平陽城。    薄霧晨光中,衛風穿著煙紫長袍,手裡握著把摺扇,正斜倚在暗紅柱精白牆的梨園門前。    他的眼睛細長呈琥珀色,打眼看人的時候習慣將眼睛微微上挑,配上他那染了朱色口脂的嘴唇,整個人透出來的都是不正經。    他本來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平陽府梨園裡名聲響噹噹的花旦,多的是大爺們為博他一笑一擲千金。    也不都是大爺,有位叫寧澤的姑娘也是他的入幕之賓。    稱呼姑娘也不太合適,這位是臨安城孟將軍府上的三姨娘。    當今天下有些亂,東北西北西南三方勢力割據,戰亂了好幾年還沒有消停,梨園生意不好做,幸好還有這位衛風撐著場子。    只是愛四處溜達聽戲的寧姨娘都好久沒有出現了,衛風每日站在門前等上兩個時辰才肯給大爺們唱一曲。    衛風這般望夫石似的望著,少不得被人議論。    讓誰說一個姨娘這麼大搖大擺的追求衛風也不合適。得虧這位孟將軍心大竟然也沒聽到些流言蜚語,這才讓他們暗通曲款這些年。    有人就勸衛風:「天下漂亮姑娘多得是,你何必要為了別人家的小妾魂不守舍,我們以後給你找更好的。」    說這話的人也心虛,那位寧姨娘他見過,美!放棄了這朵嬌花還真不一定能找到更美的,可是頭牌不工作他只能誘哄。    衛風不理他,鼻子裡出氣哼一聲,轉開臉,繼續望啊望。    有人穿著孔雀藍對襟長褙子,下面穿著茶白色繡著藍邊的六幅繡裙,頭上盤了個圓髻正嫋嫋婷婷的走過來。    衛風一看,眼睛亮了。    來人膚如凝脂細嫩的仿若上好的白瓷,眸若點漆黑亮中顯出一點頑皮,玲瓏秀氣的鼻子,桃粉色微嘟的唇,正是寧澤。    衛風細腰扭擺,像水蛇似的,纏了上來,柔荑抓住寧澤,話未出口先流了幾滴淚。    久別重逢,怎能少了見證人,幾位大爺識趣地圍了上來,十幾雙冷刀子望著她,寧澤抖了抖,忙道:「我們上樓說。」    她忍著那些想吃了她的眼光,反手抓住衛風趕緊大步上樓,好死不死握成了一個十指緊扣。手指溫熱,並不柔滑。大爺們總覺得衛風身嬌體軟,其實那是他們沒怎麼摸過,寧澤每次不經意碰到都覺得糙得很。    都說她不守婦道明目張胆的追求戲子,不守婦道她承認,追求衛風,她可不敢真追求。都不用扭頭,樓梯下面站著的那些大爺肯定眼裡都冒出了三丈火,要是衛風真被她獨得了,她還不得被吃了。    她只是事急從權,為了接近衛風,芳心暗許是最可信的辦法。    這事要從五年前說起,那天她帶著幾個小丫頭在街頭閒逛,遇到一隊官兵在搜尋敵軍小將寧溱。  她一聽這名字有些著慌,她有個異母弟弟就叫寧溱,她離開家的時候,小寧溱才六歲,人小小的卻十分維護她這個姐姐。    這萬一要是小寧溱該怎麼辦,她找了個藉口甩開丫鬟,無頭蒼蠅似的亂找,合該是親人,緣分不淺,真讓她在臨近梨園的小巷中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少年。    少年被衛風扶著勉強站起來,寧澤躲在小巷口偷看了兩眼,少年胸前染血傷得不輕。寧澤覷了兩眼,少年長得面貌清俊,薄唇緊抿,有些冷淡的感覺,不像她那個笑呵呵軟糯的弟弟。  只是左眼下一顆棕色小痣同寧溱一模一樣。    她躲在一旁沒敢吭聲,偷眼看著衛風將寧溱帶往梨園方向。    過了些天,寧澤打聽了下也沒聽到抓到寧溱的消息。時值亂世,各方勢力為了獲取情報安插探子無數,從那起她對衛風的身份有了個推測。    加上這幾年衛風對她的防備漸淡,偶爾在她這裡套個什麼話,套的這些話整合成線她也就確定了衛風的身份。    亂世之中各為其主,寧澤沒什麼追求,只覺得要是能為弟弟在的大船出一份力也是好的,從那時起她便有意地接近衛風。    一上了梨園二樓,衛風抬手抹去口脂變了臉色,仿似盛開的花兒被霜打了一般,嬌媚含春的樣兒全不見了。寧澤對這種變臉見怪不怪,要她說她還是更喜歡衛風這種霜茄子的樣子,任那個正常的姑娘也不會喜歡一個小倌不是。    「東西帶來了?」  寧澤嗯一聲,從袖中取出細長的桃木小盒遞給他。    盒子裡面裝的是一味藥,名字叫雪染白,是寧澤從張惟那裡偷來的。張惟來自苗疆一帶,因為和孟家先輩有舊,被寧澤的現任夫君孟峙請來隨軍。    前些日子衛風對她說他有頑疾需要此藥作引,央寧澤幫他,寧澤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這位除了腰肢太軟不像男人,還真看不出來有別的毛病。    張惟這老頭都一大把年紀了,耳聰目明還從不糊塗,寧澤糾纏了好一段時間,才找到機會下手。    「我灌醉了張惟,偷了他的鑰匙,進了他的庫房偷偷取出來的,應當假不了。」    剛坐下的衛風一下子彈了起來,指著她就要罵,寧澤不明所以的望著她,漆黑的眼睛朝下彎著,看起來十分無辜。    「你偷得倒是暢快,等那老頭醒了你準備怎麼辦?」    一雙含春目望著她,裡面薀著薄怒,寧澤卻不以為意。    「還能怎麼辦,孟峙總不至於殺了我,你不知道這藥匣子是張老頭的命根子,他一進孟府就讓孟峙給他造了暗格放了進去,鑰匙都是隨身帶著。他精通藥理,迷又迷不暈,平日又有護衛跟著我也打不過,好在他好酒,前幾天他剛得了孫子,正高興,我說個吉祥話他就喝一大杯,不一會兒就被我灌醉了。」    她說得沾沾自喜,聽在衛風耳裡卻讓他竄上一層火氣。    衛風本身脾氣有些暴躁,每天又要應付各位別懷心思的大爺,越是偽裝的柔情似水,內心裡越是急躁,寧澤算是他這幾年唯一的發洩口,這個沒腦子的姑娘做事顧前不顧後,最能點著他,他懷著朽木不可雕的心思罵她一通,扭過頭又能繼續柔情似水半個月。    只是這件事是他理虧,罵不得,只能急躁地來回踱步,好一會才站定,細長眼睛鄙視地看著寧澤,    「算了,你就不要回去了,你往後跟著我,我們現在就得走。」    說著他收好桃木盒,走了幾步推開青石小巷邊的窗子,抱住她就要往下跳。  煙紫薄紗籠住寧澤的眼睛,鼻間傳來甜甜的脂粉香,寧澤悶聲笑了。    「衛風,我嫁人了不能跟你走。」    衛風斜睨她一眼:「就你!」    寧澤被他抱著,頗不自在,但仍不甘示弱仰起頭來回瞪他。    「我自幼混在脂粉堆裡長大,一看你這形貌就知道你是個姑娘還是婦人,你回去幹嗎,給孟峙那個窩囊廢獨守空房?你跟我走,我娶你。」    不甘示弱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如此被人戳穿,寧澤覺得有些丟人,尷尬的耳根都紅透了。她急忙垂下頭,拂走遮掩的長紗,推了推衛風,衛風見她神情都染上了沮喪,沒再難為她,放開了手。    衛風以為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隨口就說了出來,現下看她這副樣子仿佛他捅了個大簍子一般,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再不走等會可就不好走了。他又要去抓寧澤,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我們還是明著說吧,我知道你是誰的人。」    她抬頭一看衛風,他正一臉疑惑看著她,寧澤笑了笑。    「你也不必再偽裝,其實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可還記得五年前有人夜闖平陽王府,那人胸前中了一箭,我碰巧見到你救了他。」    衛風道:「有這樁事?我定是被人挾持了。」    寧澤嘆口氣:「你莫要再狡辯了,這些年你放任我在你身邊折騰,難道就沒有調查過我?你救的那人叫寧溱,是我的弟弟。我雖然十多年沒見過他了,還是認得出來。」    衛風笑了笑,一把圈住她,從二樓一躍而下,寧澤的尖叫被他一把捂住。    「女人就是事多!你就算知道我是誰又怎樣?現在孟府你也回不去了,我哪怕是土匪流氓你也只能跟我走了,平日裡就看你腦袋不靈光,關鍵時刻果然掉鏈子。你管我是誰幹什麼,我說了會娶你就一定娶你,你以後安生的給我當個管家娘子就成了,雖然現在世道亂,好在我人美聲甜,到了哪裡都養的起你。」    他一邊說,一邊夾著寧澤,向著臨安城門疾行。寧澤被她一手抱住,一手捂著嘴,口不能言,只能蹬腿甩胳膊以示不滿。    這位爺平日裡偽裝的柔柔弱弱,她不知道他竟然還是個練家子。她覺得衛風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外面怎麼說她,寧澤都知道,無外乎不守婦道,她三天兩頭地舔著臉跑梨園,擱誰誰都會誤會。可是抓著她的這位私下裡對著她時都是霜茄子的一張臉,他難不成也誤會了?    出了臨安城,衛風又夾著寧澤奔了半個時辰,才放下她。    寧澤被憋得差點背過氣去,喘了幾口,才通紅著一張臉罵他:「衛風,誰說要嫁你了!」    「我今天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我是為了寧溱才接近你的,如今天下大亂,沈霑勢大,寧溱既然選擇跟著他,我必然要幫他。你得了藥拿回去給你主子就是了,何必要折騰我?你以為你帶著我真能逃出平陽地界,到時候誤了事又來怨我?」    衛風拉住她,心裡湧上些難以言說的滋味,他們在一起五年不說耳鬢廝磨吧,總也把酒言歡過,他湊近瞧了兩眼,見她眼睫毛顫啊顫的,眼睛忽閃忽然,這明明是有些心虛。    衛風笑道:「誰要怨你?我竟然小瞧你了,原來你是知道一切還在幫我,如此我就更不能讓你回去了,等張惟醒了發現藥沒了,你想孟峙會怎麼處置你?」    能怎麼處置她?左右死不了,寧澤扭過頭要跑,剛走了兩步遠,後腦勺上挨了一記,她都沒來得及瞪衛風一眼就暈了過去。    一路上倒是出乎寧澤預料的平靜,她就這樣毫無準備的被衛風一路扛著到了真定府,任寧澤怎麼打怎麼罵,衛風就是不為所動。    這麼通暢無阻的到了真定也出乎衛風的意料,茶棚前他將寧澤放下,不忘打擊她:「就說孟峙那小子不喜歡你,你看你丟了,連個找你的人都沒有,你以後跟著我,我也去混個將軍回來,不讓你做小妾,給你個將軍夫人噹噹。」    晶亮的眼睛望著她,少了平日的魅色,語氣雖然還是那麼不正經,卻讓寧澤心裡悶悶的,又有些萌動。    她活了二十多年,私奔了兩次,第一次讓她成了李暄的妾室,後來又被李暄轉送給孟峙。    第二次會有好結果嗎?

嫡女重生之一品世子妃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可以狠到這種地步。  虎毒不食子,可他身為孩子的父親,竟然下令取她兒子的心頭之血,只為了救他心愛之人得早產子!  血色瀰漫,她最後的親人在她懷裡寸寸成冰。  空寂的房間,暗紅的血色,讓她對他最後的一絲期望都化作冰雪。她心死如灰,絕望而悽厲的詛咒這對狗男女。  「寧煜,你冷血冷情,不配為人父。我咒你永生永世絕子斷嗣!

茂密的榕樹下,蘇慕錦眉目溫軟。  含笑看著懷中熟睡的小人兒,小小的睿兒睡著之後更加可愛,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呼吸均勻,一張稚嫩的小臉滿滿的都是純淨。  這是她這一生最重要的寶貝。  是拼了她性命也要保護的孩子!  「小姐,您這樣自作主張把小少爺留在這裡,世子爺知道了恐怕要生氣的。」  笙簫原本在不遠處瞧著母子兩個嬉戲笑鬧沒有上前打擾,如今瞧著睿兒睡著之後忍不住的有些擔憂,瞧著小小的寧睿熟睡的小臉幾乎與小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她眸子微微一酸。  旁人家的孩子日日夜夜與娘親膩在一起,可落到小姐這邊卻是這般艱難,連見上一面都是困難。  「今日蘇雲錦生產,他定然是守在那裡等著孩子出世的,哪兒會在意這邊的動靜。」  蘇慕錦不以為意的笑笑,眸子裡皆是冷意。  一垂首,眸子落在小小的寧睿身上,目光頓時溫柔慈愛了起來。  這輩子,她有她的睿兒便別無所求了。  輕輕在孩子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儘是溫柔。  陣陣秋風吹來,蕭瑟的院子枯葉飄落,窸窸窣窣的聲音帶著清冷孤寂的涼。  蘇慕錦收攏了手臂,怕孩子受涼,便打算將他抱回屋子裡。  院中忽然狂風大作,方才還晴朗大好的天兒忽然之間就變了顏色,烏雲一層層的壓了下來,狂風吹落的葉子落在皮膚上,宛若刀割一般的疼。  伴隨著狂風的到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院子中響了起來。  蘇慕錦轉頭的瞬間,身子陡然僵硬了下來。  院子的圓形拱門處,男子一身貴氣流瀲紫繡山水風景圖的錦袍,腰間玉帶纏繞,面色冰冷無情,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瞧見她的那一刻,一雙無情的眸子裡有微微的光芒閃過,卻瞧不清他所思所想。  渾身緊繃的如同一張拉成滿月的弦,蓄勢待發。  兩人隔著狂亂飄舞的樹葉在院子的兩端相互凝視。  一片殘葉在兩人的眼前如同一道銳利的刀子滑下,劈下一道難以跨越的橫溝。如同咒語解除一般,兩人均收回了視線。  蘇慕錦抱緊了懷中沉睡的寧睿,淡淡的移開視線。  「院子太小容不下大佛,世子爺若無事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寧煜腳步踏前一步,渾身帶著凌厲的氣勢十分迫人。他沒有理會蘇慕錦的話,目光落在蘇慕錦懷中沉睡著的孩子身上,一雙犀利的眸子幾經轉變,複雜難言。  見此,蘇慕錦警惕的收緊了手臂,後退一步,背脊卻挺得筆直,氤氳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寧煜,冷冷道。  「寧煜,我不過想和睿兒相處一夜,你至於丟下你心愛的蘇雲錦專門來帶走睿兒嗎?!」  一句話,她說的咬牙切齒,眼睛盯著寧煜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子,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刀捅死這個害的她母子不能相守的男人!  不知道她哪句話激怒了他,他眸子裡頓時深深的沉了下去,像深海裡的漩渦,有種未知的危險,眯著的眼睛落在小小的睿兒粉雕玉琢的小臉上。  睿兒長得像她,可寧煜畢竟是父親,總歸是有幾分相似之處的。可是蘇慕錦再怎麼分辨也看不出他看睿兒的眼神是慈愛,她警惕的抱緊了孩子。  「蘇慕錦。」  他抬頭,從進院子之後第一次開口跟她說話。  聲音低的像此時天空壓得極低的烏雲。  蘇慕錦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  他忽然緩步向她走來,像是終於做了某種決定,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冷凝銳利。  離得近了,蘇慕錦卻嗅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她凝神向寧煜看去,忽然瞳孔微微一縮。  他穿著的紫衣上帶著星星點點血跡,一點點綻在他淺紫的錦袍上,乍一眼看過去看不出來,可仔細一分辨才瞧清楚他一身的錦袍竟然被染得到處都是。  蘇慕錦的心一緊,咬了咬唇卻什麼都沒說,強裝漠然的別過頭去。  受傷也好,別的什麼也好,他的事情早已與她沒有半分干係!  「蘇慕錦,雲兒她產下一子!」他沉沉的說道。  蘇慕錦的心猛的一顫,眨去眸子裡凝結的霧氣,冷冷道,「與我何幹!」  「孩子先天不足,患有心疾!」  「那又如何?!」她冷漠的皺眉。  他難不成還想她流幾滴淚水表示遺憾?!可笑至極!  寧煜緊抿著唇步步緊逼,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直的落在小小的睿兒身上。  「張太醫看過了,有法可醫!」  蘇慕錦眸光冷然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後話。  「蘇慕錦,論蘇家的關係,雲兒是你的嫡親妹妹,你是她孩子的嫡親姨母。論寧家的關係你們亦是姐妹相稱,你怎麼就能表現出這樣的漠不關心來?!」他的聲音已然帶了兩分沉冷。  「寧煜,不要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你若是想給她一個正妻的地位無需藉口,直接將我貶妻為妾便罷了,何必說這些虛偽的令人不恥的話來。」  他不理會她,冷著眸子繼續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張太醫開了方子,需要與孩子骨肉至親的兄弟姐妹之心頭血做藥引,否則孩子必死無疑!」  蘇慕錦臉色頓時慘白。  除了睿兒寧王府再沒有旁的孩子!  她收緊手臂踉蹌的退後幾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寧煜。  「所以你就為了蘇雲錦的孩子來要我睿兒的性命?!」蘇慕錦像是頭一天才認識寧煜,瞪大的鳳眸中凝結的霧氣終於不堪重負的墜落下來,她胸口沉痛,像鈍刀在一點點凌遲心臟,疼的不能自抑。  寧煜緊緊的抿著唇,冷冷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冷著眼神對視半晌,周身的空氣都冷凝成了冰。  半晌,寧煜才冷冷的道。  「既然軟的不成,那便只能來硬的了」他聲音徹底的沉冷了下去,一揮手,身後已經閃身而出幾個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他退後一步,冷然的命令道,「把寧睿奪過來!」  「寧煜!」蘇慕錦望著步步緊逼的婆子們緊緊的抱住孩子大吼一聲,「睿兒是你的親生兒子!」  寧煜眸子微微一凝,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小小的孩子被從沉睡中驚醒,一睜眼就瞧見蘇慕錦滿臉的冰涼淚水。  「娘……」  沉沉的烏雲壓著頭頂,終於在一聲悶雷中破裂開來,冰涼的雨點瓢潑似的砸下來,生疼生疼。  婆子們聽從寧煜的吩咐,一寸寸的圍堵上來,蘇慕錦本是弱質女流,這時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抱著孩子死死的推搡著婆子們。抓,撓,咬,踢……潑婦一般能用上的動作都用了上去,可她終究寡不敵眾,當看著睿兒被硬生生的從懷中奪去,聽著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漸漸遠去,她心頭一陣陣的空。  她知道,如果這次睿兒走出她的視線,她就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心頭血……  蘇慕錦生生打個寒顫。  「睿兒!」  蘇慕錦一步步踉蹌著追上去,卻被幾個婆子生生拉住,她在絕望的哭喊中抓住寧煜的長袖。瓢潑的大雨將她的髮髻大落,一縷縷長發黏在臉上,她看上去分外狼狽。  屈下膝蓋,她重重的跪在青石板上,沉重的悶響即使在大雨中也清晰可聞,仰著頭不顧大雨砸落在眼睛裡。  她有生以來頭一次求人!  「寧煜,求求你放了睿兒,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他敬你愛你,一直把你當作慈愛的父親。如果你怕睿兒搶了蘇雲錦孩子的地位,我可以帶著睿兒離開王府,以後再也不出現你們面前。你恨我也好惱我也好,怎麼冷落我折磨我都沒有關係,我只求求你……」她狼狽的跪在地上扯著他的衣擺,哭的嘶聲力竭,「求求你放過我的睿兒……」  寧煜負手而立,雨幕中瞧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壓迫感越來越重。  他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觸手冰冷,他的眸子深的宛如漩渦,隱隱聚集著風暴,一寸寸把她的手扯開,聲音如秋雨一般冰冷。  「晚了!」  話落,不顧跌在雨中的蘇慕錦,決然的轉身而去。  隔著雨幕,寧睿的哭聲從高亢漸漸的變得孱弱。  她不能這樣就絕望了,她的睿兒還等著她去救!  「笙簫!」蘇慕錦高喊著被幾個婆子圍住的笙簫,「你現在立馬去找王妃。」  說完,她踉蹌的從地上站起身來,飛快的往蘇雲錦的院子裡跑去。  睿兒……  她的睿兒!  剛到院子門口就被兩個婆子給阻攔住前路,蘇慕錦拼盡全身的力氣掙扎開兩個婆子的束縛,掙扎著跑向院子。  冰涼的雨滴順著她大張的嘴巴流進嘴巴裡,連著心都是冰冷的。  剛到院子裡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蘇慕錦心猛的一顫,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主院裡竟然沒有一個人守著。  蘇慕錦加快了腳步,指尖顫抖的推開房門。  滿地的血!  屋子裡人人面色匆匆的走來走去,卻沒有人顧忌地上躺著的小小人兒。  蘇慕錦眼睛酸的發澀,她踉蹌的跪在地上抱住懷裡小小的人兒,悲傷到極致竟然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手指顫抖的捂住他胸口處不斷湧出的鮮血。  「睿兒睿兒,你堅持住,娘親找人來救你……」  「娘親……睿兒……痛……」  小小的寧睿胸前破了一個大大的血洞,明亮的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採,瞳孔漸漸渙散。他似乎不能理解為什麼父親要讓人挖他的心頭血,眼神痛苦中帶著不解,一說話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睿兒……你別嚇娘親,求你活下來,娘親就只有你了!」  蘇慕錦緊緊的抱住寧睿,她的雙手都被染得血紅,感覺懷中人兒的體溫漸漸冰冷她絕望的手足無措,「睿兒……睿兒……」  然而,她的呼喚並不能把寧睿喚醒,在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小小的寧睿蒼白的手終於無力的垂了下去。  「……睿兒……痛痛……」  蘇慕錦的愣愣的坐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  「寧世子,老朽無能,這孩子先天不足,哪怕用小公子的心頭血做藥引也救不回來了……」  蘇慕錦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寧煜。  寧煜微微蹙眉,卻不言語。  半晌,蘇慕錦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她笑的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在這樣的陰沉的天氣中更顯的詭異非常。  「寧煜,你竟然為了一個救不活的孩子要了睿兒的性命!哈哈……」她笑著卻流出了大顆的眼淚,有血色從口中一點點湧出來,她生生咽下。  屋裡的人都不敢直視她。  蒼白著臉色躺在床上的蘇雲錦一身素衣,似乎也極為難過,低低的喊了聲,「姐姐……」  蘇慕錦抱著寧睿小小的身子緩緩起身,一字一句宛若泣血。  「寧煜,你冷血冷情,不配為人父。我咒你永生永世絕子絕嗣!」  寧煜望著她眸子裡的恨意,抿緊嘴唇,不發一語!  「蘇雲錦,若有來世,我定要讓你後悔來人世一遭!」  一道響雷劈下,映的懷中睿兒的臉色更加慘白,蘇慕錦慘然一笑,抱著孩子決然的大步而去。  隱約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陣陣,她也不去管,飛奔到馬廄牽了匹馬策馬而去。  這人世太過醜惡,寧王府更是找不到一處乾淨的地方,她和她的睿兒就是死也絕不佔他寧王府一寸土地。  策馬飛奔到一處懸崖,蘇慕錦抱著寧睿下了馬,她仰頭望著烏黑蒼茫的天,仰天悲鳴。  「蒼天若是有眼,蘇慕錦但求屍骨無存灰飛煙滅!」

爆笑穿越:史上最無良夫婦

什麼是寵娘子?某妖孽的答案是——順妻者昌,逆妻者亡!

他的小王妃,只有他自己能欺負!所以逃婚三次都被逮回來,江漁漁開始安慰自己,雖然這男人太妖孽太腹黑,可是十項全能又超級疼老婆,其實是個不錯的好老公。只是……這妖孽的節操呢?!

某一天,江漁漁臉上爆紅,「你……不要臉!」某妖孽摘下易容面具,淡定地往旁邊一扔,「反正也不是我的臉。」

「……」執著茶盞蓋的手微微停頓一下,狹長的桃花眼中閃過笑意,「難道姑娘是京城人?」  「不知道。」  「哦?那姑娘的老家在哪兒?」  「山上。」  「哪座山?」  「不知道。」  「……」何嚴默默地抽動著嘴角,覺得再問下去,這話題就會一直繞圈子地進行下去。  用眼神徵得赫連夜的同意,他就直接問江漁漁,「那你是怎麼來到王府的?」  「我原本住在山上,爹娘過世之後,山上就只剩大乖陪著我,可有一天,大乖也不見了,我出來找大乖,就一路走到這裡。」  金庸先生的《俠客行》裡,主角差不多就是這麼離開家的,江漁漁稍微修改了一下,不客氣地把這個橋段搬過來自己用。  這樣就很方便地解釋她為什麼沒有身份牌子,也理直氣壯地可以假裝什麼規矩都不懂,所以對誰都不行禮。  她可不想沒事就跪來跪去,見誰都要卑躬屈膝的。  「大乖是……」她弟弟或者妹妹?  江漁漁剛幫他們解決了大難題,何嚴正想辦法感激她,聽說有人丟了,就想派人幫她去找。以靖王府和王爺暗中培養的勢力,只要這人還活在世上,就一定會找到。  「我家的大黃狗。」  「……」滿腔熱血唰地被潑了盆冷水,何嚴默默地抹了把臉,覺得這個狗名,跟它的主子一樣,透著一股……呆。  「那你找到它了嗎?」  「沒有。」  「那怎麼不找了,跑來王府當丫鬟?」感激歸感激,何嚴還是有點懷疑江漁漁的身份,所以刨根問底。  江漁漁眼睛驟然亮了,滿臉熱誠地說,「因為這裡讓我有家的感覺!」  「……」家的感覺?她家不就剩一條大黃狗了嗎?  難道王府裡有人像大黃狗?!何嚴和剛回來的何叔默默地互看了一眼,之後唰地轉頭,一臉深沉地遙望遠方。  這肯定不是在說他們!  開玩笑,撿罵這種傻事,他們才不幹呢……  何嚴和何叔都不看她,江漁漁就唰地看向赫連夜,還是那種滿臉熱誠,眼神閃亮亮的模樣。  赫連夜差點笑出聲來,這樣子,還真的像只可愛又乖巧的小寵物,正眼巴巴地看著主人,等著主人來陪它玩。  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還真是越看越合他的胃口。  嘴角噙著笑,他衝何嚴做了個手勢。  他們就在書房裡,所以何嚴立即轉身,去給主子拿來紙筆,再動手開始研墨。  「叫什麼名字?」  「江小九。」  「小九?好名字。」赫連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稱讚這一定是假名的名字。  「謝謝王爺,」江漁漁很禮貌很客氣地問他,「那王爺叫什麼?」  「……」何嚴磨著墨的手一抖,努力控制著自己雞婆地去跟江漁漁囉嗦規矩的衝_動。  赫連夜卻沒介意她「大不敬」的態度,笑著答她,「赫連夜。」  「夜。」江漁漁也學著他剛才的模樣,緩聲念著這個字,品味了一會兒,才格外客氣地說,「王爺的名字,跟我的一樣好。」  單字的名字這樣念出來,總給人一種親暱感,這也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叫他,眼神瞥過來,看著江漁漁把這親暱的單字念得淡定無辜的模樣,鳳眼閃過玩味笑意。  何嚴卻忍不了了,一臉兇相地瞪著她。  江漁漁很無辜地回視,「我跟王爺學的。」  何嚴:「……」  赫連夜已經提筆在紙上寫字,還好,這裡的字就是繁體字,她還不至於做文盲。  所以眼神一瞥,她就看到紙上的內容。  眼角微微抽搐一下,她把原本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一臉崇拜地改口,「我覺得王爺剛才那樣,看著很端莊,所以我就學了。」  公平起見,他不仁,她就不義唄~~~  「……」何叔默默地轉頭看著窗外。  他年紀大了,不應該總受刺激,好像不適合再聽下去……  何嚴的臉都快青了,「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哦……」江漁漁很無辜地看著他,「我不識字,只認識幾個詞。」  「不識字?」寫完了要用的東西,剛被「稱讚」為「端莊」的赫連夜抬眼,微微一笑,眼底漾起波痕點點。

重生之驚世亡妃

晟國篇

倘若時間足夠仁慈,就應讓你我從那日開始,生生世世,再不相見——

那日京城,濯濯春柳,十裡錦紅。一場風光花嫁卻令尚為處子的她被診出身懷有孕;他冷眼旁觀,殊不知在這場遇見之前,還有遇見。

如果她不是皇兄費心求娶的攝政王掌上明珠,他不是晟國最富治世之才的鎮寧王,如果她沒有選擇那一種命運,他沒有選擇那一種遇見,他們是否就不必隔著殷紅春色,陌生而孤獨地等劍梢挑開離別?

她死局逢生,誓以欽封郡主、一品女官的身份為己昭雪沉冤;他志在天下,助她徹查黎蘇郡主冤案,從此點燃曠世烽煙。

雲煙臺上,一卷畫,一首詩,三國之爭借了情愛面紗;

天門城外,一方帕,一則謊,白玉指環鐫刻驚天身世。

她觀他能謀善兵,他看她從容周旋;她佑他平安,他護她周全。

當他如願站到皇權之巔,她竟當著他的面,再一次決絕跳入滔滔江水……

「不要——」他大驚失色,如離弦之箭般撲過去,一如撲向他與她的命運。

她微笑著摧毀即將託付給他的久遠接納,連同他的悲和傷,一併棄置於她的窮途他的末路。

或者,時間本該如此仁慈,許諾你我自這日開始,生生世世,永不復見……

汴國篇

蘇漓母親的貼身侍女靜婉被汴國聖女教抓走,蘇漓帶著沉門之人前往汴國。蘇漓利用母親容惜今留下的線索,找到聖女教,得知了沉門、聖女教與汴國皇室的淵源。

靜婉傷重難逃,將畢生功力傳與蘇漓,並在臨死前解開了一些蘇漓的身世之謎。

原來,蘇漓與黎蘇本是雙生姐妹,母親容惜今乃汴國皇族之女,與當今汴皇為堂兄妹,亦是聖女教之聖女,十幾年前為情出逃。但是,蘇漓生父不詳。

蘇漓所修兩大內功心法,需藉助聖女教之聖物方可融會貫通,發揮威力。

蘇漓決定應汴皇要求,成為聖女教新一任聖女,遂服下「絕情丹」斷情棄愛……

然而,結局是否真能如她所料?

其實,這個故事遠非那麼簡單……

晟國的京都,向來繁榮熱鬧,今日尤甚。  靜安王府派往攝政王府的迎親隊伍,綿延十數裡,城中從未有過的奢華儀仗,一路喜樂震天,禮炮不斷,將整座京都染上一片大紅的喜氣。  黎蘇安靜地坐在皇帝欽賜的迎親鑾駕之中,雙手緊攢,指尖微微見汗,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會這麼緊張!  靜安王東方濯,乃皇后嫡出,身份尊貴,才智過人,深得晟皇寵愛。整個京都城裡的女子,無不想嫁他為妃!而他只看了她一眼,便驚為天人,執意要娶她為妻。梨花樹下,情訂三生,他的眼裡心中,只有她。眼前浮現出那英挺深情的面容,她內心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甜意。  忽然,寬闊的大道上,遠遠奔來十來騎戰馬。仿佛離弦之箭,迅猛而來。原來排列十分整齊的迎親隊伍,此刻如紅色的潮水,紛紛向道路兩側湧退下去。  為首一人端坐烏騅馬上,轉瞬即到鑾駕前。勁風掃來,將鑾駕低垂的幕帷拂開一線,露出黎蘇明紅色的衣裙,柔亮似水。眾人禁不住驚呼出聲,是誰這麼大膽,竟敢衝撞未來的靜安王妃!  烏雅馬低聲嘶鳴,穩穩停住。  站在王府門前的靜安王東方濯,在百官簇擁中,長身直立,猶如鶴立雞群,尊貴耀眼。身上一襲喜服,襯得他英俊挺拔,俊朗非凡。看著來人,他面色微微發沉,不由自主退後一步。  馬上的人一身墨色錦袍,金冠束髮,更襯得他面如冠玉,劍眉飛揚,眸光凌厲,一頭烏髮在春風中輕輕地飛舞,整個兒人好似一柄即將出鞘的絕世寶劍!渾身散發著俾睨天下的王者氣勢!他手臂輕抬,無聲地發出指令,緊隨其後的侍衛隊迅速下馬,分列兩行,整齊肅靜。  四下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光,都牢牢定在了他的身上,移動不了半分。  黑衣男子利落地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東方濯面前,微笑著拱手道:「二皇兄今日大喜,澤外出辦事,恭賀來遲,還望二皇兄莫怪。」  原來是備受當今皇帝器重的六皇子——鎮寧王東方澤!  晟國太子之位一直懸而未定,靜安王東方濯,與鎮寧王東方澤二人為首的黨派鬥爭,尤為激烈。黎蘇身為攝政王之嫡女,對這些傳言也早有耳聞。  聽到這個沉厚的聲音,黎蘇心頭一跳,心底驀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東方澤貴為皇子,她從未見過,可是這個聲音……這個聲音為何如此熟悉?!仿佛曾經深印在腦海之中,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東方濯眼光微微一沉,一旁的司禮官見他臉色不善,趕忙湊到他身旁,小心提醒道:「靜安王,還是先接明玉郡主拜堂吧,再耽擱恐怕就要誤了吉時了。」  東方濯斜睨東方澤一眼,冷笑道:「本王蒙父皇母后恩典,與明玉郡主結為百年之好!六弟若是來真心賀喜,就請進去一醉方休吧。」說罷,他快步到鑾駕前,向座上的美人伸出手。  帷幕掀起,只見精緻豪華的鑾駕之內,黎蘇端坐正中,身著明紅彩鳳華服,長裙拽地,纖腰如柳,雖然此刻看不見她的容貌,但這份臨變不驚的雍容氣度,以及絕世的風姿,便已叫人心醉不已。她緩緩將手放入他寬實的掌心,同時,也將自己的未來,一併託付給眼前這位皇室嫡長子。  一個天之驕子,一個是第一美人,站在一起喜光耀天,果然天生絕配。  東方澤眸光微暗,沉聲道:「來人!」  一名侍從飛快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個精緻的銀盒,謹慎萬分,仿佛奉上的是絕世珍寶。  東方澤手持銀盒,緩緩走向黎蘇,輕聲笑道:「我這次出遠門,偶得一玲瓏寶玉。二皇兄今日大婚,就以此物作為賀禮。恭祝皇兄、皇嫂,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黎蘇微一抬眼,那銀盒恰巧就呈現在自己眼前。純銀打造,雕工精細,盒蓋上的雲紋圖案,層層簇擁,耀眼奪目。她心頭暗暗詫異,一個盒子都可以如此精緻,不知裡頭的賀禮,又該是多麼驚世絕倫。  還未等她有所表示,身邊的東方濯卻一把摟住了她的纖腰,將她帶離那盒子一步,低聲一哼,意有所指笑道:「多謝,六皇弟你有心了。本王與攝政王聯姻,乃是父皇親賜,賞了數不盡的金銀寶玉,只怕是用不上了。」  東方澤笑而不答,微微抬手,就在那雕琢精細的雲紋圖案的中央,輕輕一按,只聽咔嚓一聲輕響,那蓋子竟自動彈開。  耀眼的紅光,倏然綻放,瞬間映紅了階前一片春光,眾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銀盒精巧,錦緞似雪,一枚紅光瀲灩的血色靈玉,在耀眼的陽光下,玲瓏剔透,光澤照人。一看即知,絕非凡品。  周圍的人們皆是眼光一亮,隨即竊竊私語。東方濯更是面色微怔,立刻伸手拿了起來,迎光而照,只見血玉之中,困鎖著一隻涅槃的鳳凰,仿佛要掙脫箝制,沖天而起。  「這是……鳳血靈玉?」東方濯難掩驚喜地問道。  東方澤雙眸微眯,笑容暗冷:「比之二皇兄其他寶玉,如何?」  四周臣民一片譁然,鳳血靈玉,乃傳說中的聖物。聽聞此物不僅有靈性,還會認主,傳言女子執血玉於陽光下,若血玉中的鳳凰收攏翅膀,以示臣服,則表明此女乃真命皇后。  「六皇弟向來出手闊綽,賀禮果然不同凡品。黎蘇,你也看看。」東方濯眼光一動,拉過她的手,將那血玉塞進她手裡,眼底露出期待。  黎蘇內心一緊,來不及反應,血玉已握在手中。東方濯仿佛想證實什麼,刻意將她的手緩緩抬起,放到陽光底下,紅灩灩的血色紅光,似乎就要流淌到她的手上,映著她白玉般的手指,紅的愈發紅,白的愈發白。  四周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她的手上,仿佛天下風雲變幻,只在這一刻的變化證實!黎蘇只覺得手上一顫,血玉裡的鳳凰,忽然動了!  翅膀收攏,鳳首低頷,由振翅欲飛的姿態,轉眼變成了俯首貼耳。  人群不約而同發出了驚嘆聲,「鳳血靈玉認主,真的是太神奇了!恭喜靜安王,恭喜明玉郡主!」立即有人上前道賀。百官紛紛讚嘆不已,大呼奇妙。  若被鳳血靈玉認定的主人是真命皇后,那她的丈夫不言而喻,就是未來的皇帝!  「哈哈哈!」東方濯禁不住放聲大笑,執起黎蘇的手道:「六皇弟的這份賀禮,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愛妃,你要好好帶在身邊,切不可辜負了六弟一番美意!」  手中的鳳靈血玉,嫣紅如血,黎蘇微微皺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上心頭,揮之不去。  東方澤眼中暗光一閃,勾唇笑道:「二皇兄言重了!時辰不早了,二皇兄還是快快與皇嫂進屋拜堂行禮吧,別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對對對,鎮寧王說的對,誤了吉時,就不吉利了!」眾人連聲附和。  禮炮噼啪炸響,聲聲不斷,大紅的炮屑在煙霧之中飛揚四濺,司儀高聲唱喝,喜樂齊響。  東方濯牽著黎蘇的手,緩緩邁過了王府的大門。  一拜天地,二拜聖旨,三是夫妻對拜,這三拜之後,黎蘇就是真正的靜安王妃!就在最後這一拜下,她尚未起身,一陣眩暈襲來,猛烈地令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倒在了地上,耀眼的鳳血靈玉,磕在地面,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變化來得如此突然。所有賓客驚得站起,東方濯愣在當堂。  「快傳太醫!」終於有人大呼起來。  一陣手忙腳亂,大堂內亂作一團。東方濯如夢初醒,立刻抱起黎蘇,將她安置在內堂的一張軟榻上。  太醫到來的時候,黎蘇已然醒轉,但渾身乏力,頭腦昏沉,眼皮重逾千斤。  太醫面色凝重,神情陰晴不定,時而震驚,時而惶惑,脈象一探再探,唯恐診錯病因。  「太醫,王妃究竟得了什麼病?」見太醫久不鬆手,東方濯沉聲發問。  太醫似是受了莫大驚嚇,騰地站起,又慌忙跪倒在地,「稟靜安王,王妃……王妃她……」支支吾吾,仿佛難以開口。  守在一旁的丫環蓮兒,急道:「太醫你快說啊,我家小姐到底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會昏倒?」  「這……」  「還不快說!」東方濯急怒攻心,眼中已明顯帶有怒意。靜安王易怒,怒必有傷。宮中民間皆知。太醫悚然一驚,慌忙叩下頭去。  「李太醫入宮多年,什麼病沒見過,今日診脈怎如此不痛快?莫非,二皇嫂身犯難言隱疾,不便道出?」坐在外室的東方澤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淡無情緒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內堂。  東方濯面色一冷,目如寒冰。嚇得李太醫慌忙惶恐應道:「王妃本身並無大礙,只因身懷有孕,未能好生調養,今又疲累過度,才致使堂前昏迷……」  身懷有孕!  這四個字,宛如一顆轟天炸彈,乍然投入平靜的湖底,在外堂內室,都掀起驚濤駭浪。

娘子有喜:縣令夫君不升堂

天亮她醒來時,頭上一個大包,腦袋一片空白。我是誰?從哪兒來?到哪兒去?怎麼會在這裡?一無所知。身邊只有幾件衣服和半張銀票! 萬幸,萬幸,當自己被那幾個惡霸調戲的時候,妖孽美男從天而降,英雄救美啊! 「娘子,為夫總算找到你了。」 「夫君!那你知道我叫什麼?」 「檀香。」 「幸好,我不叫麝香。」 「如果娘子喜歡,叫這個也行啊。」 「算了,還是檀香吧,起碼還能燻個衣服啥的。」 管他是誰的夫君,看他那身衣服就知道是個有錢銀,長得也夠帥,先混上幾頓飽飯再說。

清宮-宛妃傳

女主角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使她與微服出巡的順治皇帝相遇。並互生好感 。

然而由於一首詩使得皇帝對她有了誤會,再加上董鄂妃的出現,入宮後的清如一直鬱鬱寡歡。

太后的出現使她看到了曙光,可這抹曙光讓她掉入更深一層的深淵,晉貴人後僅數月就被再度降為答應。這情形一直持續到順治十五年,董鄂妃死後,清如憑著自己的聰慧與才智終於得到了皇帝的垂青,從嬪一路晉升為貴妃,成為皇帝身邊最得意的妃子,可是這期間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其慘痛的,曾經的好姐妹不是反目成仇就是陰陽相隔,而曾經的良善更是離她而去。

當她終於站在最高處的時候,恍然發現原來什麼都是假的,皇帝對她的恩寵其實都是因為一個死人的影子,都是因為一個「宛」字!

知道真相後,她決然地剝去覆在身上的那層影子,所有不屬於她的東西,她統統不要,包括皇帝那從不曾屬於過她的愛!

一段不為人知的後宮秘密

一份千瘡百孔的愛情

順治十八年正月初四這一年的正月自初一起大雪便沒有停過已經連著下了四天了將整個紫禁城籠罩在一片銀裝素裹中。因著大雪而冷清下來的宮中這一日竟是一反常態的熱鬧即使身處後宮最偏遠的冷宮也能感覺到一絲喜慶。破敗的冷宮中一扇腐朽的門被一隻蒼白的手從裡推開一個身著罪妃服飾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烏黑長婉轉肩上另一隻手中還端了一個青瓷酒杯。眉若遠山眼若秋水唇若丹朱平心而論若沒有左臉那兩道張牙舞爪從眉骨一直蜿蜒到下巴的疤痕她算得上是一個極美的女子。連著幾日的大雪使得地面積雪甚厚足履其上咯吱咯吱地作響女子默然走到院子中那張缺了角的石桌前桌邊還圍了幾張石凳。她伸手拂去其中一張凳上的積雪坐了下來失神地望向鑼鼓鞭炮聲傳來的方向連有人來到她身後也沒覺。一件厚實的披風覆在了女子瘦弱的身軀上「主子您怎麼不加衣裳就出來了萬一著涼了可怎麼得了!」溫柔的嗓音裡是那份濃濃地關心。女子低頭撫著身上的披風淡淡一笑:「湘遠這世上只剩下你還在乎我!」被稱作湘遠的婢女打開手中的絹傘撐在女子頭上擋住緊密的雪花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奴婢對主子好是應該的您到哪兒奴婢就跟到哪兒奴婢只是有點為主子您不值……」女子低頭答撫了會披風將目光重新投向高牆外:「你知道外面為什麼這麼熱鬧嗎?」「這個……奴婢……奴婢不知道!」湘遠的遲疑以及語氣中的慌亂豈能逃得過女子的耳朵「說吧如今的我還有什麼承受不起得!」湘遠知道自己這個主子有顆七竅玲瓏心什麼事都瞞不了她一咬牙只得將實情說了出來「聽說今兒個是一位新進宮的漢人姑娘生辰皇上特許以妃子禮節操辦宮裡各位主子娘娘都去祝賀了連太后也去了聽說是皇上的意思!」有些話湘遠還是沒有說,自幾個月前那個漢家姑娘進宮後皇上極是寵愛幾乎天天臨幸她還打算冊封她為妃,要不是太后及朝中大臣極力反對只怕位份早已定下,饒是如此,那名漢女在宮中也開始恃寵而驕宛然以妃子自居不僅對宮女隨意責打連有位份有封號的嬪妃也常受她氣,只是見皇上寵著她所以敢怒不敢言!女子顯然沒注意湘遠在想些什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漢家姑娘?應該也是長得象她吧如今是她集寵於一身了。那貞妃呢?那個跟自已爭鬥數載的那個最受不得別人比自己受寵的豔麗女子怎麼樣了?!還有那個靜妃呢若說後宮中還有人真正愛皇上的話她必是其中之一那份純真的少女情懷始終沒有消磨掉即使後位被廢後以後也不曾!那順治呢在這偌大的後宮中除了那位已經成為所有人陰影的孝獻皇后外他可曾還愛過?女子怔怔地將手伸進紛紛揚揚落下的雪中瞧著飛入掌心的雪花逐漸化成滴滴雪水那雙沒有生氣的眼睛漸漸泛起一層水霧!她憶起那個才六歲便已嘗盡宮中冷暖的孩子……憶起他在雪中第一次叫她額娘的情景……笑意逐漸爬上唇畔然尚不及彎起便已垂下雖然她已經幫他做了最好的打算可是她卻不能陪他走下去……「主子雪大了我們回屋吧?」女子微微搖頭推開來扶自己的湘遠端起桌上那杯還沒動過的酒起身執杯的手指沿著杯口摩娑著不知想到了什麼淚水竟如珠串般止不住的落入杯中泛起一陣漣漪。突然她執起酒杯朝著乾清宮的方向遙遙舉杯相望……福臨我敬你這一夜註定無法平靜三日後正月初七養心殿傳出順治帝駕崩的噩耗年僅二十四歲帝留下遺詔由皇三子玄燁繼承大統改號康熙!

寵妻為榮

上輩子紀清漪被人陷害,成為表哥的妾,最後與仇人同歸於盡。重生後,她覺得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與其謀劃婚事,不如自己成為金大腿。可有人偏不讓她如願,有事沒事就來跑到她面前擠眉弄眼。紀清漪怒了:你到底要幹什麼?徐令琛:都是重生的,不如結個盟?紀清漪:我負責貌美如花,你負責打打殺殺?徐令琛:不!我負責打打殺殺,也負責貌美如花。紀清漪:那我呢?徐令琛:鼓勵我,讚美我,誇獎我,愛撫我,親親我,抱抱我,嫁給我(*╯3╰)紀清漪:滾

夜深了,紀清漪房中的羊角宮燈還亮著。  她沒有沐浴安寢,而是對鏡梳妝,用了十二分的精神去打扮。  十一歲來到平陽侯府,至今已經七年,這七年她過得太憋屈了。  尤其後面這三年,她更是如籠中鳥一般,看著嬌生慣養,可其實卻不過是別人的玩物罷了。  徐令檢禁錮了她,還殺了她的弟弟清泰。  可笑她一直被蒙在鼓裡,以為只要乖乖聽話,低眉順眼地服侍他,他就會放過清泰。  這幾天,她夜夜傅粉塗脂,就為了手刃仇人,為自己與弟弟報仇。  從皇帝病危到徐令檢守孝二十七天然後登基,已經過去了足足四十二天。  她相信,徐令檢這幾天一定會來的。  外面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紀清漪身子一僵,緊緊握緊了拳頭。  除了徐令檢,再無旁人。  那麼,今天就做個了斷吧。  「清清,我來了。」  徐令檢身穿一襲黑衣,俊逸清貴的面上帶著幾分志得意滿的笑容。  與他對視的瞬間,紀清漪心中本能地掀起一股厭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過去的幾年,她沒有一日不想殺了這個人渣,沒有一日不活在痛苦害怕之中,今天她終於可以殺了他,就如她這幾年設想的一樣。  徐令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檢郎,你來了。」  紀清漪臉上帶了幾分笑,清麗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嫵媚多姿,就像是在春日枝頭的嬌花,惹人憐愛。  徐令檢頗有些受寵若驚。  從前他的清清雖然溫柔,但看他的眼神總帶了幾分忌憚於疏離,而今天她這樣對著他笑,真讓他痴迷沉醉。  他忙快走了幾步,上前握了紀清漪的手,聲音溫柔的好像能滴出水來:「清清,這幾日我沒來看你,委屈你了。」  小心翼翼地語氣,好像在呵護稀世珍寶。  「檢郎說這些做什麼?」紀清漪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美目映著燭光熠熠生輝,明豔不可方物。  徐令檢這才注意到,紀清漪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  是因為他登基了,所以心裡為他高興嗎?  徐令檢心裡一暖,握著她柔夷的雙手又緊了緊:「清清,你待我這樣好……」  他很感動,以致於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半晌,他才道:「你放心,後宮之中,一定有你一席之地。你再忍幾個月,等我收拾了孟靜玉與孟太后,我一定設法接你進宮。」  孟靜玉是他的結髮妻子,而徐令檢之所以能登上帝位,就是因為有孟太后的鼎力支持。  過河就拆橋,真不愧是徐令檢!  紀清漪被他的無恥噁心到了,她抿了抿嘴,儘量讓自己笑的更自然一些,聲音更柔媚一些:「檢郎,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陛下了?」  徐令檢上前來,摟著她的腰肢,笑道:「不管我的皇帝也好,太子也好,我永遠都是你的檢郎。」  說著,便打橫將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他喜歡的,從來都是她的美色。  「檢郎!」紀清漪輕輕推了推他,不高興地嘟噥道:「我等了你好幾天,今天特意親自下廚燒了好幾個你喜歡的菜……」  「真的!」徐令檢十分驚喜,這才注意到外面果然放著一大桌子美食。  「清清,辛苦你了。以後這樣的事,讓下人做就好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徐令檢抱了她在桌邊坐下,紀清漪端起酒盅敬他:「願檢郎江山永固。」  徐令檢也端起酒盅,習慣性地就去拿銀針試酒。  紀清漪咯咯一笑,當先喝了一口,然後把嘴湊到徐令檢唇邊,那嬌滴滴、媚盈盈的樣子,便是鐵石心腸也要化作繞指柔了。  徐令檢捧了她的臉,與她雙唇相接,將酒吞入腹中。  紀清漪趕緊又倒了一杯:「這一杯祝我與檢郎夫婦和順,恩愛白頭。」  徐令檢再次喝了,就抱著她纏綿起來。一個多月不見,他的確想她想的緊。  小腹很是燥熱,還有一絲絲的刺痛。  徐令檢沒在意,可當那刺痛來得越來越猛烈,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他一把將紀清漪推開,清秀俊逸的臉上都是駭然。  「你給我喝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自然是斷腸草。」紀清漪踉蹌地朝後退了兩步,勉強扶著桌子站穩之後,便如破了洞的風箱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父親是兩榜進士,母親也是高門貴女,她從小的願望便是如戲文裡說的那樣,嫁給一個如意郎君,與他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可這一切都被徐令檢給毀了!  若不是他貪圖她的美色,奪了她的清白,她又怎麼會成為陳文錦的妾室,又怎麼會成為徐令檢的禁臠?  若不是為了弟弟,她早就去與地下的父親母親團圓去了。她如籠中鳥一樣,將自己關在這華美的籠中,受盡屈辱,忍辱負重,就是為了弟弟能平安順遂,沒想到連這小小的奢望都被徐令檢打破了。  她還活著做什麼?今天,她就要讓徐令檢死。  「來人!」徐令檢捂著小腹,朝門口跑去,才走了幾步,就因為腹中劇痛而摔倒在地。  「別白費功夫了。」紀清漪臉色蒼白,對著他冷冷地笑:「你怕孟靜玉知道我的存在,每次出宮都找足了藉口,還找了與你容貌身形相似的人穿你的衣裳替代你。為了不被發現,你連貼身的護衛都丟給那個替代品。你今天是一個人來的,這宜春軒裡除了你我,再無旁人。」  「為了這一天,我計劃了整整五個月。」紀清漪那雙漂亮的杏眼中此刻是滔天的恨意:「徐令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瘋了!」徐令檢捂著自己的小腹,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我如今已經是皇帝了,新年一過我便改元,屆時我大赦天下,選秀女充實宮廷。你以陳家遠房表小姐的名頭進宮,以後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留在我的身邊,成為受盡富貴榮華的皇貴妃……」  「可那又怎麼樣?」紀清漪厲聲質問:「我不過是你掌中玩物而已,不過是換了個更大的牢籠而已!誰稀罕留在你身邊,誰稀罕成為皇貴妃。」  這幾年來,紀清漪受盡屈辱,此刻再也忍受不住,眸中的恨意驚濤駭浪般打到徐令檢的身上:「你們殺了清泰,卻一直在騙我,竟然還想讓我像從前那樣低眉順眼地服侍你!徐令檢,只恨我手中無刀,不能將你碎屍萬段,你就這般死了,真是便宜了你。」  「你以為我死了,你還能活下去?」徐令檢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用盡全身的走過來將紀清漪撲倒,他騎在她身上,死死地掐著紀清漪的脖子:「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與陳文錦雙宿雙飛?」  「你做夢!陳文錦不過是將你當成墊腳石而已,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得手,若不是陳文錦給你下藥,你又豈會睡到我的床上?」  「這些年,我對你掏心掏肺,待你如珠似寶,恨不能將心捧到你面前,結果你卻只想著陳文錦!」  「你這個賤人,我死了,你也休想活,整個平陽侯府都要給我陪葬……」  徐令檢暴怒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本該在宮中的徐令檢死在了平陽侯府,還與她死在一起,孟靜玉與孟太后絕不會善罷甘休,屆時徐令檢與陳文錦所做所為便會被公之於眾,陳文錦與平陽侯府都將面臨滅頂之災。特別是陳文錦,以孟靜玉的心性,說不定還會將他凌遲處死。  想著陳文錦受盡千刀萬剮的折磨而死,紀清漪覺得自己即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掐著她脖子的手漸漸鬆了,徐令檢口吐鮮血倒在了一旁。  紀清漪用殘存的力氣將他推開,想爬到離他很遠的地方去。  活著的時候,被徐令檢弄髒了身子,死了,她要離他遠遠的。  腹中一陣又一陣的刺痛,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她一邊爬著,淚水慢慢模糊了她的雙眼。  父親,母親,是我沒用,沒有護住清泰,讓他被歹人所害。我終於報了仇,我這就下來找你們。清泰,姐姐對不住你,姐姐這就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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