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架空歷史的小說推薦(超爆火的三本架空歷史小說)
2023-06-02 13:27:19
哈嘍,各位書友好,這裡是花貓,近幾日,花貓感覺進入了書荒時期,不知道該看什麼了,估計眾多書友們,也有一樣的感覺,為了讓小說愛好者,長期遨遊在書的海洋中,下面花貓給大家帶來幾本超精彩的架空歷史題材小說,希望大家喜歡。
超爆火的三本架空歷史小說:本本巔峰神作,完結多年至今讓人回味
第一本《銀狐》作者:孑與2 類型:歷史 · 架空歷史 ·權謀
簡介:人的第一要求就是活著,第二要求還是活著,第三要求依舊是活著……在某些特定的環境下,活著就成了一種奢望。在地獄中我們仰望天堂,把手伸出去,雖然不能觸碰到天堂,卻能讓我們距離天堂更近一些。
《銀狐》
入坑指南:第六章 皇宮是一座寶庫啊
王柔花拜託了皇城牆上的侍衛大哥幫自己看好鐵心源,然後就匆匆的去了馬行街。 今天的任務很重,家裡需要添置水缸和米缸。 這些天東京城裡的糧食忽然變得便宜了,而且是非常的便宜,她決定要多買一點。 家裡有糧,心頭不慌。 這是七哥教給自己的話,七哥當年說過,衣食住行,其實吃飯應該排在第一位的,至於衣衫,只要肚子裡有食,就算是裹上樹葉子也能活。 七哥打鐵的時候,身上除了一條犢鼻褲之外照例什麼都不穿的。 火光熊熊的打鐵鋪子裡很多時候只有自己和七哥兩個人,七哥每一錘子下去火星四濺,鐵砧子上的鐵條就會明暗不定,火星落在七哥油光緻緻的胸膛上彈跳兩下就變暗掉落下來。 那是一個強壯的似乎能把一座山背起來的男人…… 王柔花甩甩腦袋,抽泣兩下鼻子,看看被自己趴在澡盆邊上朝自己呀呀說話的兒子,抹了一把潮溼的眼睛,把手帕綁在鼻子上就匯入到外面的人流中去了。 活人和死人都在這條繁華的道路上穿行,不過一個是用走的,一個是被人家堆在板車上往外拖。 疫病還是發生了…… 這就是糧食價格為何會降下來的原因,出城的街道上人山人海,城裡的店鋪裡卻顯得冷冷清清。 但凡家裡還有一口吃食的人,絕對不會沒事幹跑去街道上,唯恐沾染了死氣。 五文錢就買到一輛雞公車,這可是撿了大便宜,賣水缸的鋪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王柔花大聲的喊叫了好幾聲都沒人來招呼,走進店鋪之後看到一雙穿著黑白花色商賈鞋子的腳倒在裡屋的門檻外面。 王柔花大驚,趕緊退回來。 站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恢復一下不安的心神,王柔花就重新就走了店鋪,從裡面滾出來一口上好的大黑缸費力的綁在雞公車上,回頭看看四處無人,有走進去搬出來兩隻碩大的糧食甕。 出門的時候往櫃檯上放了十文錢。 推著雞公車走了百十步之後,又折返回去,從十文錢裡取回六文錢,朝倒在裡屋的掌柜的輕聲道:「忘記了講價錢了……」 鐵心源被困在澡盆裡那裡都去不得,很羨慕小狐狸可以從澡盆外面跳進澡盆裡面,又從澡盆裡面跳出去玩的不亦樂乎。 自從小狐狸在澡盆裡撒了一泡騷臭的尿液之後,它就被鐵心源折騰的根本就不敢在住家附近撒尿了,只要王柔花不在,鐵心源就會抓著小狐狸和它說話。 今天,鐵心源很想去四處看看,於是,他就把澡盆里舖墊的褥子推到一邊墊在腳下,然後就從澡盆裡翻了出去。 在摔了一個四仰八叉之後,他才在小狐狸的幫助下翻過身子,開始扶著城牆開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遠行。 皇城的高牆底下長滿了青苔,也有非常多的落葉,鐵心源不過走出十幾步遠的距離,就發現自己的雙腿目前根本就不能勝任這樣的遠行。 「吧唧」一聲坐在地上,背靠城牆,瞅著遠處的街道。 既然腿不能勝任遠行探索的任務,用目光去看也不錯,至少可以看看這個新的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模樣。 小狐狸不知道從哪來弄過來一朵蘑菇丟在鐵心源的身邊,鐵心源撿起來仔細一看,這傢伙弄來的蘑菇確實不錯,竟然是難得一見的草菇。 小狐狸見鐵心源撿起了蘑菇,興奮地在一邊跳來跳去,往城牆的前邊跑兩步,就回來扯鐵心源的褲腿。 鐵心源扶著城牆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跟著狐狸繼續向前。 又走了十餘步,他就看到了好大一叢草菇,或者說這裡有好大的一片蘑菇。 這片蘑菇地被一道水泉給劈成兩半,水流清澈,偶爾還能看到碎裂的荷花葉子從出水口流出來,毫無疑問,這道水泉,就是皇宮中荷花池廢水的出口。 鐵心源趴在地上採集蘑菇。 採蘑菇這是一個非常專業的活計,他不曉得宋朝的蘑菇和後世的蘑菇是不是有什麼差別,不過,他有一點非常的肯定,這些蘑菇如果沒有被別人嘗試過之前,他絕對不會吃一口的。 野生蘑菇的馴化過程,其實就是一個脫毒的過程,後世人們吃的很多蘑菇其實都是有毒的,不過是因為經過人們長期的培養之後把毒物脫乾淨了而已。 天知道宋朝的草菇會不會有毒。 草菇有沒有毒鐵心源不清楚,但是眼前這一片豔紅色的蘑菇有毒是一定的,鐵心源就想不明白了,長在極北之地的毒蠅鵝膏菌為什麼會長在大宋皇宮荷花池的出水口?
第二本《覆漢》作者:榴槤怕水 類型:歷史 · 架空歷史 ·權謀
簡介:努力聞達於諸侯,以求苟全性命於亂世!
作為一個遺腹子,公孫珣很早就從自己那個號稱穿越者的老娘處獲取了人生指導綱領。然而,跟著歷史大潮隨波逐流了一年又一年,公孫珣卻發現情況漸漸有些不對了!這是一個半土著的男人奮鬥在大時代的故事!
《覆漢》
入坑指南:第九章 家暴
「都解決了嗎?」當日晚間,位於遼西柳城西側四十裡處的莫戶部中,回到家的莫戶袧蹲坐在溫暖的火堆前,已然是換了一個表情。
「按照兄長的吩咐,全都殺了!」隨著這句話,黑影中走出一名額頭帶著疤痕,看起來比莫戶袧要雄壯多的鮮卑大漢來,也是蹲到了火坑前。
「其實兄長,咱們人多,沒必要先灌醉他們的,那可是部落裡僅存的兩壇好酒……」 「少廢話,酒有人命值錢嗎?」莫戶袧摸著自己那已經處理完畢的面部傷痕,表情很是淡漠
「腦袋都割了?」
「全都割了。」
「那些個卑賤牧民呢,沒手軟吧?」
「沒手軟,也全都按照兄長的意思砍了。」鮮卑大漢面目猙獰。
「兄長你就放心吧,我們也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下手很穩,消息絕不會外洩的。」
那就好,那就好。」莫戶袧略顯疲憊的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這群狗奴欺人太甚,我也不想這麼幹的。畢竟大家都是鮮卑人,咱們檀石槐大汗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不說這個了,首級收拾好,也藏好,你偷偷的親自送到柳城,到那裡就去找安利號的掌柜,把這些腦袋賣出去。
這一仗可是他們安利號少東親自打得,首級必然是能換功勞的,他們肯定捨得花錢買。
「那咱們換些什麼回來?」大漢滿臉期待。
「當然是糧食、麻布了!」莫戶袧無語至極。
「不要想著換酒,大冬天的,那玩意對部落沒用處!」
「兄長都能用馬匹換步搖冠,還弄丟了……為何不許我換兩壇酒?」
這當弟弟的當即不滿了起來。
「行吧!」莫戶袧聽到自家弟弟這麼說也是無奈,而且想起那丟失在營帳中的漂亮步搖冠就更是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不過只許換兩壇!不要拖時間,咱們兵分兩路,你明天一早就出發,帶人護送首級去柳城。
我呢,且等一等,明日估計會有人從盧龍塞那裡逃回來,我收攏幾個人以後,就帶著他們護送柯最闕大人去慕容寺……」
「兄長。」一旁鮮卑大漢的眼神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你說要護送誰去慕容寺?」
「當然是柯最闕大人。」莫戶袧轉而又自得了起來。「他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我們的作為,清醒後只會把我當做救命恩人。
而你去漢人那裡賣首級,我就送他回本部……兩邊通吃,這才是叫生意的高手!」
「可是……」
「可是什麼?這主意不好嗎?」
「主意是好,可是,可是柯最闕大人的腦袋都被割了啊?!」
「什麼玩意?!」莫戶袧驚得臉上的傷口都綻開了。「誰的腦袋被割了?那可是檀石槐大汗親自任命的大人!誰敢割他的腦袋?!」
「我親自動手割的啊?」大漢的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不是兄長你說的嗎?這些人給你氣受,所以一個不留!既然一個不留,我自然就全都替你宰了!」
「我……你……」莫戶袧張口結舌,半響方才說了一句話。「你靠前來。」
鮮卑壯漢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
「再往前來!」莫戶袧突然笑了一下。
這壯漢見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再猶豫,而是直接來到自己兄長最跟前。
「把你腳上那安利號的硬馬皮鞋子給我脫掉。」
壯漢依言而行。
「遞給我。」
壯漢哆哆嗦嗦的遞了過去。
「你個賊膽包天的蠢驢!」馬皮鞋子在手,莫戶袧忽然變色,然後直接狠狠的把鞋子抽到了對方腦門上。「從今日起,你就叫莫戶驢好了!」
遭受家暴的,不止是莫戶驢這個當弟弟的,遠在盧龍塞裡,公孫珣那個當兒子的也不過是多熬了一個晚上外加一個上午而已。
「公孫珣,你哪來的膽子?!」
話說,盧龍塞裡,帶著酒肉財帛前來慰勞軍隊的公孫大娘這邊和公孫昭匆匆打了個照面,就直接領著一群侍女衝入了公孫珣的房間,
而且一進來就雞飛狗跳,氣勢洶洶,驚得公孫珣差點要直接跳窗戶。
得虧這是五丈高的樓中,所以窗戶開的小,不然這破書這時候就能合理完結了。
而另一旁,見多識廣的公孫越直接把頭一埋,呼啦一下就竄出門去了,原本留在這裡喝熱湯的程普、韓當二人見不是事,也不敢再留,而是跟著公孫越就狼狽逃竄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裡就剩下母子二人和一群面無表情的侍女了。
「說,誰給你的膽子領著三十個人就劫營的。」一副標準漢代貴婦打扮卻又戴著一副奇怪黑框眼鏡的公孫大娘根本沒理會那幾個逃走人,而是直接在窗前揪住了自己的獨子。
「來的路上老娘就聽說了,三十人死了十七個,不差你這第十八個你知不知道?說,平日裡我怎麼教你的?!」
「努力聞達於諸侯,以圖苟全性命於亂世!」公孫珣身高八尺,此時被自己親娘揪住頭髮,只好彎腰低頭,而他一邊眼睛四處亂轉,一邊卻也張口把自己親娘的語錄給背了出來……實在是聽得太多了。
「母親大人在上,我知道錯了!」
「我問你呢,誰給你的膽子去玩什麼三十騎劫營的?」公孫大娘氣急敗壞,直接把自己兒子推到在地上。
「公孫昭那個軟蛋領兵你還敢出頭?你以為你是甘寧啊,人家甘寧那種武勇都還百騎劫營呢,你三十?!你說你,你要前天夜裡直接死了,我這十八年的苦豈不是白熬了?」
說著說著,這位縱橫商場十餘載,向來與遼西各路豪傑談笑風生的公孫大娘竟然掉起了眼淚,還不得不拿下最寶貝的黑框眼鏡交給一旁的侍女,讓侍女趕緊用細麻布輕輕的擦拭起來——
沒辦法,據說這是天底下獨一份的,真要是壞了那公孫大娘可就成睜眼瞎了。
公孫珣趕緊跪倒在地:「母親大人,前天晚上其實沒那麼兇險……
不瞞您說,還真是那個甘寧給了我劫營的勇氣!」
「你還敢貧嘴?!」公孫大娘立即收起眼淚變了臉色。
「真不是貧嘴。」公孫珣委屈的不得了。「母親,剛才跟阿越出去的那兩個,一個叫韓當,一個叫程普……
......韓當提議劫的營,程普領步兵接應的,按照當年你那個說法,這倆人不是比那甘寧還排名靠前的嗎?跟著他倆,我怕什麼啊?」
公孫大娘為之一愣:「韓當和程普?哪個韓當和程普?」
「就是那個韓當和程普。」公孫珣看到有戲,趕緊跪在那裡忽悠了起來。「再說了,所謂三十騎劫營不過是宣傳,用娘你的話說,就是為了打廣告而已。
其實,領頭的三十多個人不過是做箭頭的,盧龍塞裡足足一曲兩百精銳騎兵就跟在後面,然後程普又領著小一千步兵緊隨其後。敵營那邊呢,還不到兩千雜胡,還大部分都是那種沒什麼衣甲的。
就是……就是穿髒羊皮袍子的那種鮮卑人……母親還記得柳城那邊那個當二道販子的莫戶袧嗎?
就是你說挺有商業頭腦的那個,敵營裡全都是那種貨色,我前天夜裡撞見他還專門他放他一條生路呢!」
公孫大娘稀裡糊塗的在案幾邊坐了下來,然後若有所思道:「這……一千步兵,兩百多騎兵,都是盧龍塞裡的精銳,去夜襲打兩千不到莫戶部落那種雜胡,倒也說的過去。
可是前鋒也太危險了吧?三十個死了十七個總是真的吧?這裡面還有咱們家的賓客,你還讓我替你撫恤,總不是假的吧?」
「不是說了嗎?」公孫珣無可奈何。「我一直跟那個韓當韓義公的,他箭術厲害的很,從頭到尾我就沒遇到過危險,其他人遇難估計也是夜裡落了馬,被踩死燒死的……這就跟前幾年的瘟疫一樣,純屬概率事件,躲不掉的。」
「是嗎?」
「是!」公孫珣趁機起身道。「而且再說了,我都十八了,邊郡中人,躲不掉這種事情的。
前年夏天,陽樂城被鮮卑人圍住,我才十六,當時不照樣以郡吏的身份上城牆,然後還在城頭砍過人嗎?你當日還說砍得好,是得鍛鍊一下,今天怎麼又受不了了?」
公孫大娘聽到這話,卻是幽幽的嘆了口氣:「我也聽明白了,你的話裡不儘是真的,但唯獨這道理算是說對了,往後這種事情躲不掉的!有點名氣和本事,說不定還更對頭一點。
只是,瓦罐不離……瓦罐不離井口破,你得答應你娘,不能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亂來,你又不是趙子龍……也不知道這個趙子龍到底在哪兒,估計還沒長大,不然給你拉攏過來做保鏢多好……
為娘穿的是早了點,這三國豪傑都還沒冒頭,也沒法給你湊給豪華保鏢陣容……」
「是是是!」公孫珣忙不迭的點頭,終於鬆了一口氣,其實他根本沒去聽自己老娘到底在說什麼。
「也罷!我一個婦人,不好呆在這要塞裡太久,你趕緊讓那個……那個程普韓當一起進來見見面,也算是『升堂拜母』,幫你拓展一下人脈了。」
話到這裡,公孫大娘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不過程普跟韓當不是東吳的開局陣容嗎,怎麼會都在這盧龍塞裡?莫非我人進了更年期,腦子也糊塗了?」
那韓當還在咱家商隊裡販過馬呢!
公孫珣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但面上卻一言不發,反而加快腳步,趕緊逃出生天去了。
第三本《贅婿》作者:憤怒的香蕉 類型:歷史 · 架空歷史 ·權謀
熱播影視劇同名原著。
簡介:武朝末年,歲月崢嶸,天下紛亂,金遼相抗,局勢動蕩,百年屈辱,終於望見結束的第一縷曙光,天祚帝、完顏阿骨打、吳乞買,成吉思汗鐵木真、札木合、赤老溫、木華黎、博爾忽、博爾朮、秦檜、嶽飛、李綱、种師道、唐恪、吳敏、耿南仲、張邦昌,忠臣與奸臣的較量,英雄與梟雄的博弈,胡虜南下,百萬鐵騎叩雁門,江山淪陷,生靈塗炭,一個國家與民族百年的屈辱與抗爭,先行者的哭泣、吶喊與悲愴……而在這之前一點點,江寧城中,暗流湧動,一個商賈家毫不起眼的小小贅婿,正在很沒責任感地過著他那隻想吃東西、看表演的悠閒人生…………
《贅婿》
入坑指南:第十章 明月幾時有
秦淮河上畫舫巡遊,河流兩岸燈火通明,中秋夜的江寧是不關城門的,熱鬧與狂歡要持續一夜,要到第二日的清晨才會散去。此時城內的街道上都是人頭湧湧。
吃完晚飯不久的時間點上,人們從各家各戶走出來,大街小巷的往以夫子廟、明遠樓一帶為中心的最為繁華的街道過來,道路上花燈如織,如同浩浩蕩蕩的不滅的流火。
小販們高聲叫嚷,舞龍舞獅的隊伍走過,敲鑼打鼓,也有雜耍賣藝的表演者聚集街頭,一家家青樓妓寨中傳出招攬客人的渺渺歌聲,有時也能看見裡面的舞蹈,不時有人進進出出,熱鬧非常。 稍有名氣的青樓女子今夜都已有了去處,大廳之中偶爾還能找到座位,街道上不時會傳來某某詩會某某公子有某某新作出爐的消息,這是今晚的重頭戲之一。
隨後便能聽見某間青樓之中某位名妓將這詩詞唱誦一番,隨後便又能聽到另一首佳作在某某詩會出爐的消息,才子們互相較勁,佳人們將這些才華飾上一層美麗的緋色氣息。
大多數人賞著花燈、看著熱鬧,這樣的氛圍當中,便可感受魏晉遺韻,唐時風雅,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詩詞之道自唐時便已興盛,此時又經過了幾百年的發展,雖然寧毅與秦老閒聊時會說上幾句「大才小才難說」,那是因為他們的眼界已經沒有停留在普通的格局上。
實際上此時國家的高層也已經顧慮到了詩詞無用的事實,到底當以何等標準取士是最近這百年來被反覆衡量的東西,朝廷科舉時而將詩詞排除在取士標準之外,時而又拿進來,不斷權衡,反覆不定。 不過,即便上層會有這樣的考慮,但實際上此時詩詞的地位至少在整個大格局上已經達到了輝煌的位置,你若真能寫出一首好的詩詞來,那絕對是走到哪裡都不會缺乏尊敬和禮遇的,風雅的氣息,這是一個時代的烙印。
自唐以來,繁繁浩浩的詩詞文化已經在這裡沉澱成整個社會的底蘊,文明發展史上最為閃亮的一部分,無數名作名篇如星鬥恆沙,烘託成漢文明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此時的江寧城中,烏衣巷、夫子廟這些地方是最為熱鬧繁華的商業街,在這些地方,都有一個個商家所擺出的展示牌,各個詩會上能拿得出手的詩作陸續地聚集過來,偶爾有人大聲朗誦,也有的商家安排了會唱曲的姑娘唱上一段,
街道上、附近的茶館酒樓裡,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聚會中,文人學子們搖頭晃腦地點評著上佳的詩作,品評著何人的詩作能傳唱最久,
即便是未曾讀書的市井小民,在這樣的氣氛下也能感受到這樣的意境,與身邊之人品評議論,沾些風雅氣息。 濮園的六船連舫早已離開岸邊,沿著河流最美麗熱鬧的一段緩緩行駛,即便是這樣,它也不是封閉的,十餘艘小船前前後後地跟隨在秦淮河兩側的岸邊一路行駛,偶爾接著人去到大船上,偶爾也載了人或是傳遞了詩作出來,如同小小魚兒伴隨的水上宮殿。
上船的人會將今夜所出的佳作傳上來,也會傳上來一些故事和消息,例如有的宴會上某個大人物宣布了將女兒許配給誰誰誰啊,或是哪個知名人物誇獎了詩作出色的年輕學子啊。 濮園詩會的詩作其實還算拿得出去了,早幾年也有過跟人買詩以應付這一天的事情,但如今已經無需買詩,既然有錢,總能請到幾名真正有才華的人過來。
雖然還是比不過最有名的止水詩會或是麗川詩會這些,但經過一番熱鬧的炒作,名氣還是會慢慢的起來。 中秋節的詩會,多會以月為題,但自然不會一整晚只寫月亮,有的詩會上有限制,主人家比較強勢的,大家聊得高興,興之所至出個題目,詩會都是文人社團,也有比較針鋒相對或是暗暗較勁的,
譬如止水與麗川,聽到那邊的題目之後,某人或許也會說:「說起這個,小生倒也偶得一首……」然後表情淡定地與眾人品評一番,表面上自然要看不出存了爭鬥之心才行。
詩詞這東西若真是到了很高的水準,倒也的確分不出高低,但如果差得很多,那佳作拙作,還是一目了然的。 這時候還沒到最熱烈的時候,詩會要開到凌晨,真正好的詩作不可能真是妙手偶得,每位學子多半都會準備一兩首得意之作,覺得自己的才華還不夠,沒必要在那些頂尖的人物面前獻醜的才會早早放出,
而真正讓最頂尖的那批才子放出殺手鐧的高潮,往往要等到午夜時分才會開始,若能在今晚這個時候獲得好的口碑,積攢了名氣,往後的仕途便也能順暢許多。 夜色在這氣氛中不斷轉濃,月上中天,城市的氣氛還在不斷變得熱烈。蘇家的小小宅院裡,寧毅與小嬋則已經回了房間,從這裡能看的熱鬧已經看了一些,外面也開始起風了。 外間的喧囂聲隱隱約約的還會傳到這裡,主僕兩人算是開了一個小小的中秋晚會。由於對西廂記的細節記不太清,而且考慮到西廂記是教小姐偷情的,寧毅最終還是給小嬋講了段西遊記。
隨後小嬋也給他唱了兩個小曲,夾雜著少女跳得不是很熟練的舞蹈——據說是在某個表演上看見,然後自己學來的——蘇檀兒並沒有考慮過未來將三個丫頭送人或是取悅別人的想法,
因此她讓三個丫頭識字看書做刺繡以及幫忙管理使喚下人以幫忙她做事,卻沒有教她們樂器歌舞,因此唱歌之類的雖然勉強會,但舞蹈還是不會的,只是跳起來倒也顯得輕盈可愛。 小嬋喜歡下五子棋,不過寧毅畢竟生了病,這種腦力勞動還是要避免的,小嬋唱跳完之後寧毅給她玩了個簡單魔術,拿著一顆棋子在手上消失,然後在對方頭髮或者衣兜裡拿出來這樣的,
小丫頭看的一驚一乍,寧毅笑著告訴了她原理,小嬋笨拙重複的過程中,寧毅方才道:「我要睡覺了,時間還早,小嬋你去濮園詩會那邊玩吧……
對了,請柬就在桌子上……」 「等姑爺睡著之後我再去。」小嬋笑著說道。 「呵,那再給我唱首歌怎麼樣?」 「好啊,姑爺想聽哪首?」 這時的歌曲其實大抵都是詩詞,詞牌之類都有著固定的唱法,只是到得現代這些唱法就已經失傳了。
小嬋會唱的詞曲其實也不多,兩人拿了一本詩詞選集在床邊選歌。 「詠漁子……」 「這個小嬋不會。」 「憶江南這首呢?」 「這個會唱。」小嬋興衝衝地準備唱。 「算了,這首不喜歡。」 「那念奴嬌姑爺想聽嗎?」 「這首水調歌頭倒是不錯,呃……水調歌頭……」 「這個會這個會。」 「會唱水調歌頭?」寧毅想了想,「喔,小嬋會挺多的嘛。」 「就唱這個嗎?」 「呃……還是另外唱一首,也是水調歌頭……」 寧毅閒得無聊,實際上是想起了王菲的明月幾時有,不過這年代的蘇軾似乎沒把這首寫出來,他讓小嬋拿來紙筆,趴在床邊歪歪扭扭地往宣紙上寫詩,讓小嬋唱來聽。
小嬋看得兩眼亮晶晶的:「姑爺寫的嗎?」 「喔。」寧毅想想,看小嬋一臉期待,聳了聳肩,「我寫的,給你了。快唱快唱。」 小嬋將那詞看了一會兒,按照詞牌韻律認真地唱起來,小丫頭唱腔輕靈婉轉,雖然不甚專業,由於太認真,中途反而唱岔了一次,但意境還是很棒的,
寧毅聽完後笑了笑:「教你另外一種唱法。」 「呀?」小嬋眨著眼睛,「另外的……唱法?」 「嗯,我唱一句你唱一句,應該很好學……呵,主要是我想聽。」 雖然有些疑惑,但既然能學到東西,小嬋隨即高興起來,她跟隨在寧毅身邊的時間最久,因此也已經漸漸明白這個姑爺身上常常會有些很神秘很有趣的地方,
隨後在寧毅的教導下,房間之中,小嬋便照著那新奇的旋律將這首水調歌頭一句句的學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不知天上宮闕……」 「唔,還不錯……今夕是何年。」 「唔,還不錯……今夕是何年。」 「……」 「嘻,姑爺唱下一句嘛……」 無論如何,不久之後,寧毅還是在這個時代聽到了多少有些懷念的現代歌曲。往後如果有可能,倒是可以把現代歌曲抄下來教小嬋一個人唱,
或者之後找個會譜曲彈奏樂器的,把類似的曲子也給譜出來,反正自己私人聽聽就好,拿不出去登不得大雅之堂那也沒什麼。 「覺得怎麼樣?好聽嗎?」 「很好聽啊……」詞牌雖然有著固定唱法,但古代的這些歌曲與許多戲曲也同出一源,多是單聲音樂,就婉轉變化來說,比起現代歌曲終究是不如的,而且這首歌的韻律走的是柔和路線,相對這個時代也並沒有過分離譜。
如果在這時候唱的是老鼠愛大米,小嬋估計不是被噁心死就是被嚇死,但這時候小丫頭望著他的眼神儼然已經變成了敬佩與仰慕,「姑爺還會作曲……」 寧毅笑起來:「這首歌自己哼哼就好,別到處亂唱,你一個小丫頭,敢亂改詞牌唱法的話,指不定會被人說不懂事的,知道了嗎?」 「嗯。」小嬋捧著那張宣紙,用力點頭。 「好了……晚安。」寧毅爬進被窩裡,片刻後扭過頭,發現小嬋仍然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望著他,像是前幾天他感冒時坐在床邊守著一樣,擋下揮了揮手:「我沒事了,出去吧。」小嬋這才反應過來,趕快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喂,桌子上的請柬拿上,要不然當心不讓你上船……」 叫嚷一通,待到小嬋吹滅燈火拿了請柬出去關上了門,寧毅才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城市的喧鬧聲仍在隱約傳來,窗上映著的些微光芒卻也足以證明外面此時的熱鬧,
他笑了笑:「一夜魚龍舞啊……」隨後,捲入睡意當中。 小嬋背靠著房間的木柱子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確認寧毅是真的睡著了之後方才下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點上燈,拿出筆墨紙硯來,趴在她的桌子上將那因為是在床邊寫的而顯得字跡不漂亮的詞句又抄了一遍,
小丫頭的毛筆字很小,有一股娟秀的靈氣。她將寧毅寫的字又看了幾遍,方才紅著小臉放進抽屜最底層藏了起來,儼如做賊一般。 隨後,她走出了院子,看見道路上沒人,方才一路小跑去往大門那邊,到管事那裡要了一輛馬車與一個空閒的車夫,高高興興地往濮園詩會那邊湊熱鬧去了。 小丫頭嘛,終究還是很喜歡這種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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