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一代宗師王家衛（王家衛電影中的主角們依舊難以擺脫的孤獨感）

2023-06-29 04:46:33

眾所周知，王家衛拍電影出了名的慢，而這部電影《一代宗師》最早在1998年王家衛就開始構思了。

而從2002年開始製作到上映，王家衛的電影《一代宗師》製作歷時約12年，果然不負眾望。這部電影在豆瓣上達到8.1的高分，並獲得第33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電影，以及第50屆臺灣金馬獎最佳影片提名，不得不說「墨鏡王」還是厲害。

在電影《一代宗師》開始功夫對決之前，我們可以聽到主角葉問（梁朝偉飾）向一位的朋友闡述自己對功夫的看法。 「功夫就兩個字：一橫一豎！錯的，躺下；只有站著的才有資格說話。」這句臺詞總結了王家衛這部備受好評的武術歷史史詩。

《一代宗師》作為2013年柏林電影節的開幕影片，對於導演王家衛以及他的電影事業來說，這著實是一個令人激動的肯定。事實上，這部電影中包含了很多看似眼花繚亂的武打場景，但在袁和平這位著名的香港武術導演的指導下顯得清晰而又有條不紊。

而武術愛好者會發現，即使是功夫片，導演也會讓觀眾們品味出濃濃的「王家衛電影」氣息。特別是葉問與勇敢堅韌的宮二（章子怡飾）之間曖昧而壓抑的感情無疑會讓那些通過《花樣年華》而轉向王家衛美學的觀眾們著迷。

除了浪漫的思念，《一代宗師》還喚起了漂泊的人們對家鄉的思念，在被迫離開戰火紛飛、動蕩不安的大陸後，香港成為了武術大師們度過餘生的天堂（導演在為《春光乍洩》做最後潤色時構思出這部電影）。

自王家衛宣布籌拍這部電影以來，葉問相關的電影很多都陸續搬上了大銀幕，包括甄子丹的《葉問》系列電影。這些電影更直接地講述了葉問的生活，顯然比《一代宗師》更容易讓人理解。其中甄子丹不僅因其「真功夫」而聞名，還因其揭示功夫背後人物的內在性格而廣受好評。

這無疑為王家衛對《葉問》的追求留下了印記。多年來，導演一直不斷追求如何努力使他的創意不再僅僅是一部葉問傳記片。事實上，雖然葉問對世界的感知以某種方式構建了敘事框架，包括解釋他的背景以及他對周圍生活和人物的觀察。但最後兩個小時將相當多的銀幕時間給了女主角宮二的故事。

不過，影片的前半小時絕對是葉問的。故事以佛山為背景，首先講述葉問的背景故事，他講述了自己的童年和婚姻，並講述年輕時的葉問被老師陳華順教學武術的畫面，以及葉問與妻子張永成二人夫唱婦隨，琴瑟合璧的鏡頭放在一起。然後，葉問的聲音把觀眾帶到了金閣，這是一家豪華的酒館。

葉問按約定與來自中國東北的武術大師宮羽田（王慶祥飾）展開一場比武。宮羽田不僅是一名八卦掌大師，同時還擔任中華武士會會長，如今他承諾隱退。但在他退休前，宮羽田希望能與南方的對手進行最後一場比武，並以此來鞏固其門派的江湖地位）。

當葉問獲勝後，宮羽田的女兒宮二向葉問發起挑戰，以恢復她宮家的聲譽。她滿足了自己對勝利的渴望，但也發現自己陷入了另一座牢籠：隨著她和對手的四肢纏繞在一起（打鬥的某些部分用慢動作拍得很漂亮），他們之間暗生的情愫開始了。

但就在這時，葉問退居幕後，宮二開始成為銀幕主角。20世紀30年代末，宮羽田回到了被日本佔領的東北老家。在與背叛師門，並投靠日本人的漢奸徒弟白猿馬三（張晉飾）發生衝突後，宮羽田去世，故事再次上演。面對那些厭惡女性的長輩們對她的詆毀，宮二發誓要為父親的死報仇。而那群道貌岸然的長輩卻告訴她不要再追究了，趕快嫁人吧。但她斷了發奉了道，決心不出嫁不傳藝，一輩子就一個人，並且她真的做到了。

在與葉問最後的一次會面中，宮二承認自己曾經對他懷有一種愛戀。但這時的坦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同樣重要的是，她還告訴葉問她生命中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即她「見過了自己，也算見過了天地，但沒有見過眾生」，她請求葉問代她完成。

葉問在社會動蕩中倖存下來，繼續獨自講述了這個故事。但就像在之前的電影中那樣，王家衛電影中的許多主角都難以擺脫這種孤獨感。

在影片的最後一幕中，葉問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出現在其中一個場景中，可以說王家衛會讓人想起周慕雲，梁朝偉在《花樣年華》中飾演這位虛構的武俠小說家。

雖然章子怡飾演的宮二或多或少是完整和連貫的，但其他一些角色就不能這樣了，比如張震飾演的「一線天」，一個八極拳大師，也是一名國民黨「軍統」特工，但他只是短暫的出現在銀幕上而已。對此王家衛在香港做過一次詩意的解釋，"有時候我昨天遇到一個人，感覺他非常有意思，印象深刻。但後來就再也碰不上了，人生就是這樣。"其實更多的原因是為了讓觀眾把目光聚集在葉問和宮二身上，以他們的故事來縮影那個時代中各派宗師的故事，而一線天作為一個時隱時現的點綴也是光彩照人的傳奇。

宋慧喬飾演的葉夫人在影片中也只是曇花一現，在影片的後半段基本上沒有出現。據報導，這是由於電影醞釀太久，甚至有傳言稱這位韓國女演員實在沒有檔期來完成額外的拍攝。而這也破壞了王家衛為充分真實、細緻入微地描述葉問的情感折磨所做的努力。

儘管如此，《一代宗師》還是給觀眾帶來了視覺上的驚喜。電影剪輯與設計大師張叔平為王家衛提供了奢華的布景，從華麗的金閣到宮羽田葬禮中令人驚嘆的雪景。菲利浦·勒素的攝影技術使袁和平的的武打動作鏡頭變得清晰，這是王家衛喜歡用特寫鏡頭的一個關鍵因素，他的特寫鏡頭似乎可以從燃燒的菸頭中揭示宇宙。值得一提的是電影的攝影還獲得了奧斯卡最佳攝影提名。

與王家衛之前的電影風格一樣，電影《一代宗師》充滿了憂鬱和對命運的不確定性近乎存在主義的順從。儘管我們知道葉問最終會走向成功，詠春拳現在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武術流派之一。

但王家衛演繹的葉問最終只是一個悲傷、孤獨的形象，導演似乎是在說葉問可能是最後一個活著的人，但他不一定最後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