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才華橫溢的故事(他編寫四庫全書)
2023-05-26 16:20:28 2
眾所周知,桐城派以文學流派彪炳清代文學史200多年,其影響是巨大的。而桐城派的得名,也並非所謂自覺形成,當屬於非自覺形成的流派。從早期代表人物方苞、劉大欐等人那裡,不見桐城派之說,直到.集大成者姚鼐,始有「桐城」之名,而「桐城派」的明確提出則要到鹹同年間的曾國藩,陽湖派文學家的活動在嘉道間,而其得名則與桐城派較為接近,晚至光緒初年張之洞的《書目答問》。
關於桐城派與陽湖派的文學主張並非本文討論的重點,此處需要強調的是二者的關係。文學史上關於二者關係的討論,大致有兩類意見:一為承繼說,一為對抗說。前者「強調兩派相承的一面,傾向於視陽湖派為桐城派的旁支別系」,後者「強調兩派相競的一面,傾向於視陽湖派為擺脫桐城派影響的獨立支派周中明認為,「對抗」之說,「純屬無稽」,而師承桐城,雅近歷史。因此,可以說,因為文學的同好,在嘉慶、道光年間,以桐城一陽湖文學圈為中心,聚集著一批文人。正是這樣一批文人,在討論文學的同時,也將許多精力用在書法的討論上,進而形成了桐城一陽湖書法圈。
姚鼐為桐城派的集大成者,無論是在理論建構方面,還是創作實踐方面,姚鼐「集大成」的宗主稱謂都是當之無愧的。這種論調提得較早又最高的恐怕是曾國藩,其在《歐陽生文集序》中言:「舉天下之美,無以易乎桐城姚氏者也。」甚至把姚鼐引為「文、周、孔、孟之聖,左、莊、馬、班之才」。
姚鼐在曾國藩眼中真是成了「聖哲」。杜甫《夢李白》有言:「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姚鼐生前的清貧與種種無奈,與曾國藩上文加上的層層光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些「聖哲」之評,更多地帶有追加的意味。實際情況,姚鼐當時名不甚高,清舒位撰《乾嘉詩壇點將錄》中以沈德潛為「託塔天王」,以袁枚為「及時雨」,而僅以「混江龍」目姚鼐。曾國藩在《歐陽生文集序》中亦感嘆:「(姚鼐)當時孤立無助,傳之五六十年,近世學子稍稍誦其文,承用其學,道之廢興亦各有時,其命也與哉!」舒位對姚鼐在詩壇地位的評價和曾國藩對姚鼐當時處境的形容都是客觀可信的。
姚鼎的書法,尤以草書和行書稱著。清代著名書法評論家包世臣在其名著《藝舟雙揖》裡,評價姚鼎的草書和行書為妙品與逸品.並論道:書法作品以「鄧山人(鄧石如,清安徽懷寧人)、劉文清(劉墉,清山東諸城人)及先生(姚鼎)為國朝第一。」更有人評說:「故先生(姚邢)非獨詩文美也,其翰墨亦絕為世重。」清書法家包曾,在其《題惜抱跋法帖後》文中雲:「姚(邢)老之書,充悅如是,而洞達之神奕奕可當奇觀。此帖可得,此跋不可得也。」又雲:「次日臨姚(鼎)老之書一過,乃知此老書深於北魏,略參河南少師之法,宋、元惡習,無所沾染,直當與玄宰抗頗,非但方行今日已也,為之嘆絕!」此「絕為世重」之評,「為之嘆絕」之聲,可知姚鼎在清代書壇的崇高地位。
清代學者馬宗霍用「蒼逸」一詞評價姚鼐書法:「書逼董玄宰,蒼逸時欲過之。」認為姚鼐書法比較接近董玄宰淡雅秀逸、蕭散平淡的風格,甚至認為姚書蒼茫逸宕的氣韻有時超過董其昌。沙孟海著重用「姿媚之中,帶有堅蒼的骨氣,蕭疏澹宕」一語來品評姚鼐書法,說明姚鼐書法妍媚巧妙而不失遒勁的骨力,蕭散澹然,疏曠跌宕,具有平淡衝和、慷慨任氣、自然高妙的氣質,其筆墨清淡的韻味與劉墉豐厚凝重、濃墨重彩書法面目截然不同。可見,沙孟海所用品評詞彙「蕭疏澹宕」與馬宗霍「蒼茫逸宕」一詞具有某些相通處,都從姚鼐書法作品中感受到了「逸宕」「蕭散」等美學意象。
姚鼐書法中所呈現出來的平和簡淨、蕭疏澹宕的風格,自然得自其深厚的學養。當然這與其超脫的人格理想以及寄情於丘壑林泉的山水情懷有一定的聯繫。概括地說,姚鼐的學、品、書法藝術,我們可以借用近現代學者葉百豐的一段話加以總結:「惜抱之書,乃以韻勝,其風神蕭散,又超越時賢。暮年之書,清疏枯淡,韻度閒逸,如高人勝士,由於胸中書卷浸淫醞釀所致,無一點俗氣。惜抱學養深,胸次高,落筆便有不同。
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清廷開四庫全書館,姚鼐被薦入館充纂修官。此職本應翰林方可充任,唯獨姚鼐與休寧戴東源、興化伍大椿、歙縣程晉芳等8人破格當選。《四庫全書》修成後,時年四十四歲的姚鼐看透了官場爾虞我詐,決定辭官,不入仕途。大學士于敏中、梁國治先後動以高官厚祿,均被辭卻。或許這就是文人們的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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