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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黃金瞳類題材小說時空穿梭(分享20年前看過的小說作者打眼)

2023-06-05 10:4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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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五花土第247章殺父弒母

「莊大哥,你這藏獒真厲害!」

兩人看到危險解除了。連忙又跑了回來,小丫頭對白獅的喜愛之情更是溢於言表,那神態恨不得撲上去抱住白獅親上一口。

「別過去……」

莊睿一把拉住了孟鞦韆,剛才白獅是出其不意,才將這人制服的,萬一放開他話,恐怕想要再制服他,那白獅就要傷人了。

「額的娘哦,誰家的狗啊?快點拉開啊,要出人命了。」

這會二毛和範錯也氣喘噓噓地跑來了,後面還跟了一個老娘們,是中午送飯的其中一個人,見到地上那趴著的一人一狗,不禁大聲喊了起來。

莊睿沒有搭理那老娘們,而是對二毛問道:「二毛,這人是你們莊子裡的人嗎?怎麼上來就要拿刀砍人?」

「不是我們莊裡的,這是餘老三,我們莊子裡一戶人家的親戚,莊大哥,你來,我給你說……」

二毛看了地上那人一眼。把莊睿拉出去十幾米,小聲地將這人的來歷告訴給了莊睿。

原來這餘老三是一年前來的劉家莊的,是本庄餘家老大的河南親戚,由於長得比較寒磣人,在外面呆不下去了,就跟著餘老大來這裡混口飯吃。

莊稼人都比較質樸,雖然這餘老三長相比較嚇人,不過也沒人笑話他,誰知道這餘老三的酒品不好,喝多了喜歡找人打架不說,還經常調戲莊裡的小媳婦和大姑娘。

劉家莊是個以武傳家的所在,莊裡的武把式很多,在把餘老三教訓了幾次之後,餘老大就藉口這親戚太愛惹事,給發配到這山窩裡來看果園了。

二毛也怕出人命,小聲地對莊睿說道:「莊大哥,放開他吧,我們在這裡,他不敢惹事的……」

「白獅,過來……」

莊睿招呼了一聲,白獅伸出血紅的舌頭,在餘老三臉上舔了一下,才鬆開爪子,跑回到莊睿的身邊。

「殺人啦,咬死人了啊!」

這一舔可是把餘老三嚇得不輕,扯著嗓子又乾嚎了起來,叫了幾聲之後。發現那條大狗已經不在了,連忙爬起來,身體都沒站直,就連滾帶爬地翻過那道欄杆,那遮羞的短褲掉到膝蓋都不知道,心有餘悸的看著莊睿身邊的白獅。

「流氓……」

小丫頭喝了一口,把臉扭轉過去。

「你讓我們進去,我們只是取些地下的土樣,不會破壞你的果園……」

莊睿聽到這果園的確是劉家莊裡的人承包的,也不想和他們鬧得太僵,畢竟自己還是老三的客人呢。

「你說不會破壞就不破壞啦?你們手上那洛陽鏟,要是鏟壞了樹根怎麼辦?這果園是我大哥承包的,沒大哥的吩咐,誰都別想進來。」

餘老三這時也回過神來,雖然不敢再出去找碴,但口氣還是很蠻橫,說什麼都不讓莊睿等人進去。

「洛陽鏟?」

莊睿從餘老三口中聽到這個名詞,不由愣住了,自己雖然早就聽過洛陽鏟的大名,不過要不是親眼所見,也認不出來這東西就是洛陽鏟。為何這餘老三一口氣就能叫出來呢?

或許是陝西這邊盜墓得太多,他們都見過吧,莊睿想起二毛曾經給自己說過的話,找了個解釋的理由,不過心裡還是存了一絲疑問。

「是啊,這是我們莊子餘家兄弟承包的果園,你們進去亂挖,這損失算誰的呀?」

和二毛一起過來的那個中年婦女,也是向著餘老三說話,不過莊睿有些奇怪的是,來送飯的有三四個老娘們,怎麼就她來打抱不平了?

「小莊,你們先在這外圍打些探洞,看看土質,不要和老鄉爭執嘛。」

孟教授也得到了消息,拄著個登山杖走了過來。

「爺爺,是這人不講理,還耍流氓。」小丫頭告起狀來,她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麼醜陋的東西,到現在心裡還在「咚咚」直跳呢。

孟教授沒有搭理自己孫女,向莊睿幾人吩咐道:「行了,今天太熱了,你們提取一下這周圍的土質,然後咱們就回去吧。」

莊睿等人答應了一聲,各自找地方用洛陽鏟向下探去,那餘老三看到幾人沒有再要求進果園,罵罵咧咧地轉身回去了。

這用洛陽鏟取土樣,也是個力氣活,並且在開始的時候。全憑手上使勁將鏟子往下砸,洛陽鏟子鑽入到土中之後,再提上來,呈半圓形的鏟子中間,就會帶上來一筒圓形的土壤。

莊睿剛開始往下打洞的時候,還是感覺比較吃力的,不過在打出一個直徑約有二三十公分,深度到了兩米左右的小坑時,就找了竅門,原來這越是往下,就越輕鬆,等洞深了之後,用洛陽鏟本身向下所產生的慣性,就可以深入到泥土之中,自己只需要把鏟子提上來就可以了。

孟教授也跟在莊睿旁邊,教他如何使力與發勁,這裡面也是有巧勁的,可以藉助洛陽鏟的重量,使自己用很小的力氣,就將洛陽鏟打下去。

經過孟教授的一番教導,莊睿在摸到竅門之後,動作就變得嫻熟了起來,再加上他可以用靈氣消除手臂的酸麻和無力。基本上就像個機械人似的,不停地重複著一個動作,把旁邊的小丫頭都看傻了。

當小範和英寧還在和第一個探洞較勁的時候,莊睿已經開始打第三個探洞了,前兩個都是打下去十四五米深,洛陽鏟帶出的土壤裡,經過小丫頭的鑑別,並沒有出現熟土。

莊睿同時也在學習分辨熟土和生土的區別,這可是發現地下是否有墓葬的重要依據。

熟土也可以稱之為五花土,因為在挖墓坑時,會將坑中各層顏色不同的熟土和生土挖出來。下葬後,再將這些混合土回填坑中,就形成了所謂的五花土,在一般的情況下,如果洛陽鏟帶出來的土壤是五花土,下面十有八九就有墓葬的存在了。

而且從五花土中,還可以分辨出墓葬的墓坑地形分布情況,如果五花土比較少薄散亂,可能會是墓道,如果厚重集中較多,可能就是墓室,這樣經過看土後就可以進行定位找墓室了。

至於熟土和生土兩者之間如何區別,就需要一定的經驗了,簡單來說,五花土有些會包含雜草、建築垃圾、人類遺留物等等文化遺留,而原生土則沒有。

當然,有些五花土也比較純淨,那就需要仔細觀察土質了,一般來說,土壤裡面都包含有毛細孔,五花土裡面的毛細孔是雜亂無章的,而原生土裡的毛細孔則是基本垂直的。

這些東西,口述筆說是很難有直觀的印象的,莊睿在小丫頭的指導下,對洛陽鏟帶出來的土壤一一鑑別之後,對生土倒是搞明白了,但是連打了四個十幾米深的探洞,都沒有見到五花土。

雖然每選擇一個地方打下去洛陽鏟之前,莊睿都會用靈氣先甄別一下地下的情況,不過這些土壤給他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偶爾會有些石頭塊爛樹根之類的東西,但是並沒有墓葬的存在。

「咚!」

隨著洛陽鏟接觸到地下土壤所發出的沉悶聲音,莊睿雙手交替快速的拉動繩索,將洛陽鏟提了上來,在地上磕了幾下,讓鏟子所帶出的泥土散落在地上。

這已經是他打的第五個探洞了,旁邊那幾位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了,看外表莊睿斯斯文文的,誰都沒想到,他有這麼大的力氣和持久的耐力。怪不得剛才敢和那陰陽臉壯漢較勁呢。

「咳咳……小莊,休息一下吧,這羅馬可不是一天建成的,等會回到那邊發掘的地方,我指五花土給你看……」

孟教授對於莊睿的幹勁也有些吃不消了,就是他年輕的時候,連打兩個探洞也要休息個半天,沒想到這小夥子不僅學識淵博,居然還是個猛張飛。

「沒事,不累,孟教授,我把這個探洞打完了再休息。」

隨口和孟教授說著話,莊睿把洛陽鏟又提了上來,現在打的這個探洞,已經很靠近那片果林了,從放下去繩索的長度可以判斷出,現在探洞已經有十四五米深了。

「咦,這土顏色有點不對啊?」

莊睿發現洛陽鏟帶上來的這一筒土,磕到地上之後並沒有散開,而是呈圓柱狀豎了起來,並且土壤的顏色呈褐色,與剛才取出來的土樣完全不同。

莊睿蹲下身體,用手將這塊土壤撥開,看到那褐色是呈一條線狀,用手指搓弄了一下,馬上就變成了粉末,有點不像是土。

孟教授的臉色有些凝重,向四周看了一下,說道:「這褐色不是土。」

「不是土?」莊睿楞了一下。

「嗯,這是木頭在土裡腐爛之後,留下的痕跡,你看這邊沿很整齊,紋路呈直線,不是自然死亡腐爛下去的木頭,而是經過加工的。」

孟教授邊說邊站起身來,看著不遠處的那片果園,近乎自言自語地說道:「果然是在那地方啊,不知道還能留下多少東西。」

「您說什麼?」莊睿沒有聽清楚孟教授的話。

「沒什麼,去喊他們一聲,今天收工了……」

孟教授沒有回答莊睿的話,用腳將地下那土塊踩散掉,轉身就走,留下一頭霧水的莊睿傻傻地站在那裡。

第二百四十七章殺父弒母

「這……不是出了五花土,下面就有墓葬嗎?怎麼就走了?」

莊睿被孟教授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不就是來挖皇陵的嗎,看孟教授這摸樣,似乎對這陵墓的位置,並不怎麼在意啊,看著走遠了的孟教授,莊睿無奈,也只能跟了上去。

回到那個發掘現場,孟教授招呼了眾人一聲,收拾好傢夥就往回返了,那些村民們都很高興,反正出一天工就五十塊錢,少幹點活誰不樂意啊,三五人一夥的向莊子走去。

「小範,我剛才的探洞裡出熟土了,孟教授怎麼反而叫回去了呢?」

莊睿心裡一直憋著這個問題,對走在自己身邊的範錯問道。

「老師可能有別的想法吧?莊哥,聽老師說的沒錯。」

都說研究生就是導師的打工仔,範錯和英寧兩個學生只管著跟老師做課題,別的是不需要他們過問的,反正孟教授對他們也不錯,吃住都在自己家裡,每個月還有幾百塊錢的生活補貼,比起那些被導師壓榨而又一分錢沒有的同學來,要強多了。

莊睿只能將疑問再放回到肚子裡,一個多小時後,眾人回到了村子,那些縣城的工作人員都有摩託車,直接從村子裡就趕回縣城了,而孟教授幾人,也回到了租住的農家,莊睿發現,他們住的地方離老三家並不遠,也就是隔了三五戶人家。

莊睿問了一下,那邊還有空房,乾脆就找到老三,把這事情一說,搬到孟教授他們那裡去住了,總歸不能一直佔著老三的新房吧。

……

「汪……汪汪……」

「別叫,是大腳嫂啊,你這是送飯回來啦?」

餘老大聽到院子裡的狗吠聲,連忙走出來,將兩條狼狗給栓上了。

「餘家兄弟啊,我這可是一路小跑回來告訴你的,那幫子考古隊的人,要去你那果園子裡面挖,被我給制止住了,你可是要快點想辦法啊,再過兩個月,這果子就要成熟了。」

餘老大打開院子門,剛才那個給考古隊送飯的老娘們,就眉飛色舞的對餘老大比劃開了,口中的吐沫星子都飛濺到餘老大的臉上去了。

「呵呵,大腳嫂,人家是政府的,咱們能攔著嗎?今兒這事可是要多謝謝你了,對了,前年大侄子結婚,你看,我正好去河南走親戚了,這錢你拿著,就當是我隨禮的錢。」

餘老大眼睛裡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不過隨之就掩飾了過去,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來,做出了一臉心疼的模樣,將錢遞給了大腳嫂。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啊,隨個三五十塊錢的份子就行了,一百太多了……」

大腳嫂嘴裡喊著不好意思,手上已經是把錢接了過去,用兩根手指捏住甩了甩,聽到脆響之後,才滿意地將錢放到口袋裡,嘴裡還念叨著:「我說餘家兄弟,你去找找書記,這事可不能讓那些人亂來啊,種了幾年的果樹,要是全被砍了的話,那損失多大呀。」

「哎,大腳嫂,你還不知道嗎,我這人老實,嘴又笨,政府真要這麼做,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書記和咱又不熟,你看……」

餘老大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又找出一張五十塊錢的票子,硬是塞給了大腳嫂。

「這果園是咱們村子決定承包給你的,前幾年都是在虧錢,大家都看得到的,餘家兄弟,你別擔心,我晚上就去書記家,二叔肯定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大腳嫂攥著手心裡的錢,拍著胸脯說道,她沒想到餘老大為人這麼大方,不過就是前幾天交代她送飯的時候,注意點考古隊,別讓挖到自己的果園子,這齣手就是一百五十塊錢,自己也要幫上點忙,不然這錢拿著可是有點兒燒心啊。

餘老大搓著手,看著家裡冰涼的灶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可真是要謝謝你了,大腳嫂,在這吃過飯再走吧,你看,孩他娘不在家,我去買兩個菜去。」

「不用了,大兄弟,你就等好吧,我回頭就去二叔那,保準不讓他們動你的果園子。」大腳嫂看著這家貧四壁的樣子,暗中撇了撇嘴,身子也向外走去。

千恩萬謝的送走那老娘們之後,餘嚳的臉色變的陰沉了下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回身關好院門,匆匆走進了屋子。

說餘老大家貧四壁一點都不為過,三間平房一個院子,除了正房有張床,還有個柜子和吃飯的桌子之外,其餘就沒什麼家具了,原本也不是這樣,只是幾年前餘老大在承包那片果林的時候,將家裡的東西都給賣光了,這事都傳到鎮子裡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餘嚳關緊了房門,屋裡頓時黑了下來,餘老大也不開燈,順手從桌子上拿了把剪刀,走到床邊趴下身子,在床頭下面的一塊青磚上敲了敲,聽到「空空」的回音之後,用剪刀插進轉頭的縫隙處,將青磚撬了上來。

這塊磚頭下面是空的,餘嚳伸手從裡面拿出一個不大的手包,站起身來。

打開手包,裡面除了一疊百元大鈔和一個手機之外,赫然還有一把精緻的手槍,只有巴掌大小,要是有槍迷看到,肯定會一眼就認出來這把被稱之為掌中驚雷的白朗寧手槍,在手槍旁邊,還放有一個裝滿了黃橙橙子彈的彈夾。

餘老大沒有動手槍,而是把手機拿了出來,開機之後看有了信號,就撥打了出去。

「大哥,什麼事情需要打電話?」

手機裡傳來老八有些低沉的聲音。

「後天晚上八點動手,叫小四後天中午到家裡來,把雷管和炸藥帶來,另外讓小七準備好車,晚上在村子三裡屯炮樓子那裡接應。」

餘嚳一連串的吩咐了下去,如果拉開燈的話,就會發現,他那張原本顯得頗為憨厚的臉,變得有些扭曲和猙獰。

「大哥,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等那幫子考古的人走了,咱們再幹活嗎?」

老八在電話裡不解的問道,今天上午才從餘嚳那裡出來,沒想到這下午就改了主意。

「沒時間了,那幫子考古隊的人,應該發現了王陵是在果園下面,今天要不是老三攔著,就要被人進去了,我只能拖上個三五天的,再晚恐怕就要暴露了,你忘了那下面還埋有什麼東西嗎?」

餘老大的聲音有些陰森森的,嚇得電話對面的老八渾身打了個哆嗦,他當然知道那片林子裡埋了什麼東西,五具屍體埋下去的時候,就是他親手挖的坑。

「大哥,不行咱們現在就撤出去吧,這些年賺的錢,也夠咱們在國外花一輩子了。」老八想起那變成了果樹肥料的傢伙,背後不禁涼颼颼的。

聽到老八的話後,餘嚳暴怒了起來,眼中露出一絲殺機,壓低了嗓子狠狠的罵道:「放屁,我在這裡謀劃了七八年,怎麼可能放棄,這次要不是老六失手被查到,東西早就取出來了,**,幸虧老六死掉了,不然咱們都得去挨槍子……」

想到那幾個被餘嚳親手掐死的人,老八再也不敢觸犯餘老大黴頭,連忙回答道:「我知道了,大哥,你放下吧,事情我一準安排好……」

「嗯,事情要是有變化,不要打這個電話,老規矩,拍電報到村子裡,就說河南有急事……」

餘老大交代了一聲之後,才掛掉了手機,將手機電源關掉,換了一張卡之後,把手機放回到包裡,從那疊百元鈔票下面,拿出一個小本本翻開看了看。

原來在錢下面,還藏有七八個護照,不單是餘嚳自己的,還有手下幾個人的,都放在他這裡,預防某一天事發,能逃往國外的,只是這裡面有幾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大家看到這裡,應該也都明白了,餘嚳的父母,其實出身於河南洛陽的一個盜墓世家裡,在上個世紀那席捲全國的大變動中,在解放前挖墳掘墓的餘家,也受到了衝擊,無奈之下,剛剛結婚的餘父帶著妻子逃到了劉家莊。

劉家莊安靜的生活,讓餘父也忘記了自己的出身,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不過等到改革開放之後,餘父有些想念家裡的親人,就帶著大兒子回河南探親了,這一回去才發現,原本窮得叮叮噹噹的家裡幾兄弟,都富裕了起來。

餘父一打聽,原來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大變革中,自己的一位堂弟偷渡去了香港,在前幾年也回鄉探親了,並且鼓動家裡人又操起了舊業,而那位堂兄專門負責在香港出手,這才發掘了幾個古墓,家裡人的腰包都鼓了起來。

餘父過了幾十年的安靜生活,並不想再參與進去,當時就要帶著兒子返回劉家莊,只是一向不怎麼說話,有些蔫不拉幾的餘嚳,這次居然說什麼都不願意回去,非要在外面闖一闖。

擰不過自己這個兒子,餘父只能隻身返回了劉家莊,而餘嚳也像是脫了牢籠的鳥兒,見識到了一片自己從所未聞的新天地。

跟著自己的一個堂叔,餘嚳表現出了在盜墓這方面,別人所不及的悟性,學東西上手十分快,對那些常人難以理解的風水堪輿方面的知識,他仿佛天生就懂,在跟著堂叔盜掘了幾座古墓之後,餘嚳就能獨立尋找墓葬的。

這樣過了有四五年左右,餘嚳憑藉著自己在盜墓上得天獨厚的天分,以及從小跟著劉家莊那些武把式練得的身手,將自己那位堂叔擠下了當家人的位置,把這個盜墓團夥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餘老大掌權之後,又正值國內經濟發展勢頭良好,他們這個盜墓團夥也變得愈加瘋狂了起來,在九十年代的初期,足跡遍布陝西、河南、河北、山東、新疆等地,大批珍貴的文物也從他手中流入到國外。

誰都不會想到,在劉家莊整個就是一老蔫,見了年輕的女人眼睛就發直的餘家老大,在外面出入的都是豪華酒店,乘坐的都是高級轎車,香港美國等地也去了好幾次,更是包*了幾個在校大學生,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在外面混的風生水起的餘老大,並沒有得意忘形,狡兔三穴,他將劉家莊作為了自己的一個避風塘,每次回劉家莊的時候,都穿的破破爛爛的,一副混的很不如意的模樣,居然連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都矇騙了過去。

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餘老大回到家裡,有一次和父親喝酒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餘父提起這劉家莊的來歷,原來居然是唐朝皇陵的守陵軍隊居住的地方,到了後來就慢慢演變成了現在的劉家莊。

有守陵軍隊,那也就是說,這地方是皇陵所在,餘老大不禁動了心思,往後的數日,每天就往山坳那邊跑,以他這幾年的見識,自然認出了那塊風水寶地。

餘父也是出身於盜墓世家,在這生活了幾十年,早就看出那塊皇陵所在,但是他並不想攪亂目前安靜的生活,當他發現自己兒子的舉動之後,頓時就明白餘嚳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

發現了餘嚳的動機之後,餘父很嚴厲的將兒子訓斥了一頓,並說他要是敢盜皇陵,就大義滅親,去公安局舉報他。

其實餘父這話,只是想打消餘嚳的念頭,卻沒成想餘嚳這些年來在外面犯下了滔天大罪,手上的人命都有好幾條,只要有一件暴露出來,肯定就是吃槍子的下場。

像餘老大這種心性涼薄的人,是容不得一絲威脅存在的,在接連被父親警告了兩次之後,終於動了殺心,找了一個機會,偷偷的在父母的飯菜裡下了藥,而後又裝作孝子賢孫哭天抹地的將父母安葬了。

為了山坳裡面的皇陵,餘老大安心在劉家莊潛伏了下來,並尋找時機,在現在孟教授挖掘的地方打了盜洞,只是那裡並非是皇陵所在。

第二百四十八章機關重重

由於陝西皇陵大墓眾多。在八十年代的時候,一度成為盜墓賊的後花園,進入到九十年代之後,地方加大了對盜墓行為的打擊力度,並且是舉報有獎,像劉家莊這樣的地方,時不時還有巡邏隊經過。

是以餘老大也很小心,足足用了有五六年的時間,才勘探處了皇陵準確位置所在,於是在去年的時候,餘老大動用了一些手段,將那塊原本是別人承包的果園,高價轉包了過來。

有了果園的掩護之後,餘老大很快就探明的地宮所在,讓他驚喜若狂的是,這個極有可能是唐文宗皇陵的地宮,居然從未被盜掘過,這也就是說,裡面大量珍貴的文物,都將屬於他了。

餘老大之所以下了這個結論,是因為他們在打通了墓道之後。發現這是一個鑿山為陵的墓葬,由墓道、墓坑和墓室三部分組成,像這種墓葬只能找對方向,通過墓道進入,而無法從墓壁開鑿盜洞進入墓室。

並且更為關鍵的是,他們在進入墓道之後,並沒有發現別人所打的盜洞,也沒有外人曾經進入過的痕跡,另外就是居然在甬道裡發現了防盜所用的連環翻板。

連環翻板一般都是用於大型墓葬之中,多數都是設置在墓道裡,其寬度大致和墓道寬度相當,長度更是會超出一米,這樣的尺寸,令不知內情的盜墓賊很難跨越過去,往往無從躲閃,最終落入到陷阱之中。

連環翻板的構造其實很簡單,就是在陷阱坑上鋪設木板,在木板的兩側都墜有重物,人踩到落入陷阱之後,翻倍會自動恢復原狀,靜靜的等待下一個侵擾墓葬的盜墓者。

有的連環翻板設計的更為巧妙,在翻板中間安裝一個軸,當人觸動機關之後,已然是身體懸空,無法後退了。

連環翻板下的陷阱,一般都挖的比較深,以防落入到裡面的盜墓者再度爬上來。而陷阱的地步,通常都會放置密布的利刃,如刀、槍、錐等,利刃尖處向上,只要上方有人掉下來,都難逃刀劍穿心的下場。

為了探明這個墓道,餘老大他們也是損失慘重,當時走在墓道前面有兩個人,一個是老八,另外一個是崔姓的團夥成員。

前文說過,像這些盜墓團夥,裡面的成員,基本上都是自家人,餘家也不例外,只是在前幾年的時候,香港那邊催貨比較緊,家族裡從事這個營生的只有三四個人,於是又從外面招攬了幾個成員。

這五個人都姓崔,也是河南洛陽人士,原本也是一個小盜墓團夥,後來併入到餘老大團夥裡面。當時走在前面的那個人,踩到了翻板,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翻板給吞沒了,上面的人只能聽到一聲慘厲的痛呼。

老八反應快,在前腳踏空的時候,推了姓崔的那人一把,借勢將身體向後翻了出去,這才逃得一命。

當幾人小心翼翼的打開翻板之後,用電筒一照,下面那人胸口處穿了幾條利刃,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其狀慘不忍睹。

出了這樣的事情,餘老大等人沒有再敢繼續往下走,而是回到了地面上商討。

這時又出了問題,死的那人是姓崔的,而在死前卻是被老八推了一把,是以上來之後,另外幾個姓崔的人,對老八是怒眉相向,差點就動起手來,在餘老大的勸阻下,才得以平息,只是眾人心裡都存了芥蒂。

餘老八是餘嚳的本家堂兄弟,一直都是死心塌地的跟著餘老大的,再加上他天賦異稟,雖然身材矮小,但是對探墓和挖掘盜洞有些得天獨厚的優勢,下到墓葬裡取陪葬品這樣的工作。也是向來都由他去做的,所以餘老大在言語中,對老八也是多有偏袒。

那崔氏幾兄弟心中不忿,於是就向餘老大提出來要散夥,以後各走各路,各過各橋,井水不犯河水,並且陝西這地界,他們從此後都不會再踏入一步。

餘老大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就動了殺機,他怎麼可能放這幾個人活著離開?為了這座皇陵,他連自己的父母都除去了,決計不會給這幾個人走漏風聲的機會。

不過以餘老大的城府,自然是不會擺在臉上的,當下笑眯眯的答應了下來,並說兄弟一場,晚上辦些酒菜,也算是好聚好散。

當天晚上,餘老大就在果園子裡擺上酒菜,和眾人吃喝起來,這崔姓幾兄弟對餘老大知之甚深,也不是沒有防備之心,凡是餘老大沒動過的菜。他們都不會去下筷子,這酒倒是沒事,因為餘老大喝的也是一個酒瓶裡倒出來的。

誰知道就算如此防備,也還是著了餘老大的道,那酒裡被下了藥,只是餘老大等人事先吞服了解藥,把崔姓幾兄弟藥倒之後,餘老大兇相盡露,親自動手將幾人活活的給掐死掉了,然後埋在果樹地下做起了化肥。

解決掉崔氏幾兄弟之後,餘老大等人又重新潛入到墓道之中。用長木桿探明了連環翻板的所在,並去訂製了幾個可以摺疊伸拉的合金梯子,將梯子架在翻板上方,這才得以通過。

只是通過了連環翻板之後,餘老大等人還是沒能進入到墓室裡面,原因就是遇到了巨石封門,這也是漢唐王陵裡經常使用的手段,十多塊重達千斤的巨石攔在了餘老大等人面前。

看到這巨石攔路,餘老大不怒反喜,這說明這座皇陵,絕對沒有被前人光顧過了,他也算是有耐心,當下用守果園的名義,在這園子裡搭建了個木頭房子,安心住了下來。

每天留一個人在上面放風,兩人下到墓道中,由於這些石頭太多巨大,如果用炸藥的話,很有可能將墓道震垮掉,只能用地錨鑽將巨石一點點的震裂,然後把碎石運到了地面上。

如此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算是把攔在門前的巨石都清理乾淨了,就在餘老大準備解決最後一道關隘自來石的時候,外面卻是出了大事。

餘老大等人盜墓十多年,手上存有不少好物件,也一直沒有斷了和境外的聯繫,陸陸續續的將文物走私出去。

原本這事情是餘老大親自操作的,不過因為文宗皇陵是在劉家莊附近,他要是不在的話,留下餘老三幾個人,很容易被別人懷疑,於是就把和香港交易的事情交給自家堂弟餘老六,卻沒想到在一次走私漢代文物的時候失手了,而餘老六由於暴力拒捕,也被當場擊斃。

餘老大這盜墓團夥,除了他們本家幾兄弟是核心成員之外,其餘的人都是外圍成員。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姓名來歷,本來餘老六死了,這線索也就斷了。

不過餘老六為人不夠謹慎,在一次酒後,曾向手下提起過唐文宗皇陵,而那手下正好又被警方抓獲,這也使得有些人認為那件馬踏飛燕是出自文宗的墓葬,為了保護文宗墓葬裡的其它文物,孟教授等人才會來到這裡。

本來在考古隊進駐到劉家莊的時候,餘老大已經萌生遠走高飛的念頭了,只是在隨後的幾天,他發現考古隊所挖掘的地方,是他先前打過盜洞的所在,並沒有找到真正的皇陵,這讓他心存僥倖,想等考古隊撤離之後,取出皇陵中的物品,然後再離開這裡。

不過剛才大腳嫂向他通報的情況,讓餘老大心中產生一絲不妙的感覺,似乎有一張大網向他張開了,只是心中的貪慾,還是讓餘老大決定,在後天動手打開最後一道機關自來石。

只所以選在後天,是因為那天是莊子裡劉長髮結婚的日子,一來會燃放鞭炮,可以遮掩住炸藥爆炸的聲音,二來會有許多客人來到劉家莊,自己手下的人混進來也不會很顯眼,並有助於得手後的逃脫,餘老大早已將各種情況都計算進去了。

現在的關鍵問題在於,能否把考古隊的人拖到後天以後再對果園那裡進行勘探,餘老大知道,如果村裡同意考古隊在果園裡打探洞,加上那幾個武警,自己根本就攔不住,那秘密必然會曝光的。

把手裡的護照放回到包裡,餘老大將那把槍拿了出來,猶豫了一下,又把槍放了回去,這大熱天的在農村,老爺們基本上都是光著膀子,穿著個大褲衩,根本就沒有地方藏槍。

伏下身體,餘老大把手包重新放回到青磚下面的暗格裡,將青磚鋪上去之後,還抓了一把灰塵灑在了上面吹了口氣,看看沒有什麼破綻,這才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出家門之後,餘老大徑直來到莊頭的小賣部,掏出一百塊錢買了四瓶48°的西鳳酒,把找回的20塊錢揣到兜裡,拎著酒向村支書家裡走去。

「二叔,我來看您了,沒啥東西帶的,給您老拎了幾瓶酒。」

進到村支書家大門,餘老大就喊了起來,把手裡的酒放到了桌子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南派與北派

「來就來了,還買什麼酒啊。你這幾年承包果園,可是虧進去不少錢吧?」

餘嚳口中的二叔,大約有六十多歲的模樣,個頭不高,滿臉皺紋,手裡拿著一個長長的旱菸袋,正吧唧吧唧的抽著。

「可不是啊,二叔,您也知道,我出去打工那麼多年,就存了一點錢,又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賣掉了,這才湊夠了承包果園的錢,可是今天大腳嫂說那幫子考古的人,要挖園子裡的樹,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餘嚳一進門就訴起苦來,蹲到門檻邊上,用髒兮兮的手揉著眼睛,擺出了一副可憐樣。

「嗯,你這娃別急啊,剛才四兒的媳婦也來跟我說這事了。可別人不是還沒挖嗎,你別急,他們就算是要動你果園子,也會給賠償的,東邊二毛他叔的那塊瓜地,不也是賠了幾千塊錢嗎。」

劉支書抽了一口旱菸,把旱菸頭在桌子邊上磕了幾下,燒盡了的菸灰全落到了地上。

「二叔,我那園子可是花了好幾萬啊,這眼瞅著還有兩個月就能掛果了,可是那瓜地比不了的……」

餘老大從兜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金絲猴香菸,站起身給劉支書敬了一根。

「你這娃咋就不開竅啊,瓜地是瓜地的價格,果園子是果園子的價格,村裡還能讓你吃虧了不成?他們還沒來找我,這幾天先忙活長發的事情,等這事過了再談吧……」

劉支書沒接餘老大敬的香菸,而是從菸袋裡抓了一把散菸絲,塞到煙鍋裡面壓實在了,這才蹭了根火柴點上。

這劉支書和劉長發,也是有點親戚關係,劉長發是劉家莊這麼多年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放在古代那就是狀元啊,因為這個,劉家莊在七裡八溝的說話都大聲了幾分,加上娶的媳婦又是城裡人,所以莊裡準備好好操持一下。他這個做支書的,就是總指揮。

得了準信,餘老大又和劉支書白話了幾句,才樂呵呵的轉身離開,出門之時,眼中不禁流露出一股得意的神色,等到劉長發那毛孩子結婚之後,自己早就遠走高飛了。

……

孟教授他們租住的是一個有著四間屋子的大院子,原來的主人家,為了那一個月八百塊錢的租金,搬到親戚家裡去住了,一間屋子是小丫頭睡的,另外一間是孟教授的,還剩下兩間,本來小範和英寧一人住一間,不過莊睿來了之後,他們兩個就擠到一起去了,給莊睿空了一間房出來。

晚上的飯菜是劉長發叫人送過來的,他得知孟教授是莊睿日後的導師之後,也過來拜訪了一下,只是他這新郎官事情太多。沒說幾句話就被人找上門來拉走了。

「奶奶的,這讓人怎麼睡啊?」

農村的晚上倒也不熱,只是蚊子多的讓莊睿有些受不了,白獅身上毛厚,倒是不怕,可是莊睿躺下沒幾分鐘,身上就被咬了七八個包,麻癢難忍。

莊睿跑到另外幾個人的房間一看,原來都帶著蚊帳呢,莊睿無奈之下,就準備去車上湊合一夜,明天再去買蚊帳。

「老么,睡不著吧?」

帶著白獅正準備溜出院子的時候,劉長發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個男人,不過由於天色比較晚,農村又沒路燈,莊睿並沒有看清楚這男人的面貌。

莊睿實話實說道:「蚊子太多了,沒法睡,我去車上湊合下去。」

「走,去你屋裡,我幫你把蚊子趕走。」

老三笑呵呵的揚了下手,莊睿發現他右手裡拿著一把乾草,左手卻是挎著一個籃子。

讓莊睿有些奇怪的是,老三並沒有向他介紹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而那人也沒和莊睿打招呼,進到院子裡之後,直接走向孟教授所住的房間,敲開門後走了進去。

莊睿沒空去關心那人是做什麼的。這會被老三拉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間,老三把窗戶什麼的都給關上了,然後找了個火盆,將手裡的乾草點燃扔了進去,頓時一股濃煙升起,老三連忙拉了莊睿走出屋子,回手把屋門關的死死的。

「三哥,這是什麼草啊?」莊睿能猜出這玩意應該是燻蚊子用的,不過他除了蚊香之外,還是第一次見拿草燻蚊子的。

「呵呵,這東西叫艾草,咱們鄉下地方以前沒蚊香買,也用不起那玩意,都是用這東西,可比蚊香好使,又不用花錢,路邊一抓就是一大把,夏天各家都曬乾了燻蚊子用。」

老三回到院子裡,把筐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擺在了院子正中那個石臺上,卻是一些熟食和幾瓶啤酒。

「老么,三哥這次是對不住你,實在是太忙了。不行等明天你還是去縣城裡住吧,那有個招待所,條件還是可以的。」

這次莊睿來,老三是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去廣東的時候,住有賓館,吃在飯店的,可到了自己這地,連個睡覺的地方都安排不好。

「三哥,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了,我和偉哥他們都沒在農村住過。這也是一次不錯的體驗,就住這挺好,行了,我把那倆小子喊出來喝酒。」

莊睿擺了擺手,他說的是心裡話,長這麼大第一次住在農村,的確有些新鮮感,莊睿起身把小範和英寧都叫了出來,孟鞦韆那小丫頭也鑽出來湊起了熱鬧,不過孟教授的房門一直緊閉著,隱隱傳出兩人的聲音,也不知道那人是什麼來頭,和孟教授在商議著什麼事情。

……

孟教授端坐在椅子上,連連搖頭,對面前的人說道:「不行,不能讓他們進入到墓葬之後,你們再動手,那樣對給文宗陵帶來難以估量的損害的。」

「孟老,這個團夥我們已經跟了很久了,只是團夥成員比較分散,很少集中在一起,如果不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話,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國寶被他們走私到國外,危害無窮啊……」

中年人努力的向孟教授做著解釋,他叫陳炙,是廣東省公安廳緝**的一個副處長,專門負責對外打擊走私的,馬踏飛燕特大文物走私案,就是他經手破獲的。

早在三年前,廣東警方就查獲過幾次國寶文物走私案,只是沒有能抓住主犯,不在那時,餘老大就曾經進入到陳炙的目光中,經過細緻嚴密的調查,陳炙幾乎可以斷定,在這個村子裡蓬頭土面的餘嚳,就是在外面風雲叱吒的餘老大。

只是這幾年來。餘老大並沒有任何異動,而且陳炙手上證據不足,再加上他們這個盜墓團夥極少集中在一起,使得中年人一直沒有對其下手,這次廣東查獲了

「那是你們警方的事情,我只管文宗墓不被破壞,小陳啊,這可是國家準備發掘的第一座唐朝皇帝的陵墓,並且還準備在這裡修建供旅客遊覽的寢宮,意義重大啊,地下陵墓,絕對不能遭受絲毫的破壞。」

孟教授的工作是保護文宗墓不被犯罪分子所破壞,至於其他的事情,那不在老爺子的考慮範圍之內,先前去發掘那片沒有價值的陪葬坑,孟教授就已經很配合警方的工作了,但是此次要等盜墓者進入墓室之後再行抓捕,這是孟教授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由於南北地理環境和歷史傳承的差異,南方和北方的墓葬也有所不同,這也使得盜墓者分為了南北兩派,南派盜墓多精於技術,在尋找古墓的過程中,對於風水堪輿運用較多,講究個望、聞、問、切。

「望」自然就是看風水了,而聞是靠氣味的不同來分辨墓葬的有無,有的朋友就會說了,這不是扯淡嗎,人能長個狗鼻子?不過這聽起來玄之又玄,卻是有一定事實依據的。

歷代墓葬中的填土和填充物不同,因此墓葬也會散發出不同的味道,如秦漢時期墓葬中常常灌注水銀,隨葬硃砂防腐,而唐宋之後的墓葬外側,則習慣塗抹青膏泥,這些特殊物質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也許一般人難以察覺,可那些世代以盜墓為生的盜墓者們,卻能敏銳的辨別這些氣味,從而進一步的確定墓葬所在地。

有個叫焦四的廣州人,就是南派的代表人物,對於尋找葬墓那可謂是百發百中,他能靠聽風雨,辯雷聲,觀草色泥痕等方式來判斷墓葬的位置所在。

曾經有一次,焦四和手下一幫盜墓賊在野外尋找墓葬,當時正是中午,天空卻電閃雷鳴,焦四馬上讓手下分散開來,到不同的方位去觀察雷雨閃電,記住特徵後來向他匯報,而焦四本人則是站在高處觀望風水地氣。

過了一會雨停之後,有一個人回來向他報告,說是在打雷的時候,感覺腳下有些浮動,而且地下還有回聲,焦四馬上就判斷出,那裡有古墓,並且還是大墓,一幫盜墓賊挖掘之後,果然是一座漢代王侯的墓葬。

在這個過程中,焦四就運用了南派盜墓中的「望」和「切」兩種技巧。

朋友們不要以為這是無稽之談,風水堪輿尋找墓葬,這都是經過無數次的驗證的,往往都有大量的事實依據,這也是南派盜墓者的立身之本。

而北派盜墓賊,就是屬於粗放型的了,其最顯著的特點,就是他們所使用的工具,北派盜墓者中,很少有人根據風水學說來斷定墓葬的位置,他們更相信的,是手中的洛陽鏟,所以有些人說,洛陽鏟是北派盜墓的象徵。

另外像是利斧也是北派常有的工具之一,作為開鑿墓葬時所用,尤其對於漢代有「黃腸題湊」的大墓,利斧更是不可或缺的工具。

除此之外,考古者在發掘墓葬時,經常能在先前被盜過的墓葬裡發現鑿、耙、鎬、鐵鍬、鐮刀能物品,這些都是北派盜墓者偷墳掘墓得心應手的工具。

不管是尋找墓葬,還是發掘墓葬,北派都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只是單純的依靠工具鋒利,所以被稱之為粗放型的,這也是被南派盜墓賊所看不起的。

像餘老大這些人,發掘墓葬基本都是挖通盜洞之後,用斧頭或者鑿子鑿開墓室,就是炸藥也是經常會用到的。

南北兩派相比,北派盜墓者對於墓葬的破壞,要更加的嚴重和徹底,所以孟教授才堅決不同意陳炙的意見,等盜墓賊得手後再一舉抓獲。

陳炙對於孟教授的固執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孟教授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並不是他所能指使的動的,如果這老爺子執意要去挖掘文宗墓,他也是無法阻止的,那樣一來,肯定就會打草驚蛇。

「孟老,您看這樣行不行,再給我們兩天的時間布網,在後天,一定將這幫犯罪分子繩之於法。」

陳炙他們已經掌握了這個盜墓團夥的一些資料,並分析出他們現在並沒有啟開墓葬進入到墓室之中,不過根據他們的判斷,餘老大等人應該就會在這幾天之內動手,所以陳炙向孟教授做出了保證。

……

第二天的時候,孟教授等人依然像往常那樣,帶著一幫村子裡的老娘們去挖掘現場,而莊睿今天就走不開了,因為偉哥和老四都是今天到,他來的早,被老三委以接待的任務了。

偉哥和老四也是從未在鄉下住過,跟著莊睿去了瓜地,看了考古發掘現場,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兩人晚上自然是和莊睿住在一起,不過是在地上鋪多兩張涼蓆,倒也方便。

等到劉長髮結婚的那天,莊睿的車被用於接新娘,偉哥扮嫩去當伴郎,又是忙活了一整天,老三結婚也算是劉家莊的喜事,旁邊幾個村子裡沾親帶故的也來了許多人慶賀,再加上新娘娘家人,頓時讓劉家莊多了不少生面孔。

當夜幕逐漸臨近的時候,劉長發家裡流水席還在不斷上著,莊頭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就在這時,兩高一矮三個人乘著月色,從莊後悄悄的向後山溜去。

第二百五十章抓捕

今兒的風很大,雖然天上掛著一輪半圓的月亮。但是時不時就會被一陣壓得很低的烏雲遮擋住,不說是伸手不見五指,能見度也是很低。

一陣大風吹過果園,樹枝發出了「沙沙」的聲音,三條人影快速的翻過果林外圍的欄杆,進入到果園之中,樹影倒垂,有如鬼影婆娑。

「住口!」

一聲低喝制止住了衝上來的兩條狼狗,原本兇惡的狼狗看見餘老大後,圍上來搖起了尾巴,被餘老大揮手趕開了。

「大哥……」

餘三省一身酒氣的迎了上來,他那張半黑半百的陰陽臉在夜幕的襯託下,更像是鬼魅一般,絕對有止小兒夜啼的功效。

他們幹的就是夜貓子的勾當,餘老三向來都是白天睡覺,睡醒了就喝酒,畢竟這荒山野嶺的就留了他一個人,再加上不遠處還埋著幾個昔日的夥伴,餘老三膽子再大,也是需要用酒來麻醉下自己的。

餘老大沒有搭腔,眼睛掃了一眼餘老三手裡的酒瓶子。揚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餘老三的臉上,人高馬大的餘老三居然被這一巴掌抽的原地打了個轉,等身形站穩了的時候,半邊臉頰已經是高高的腫了起來。

「**,沒出息的東西,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敢喝酒?壞了事我讓你去地下陪崔家幾兄弟去。」

餘老大惡狠狠的話讓餘三省的酒勁馬上就醒轉了過來,屁都沒敢放一個,像是正在聽老師教導的小學生一樣,站在餘老大面前低頭不語。

「老規矩,三省你在上面放風,老四你去果林邊上,有事搖鈴,都放警醒一點……」

餘嚳從身後的背包裡拿出兩個核桃大小的銅鈴來,遞給了二人,不過這鈴鐺裡面的金屬銅舌,卻是用一根細線將之牽扯住,並圍著鈴鐺外面繞了很多圈,老四和餘三省接過鈴鐺之後,熟練的將包裹撞舌的線解開,用手攥住鈴鐺,使之無法發出清脆的聲音來。

雖然現在有對講機可用,但是鈴鐺在寂靜的夜裡可以將聲音傳出很遠,餘老大他們早就習慣了使用這個,畢竟萬一出現什麼情況,可能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用對講機說話的,鈴鐺就不一樣。隨手扔在地上,就能發出響聲了。

餘老大交代完之後,放下手裡的背包,把身上穿的那破舊衣服給脫掉了,裡面露出一件黑色緊貼著皮膚的潛水服,又從包裡拿出一個面罩套在了頭上,僅露出一對眼睛在外面。

老八也是同樣的裝束,他們所穿的衣服都是特製的,不會使身上沾染到泥土,並且還可以保護皮膚不被碎石等物劃傷。

不僅如此,在餘老大的背包裡,還有千斤頂和防毒面罩等物,很多主坑墓室由於長時間封閉,裡面的氣體都是有毒素存在的,餘老大對於這個文宗墓已經窺視了十多年,準備的相當充分。

「走吧……」

餘老大淡淡的向黑漆漆的樹林外面看了一眼,率先進入到在果園中間搭建的那個木屋裡。

這木屋大約有十幾平方米大小,為了不沾染地氣受潮,木屋裡的地面上,鋪了一層青磚,最裡面擺了一張竹床。中間有張桌子,靠門邊處,還扔了一堆酒瓶子,酒瓶子旁邊,有個燒火的灶臺,只是裡面的火早就熄滅掉了,也不知道多久沒用過了。

餘老大蹲下身體,將灶臺右邊的青磚一塊塊的給撬了起來,大約撬出十多塊青磚之後,在地上居然露出兩道凹槽,老八和餘老三走到灶臺的左面,用力將灶臺向右推去。

隨著一陣「咔咔」的響聲,那看似固定在地上的灶臺,緩緩的向右滑出一米多遠,而原先的位置上,露出一個一米多寬的洞口來。

老八沒等餘嚳吩咐,拿出一個礦工燈套在頭上,身子一矮,就從洞口鑽進去了,身形很快消失在地面,而原本黑漆漆的洞裡,也嚮往散出光亮。

「老三,等我們進去把灶臺推回去。」

餘老大身體已經下到一半了,不知道想起什麼,又鑽了出來,對餘老三吩咐了一聲。

「知道了,大哥,你把這鈴鐺帶下去。」

餘三省將手裡的鈴鐺交給餘嚳,看到餘老大下去之後。餘老三把線頭從灶臺一個空心的地方穿了過去,並貼著地面把線頭系在了桌子腿上,然後才將灶臺推回到原位,並把地上撬起來的青磚一一鋪了回去。

搞好這一切之後,餘老三又從床底下拿出一瓶酒來,就著桌子上的滷肉喝了起來,不是他心大,而是這活幹的實在是太多了,基本上都沒出過什麼問題,按照餘老三的經驗,沒有兩個小時,他們是不會上來的,傻坐著不如整點小酒喝了。

在園子外圍放風的餘老四就沒有這麼舒服了,果園子那蚊子都是成窩的,他根本就在一個地方呆不住,不時用手拍打著附在身上吸血的蚊子。

……

劉家莊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莊子西面就是大山,平時除了一些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之外,很少有人來這裡。

不過今天就是個例外了,不僅周圍十裡八村的人,就連縣城都有人開小轎車前來,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劉長髮結婚。這同學同事的來了一大群,流水席已經擺了一天了,偶爾還會有車開進劉家莊。

在距離劉家莊二裡多遠的路邊,有個土樓子,就是那種用泥和草用水攪拌在一起搭建起來的,曬乾了之後,就會變的很堅固,在以前的時候,甚至很多人家的屋子,都是這樣的。

在土樓子後面的一個乾草場上,從下午五點多種的時候。就停放著一輛桑塔納轎車,正好隱藏在土樓子和草垛的陰影之下,等到天色全黑的時候,更是隱蔽在了黑暗之中。

桑塔納的前車窗是打開的,一個亮點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的閃著。

餘老七是昨天才從武漢趕回來的,當他親哥哥在廣東被擊斃之後,餘氏盜墓團夥馬上就分散到了全國各地,他們手上有錢,在不同的城市裡都有住處,除了餘老大之外,別人誰都不知道。

不過這半年多的時間,餘老七總是感覺到心神不寧,數次在夢中夢到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護照與錢款都在餘老大的手上,他早就跑到國外去了。

拉開車門,餘老七走了下來,將手中的菸頭踩在腳下捻滅後,對著草垛撒起尿來,就在他渾身打了個哆嗦,準備拉上褲子的時候,耳後忽然傳來一陣風聲,沒等餘老七反應過來,一雙有如鐵鉗般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將他按到在剛才撒尿的草垛上。

顧不上嘴邊傳來的腥臭味,餘老七拼命的掙扎了起來,口中還大聲喊道:「你們是幹什麼的?你們是幹什麼的啊?!」

「拉過來。」

餘老七的掙扎是徒勞的,一雙手銬迅速的將他雙手從背後拷了起來,隨之身體被拉到車前面,把頭死死的壓在了桑塔納的車頭處,一束強光亮起,照在餘老七臉上,半眯著眼睛的餘老七,驚愕的臉上帶有一絲絕望的神色。

「餘震江?」

一個男聲在餘老七耳邊響起,聽到了自己的本名,餘老七不再做徒勞的掙扎了,他這時也已經看清楚了。在他周圍,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公安武警,一輛警車隨之開了過來。

「押上去,突審,有情況向我匯報……」

陳炙擺了擺手,餘老七被押到了警車上,自然有老預審去對付他。

「刑大隊,主犯那邊現在情況怎麼樣?」陳炙向身邊一個穿著便服的中年人問道。

「陳處長,我們已經安排人跟著了,他們剛剛出村,往後山的方向去了,和我們判斷的情況差不多,應該就是今晚動手。」

刑大隊是陝西警方派來支援兄弟單位抓捕的,在村子裡監視餘老大的行動,都是刑大隊手下的人,陳炙因為的口音不同,為了怕打草驚蛇,除了和孟教授面談過一次之外,陳炙一直都是在村子外面遙控指揮的。

……

老八打的這個盜洞是呈斜坡狀的,從地面進入到墓道中,足足有十多米的高度,和一個三層樓房差不多,下到墓道中之後,餘老大馬上將手心裡的鈴鐺鬆開,讓它懸空垂直掛在了盜洞的入口處。

墓道高約一米六,寬倒是有兩米多,這是為了當時放置棺木所需要的,餘老大在這裡必須躬著身體前行,在墓道的邊側,居然還有排水槽,按照老八的分析,這極有可能連接到地下河裡。

借著礦工燈的光亮,老八和餘老大一前一後的向墓道縱深處走去。

雖然進入墓道的盜洞上面,被餘老三封死掉了,不過墓道裡的空氣並不沉悶,在這裡經營了數年之久,餘老大可不僅僅是開鑿巨石了,光是通風口,他就讓老八打了三個,整個文宗陵的外圍,早就被餘老大摸透徹了。

這個墓道長有二十八米,兩旁和上面都是用石磚契合起來的,嚴密合縫,光滑平整,由此可見,這個文宗墓不會輸於那些已經出土了的王侯大墓。

其實文宗皇帝在位的時候,一直都被太監囚禁,並不受重視,原本墓葬不會有如此規模的,只是不管在哪個朝代,按照慣例,新皇一登基就會修建自己陵墓,文宗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在文宗皇帝被太監幽禁致死之後,這些宦官為了逃避天下悠悠之口,以示自己等人的清白,也給文宗皇帝進行了風光大葬,是以文宗的陵墓並不比前面幾位皇帝的差。

在盜洞向前五米處的地面上,平鋪著一個合金做得梯子,老八和餘嚳小心的從梯子上爬了過去,在他們的身體下方,可就是連環翻板,第一次進入到這裡的時候,崔家兄弟就在栽在這裡的。

越過這個連環翻板之後,餘老大回身將梯子拉了過來,因為在前面還有一處這樣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

二十多米的距離,兩人走了將近十分鐘,才來到墓室外面的大門處,這是一個漢白玉的石門,門是對開的,分別用整塊漢白玉製成,吻合的相當好,門縫隙處只能勉強插進幾毫米厚的刀刃。

兩道門上,左右各鑲有一個青銅的麒麟獸頭,獸頭怪目圓睜,口中各銜一枚銅製的圓環,上千年時間的侵蝕,已經使得圓環上鏽跡斑斑了。

這道門,就是擋在餘老大和墓坑之間的最後一道障礙了,如果不是考古隊進駐劉家莊,餘老大早就將這個門給打開了,雖然有自來石擋門,但這並不能阻止盜墓賊的腳步的。

自來石是一種原理簡單,但是構思巧妙的防盜設置,說的再直白一點,自來石就是從裡面鎖住墓門的門閂。

但是要讓石門從自己身後自動鎖上,古人還是動了一番腦筋的。

他們先將石門門軸的上下端製作成球狀,又在兩扇石門中間齊門縫的相同部位,雕鑿出一個表面突起的槽,然後再在門內中軸線不遠的石鋪地面上,鑿出一個前淺後深的槽來。

關閉石門前,人們先將那根有相當寬度的石條,放在地面的凹槽內,並慢慢讓其前傾,使之與石門接觸。當人們從墓葬中撤出後,石條藉助其本身傾斜的壓力和門軸軸端的「滾珠」作用,自動地推著石門關閉,直到它的頂端落在兩肩石門的那個凸槽內。

這時,誰若要想從外面將石門推開,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很多朋友都去過北京的明定陵,那座皇陵地宮的大門,也是有自來石封門的,當時為了進入地宮,考古人員花了很大的力氣,最後還是借鑑了古代盜墓者所用的拐釘,才打開了這道大門。

所謂的拐釘,是一種一端有長柄,另一端為半圓形的金屬器,開啟墓門時,將拐釘從門縫伸入,再將半圓形部分套在自來石上,將自來石慢慢的抬起,與此同時推動墓門,直到自來石豎立在地面上,墓門就可以完全打開了。

不過,並不是所有想打開墓門的人,都會這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去破解自來石的機關,1928年孫殿英在盜掘慈禧定東陵和乾隆帝的裕陵時,也碰到了攔路的自來石,當時匪兵們用盡一切辦法都打不開墓門,最後只能用炸藥炸開,當時石門轟然倒坍,正好砸在因地下水上漲而漂移到墓門處裝有乾隆遺體的石棺上。

後來在發掘慈禧墓的時候,孫殿英怕再損壞墓室裡的寶貝,動用了四十多個人,用粗壯的大圓木,將墓門硬生生的給撞開,墓門打開之後,裡面的自來石竟然被撞斷為好幾節。

餘老大在見到這個墓門的時候,本來也想用開啟定陵的辦法將之打開的,只是計劃不如變化,老六在廣東的失手和考古隊的到來,讓他沒有時間再去專門定製那種工具了,所以炸藥也就成了他的第一選擇。

在石門距離地面一米高的地方,也正是門口自來石擋門處,已經被餘老大鑿出一個拳頭大,約有二十公分深的圓孔,這是他準備放置炸藥的地方。

餘老大可不敢像孫殿英盜墓那般的肆無忌憚,在距離這裡幾百米遠的地方,可是還有一個班的武警在守護著那塊發掘現場,如果動靜太大的話,肯定會驚動他們。

自來石一般並不是很大,餘老大是想用炸藥爆炸時所產生的衝擊力,將門口的自來石給撞斷,他以前盜墓明清大墓的時候用過這種手段,在距離地面十幾米深的地方,動靜並不是很大。

石門前的光線有些暗,餘老大從背包裡掏出兩個螢光棒,折彎之後丟到石門兩旁,頓時明亮了許多,老八站在門前,從背包裡掏出了雷管和炸藥還有封膠帶,準備將其固定在石門的正中處。

「老八,慢點,咱們的導火索不夠長,還是用這個吧……」

餘老大突然出言制止了老八,走過去之後,把那些雷管炸藥收入到自己的背包裡,將手中拿著的像一塊橡皮泥似地東西,貼在了石門上,並用力的往裡積壓,使其有很大一部分都滲入到門縫之中。

老八看到餘嚳手裡東西,也不由向後退了幾步,他可是認得這玩意的,全稱為C4塑膠炸藥,簡稱C4或塑膠炸彈,其主要成分是聚異丁烯,用火藥混合塑料製成,威力極大。

塑膠炸彈是由TNT、semtex和白磷等高性能爆炸物質混合而成,可以被碾成粉末狀,能隨意裝在橡皮材料中,然後擠壓成任何形狀,如果外邊附上黏著性材料,就可以安置在非常隱蔽的部位,像口香糖那樣牢牢地黏附在上面,因此被稱為殘酷「口香糖」。

這種塑膠炸彈耐強壓、揉擠甚至防水,除依特定引信引爆外,純粹高溫或遇火不會讓它自動爆炸,並不會像火藥炸彈那樣,稍微遇到撞擊,就很容易傷到自己。

餘老大手中的這塊塑膠炸彈,是他當年從香港黑市上買到的,可以輕易的躲過X光安全檢查,他當年帶了三塊,現在只剩下這一個了。

將炸彈黏貼在門上之後,餘老大拿出了一個只有小指甲大小,像手錶內電池一般的金屬片,將之僅僅的塞進門縫裡的塑膠炸彈裡面,然後招呼了老八一聲,二人飛快的向後退去。

一直退到盜墓的下方,餘老大才停了下來,戴上了防毒面具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個汽車遙控器,和老八對視了一眼,狠狠的按了下去。

「轟!」的一聲悶響傳出,餘老大腳下的地面微不可查的晃動了幾下,動靜並不是很大,相信如果不是站在爆點的上方,都不會感覺到地面的震動,就連餘老大旁邊掛著的銅鈴,都沒有驚響。

「成了!」

餘嚳興奮的揮舞了下拳頭,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不過他並沒有急著上前,而是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待墓室裡的氣體揮發一陣之後,才能進入。

……

地下的餘老大不會想到,就在他頭頂上方的木屋裡外,已經是站滿了人,而被他寄予厚望的餘老三,這會正像個死狗似地,被壓在了地上。

此時餘老三才記起自家老大的話,喝酒誤事啊,其實剛才餘老四被擒獲的時候,已經晃動了銅鈴,餘老三也聽到了那清脆的鈴響聲和狗吠聲,只是酒後的腦子有些遲鈍,餘老三沒有第一時間拉響銅鈴,而是走到門前去觀望,被已經潛伏到門口的警察們一擁而上,直接給按到在地了。

腳下傳來的震動,讓木屋中的人都楞了一下,而被按到在地的餘老三趁機用力掙脫開來,連身體都沒站起,爬到桌子旁邊,狠命的拉動了連接地下銅鈴的繩子。

雖然餘老三馬上就被制服了,但是信號已經傳了出去。

「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響聲在墓道裡迴蕩個不停,已經走到翻板處的餘老大和老八二人,頓時面色大變,連忙向後退了回去。

「快,把盜洞的入口找出來……」

陳炙顧不得去審問餘老三,連聲下著命令,雖然已經形成了甕中捉鱉的態勢,陳炙依然不敢大意,要是犯罪分子感到五路可走,喪心病狂的將陵墓破壞掉,那他可是沒辦法向孟教授交代了。

順著那條連接銅鈴的線,灶臺下面的盜洞很快就顯露了出來,黑黝黝的洞口沒有一絲光亮,陳炙等人也不敢貿然下去,因為根據他們所掌握的情況,這個盜墓團夥是持有槍械的。

陳炙從身邊一個警察手裡搶過擴音器,對著盜洞大聲喊道:「下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手中的武……」

話沒說完,盜洞下方傳出一聲槍響,不過這盜洞是呈斜坡形,卻也無法打到上面的人。

「催淚彈!」

陳炙臉上露出一絲忿色,頓時幾個武警站在了盜洞上方,向下面連續發射了幾枚催淚彈,然後拉過餘老三睡覺用的涼蓆,將盜洞出口給蓋住了。

第二五十一章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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